第61章 天生一对哦对了,无咎昨晚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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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惕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难被动摇的人。
直到安无咎坐在他面前, 用一副企图拯救他的表情,要求自己为他活下来。
沈惕不清楚安无咎此举究竟是出于善良,还是出于泛滥的同心。他有些后悔在他面前表现出想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
如果不那样做, 或许他现在就可以明白安无咎的心。
“安无咎,你是个大善人啊。”
沈惕伸出两只, 扯扯安无咎的脸颊, 很明显视图用嬉笑的语气跳过这个话题。
“别弄。”但安无咎没有给他跳过的机会,而且是坚定坚决地握住沈惕的两只腕,拿下来。
“面回答。”
他好不容易出这样的话, 不能让沈惕就这么跑掉。
这双深黑瞳孔起来毫不『迷』惘,没有任何的闪躲。
沈惕只好认输, 笑笑,“好。”
“努努力。”
哪怕再无意义的人生, 应该都存在某些关键的节点, 就像一本无聊透顶的书,总有三两注脚。
沈惕想, 遇到安无咎的那个瞬间, 大概可以做一个小小的标注。
注脚释义就:赶快学会和他分别。
“你光答应是不行的。”安无咎脸挂着淡淡的笑意,“你这个人的话毫无信用。”
“那怎么办?”沈惕懒洋洋盘腿坐着, 一只托着腮,“给你打个欠条?把这条小命押?”
安无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好啊。”
完他就打开一份电子便签,一脸认,“。”
沈惕只好照做, 他想想,下一段话。
[本人承诺在安无咎的要求下保证努力通关,不自找路, 如有违反……]
“违反怎么办?人都没。”沈惕抬头望向安无咎,绿眼睛很『迷』茫。
对啊。
安无咎缓慢眨眨眼。
沈惕自己想到一个,“那就后被神惩罚,一直循环生前的痛苦吧。”
“这太重。”安无咎。
“反不信神。”沈惕大大方方出自己的弊心态。
欠条已然好,他还在下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只信自己。”
结束欠条的撰,沈惕朝安无咎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拉个钩吧小天使。”
安无咎盯着他的小指,不自主就伸出自己的,勾去。
其这一点用没有,比毒誓还不如。
但指节交缠的瞬间,他的心不可否认地动。
电子便签收回,安无咎着面的字迹,竟然觉得和自己的有些相似。
“你为什么叫沈惕?”安无咎着,自己在他的名字旁边,用指尖一遍他的名字。
果然笔锋有点像。
安无咎又补充,“你得不太像中国人。”
要东方的气质和神韵,沈惕是有的,只只是他的眼睛和骨相起来又不像。
“给起名的人喜欢惕这个字。”沈惕得很简单,因为时间久远,他只记得个大概。
安无咎没有追问是谁取名,只盯着便签,“喜欢。”
他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些之前没有过的画面,似乎是一些被丢失的记忆。
第一次,安无咎到早已印象『迷』糊的父亲,尽管他的脸还是不清晰的,可他就在年幼的自己身边,握着他的,用一支陈旧的钢笔,教他下一个惕字。
[无什么时候,都要记住,要保持警惕。
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只有心怀戒惧,才能化险为夷。]
这是父亲对他的提点与教诲。
安无咎皱起眉,他不知道这份记忆的假,如果是的,他和沈惕未免有太多共同点。
想着,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你不是饿?点吃的。”沈惕起身开门,之前的那位前台给他们端来餐盘,还特意往里瞅一眼,见安无咎已经换睡袍,而沈惕还整整齐齐一身,调笑道,“帅哥,效率不行啊。”
沈惕懒懒靠在门框,接过吃的笑笑,“力活,得先吃点儿攒攒力气。”
完他关门,好锁,将吃的拿给安无咎,“你洗澡的时候点的,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凑合吃吧。”
安无咎到米饭和汤,很满意,“很爱吃这些。”
沈惕觉得安无咎的善良很多时候不止是他的软肋,更是他的某种武器。
尤其对他这样的人,简直无往不利。
他们在游戏里省略进食的过程,最多啃点面包,回到现能吃热腾腾的饭,竟然有种隔世之感。
安无咎吃得很慢很安静,他在观察。沈惕似乎是不太喜欢吃东西的,他只爱吃糖,而且很嗜甜,不知道是怎么到这么高的。安无咎没有劝他吃饭,只是想着离开的时候在附近买包糖。
草草吃点,他便躺下,腕的伤没有好全,偶尔隐隐痛。
等到沈惕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安无咎已经睡着,他弓着背蜷缩身子,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受伤的右放在胸前,像个孩子。
“冷又不好好盖被子。”沈惕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床头柜,弯下腰把被子拉过来,替他盖,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爬床,害怕吵醒安无咎,可他忘这张床的床垫是用水填满的,无他多么谨慎,躺下来的一瞬间,水的平衡就打破。
沈惕的位置下陷,所以一旁的安无咎便直接滚到他的身边,紧紧地挨他的胸膛。
两人面对面侧睡着,在这个水床的怂恿下莫名其妙变成拥抱的姿势。
但安无咎没有醒,他太累,所以沈惕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姿势僵硬地侧卧。
他可以清楚地闻到安无咎头发残留的洗发水香气,明明是很劣质的水果香精,但在他的身就变得好闻很多。
安无咎熟睡时会下意识地蜷缩,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而不是那个企图弄清一切保护所有人的可靠青年,他本能地靠近暖源,所以几乎是把自己埋进沈惕的怀中。
你很冷吗?
沈惕在心里悄悄地问。
睡梦中努力汲取热量和安全感的安无咎给他答案。于是在安无咎第次试图将自己的脸埋进沈惕颈窝的时候,他伸出双臂,调整姿势,好好地将安无咎抱在怀中。
是你要抱的。
沈惕对听不见的安无咎话,其是服自己。
但他们完美嵌合在一起,像两块本就严丝合缝的碎玉,合该在一起。
沈惕是很难入睡的人,他认为自己不需要睡眠,又有太多繁杂的思绪侵占他的大脑,无法阖眼。
但这一夜,听着安无咎的呼吸声,他很快地入睡。
他做非常怪异的梦,梦中安无咎踏入一座神庙之中,毫无征兆地砸毁神庙中供奉的古神,最终一把火将一切烧个干净。
但沈惕不知道梦中的自己在哪里,他试图在大火里外寻找,还没有找到,就醒过来。
他是被滴的一声吵醒的,但不是源于自己的游戏面板或其他通讯设备,而是枕边人的。
沈惕忍着困倦睁开眼,没想到安无咎连基本的锁屏都没没来得及设置,消息直接以投影的方式展现出来。
是钟益柔发来的。
[无咎,你次的全身扫描结果忘记给你。结果很奇怪,你浑身有45%的骨骼都替换成金属的,据所知这样的技术目前甚至都没有几个科研机构掌握过。
第一次到你『裸』『露』的腕骨,就发现这个金属骨骼的编号和代码,好像是跟沙文公司有关的。昨晚给尔慈扫描结果,她好像是知情的,但不完全确定,可能得你亲自来,她才愿意清楚。可是帮你『逼』问一整晚啊。]
沈惕在被动的情况下完整条消息,大概是对安无咎身的疑点早有怀疑,所以并不意外,第一反应竟然是恶剧。
于是他回一条语音消息。
“你一整晚做的事就的只是『逼』问?”
发出去之后,愉悦感爆棚,沈惕变本加厉,故意憋出晨起后沙哑的音『色』,压低声音又录一句无比绿茶的话。
“哦对,无咎昨晚太累,现在还在睡,一会儿醒会转告他的。”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钟益柔可绕地球一圈的问号。
成就感十足,沈惕的困倦一扫而空。
安无咎还睡在他怀里,发散落在身后,白『色』的日光软刀子一样刺透玻璃窗,照在他的脸,连细小的绒『毛』都分外清晰。
这个时候沈惕才愿意相信,安无咎不是被制造出来的完美机器,是个可爱的人类。
他的浴袍在睡眠中解开,大半个胸膛都『露』出来,黑线缠绕出的瑰丽花朵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是鲜活的。
沈惕脑子里某个瞬间是起邪念的,他自认不是好人,有庸俗的欲望,但不至于趁人之危,对前一晚试图拯救自己的家伙下。
所以他抽出,打算替安无咎拉好浴袍,重新系一下带子,可就在他合拢浴袍,指放在带子的时候,好巧不巧,安无咎醒。
那双修雪白的抓住他的。
“大早的……你想干什么。”
这懒洋洋的语调一听就是变的安无咎。
果然,沈惕一抬头,对他因调笑而弯起的眉眼。
现在自己是给他穿好衣服,全世界只有处于极端善良面的安无咎会相信。
但偏偏他变。
沈惕想着解释,但下一瞬间就被翻身的安无咎压在身下,刚刚才系好的浴袍半边沿肩头滑下,肩头又被发堪堪覆盖,欲盖弥彰。
“昨晚睡得好吗?”安无咎屈起的指节缓慢刮过沈惕高挺的鼻梁,另一只却掐着他的脖子,一边是调情,一边是威胁。
“你想干什么?”沈惕把方才安无咎的话还给他。
安无咎几乎要抵他的额头,“你都签卖身契给,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你可不是这么的。”到这份,沈惕还颇有兴致地解释他立下的欠条,仿佛的不感兴趣。
“那不是卖身契,是为你留着这条命,至于这条命要怎么用,是自己的事吧。”
安无咎凑到耳边,轻轻喊他的名字。
“沈惕。”
“你不满意这样吗?还是你比较喜欢纯情一点的?”安无咎的语气带着笑意,“可以装啊。”
沈惕的两种情绪在挣扎。
但他其明白,这种状态下的安无咎只是为好玩,为恶趣味,想要他失态,以此获得恶劣的满足感罢。
或许是不甘心,沈惕甚至有些不满,有种莫名的赌气。
他将双臂枕到脑后,完全不碰安无咎。
“你变回去之后会后悔的。”沈惕。
安无咎笑,“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你会后……”忽然间,安无咎皱起眉,话没有话舌头就好像打颤似的,突如其来的头痛令他太阳『穴』都狠狠跳几下。
然后就突然变回去。
他刚刚到底是发什么疯啊。
本来安无咎已经习惯自己在两个极端里跳转的怪异质,可唯独面对沈惕这样,他完全接受不。
安无咎的脸有茫然,有掩饰不的懊悔,在醒悟的瞬间尴尬而迅速地从沈惕的身爬起来,穿好已经散开不成样子的浴袍。
沈惕很敏锐地发现他变回来,几乎是本能反应地拽住他的臂,将躲避的他拽回来。
立场顷刻间转换。
“刚刚不是很厉害吗?”
把柄一下子被拿捏在他里。
“刚刚……”安无咎试图解释那不是自己的想法,但这其在某种意义有撒谎的成分,所以他顿住。
沈惕刚刚他会后悔,现在他的确非常非常后悔。
但沈惕却笑着问。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