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游刃有余你男朋友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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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称呼?”
沈惕始终笑着, 收回了手。
“杰西斯。”眼前的男人一副吃了瘪的表情,也顾不上再去瞟安无咎,电子名片悬浮出现在他颧骨的右侧, 上面写着他的姓名电和职位。
“跟我进来吧。”
两人跟随领头的杰西斯走进一条如同时光隧道般布满了『迷』幻灯光的甬道,愈往深处去, 音乐声就愈吵闹, 重重的鼓点仿佛直接拍击心脏。
甬道的尽头是一处圆形小厅,里面零散站着几个男男女女,相互搂着, 姿势暧昧地笑,兴头上直接揽住脖子, 够着吻上去。
明明被动地接受个吻,那人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
安无咎垂下眼避嫌。
个地方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只是比他想象中还要过火。
正想着, 右手手腕忽然被人拉了一下,一抬头对上一个男人的脸, 对方衬衫解开了一半, 满脸风流。
“帅哥,请你喝杯马提尼?”他英语带着浓浓的法口音。
安无咎正欲开口拒绝, 一只手伸出来,揽过他的腰,往左边一搂。
沈惕微笑着看向搭讪者,“不好意思,你什么?”
『迷』幻的蓝『色』灯光打在他脸上, 万花筒般变幻,眉眼间的压迫感倍增,占有欲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对方一对上他的那双眼睛, 便知毫无胜算,不过败阵的姿态还算有风度,只是朝沈惕举了举手里的酒杯,金『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还特意用母语对着沈惕称赞,“你男朋友很美。”
“谢谢。”沈惕也用法语回应他,然后搂着安无咎继续往前。
“他什么?”安无咎侧过头。
里太吵,沈惕没有听清他的,稍稍低下头,靠安无咎很近,他怎么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激发荷尔蒙的音乐声里显得格外低沉动听,如同在湖中投入一颗黑石。
沈惕的手扣在他腰间,安无咎有些不适应,但心中莫名起了阵意味不明的悸动。
但过了转角,沈惕便很懂分寸地松开了手,并且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边。
样安无咎受过伤的右手就是时刻贴靠着他的。
安无咎是个善于观察的人,样熨帖的举动,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
“谢谢。”
他语气真诚得有些爱。
沈惕也笑了笑,没有转过脸,只是将手伸到他头顶轻轻『摸』了模。
杰西斯带着他们从圆形小厅绕到另外一边的通道,自动门向上打开,『迷』幻的电子乐如海啸般袭来。
里面是一个舞厅,面积很大,乌泱泱挤满了人,几乎是肉贴肉,虚拟dj的全息投影在空中跟随节奏舞动着身,带领着欲.望中的芸芸众生。
沈惕从门口的吧台上顺了泡泡糖,撕开糖纸往嘴里扔进去一块。
红酒味的,有点奇怪。
杰西斯两手拨开一条路,他们仨就像是一串穿透大片鱼群的水母,不合群地游『荡』到舞厅的另一端。
边的人情绪就更激烈,因他们正在看脱衣舞的特别表演,场面活『色』生香,荷尔蒙冲上头顶,变成了感官的玩物。台上的舞娘『性』别难辨,舞姿摇曳,漫天飘着钞票,还有一些塞在他们的内衣带子上。
真的是男的。
执着于分辨『性』别的安无咎刚刚下论断,扭着的头就被沈惕给扳了回来。
“我只是看看他们是男是女。”
安无咎靠上来对沈惕解释。
沈惕却笑了,凑到他耳边。
“你跟我解释什么?”
恍惚间,安无咎感觉他的嘴唇都贴上自的耳廓了,但就一瞬间,短得来不及分辨。
“是你掰我的。”安无咎正经得在里格格不入。
沈惕耸耸肩,“我只是要你看路而已。”
一向逻辑一流的安无咎就么败下阵来。
杰西斯七绕八绕地从舞厅来到后面的酒廊,上了尽头的电梯。
密封的电梯室里四面都是镜子,杰西斯透过眼前的镜子悄悄观察身后的安无咎和沈惕,一个静静站着,一个低头玩着虚拟电子屏,嘴里还嚼着泡泡糖。
再看看自,杰西斯感觉自幅样子就像是两人的酒店接待。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们是怎么认识加布里尔的?”
沈惕挥了下手掌,收起电子屏,又开始发挥他满嘴跑火车的技能。
“起来也是挺巧的,我们是在市里的一个酒吧里认识的,那天也下着和今天一样的小雨,冷得要命,他居然还穿着一身夏威夷装扮的衣服,爆炸头像朵云,谁看了都觉得神奇。我就跟他搭讪聊了起来,不过你知道的,他的眼睛只在美女的身上打转。”
“确实。”杰西斯认他的形容,“他看美女的时候眼珠子能掉下来,那时候你从他手里拿走任何一样东西,他都反应不过来。”
也太夸张了。安无咎不,静静听着沈惕扯谎。
“然后我就发现,我的表姐竟然是他以前的同事,你巧不巧,就么一拍即合了。”沈惕笑着,连手势和小动作都显得自然万分。
表姐……
真会胡诌。
“原来如此。”杰西斯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脸上又显示出几分不易察觉的不屑,“他就靠着前公司的人脉吃饭了,混球的钱来得真容易啊。”
沈惕和安无咎都明白他的嫉妒,只是笑笑。沈惕打着太极,“那是,现在谁出来不是靠着点会关系混口饭吃。”
“你们不就不是吗?”杰西斯调侃,“长成样,摇钱树恐怕是自动送上门吧。”
安无咎想到之前钟益柔的。
美貌在如今个会,就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电梯门打开,人往外走,里显然比楼下安静得多,装饰得豪气十足,和加布里尔自身的打扮气质极符合。
安无咎留心了监控的位置,至少六个。
走到尽头,一扇红丝绒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杰西斯按了按门铃,又喊了一声“加布里尔”。
里面没有半点回应,但他们都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么贵的装修,隔音不怎么样。
安无咎想着,万幸吴悠没有跟来,否则他真是罪过,让小孩子淌一趟酒池肉林。
杰西斯黑着脸又摁了一次门铃,里面的人似乎正在关键时刻,根本没工夫搭他。
“被lucy中了。”杰西斯低声骂了一句。
沈惕笑笑,一副解围的样子,“没事,你先去忙吧,我们自在儿等。”
杰西斯是个谨慎的家伙,盯着沈惕的眼睛看了片刻,又独自想了想,最终一个电打来,中断了他的犹豫。
“你什么?你是谁?对,我是杰西斯……我的电子支票?等等,我先下来。”他挂断电,跟两人交代了几句便匆匆走了。
望着杰西斯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安无咎转回脸,对沈惕眯起眼睛。
沈惕嚼着泡泡糖,耸耸肩,“没错,你猜对了,真聪明,就是我干的。”
坦白的时候还不忘奉承一句。
安无咎挑挑眉,“你做什么了?”
表情有点他犯病时候的状态了,沈惕想。
“我他的号码记下来发给了钟益柔,让她十分钟之后给个人打电,他支走。”沈惕得很轻巧,但完成得却异常流畅。
“什么么做?”
个题沈惕不太想回答。
他不想留个男的在旁边,只要逮住点儿空,他那双眼珠子就黏在了安无咎的身上。
“怎么不了?”安无咎笔直地望着他的眼睛。
沈惕笑了笑,“你怎么么喜欢刨根底?”
“你怎么不你自,什么长得么好看,让别人一个一个盯上你?”
安无咎蒙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沈惕格外喜欢看他幅样子。
安无咎却给出一个他没想到的,但又实在是在情之中的答案。
“因基因。”
安无咎完,不顾沈惕的大笑,转身又一次按下了门铃。
一次,里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是极度不耐烦地喊着“谁啊”。
沈惕接了,“您的伴侣点的酒。”
安无咎看向他,小声:“万一对方不认呢?”
沈惕大言不惭,“刚完事儿,哪有力气拆我的谎。”
果不其然,扇红丝绒的门缓缓打开。
还在床上的加布里尔放下手里小巧的遥控,点了一根烟,靠在床头。
他眼睛都不抬一下,“放桌上。”
但他没有听见酒杯底碰上桌面的声音,于是抬了抬眼,惊人地发现两个陌生的男人出现自的床脚边。
个头奇的一个还朝他吹了个粉红『色』的泡泡。
泡泡啪的一声破掉了,绿眼睛的男人朝他挥了挥手,“嗨,加布里尔。”
加布里尔心里一惊,推开昏睡的床伴,手『摸』向她枕头底下。
“别拿枪了。”沈惕笑了笑,“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但加布里尔还是握住了枪手,一脸防备,“你们来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只要有心,哪儿进不去啊。”沈惕游刃有余地举起双手,朝他靠近,他赌加布里尔不敢开枪。
一个开成人俱乐部都要小心翼翼搞预制的家伙,不知道得有多谨慎,简直以颁发“好好市奖”了。
果不其然,直到他坐上了床沿,加布里尔都没有握枪的手拿出来,只是死死盯着沈惕,大气不敢出一个。
“你是楼下的客人?”
沈惕摇摇头,“我只是来找你打听个事儿,完就走。”他瞟了一眼加布里尔身旁的蓝发女郎,“你还以再来个下半场,我保证不耽误事儿。”
“出去。”加布里尔转过头对床伴。
听到他的,蓝发女郎捡起衣服自走了,来的两个漂亮男人都十分绅士,一眼都没有看。
“我们想找个病人,”沈惕开门见山,握了握加布里尔压在被子上的手,“我的名字叫eric,慕名而来,你么神通广大的,一能帮上我个小忙。”
安无咎站在一旁,觉得有些口渴,于是走到桌子边,给自倒了一杯冷掉的红茶。
“个病人叫……”沈惕忽然发现自并不知道安无咎妈妈的名字,于是转头,“叫什么来着?”
“安从南。”安无咎喝下半杯茶,手握茶杯道。
“叫安从南,我以给你写下来。”沈惕对加布里尔,“安从南,名字挺好听的是吧。”
“安从南……不是,等等。”眼前两个人来得莫名其妙,弄得加布里尔一头雾水,差点儿被绕进去,“你们是谁啊?我了要帮你们了吗?”
“样,加布里尔。”沈惕了一半,眼睛瞟了瞟他脖子上的金链子,“链子不错,哪儿买的?”
“我自打的。”加布里尔顺着他回答。
“手艺真好,”沈惕笑着,“凭你的本事肯能找到安从南,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能办得了事儿了。”
加布里尔眉头一皱,“光给一个名字怎么找啊?”
安无咎差点笑出来,么快就被糊弄成了。
“不止名字,”沈惕对加布里尔,“她之前在圣乔治亚住院的。”
“被挤下来了?”加布里尔觉得再正常不过,过一会儿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我什么时候要帮你们了?”
“你看,你人老车轱辘。”沈惕笑着揽住他古铜『色』的脖子,“样,你跟我们提个要求,我们尽量满足你,生意人嘛,互换互利。”
一下子加布里尔哪里想得到什么要求,沈惕的又快又密,东打西,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着想着,加布里尔的眼睛瞟向了靠在桌子站着的安无咎。
忽然间,他眯起了眼。
“你……你长得好眼熟……”
沈惕见状,简直是没,一晚上梅开度。
他耐着『性』子用手背拍了拍加布里尔的肩,“喂,种搭讪的术是不是太老套了点?”
加布里尔的表情还真不像是撒谎,他努力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十分痛苦烦躁。
“烦死了,真特别眼熟,究竟是在哪儿见过……”
安无咎抬了抬眉,和沈惕对视一眼,朝床边走来,“你见过我?”
加布里尔抬头看他,“好像是……你是不是去过沙文?”
“没有。”安无咎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猜想。
“不应该啊?你来过儿?”
安无咎又一次轻轻摇头。
加布里尔烦躁地抓了抓自的爆炸头,左手夹着的烟都烧到了手,他一脸烦闷地烟摁灭了,撇过脸,“得的什么病,是男是女,岁数和长相,都拿给我。”
完,他食指敲了敲脖子后面,一个地址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答应了?
安无咎快速地将些整好,直接快传给眼前人。
“你妈妈?”加布里尔过了一遍资料,“长得和你像吗?”顺手也搜了一下。
“像。”
“不好,有良心一点的直接转去黑医院,除了债务堆得点,倒没什么,至少命能保住,要是没良心的就够呛了。”
加布里尔一脸习以常,“不过圣乔治亚应该是不会直接给人扔了的,估计也是转到哪个地下诊所了。就得花点时间找找了,你恐怕不知道,光是片街区,就有十几个黑诊所,都是不上电子执照的,你们根本找不到。”
沈惕笑了一下,“所以我们不是来找你了。”
“你们算是找对人了。”加布里尔又从床头桌上抽下一根雪茄,给自点上,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圈白烟。
“你们是圣坛的玩家吧?”
安无咎盯着他。
“你知道?”
“你们的身上有不同的标记。”加布里尔夹着雪茄,“不过你们自是看不到的,是个红『色』的符号,就在你们头顶。只有我们种不参加的普通人才能看到。”
“什么符号?”安无咎。
“有点像太阳。”加布里尔懒得描述,反正他们看不见,他掸了掸,“看你们的样子,在圣坛应该混得不错,种刀尖『舔』蜜的活儿我干不了。不过你得对。”他拿着雪茄的手点了点沈惕。
“互换互利,我帮你们找人,你们得帮我一个小忙。”
安无咎略一点头,“你。”
加布里尔给他们看了一个人的资料。
“马奎尔,他和你们一样,都是在圣坛混的。我好久没见到他了,你们替我找到他,我听圣坛里的游戏很容易就死了,最好是能他弄死,就算是弄不死,也替我折磨折磨他。”
沈惕笑了,“仇家啊。”
“他是我妹夫。”加布里尔眼『露』凶光,“家暴我妹妹,差点打死她。我早就想找个混蛋算账了,家伙躲在圣坛里,就算是游戏结束我也找不到他的人。你们别留情,对付人渣不用心软,办成了你妈的事儿就交给我。”
他们签下了合约。
“游戏玩家的匹配是随机的。”安无咎提醒他。
“没事,我看你们也不是善茬。”加布里尔笑笑,“玩下去总能碰上。”
两人从加布里尔的房间里出来,进了电梯。
“马奎尔不就是上次杨尔慈的那个人?她见过积分最多的玩家。”安无咎低声。
“嗯。”沈惕笑笑,伸了个懒腰,“不好办啊。”
出了电梯,两人沿原路往外走,又经过那个舞池,一个男人直接上了手,叫着“甜心”『摸』上安无咎锁骨,被安无咎捉住手腕,狠狠一折。
流氓握着自脱臼的手腕大叫,原地蹲了下来。安无咎毫不留情地错开他离开了。
“好凶啊。”沈惕靠着他,故意做出害怕的样子,“刚刚怎么不动手,之前那个搭讪的家伙比较帅吗?”
安无咎没有回应他的揶揄,径直往外走,事情有了进展,他都觉得轻松了大半。
在门口遇见涂给脚指甲吹风的lucy,沈惕对她了嗨,返程时从舞厅顺来的塑胶玫瑰花放在她的柜台上,当做谢礼。
lucy回赠一个飞吻,“今晚不上班吗?”
沈惕没有回头,朝身后摆了摆手,“明天吧。”
走回到街上,小雨还没停,从人满患的地方出来一下子竟感觉有些萧条,沈惕两步追上安无咎,两只手揣在兜里,走着走着就往他的身上歪。
差点倒下来,安无咎停下脚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用一种认真的语气命令他,“站好。”
样在沈惕眼里越发爱。
“站不好了……”沈惕的声音透着一股暧昧的热度,两只手都乖乖揣在口袋里,整个人却像个不倒翁似的往下倒,直到安无咎真的快要伸开手,伸开一个小小的、很拘谨的拥抱。
沈惕的下巴半抵在安无咎的肩窝,的热气喷在他白玉似的耳垂。
“那个泡泡糖里好像下了『药』,我好热啊……”
安无咎浑身像是过了电,肌肉瞬间绷紧了,但他完全没有想要对沈惕像对刚刚那个男人那样动手,甚至连推开他的念头都在和另一种未知的念头拉扯。
“真的吗?”他一只手揽过沈惕的后背,另一只手伸出来,用手背去贴了贴他的侧脸,感受温度。
“好像是有点烫。”安无咎压制住过快的心率,“怎么办?”
他的声音都有些抖,只是自没有发现。
但沈惕听得很清楚。
“要不要去看……”
“骗你的。”沈惕直起身子,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安无咎的额头,像是完全没有刚刚那回事,“我困了,我们去开房吧。”
“什么?”
“不用看医生,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