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惊魂破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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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年少时，曾经在一家武馆里学过一段时间的功夫。
米其莲是馆主的女儿，二人常在一起练武，耳鬓厮磨，情愫渐生。
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九叔上山修道，一去多年，米其莲最终嫁给了一个小名大龙的军阀。
米其莲之所以称呼九叔为英哥，是因为九叔当年的名字叫正英，上山修道之后方才改成了林九。
“莲妹……”
一时间，九叔的眼角有些湿润。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看着昔日的初恋情人，难免感慨万千，似水流年。
“英哥，这些年，你还好吗？”
米其莲也有些激动，一步一步，颇有些深情款款的样子走了过来。
“还好……”九叔飞快地擦了下眼角：“只是，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我却已经变老了。”
“哪有变老？就是……就是显成熟了一点。”
文才捂着嘴偷笑：“都熟透了。”
秋生撇了撇嘴，瞟向文才道：“五十步笑一百步。”
“你俩胡说八道什么？”九叔瞪了两个弟子一眼，随之又喝道：“文才，赶紧去沏茶。”
“哦。”
文才灰溜溜走向后院。
“莲妹，咱们到后院坐下说话。”
“嗯。”
米其莲应了一声，随着九叔一起走向后院。
看着二人的背影，秋生忍不住冲着念英道：“念英，我怎么感觉你姐与我师父有一种死灰复燃的趋势？”
念英翻了个白眼：“那叫旧情复燃，不叫死灰复燃。”
秋生一脸坏笑：“对对对，那你姐夫岂不是头上要长草……”
“哼，一肚子坏水，不理你！”
念英气哼哼走了。
后院。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九叔方才知道，大龙带着队伍在外奔波了多年，最近搬回老家定居了。
如此一来，他与莲妹可就隔的近了，仅几里路之遥。
“对了莲妹，你来的正好，后天县里的方家戏班有台大戏，到时你可以过来看。”
“嗯，好的英哥……”
聊的差不多时，米其莲姐妹方才告辞而去。
当晚。
夜已深，一众百姓早已进入了梦乡，方班主却带着两个戏班的人抬着戏箱向着镇外走去。
行了大约二里地的样子，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坡地。
这里是一处乱葬岗，在此下葬的大多都是一些无主孤魂，也或是一些穷苦人家没坟地，家里死了人只能拉到这里草草掩埋。
因时间久远，此地杂草丛生，白骨处处，成为野猫、流浪狗的栖息之地。
一般人别说晚上，就算大白天也不敢来。
不过，方班主倒是习以为常。
此来，是为了完成一个梨园行传承多年的规矩：破台戏！
所谓破台戏，指的是戏班新搭建戏台，或是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唱大戏之前，需要先进行破台仪式，以求平安。
简单来说，就是唱一出戏给鬼听。
具体有没有鬼听，那就天知道了，反正就是一个仪式，正如人们求神拜佛一个道理，图个心安。
等了一会，方班主吩咐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换戏服。”
“好！”
两个戏班的弟子应了一声，打开戏箱开始换装。
换好装，便开始唱了起来。
过了一会，一个名叫田波的弟子突然瞪大眼睛，身体也变得僵直起来……
“鬼……鬼……”
一听此话，方班主心里一惊，斥道：“别胡说，专心唱戏。”
其实，他不是不信，他曾经亲眼见过鬼听戏。
以前老班主在世的时候也曾说过，如果遇到鬼听戏，千万要沉住气，不能慌乱。
要装作看不见，听不到，专心唱戏就是了。
一慌，便有可能出大问题。
“可是班主……”
方班主急急打断，同时不停地递眼色：“让你专心唱戏，听不见？”
“好吧！”
田波无奈地应了一声，硬着头皮继续唱。
过了一会，另一个名叫阿来的弟子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班主，真的……真的有……有鬼……”
方班主气得一脸涨红，正待怒声呵斥，结果眼前一花，一只披头散发，口吐黑血的厉鬼竟伸出利爪向他扑了过来。
这下，方班主可沉不住气了，吓得就地一滚，同时大喝一声：“快跑！”
“救命啊！”
两个弟子当即掉头狂奔。
结果，没跑多远便一前一后跌倒在地。
“呵呵呵……”
“呜呜呜……”
这时，四周又出现了几道鬼影，口中发出一阵鬼哭狼嗥之声，更是吓得三人魂飞魄散。
“啊……”
不久后，夜空中响起了一声凄冽的惨叫。
“救命啊……”
阿来拼出全身的力气狂奔。
也不知奔了多远，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
镇子里，打更人隐隐听到了呼救的声音。不过，看着外面一片黑沉沉的，他不敢去看。
想了想，干脆跑到乡公所找治保队报告情况。
……
“砰砰砰！”
“九叔，开门，九叔，快开门，出事了！”
此时，许宣并没有睡觉，正盘坐在后院调息吐纳，听到拍门声不由睁开眼，随之起身跑向门口。
指望文才……恐怕有点难。
九叔也跟着披着衣服走出房间。
门一开，许宣发现是两个治保队的人。
“九叔呢？”
“出事了，快请九叔去一趟。”
“别慌别慌，到底怎么回事？你俩说清楚一点。”
“方家戏班出事了，班主死了……”
“什么？方班主……死了？”许宣吃了一惊。
这时，九叔也走了出来，急急问道：“方班主死了？怎么死的？”
“是……是被鬼害死的……”
听到这话许宣方才明白过来，为何这两个家伙会匆匆跑来找九叔，敢情案情特殊。
“鬼害死的？你们怎么确定是鬼害死的？”
“是戏班的人说的……”
“那人叫阿来，晕倒在半路上，被我们救回来了。他跟着方班主还有一个叫田波的人一起去乱葬岗唱破台戏，结果……遇上那玩意儿了。”
“等等，我去换件衣服跟你们一起去。阿宣，你去带家伙。”
说完，九叔匆匆走向后院。
不久后，许宣陪着九叔一起来到了乡公所。
“鬼……鬼……”
一进院，便听到一阵惊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