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兵不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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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装逼遭雷劈。这下子，刘靖儿可急坏了。
他又是掐姜冏的人中，又是按压他的心脏，甚至还冒着被伍清音误会的风险尝试了人工呼吸，折腾了好半天，姜冏总算是醒过来了。
“我……这是活着还是死了……”姜冏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问出一个电视剧里的大脑缺氧患者通常都会问的问题。
“你都喝光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也就是我跟孟婆的关系好，才把你拉了回来，你说你现在在哪？”刘靖儿差点儿被他吓死，没好气地说道，“我以为你多厉害呢，怎么一招就被我撂倒了？”
这时，姜冏也已经回过神来，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输得心服口服，请教将军高姓大名，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刘靖儿说道：“我是孝灵皇帝第三子、汉阳公刘靖儿。”
“刘靖儿！”姜冏惊讶地叫了出来，“你就是打败徐荣、亲手刺死董卓的上党王么？”
“哦？你知道我？”刘靖儿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我来凉州三年，听说过我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因为善于骑马，常常奉命前往各处送信。凉州与并州接壤，到了北地郡就离上郡不远了，那里的老百姓都把你当成神仙一样供奉呐！”
刘靖儿听了他的这番话，不由得心里一动，倒不是因为他的奉承话，而是因为他提醒了自己一点：凉州和并州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自己在凉州虽然是个光杆司令，但是只要自己能设法打通凉州与并州之间的交通，那就真可谓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件一件干。他心里虽然有了主意，但眼下要紧的，还是抓紧实施掉包计。
打定了主意，他便笑着责备姜冏道：“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声，怎么还要与我为敌呢？”
“这不是才知道嘛！”姜冏又叹了口气，“更何况，凭我这点微末本事，怎么能入得了汉阳公的法眼呢？”
“可你还真就入我法眼了。”刘靖儿认真地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没有找到你的用处，是韩遂没有本事。”
姜冏惊喜道：“这么说，汉阳公是收下小人了？”
“这么说，你是愿意为我效力了？”刘靖儿也笑道。
“主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姜冏立马跪地下拜，就此成为了刘靖儿的属下。
刘靖儿说道：“老姜啊，既然咱们已经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了，那么眼下有件事还真的只有你能做。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埋伏你？”
姜冏摇了摇头，说道：“请主公赐教！”
于是，刘靖儿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拣重要的跟他讲了一遍，姜冏也算是机灵，立刻就明白了：“主公的意思，还是由我去送这封信，对不对？”
“聪明！”刘靖儿拍拍他的肩，“只要守军出了城，马超的五百骑兵足够对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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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二人定下的计划，姜冏特意拖延了一阵时间，到日暮时分才抵达冀县城下。
冀县守将成宜自从看到城南十里外升起的滚滚烟尘，就一直心神不宁——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这是徐庶想出的计策，在马鞍上面绑好树枝来回奔驰，假装出有很多人的样子。现在，他一听说信使到来，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把姜冏唤到了正堂。
“信，明公的信呢？”成宜一见他的面，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姜冏缓缓上前，恭恭敬敬地将锦囊摆在了他面前的木几上。
成宜急不可耐地拆开锦囊，拿出信来仔细端详。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写道：
今贼势大盛，马孟起有万夫不当之勇，权衡机宜，应速撤往武威，与我会合。
韩遂
“这……”成宜的额头冒出冷汗来，“你来之前，明公还说什么没有？”
姜冏答道：“明公没有别的吩咐，只说要尽快。”
“好吧……”成宜叹了口气，“我们这就整理行装，今夜就出发，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姜冏自然不傻，拱手道：“启禀将军，明公那里正缺人手，嘱咐我把信送到以后就回去。”
在得到了成宜的允诺以后，姜冏马不停蹄地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只留下蒙在鼓里的成宜忙得不可开交。
当天夜里三更时分，冀县守军悄悄地出了城，往汉阳郡的北方前进。
下了好几天的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被走在前面的士兵们踩实了以后，隐隐发出灰暗的光泽。在成片成片有节奏的脚步声里，成宜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享受着这远离战场厮杀的幸福感。
“冀县啊，冀县……”他自言自语道，“管我鸟事！”
突然，他耳边掠过一丝迅疾的风声，好像擦破了他的耳朵。他下意识地拿手一抹，就着月光一看，竟然是血！
一股凉意窜上了他的脊梁骨，在他反应过来以前，两面的丛林里亮起了数不清的火炬，一员身披鱼鳞甲的年轻将领面冷如霜，一马当先向他冲来！
“撤，撤！”成宜像是见了鬼一般，转头便跑。随行的三千兵士也早就被吓破了胆，分辨不清敌军究竟有多少人，纷纷扔下兵器，大声求饶！
但是此时此刻的成宜，已经顾不上他们了，他不停地挥舞鞭子，抽打胯下的战马，直到马屁股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没过多久，他终于重新回到了冀县城下。
出乎他的意料，本来应该敞开的城门却牢牢地关着。
“开门，快开城门！”成宜大声疾呼，“不然要出人命了！”
他话音刚落，城头就亮起一连串的火把，照亮了刘靖儿狡黠的面孔。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成宜，问道：“大兄弟，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成宜大张着嘴巴，脸上呈现出骇人的死灰色。正在这时，他脑后传来急促的嗒嗒声，他猛一回头，一道寒光就填满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