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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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凯听说潘凤已到安邑城，吃惊道：
“我怎么不知？你们什么时候邀请他来的？！”
潘凤之前还出现在大宁城北方，如今却到安邑城了，说明早在多日前族人就已经邀请他来了。
而卫凯竟然被瞒住了。
卫凯作为族中长子，竟被族人孤立了吗？
卫凯痛心道：
“你们怎可瞒着我？！你们这么对待魏公子，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卫疏虽然面有愧色，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道：
“我们并非有意相瞒，这不是来告诉你了么，你跟我一道去迎接潘凤。”
“魏无双跟我们并非同源，我们也无法跟他合作下去，卫凯啊，你要认清楚这个现实啊。”
卫凯不听，什么现实？不过是无法跟魏无双一块谋私利而已。
士族跟士族之间亲近，不仅是因为联系和姻亲关系，还是共同利益体，士族的阶层性决定了利益取向。
所以士族合作，可以一块谋划分取天下利益，包括用卑劣手段抢占底层、掠夺上层。
皇权和平民都是士族挤压榨取的对象。
而魏无双出身平民，自然就被士族排除在外了。甚至被针对。
想到这里，卫凯忽然意识到潘凤此来可能别有用心，他追问道：
“你们把潘凤叫来做什么？”
卫疏目光有些躲闪，口气有些僵硬的回道：
“自然是缓和跟韩馥的关系，让潘凤来帮忙驻防了。”
“我们虽然赶走了吕布，但还有韩暹等人的威胁，我安邑城需要守卫。”
卫凯见他表情，便知道卫疏没说实情，他怒道：
“安邑城有守军两万，何须潘凤协防？你们找来潘凤是要对付魏无双，是不是要让潘凤等人伪装成卫氏骑兵，然后趁机偷袭？”
卫疏见被识破，干脆承认了：
“我知道你跟魏无双关系好，但这次是韩馥要对他出手，我们不掺和便是了。”
卫凯被气笑了，这也叫不掺和，他对卫疏真的很失望。
魏无双刚帮他们解了安邑城之围，现在就卑劣的算计人家，实在无耻。
卫凯不想跟卫疏废话，而是召唤来了护卫，吩咐道：
“潘凤进城了吗？召集人手，把潘凤军拿下！”
卫疏大惊，喝道：
“你敢！潘凤是我们请来的，是我们缓和跟韩馥矛盾的关键，也是韩馥等士族的计划，岂能让你破坏了。”
族中老人也赶来了，劝阻道：
“伯儒，你糊涂啊，你可知道得罪韩馥等士族的后果？”
“我卫氏虽是河东大族，但并非一流士族，实在承担不起被其他士族针对的后果！”
“这次能联合韩馥，可是我们唯一能向士族靠拢的机会了。”
“擒杀魏无双，我们便可重归士族行列。难道你还想我们被其他士族针对吗？”
“那吕布和韩暹就是士族招来的，他们这次围杀安邑不成，还有下一次。难道你想看着我们卫氏灭亡？！”
面对一群族中长老的劝阻，卫凯这次铁了心的坚持自己意见。
以前的卫凯优柔寡断，但经历过许多事之后，卫凯的心性也变得坚韧了，他口气强硬，手段也强硬，他招来亲兵将，下了死命令：
“控制军队，撤换将领。”
“封锁安邑城，不准任何人再跟韩馥联络。”
“完不成任务，你们这些护卫将自杀谢罪！”
卫氏族人们都惊呆了，他们都想不到曾经仁善的大公子，竟然也有如此铁血的一面。他这是要兵变啊！
卫疏急的脸色都白了：
“卫伯儒，你简直胡闹，我就不应该把族中军权交给你！”
“我现在就出去要回军权，我就不相信那些将领不给我面子。”
虽说卫凯是卫氏嫡长子，军权归他调遣，但卫疏作为族长、积威仍在，他若是亲自出面，的确能对军队产生不小的影响力。
卫疏说着，就要往外闯。
但是卫凯的亲卫却把他拦住了。
卫疏大声叱骂，让那些亲卫滚开，可这些亲卫不为所动。卫疏吃惊的看向自己的侄子：
“你……竟训出了这样的一群亲兵？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卫凯眼神冷漠的看着卫疏，道：
“叔父，你放心休息吧，卫氏的未来，有我掌控！”
卫疏错愕当场，其他族老们也悚然不已。
卫凯把这些族中老人都扣起来后，便穿戴甲胄、手提长剑，出府亲掌兵事。
安邑城两万军，其中卫氏族兵并不多，大多数都是招募来的平民。
所以，掌控起来并不难，但是这样的军队战斗力也偏低。
这也是为什么吕布只带八千兵就可以强攻下安邑城的原因。
正因为这支军队战力不足，卫凯才要亲自督战，他带着数百亲兵直奔潘凤而去。
而此时的潘凤刚进城，长途跋涉赶来的潘凤还等着卫氏亲迎、接风洗尘呢。
结果，潘凤却看到了来势汹汹的卫氏军队。
潘凤也算知兵事之将，见势不妙，他便让麾下扼住城门，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卫氏，你们想干嘛？！”
潘凤本人则是提着开山大斧、跃马上前怒喝。
回应潘凤的是几支弩箭和卫氏族兵汹涌扑来。
潘凤大惊失色，怒骂连连，却也不得不带兵撤退。
潘凤所部一千余人皆是骑兵，撤退的倒也迅速，等他撤出城外，却见卫氏骑兵追出来了。
为首的青年，轻衣薄甲、提三尺青锋，正是卫氏嫡长子卫凯。
潘凤扭头便骂：
“你卫氏胆敢袭击我部兵马，便是跟翼州开战。”
卫凯面不改色，出城斥责：
“我乃卫氏族长，安邑城主，未经我许可你便入城，自当擒杀！”
“来人啊，给我拿下潘凤！”
卫凯命令下，身后一个小将跃马冲了上去。
潘凤怒骂着上来迎战，双方交手数十合，潘凤大喝着把那小将斩于马下。
一战而胜的潘凤士气大盛，带着一千兵冲杀回来：
“擒杀卫凯，让卫氏知道我们的厉害！”
潘凤带兵杀乌桓不行，但是打卫氏族兵还是很凶猛的。
且潘凤携杀将之围，凶猛扑来，竟无人能挡，瞬间冲到了卫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