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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愚昧,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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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衣回到几人之间,将得来的三枚“神药”递到凤倾面前,“三少,这是属下寻来的‘神药’,请过目。”

    凤倾接过来,见那所谓的“神药”外面包裹着一层浸了猪油的白纸,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糖果,只是包装没有那么精美就是了。白纸上绘有旖旎绽放的花朵,仔细看来,那花竟有几分虞美人的样子。

    信手打开其中一枚,里面赫然是一粒黑不溜秋的丸子。嗅着扑面而来的香气,淡淡的,有些熟悉。

    “这药有什么问题么?”君怜卿问。

    凤倾伸出舌尖,轻轻地添了一下手中的药丸,又使劲地嗅了嗅,眉头渐渐地越蹙越紧。随手翻看了一下包装用的白纸,见里面竟有一行小字,正是当日在南陵王墓里那个雪色斗篷男所说的巫月教口令。

    巫月神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果然是巫月教干的好事。”凤倾轻嗤,眼底有着不屑。重又将那枚所谓“神药”包起来,“具体这药的成分,等回宫再研究。”

    “这药可是造成这些人染病的原因?”君怜卿一边问,一边暗忖着近日来所搜集到的有关巫月教的信息。

    听闻巫月教最近风头大盛,已经在不少城池建立了据点,并通过各种手段获得了许多百姓的信仰和支持。而巫月教教主更是神通广大,神龙见尾不见首,武功深不可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巫月教教主必然跟巫邪有关系。只可惜,巫邪已死,不然倒是可以从他那里获知一二。

    凤倾将三枚药丸收好,对于君怜卿的问题却是不置可否。“是不是,还得等煞星他们检查完附近的水源再做定论。”

    说话间,已经有数十名士兵提着食桶走来,为那些病患分发食物。那些已经许久不曾见到食物的百姓,如今见了热气腾腾的米粥,个个眼冒绿光,恨不能直接把食桶抢过去仰头就灌。

    望着那些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的难民蜂拥而上,争粥而食,这样一幕,不可不谓之心酸。

    很快,煞星等人各自带着取好的水样回来了,所有的水看起来都很清澈,不像被污染过。但水中是否被投毒,还得回去仔细研究。嘱咐好那些士兵定要确保人人有粥喝,凤倾等人离开了此处。

    众人骑马行走在回宫的路上,凤倾转头问蓝衣:“蓝衣,你去取‘神药’的时候,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蓝衣清冷的眸子微微沉思,这才缓缓说道:“怪事倒是有一件。”

    “哦,何事?”凤倾微微放慢了速度,似乎对蓝衣口中的怪事很感兴趣。因为她的举动,其他人也下意识地勒了勒缰绳,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蓝衣身上。

    一下子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蓝衣似无所觉,容颜依旧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他捏了捏手中的缰绳,“但凡抢到‘神药’的人,多是青壮男人。”

    “嗯,青壮男子身形体力上占便宜,会被他们抢到不足为奇。”凤倾挑眉,示意蓝衣继续说下去。

    蓝衣又道,只是素来清冷的眼眸里却多了几许迷惑。“那些人服下‘神药’后,神情似有恍惚,如梦如醉,欲仙欲死。”

    “神情恍惚……如梦似醉……欲仙欲死?”凤倾神情一凝,心中似有星光一闪而逝。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渐渐浮现心头,挥之不去。

    “想到了什么?”耳边忽然想起一道山涧流水般潺潺的声音,凤倾心神豁然回笼,就看到君怜卿带着点忧思的目光。

    摇摇头,凤倾深呼一口气,心口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压抑。她又迅速地取出一枚“神药”,看着包装纸上的图案,起先她还以为那是虞美人,可是现在再看……原来竟是如此么?

    “如果我猜想得没错的话,”凤倾渐渐捏紧指尖,力道之大好似要将手中的药丸捏成粉末,“这所谓的‘神药’其实是一种会让人服食成瘾最终失去心智的毒物,长期服用者,将会沦为瘾君子,失去劳作能力,最后惨死。”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歹毒之物?”君怜卿目光幽幽地盯着凤倾手中的药丸,眼底暗潮涌动,杀气翻滚,“别的暂且不说,单说这种东西如果流于军队,那岂不是整个国家都将不堪一击!”

    “你说得没错!但到底是不是,我也不能确定,还是得等回去以后仔细检验过才能下结论。”凤倾说着收起那药丸,身下的马儿渐渐加快了速度,“看如今的样子,他们应该也还在试用阶段,并没有大规模推广。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那之前,将之彻底销毁。”

    一回到皇宫,凤倾便将自己关进了一间密室,那是她前些日子无聊时让君怜卿命人专门建造的,里面摆放了不少她用来研究毒物的器具。

    直到夜色深沉,凤倾才拖着一身疲惫出现在君怜卿面前。此刻,御书房里,除了他们二人,还有白日里一同巡视难民营的众人,包括李云帆司空华等人。

    望着凤倾脸上的倦色,君怜卿心疼地上前拉着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修长完美无瑕疵的手指碰触着白瓷的杯子,在烛光和夜明珠的映照下泛着莹润如玉的光泽。

    “累了?”君怜卿在凤倾身后站定,双手极其自然地为她按压着太阳穴,清远的眉目之间隐隐透着几分忧虑。

    凤倾也不客气,端起杯子小小地饮了几口,然后闭上眼睛,身体往后靠在君怜卿的身上,似乎是在享受着一国之君的特殊服务。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揉捏,让她几乎昏昏欲睡。

    当此时,两人靠得极近,可谓是相依相偎。两个人皆是这天下间最最出色的风流人物,如此一站一坐,一动一静,一仙一妖,两人呆在一起,竟是那般唯美和谐。就仿佛他们本该就是一对天赐璧人,无论少了谁都将是一种缺憾。

    底下的众人望着这一幕,有人习以为常,有人眼含惊讶,不过倒是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似乎没有谁愿意破坏眼前这美好的画面。

    不过片刻,凤倾缓缓睁开眼睛,凤眸潋滟,幽深明媚,眼底隐隐有水光浮动。“巫月教所谓‘神药’的确是一种容易让人服食上瘾的毒品,由罂粟花提炼而成。此物若运用得当,在医用方面倒是大有裨益。然而如果是被不轨之人大规模推广,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有应对之法?”君怜卿问。

    “为今之计,两个字:戒,毁。”

    “怎么说?”

    “那些曾先后多次服食过‘神药’的人怕是已经有瘾,如此一来,就需要朝廷出面,设立专门的戒毒机构,但凡发现有服食‘神药’者,立即隔离,进行强制戒毒。当然,斩草除根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巫月教种植罂粟的地方,将其彻底销毁。”

    “可是,你所说的那个……罂粟花,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们又该往哪里去找寻他们的老巢?”君怜卿很快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一针见血。

    凤倾悠然一笑,从袖中取出几幅画来,上面正是用炭笔所画的罂粟花,又用色泽艳丽的花汁染了颜色。艳丽的花瓣仿佛迎风招展,惟妙惟肖,呼之欲出。

    将手中的画递到君怜卿手中,又给蓝衣等人几张,凤倾这才缓缓说道:“越美丽的东西,往往越是碰不得。这上面所画的就是罂粟花,虽然外表看起来很美,可是内里却毒如蛇蝎。关于找寻罂粟花种植基地一事,可以交给罗刹宫的人去做。罗刹宫本部在金夏,且擅长刺探各类情报,要找到巫月教种植罂粟的地方,应该不难。”

    又转而看向君怜卿,“不过,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关键还在于剿灭巫月教。”

    “嗯,巫月教必须除去。”君怜卿捏紧手中的画,云淡风轻的脸上浮现一丝暗沉和阴鹜。如今江山初定,万万不能被巫月教钻了空子。不然到时候祸乱天下,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对了,有关于难民染病一事,”凤倾起身,来回踱着步子,“通过对水样的分析来看,的确是被人投毒了。不过那毒并不算难解,只是不易被人察觉而已。嗯,为今之计,可先命人将难民营附近所有被投毒的水源封锁,并派人看守,禁止任何人饮用。等到这两日,我将解药配置好,将毒彻底解除再说。”

    “好,一切就按照你说的做。”君怜卿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

    凤倾又道:“一当面是解毒,一方面是戒毒。不过,开挖运河之事也刻不容缓,明日起,你便派人去难民营,挑选那些没有感染毒瘾且身强体壮的青壮年男子,并与他们签订雇佣协议,着手开挖河道。”

    “好。”一锤定音。

    两日后,凤倾成功配制出了解药,君怜卿立即派遣煞星风云四护法各自带着数名流仙阁弟子依次前往难民营附近的水源,将解药投入水中。

    再两日,经过检测,确定那些水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才解除了对水源的封锁。不过,那些奉命驻守水源的人并未就此撤去,而是仍旧驻扎在原处,确保水源不会被二次投毒。并且,每日早中晚三次,都会有人取水样送回宫中,以随时监测水质问题。

    此外,有上千难民因服食“神药”被拘押,官府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情况对其进行强制戒毒。与此同时,三千青壮年男子在确定身体没有问题后,与朝廷签订了雇佣协议,被送去参与大运河的开挖。

    那些人自然是欢喜异常,不但有吃有穿,还有银子可拿,又能离开贫苦的难民营,何乐而不为?

    在此期间,巫月教的圣女娘娘又出现了一次,不过,才刚靠近难民营,便被埋伏在附近的流仙阁百名弟子给拦截。两方僵持之下,还引起了不小的冲突,险些激起民愤。不过,最终,她们还是灰溜溜地逃走了。

    看到圣女娘娘被人欺凌,百姓们可谓是群情愤慨,但是又震慑于天家威仪,并不敢大规模暴动,只是个别人在暗地里蠢蠢欲动罢了。但是,当所有微小的负面情绪聚集起来,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容易爆发。

    这一日,凤倾身后带着煞星风云四人以及十几名御医走进了难民营。如今,难民营的水源问题虽然解决了,但是那些已经中毒的人却不在少数,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全部治愈的。岂料他们才刚进去,迎面就飞来一些诸如鸡蛋白菜叶子等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些污秽之物。

    躲避开迎面而来的污秽之物,凤倾蹙眉看着周围渐渐围拢起来神情激动愤慨的难民,薄唇紧紧地抿着。如今虽然有朝廷每日来此免费施粥,可食物到底还是紧缺,这些人居然如此浪费?而原因就是为了给那个所谓的圣女娘娘讨公道?

    还真是--

    煞挥手打开一片白菜叶子,冲到凤倾面前,对着周围的难民不满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竟敢对皇……竟敢对我们公子如此无礼!”

    另外三人虽未说话,却也是极其默契地将凤倾给围护了起来,眼神冷冽地巡视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难民。

    难民中有一须发白眉衣衫褴褛的老者手持一根拐杖,站在人群最前面,义愤填膺地骂道:“无礼小儿,竟敢欺辱圣女娘娘,触犯神灵,陷我等于不义之中,不可饶恕!若是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不客气?呵,我倒是不知,你们要怎么个不客气?”煞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言辞间微带嘲讽,“你们每天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用我们的,不但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此聚众闹事,岂非恩将仇报!”

    煞出身江湖,虽也心怀天下,但以民为重的思想并不多么深刻,他更看重的是江湖道义。这些日子以来,大家为了救治这些难民可谓是煞费苦心废寝忘食,却不曾想,非但没有换来对方一句感谢,反而遭遇到如此非礼对待。

    简直是,岂有此理!

    煞的本意是看不惯那些人对凤倾指手画脚出口辱骂,岂料他才刚反驳了一句,便引起了对方更高涨的几分情绪。

    只见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忽然蹦出来,指着煞的鼻子开口就骂道:“你这男人讲不讲道理!谁恩将仇报啦?明明是你们害我们触怒了圣女娘娘!倘若日后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都是被你们给害的!不要以为你们有点钱就了不起了,惹怒了圣女娘娘,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嘿,这臭婆娘,骂谁呢?煞黑着脸,眼睛瞪得大大的,一个忍不住就要上前与那中年妇人好好理论一番。凤倾嘴角微扯,急忙拉住他。他们这次来,目的是为了救人,可不是为了吵架的。虽然说,那女人真的真的好聒噪!

    忍!

    岂料,那中年妇人见煞被人拉着,还以为他是不敢上前,气势顿时更加嚣张了几分,说出来的话也更加恶毒。

    “你瞪什么瞪,显摆你眼睛大啊!信不信老娘给你戳瞎了哇!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啊,每天就知道自己吃喝享乐,哪里管得了我们穷苦人家的死活哟!居然还敢瞪老娘,啊呸!老娘是你能瞪的吗?要我说啊,你们这样的有钱人,就该吃东西噎死,喝水呛死,出门被马车撞死!”

    那中年妇人越说越激动,简直是唾沫横飞,魔音穿耳。凤倾眉角狠狠地跳了跳,头顶大大的忍字开始剧烈地晃动。而煞则已经怒气冲冲地跑上前,以一指指着那人的鼻子,其间距离不过一纸之隔。

    “你这个臭女人,给老子闭嘴!”煞冷声低喝。

    那中年妇人吓得顿了顿,下一瞬,声音立即拔高了许多。“你算哪根葱哪颗蒜!竟敢吼老娘!”

    “老子就吼了!怎么样!你能怎么着!”煞的语调也立即拔高,眼睛瞪得更大。

    煞的声音拔高了,那中年妇人反而被吓住了。她浑身一个激灵,呼吸一窒,肥肥的脸上眼睛却小得只剩下两条缝儿。小小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下,最终落在几乎要戳着自己鼻尖的手指上。她一句话也不敢说,肥肥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这一幕,多少有点滑稽。凤倾紧紧地憋着嘴,强忍着笑意,可是不停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

    谁又能想到,威风赫赫的流仙阁东护法居然也学人家泼妇骂街?嗯,虽然说,技术上是差了那么一点。

    星等人也是一脸憋笑憋得辛苦,就连身后的御医们也纷纷用衣袖掩面,闷声低笑。

    听到身后隐隐的笑声,煞的额头上青筋直跳。这群没良心的家伙,他这么激动到底是为了谁啊?不跑上来助阵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嘲笑他?

    交友不慎!哼!

    两人如此僵持了好一会儿,正当煞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岂料那个中年妇人竟是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她一边不停地拍着大腿,一边哭天抢地,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你们这些有钱人,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你们得罪了圣女娘娘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却要我们老百姓受苦受难替你们接受惩罚!老天爷啊,真是不公平啊!老娘不活了!不活了啊!”

    “哇哇哇不活了啊,他爹啊,你说你怎么就撒手丢下我们娘几个自己走了呢!你走了倒是解脱了,却苦了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

    “孩儿他爹啊,你要是在天有灵,晚上一定要回来帮我们孤儿寡母报仇啊!不然我们这日子可真是过不下去了,哇哇哇--”

    煞一口老血喷出十丈远,他,可不可以,一巴掌,拍死这婆娘,啊!开口闭口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该他什么事啊!想起这妇人居然叫她死去的男人晚上回来报仇,他就觉得后背发冷。

    “你闭嘴!”煞吼道。

    那中年妇人拍大腿的动作一顿,紧闭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丝缝儿,瞧见煞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当即又闭上眼睛干嚎起来。

    煞嘴角抽个不停,拳头攥得咯吱响。

    “煞,回来。”凤倾无奈扶额,急忙将已经接近暴走的煞给召了回去,头顶的忍字却已经几乎崩裂。要不是这人只是个普通百姓,要不是她好歹也是一国之后,她她她一定用十种八种的毒把那妇人给毒哑了!

    煞不甘不愿地回到凤倾身边,脸色很不好看,紧抿的嘴唇昭示了他的怒火攻心。凤倾干咳一声,随手递给他一粒药丸,“降火的。”

    “……”一句话,煞的脸更黑了。

    而那个妇人仍旧哭个不停,哭得可谓是嘶声裂肺,闻者……浑身寒毛颤栗。凤倾觉得,她是不是应该找只臭袜子给那妇人塞嘴巴里。

    终于,被那妇人哭号得烦了,凤倾掌心翻飞,一道强劲的内力如海浪般排山倒海席卷向远处的一棵两人粗的大树,随着那棵大树连根拔起轰然倒地,那妇人的哭声也一瞬间戛然而止。

    原本还愤慨的难民们立即抖抖索索地凑成一堆儿,你挤我我挤你,谁也不肯再往前面凑。大家怕怕地望着凤倾,眼底的惊惧之色和愤慨之情相互交替着,挣扎着。

    凤倾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夹杂了内力的声音沉声说道:“你们担心触怒神灵,圣女娘娘会降罪于你们,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要解决你们目前的困难,方法不止一个。”

    “什么叫不止一个啊?圣女娘娘都被你们得罪了,你们这么说,不过是为自己开脱罢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显然是不相信凤倾的话,却又震慑于她的淫威,不敢大声反驳。

    凤倾也不恼,只淡淡地瞅了眼那个出声的人,又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可以向你们保证,即便没有圣女娘娘,我也可以治好你们的身体,解决你们家乡的干旱问题,让你们早日回归故土!”

    “切,你是谁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又有人不满地出声。

    凤倾长长地眼睫眨了眨,心道不生气不生气,她是皇后,她是皇后。“半个月!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保证治好你们的身体。”

    “而且,为了解决齐陵落山和梧州三县的干旱问题,朝廷已经决定开挖运河,南水北调。等到大家身体好了之后,官府就会按照你们的个人意愿,与你们签订用工协议。只要你们愿意,便可以参与运河的开挖。届时,朝廷会根据多劳多得的原则,给你们分发俸禄。”

    “等到运河开通,解决了你们家乡的干旱问题,而你们也已经攒下了一些银两,你们便可以衣锦还乡!如此,不好么?”

    凤倾的话,那些人有很多都听不懂,但主要的意思还是听懂了。那就是,眼前这群华衣美服的人,可以治好他们的病,可以给他们一份差事,还可以解决他们的干旱问题。但是,他们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罢了,当真能和圣女娘娘相比么?

    知道众人心底的疑惑,凤倾有些头痛地用手指戳了戳额头,心知自古迷信害人,而巫月教又正好是利用了这一点,所以,要想让他们彻底转变思想绝非易事。

    就在这时,一个脆脆的声音忽然在人群中响起。“大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是不是,只要听大哥哥的话,洛儿的病就会好?洛儿就会有的吃,有的穿,还可以回家去?”

    “当然。”凤倾听着那声音,眉眼含笑,想不到这么一群大人还不如一个孩子,她抬脚走向洛儿,在他面前站定,然后缓缓地蹲下来,“大哥哥可以向洛儿保证,一定会治好洛儿的病,让洛儿无忧无虑地长大。”

    “嗷嗷,太好了,洛儿很开心,谢谢大哥哥。”洛儿拍手笑着,回头去拉自己娘亲的衣袖,“娘,我们就听大哥哥的好不好?洛儿相信大哥哥。”

    “洛儿。”洛儿的母亲急忙拉住他的手腕,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周围的同伴,又看看凤倾。说实在的,她因为身子骨差,并没有抢到过圣女娘娘派发的神药,所以并不知道神药的妙处,只是看到别人服食神药以后好像很舒服的样子有些羡慕。但是自从自己吃了眼前这华衣贵人的药之后,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似乎,并不比神药差。

    “娘--”洛儿拉长了声音喊了句。

    洛儿娘拗不过儿子的撒娇,想了想,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对着那须眉白发的老者说道:“镇长,您有所不知,民妇的身子,正是吃了这位贵人的药见好的。不如我们就暂时信了他一次,反正圣女娘娘也已经得罪了,我们这个时候万不能再把贵人得罪了啊。”

    “这--”那老者脸上带着犹疑,眼底却隐隐带着几分摇摆不定。他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重重地点点头,对着凤倾说道,“那好吧,我们就暂且相信你们一次。希望你们别让我们失望。”

    凤倾扬眉,“自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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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歌感激涕零,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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