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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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如顾奈所想,是两个位面相撞的话，普遍情况下位面之间的碰撞并不会引起毁灭性的后果，位面之间强大稳固的排斥力会将两个位面挤压后弹开，最多在接触的时候会有一些基因分子互相渗透。
起源位面的基因能够到达其他位面,便是这样的原因。
“除非是亡灵位面……”顾奈抬头看着愈加幽深暗沉的夜幕星空,无数闪耀的星辰在天穹蜿蜒成流淌的星河,虚空中位面法则宛如张开了一层薄薄的膜,充满了张力和弹性。
亡灵位面吗？金子将手臂上搭着的外衣披到顾奈肩膀上，虽然是夏初,但是这两天晚上却露出了些许凉意,有些反常的气温。
他的视线停驻在顾奈的后颈，圆润剔透的晶石项链衬着细致的肌肤,就像一串晶莹的水珠挂在她的脖子上，在星光下闪烁出细碎的光泽。
这是来自爱多拉星球的特产晶石，里面蕴含着丰沛的生命能量，因为顾奈之前身体虚化，所以银月公爵让他掌控下的商会从其他商会手中将爱多拉星球的矿脉买下，成为了顾奈的专属用品。
金子微微皱了皱眉，他打开个人光脑，开始检索资料。
“怎么了？”顾奈回过头，夜色中光脑屏幕显得极为清晰，乳白色的光芒将智能管家完美的脸部轮廓映照得极为深邃迷人。
“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以前一直没有注意……”金子快速进行着操作，他的眼眸猛然一亮，将光脑屏幕转向顾奈，“亲爱的主人，您看。”
光脑屏幕上是一副虚拟成像的恒星系星图，金子已经对其中的一颗行星进行了放大，顾奈顿时睁圆了双眼，屏幕上出现的那颗绿色星球……
“沙罗耶阁下……这是哪里？”顾奈不禁喃喃自语，她想她绝对不会将记忆中的那颗星球弄错。
“这就是爱多拉星球，就在您所在的这个位面，我的主人，是您佩戴的项链一瞬间提醒了我，爱多拉星球上的晶石矿脉。”金子手指轻轻碰触顾奈脖颈上的晶石项链。
顾奈默然不语，除了最初的惊讶，甚至连金子都看不出她有任何喜悦的情绪表现。
实在是……让她觉得有些可怕，顾奈慢慢拢住自己双臂，努力抚平手臂上忽如其来的一阵寒栗。
“怎么会这么巧？沙罗耶阁下的亡灵位面会和这个位面相撞……是别的位面我还能接受，这样的巧合太让人不安了。金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奈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位面之间相差的时间差她也能理解，沙罗耶阁下那个亡灵位面的时间已经过了碰撞的点，但是她这边位面的时间还没开始，这是一个时间上的相对论。
“您在怀疑什么？确实，发生这种巧合的几率在无穷尽的位面之中不到千万分之一，但是即使是您心目中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位面交易系统，也无法控制位面的移动。我认为这其中没有任何阴谋的成分，的确是一次偶然，或许，就是您的运气……”金子关上光脑，他目光温和地看着顾奈。
“运气？”顾奈苦笑，这样的解释她能接受才怪。
“运气，偶然，巧合……都是相似的意思，许多不确定的因素综合在一起，就会变成十分确定的事情。比如说，您的穿越，是因为您偶然捡到了位面商店的钥匙，可为什么不是其他人类捡到？落在您身上，就成了唯一的确定性。”金子轻轻叹了口气。
“说到底，就是既成事实不能改变，而我身上有比其他人更多的关联性，就是我的运气。”顾奈笑不出来了，沙罗耶所在的亡灵位面和这个位面相撞总之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她所恐惧的只是事件的巧合……怀疑暗中有什么奇特的存在操纵着她的命运。只是，金子已然否认了她心中嫌疑性最大的位面交易系统，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
“单纯地从事实出发分析，您知道了位面法则发动的真相，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消息是确定了沙罗耶阁下的转生地点，就在我们可以到达的地方。坏消息是亡灵位面会带来一场灾难性远远超过种族战争的位面战争……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金子说道。
“或许还有个好过一些的消息，位面战争的时间不会太长。”顾奈抬头看向金子。
金子流露出一丝疑惑，不太明白顾奈为何能得出他没有分析出来的结论，而且是还没发生就猜测结果的一个结论。
“沙罗耶阁下的转生会抵抗亡灵位面的位面法则，即使只是打破位面法则最薄弱的地方，也能给另外一个位面的位面法则带来机会，将亡灵位面彻底排斥出去……”顾奈面容平静地说道。
事关位面法则，这个位面没人比她更清楚，包括金子。
顾奈继续失眠了，她拒绝进入护理舱辅助睡眠，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接下来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顾奈就接到了公爵阁下发回来的加急信息，大约是事务繁忙他实在没时间和她在视频里聊天，于是采用了言简意赅的形式。
公爵的精神力本在人类之中站在顶尖位置，因此早能够感觉到隐隐中的危险，真正让公爵有所警惕，是因为虫族的进攻忽然减弱了，转为了最基本的防御形式，似乎也经不起种群死亡消耗的样子。
明明前些天还凶猛无比的虫族，怎么会忽然就乖顺了？公爵充满了疑虑，虫族这样的举动，在历来的种族战争中，即便没有主动明说，也只有一个含义，那就是即将和人类进入休战期。
顾奈不打算隐瞒公爵，一旦亡灵位面入侵，就是全位面抵抗外来侵略的联合战争了，说起来可笑，事实上根本别无选择，是最惨烈的位面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