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哈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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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老人将猎枪解下，随意摔在身旁的桌子上，发出的声响惹得路秋下意识顿在门口。
“坐。”他指着椅子示意路秋道：“别客气。”
见后者仍看着桌子上的猎枪发呆，老人耸了下肩膀，将其拿起来，在路秋的后退以及向尾喵的警戒中，咔咔对着屋顶空打两下，“别看了，没装火药的。”
“你们这群年轻人我见得多了，一个比一个胆小。”
在老人的嘟囔声中，路秋咧嘴尴尬笑笑，带着些许精神上的不适，抱着向尾喵坐到了他身旁的椅子上。
两人间隔着张木桌，贴靠在窗角下，上面除了零零碎碎的一些小玩意外，还有着明显是铅弹之类的玩意。
待路秋坐下，老人先是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雪茄，而后杵着手里的猎枪问道：“旅行训练家？”
“嗯，算是吧。”路秋僵着脖子点了点头，一时有些弄不清眼下的情况。
可无论威力如何，比不比得上宝可梦的招式，猎枪这种东西，对人类来说总有一股难言的压迫力。
黑洞洞的枪管下，威胁总比蓄势待发的技能来得更为直观。
在被要求下，路秋将自己的训练家卡片递给了对方，抬头来回比较着确认过身份后，老人这才爽朗地笑了出来：“虽然看着不像，不过路秋小子你可别怪我，谁叫你在森林里鬼鬼祟祟的。”
“最近盗猎团伙越来越猖獗了，由不得不小心些。”
说罢，老人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块木牌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叫老头子一声哈古，职业是这个林场的护林员，方圆几十里都归我管，平时做的是一些照看的工作，只是最近这里出了点状况，出门才不得不带点东西。”
谈话中，路秋随着哈古所指看去，只见木牌上挂着张微微有些泛黄的证明书，旁边贴着的人物相片与哈古眉眼间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看着要更年轻些。
在它右下角，则有着城都联盟的官方盖章，作为大会举办场地的白银山而言，这个印记在民众中的辨识度还是挺高的。
明悟似地点了点头。
“这片区域是禁止捕捉宝可梦的，进来的路上应该都有警告牌才对，虽说再过两年就会对旅行者放开限制，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什么，但大规模捕猎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路秋思索了一下，“哈古先生是把我认作偷猎者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刚才也是有意想吓吓你。”哈古两指夹起雪茄，借着鼻子猛喷出两口烟雾：“带着
宝可梦，我还以为你会让它直接打过来，现在的训练家和以前比起来可差太多了。”
没去在意老人话语间的轻蔑，也没想着要生气。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如果要怪的话，就怪那只总咬自己鱼钩的鲤鱼王吧。
这样想着，路秋摇了摇头，没有选择给老人的话语应声。
一般来说，官方是明令禁止训练家指挥宝可梦攻击人类的。
“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太过于死板，有时候直接对人出手才更有效率，我和你说”
见老人明显要陷入回忆，路秋这才不得不开口打断道：“哈古先生，在谈话之前，不然您还是先将我的手铐给打开吧？”
说着，他举了举被拷住的两手，明晃晃下银光有些刺眼。
“随便一挣就开了。”被打断回忆，哈古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而后浑不在意地摆手道：“都是些老物件，年龄说不定比你都大，也就看着新鲜，实际用起来没什么作用。”
“那我试试。”
不确定地点了点头，路秋鼓起力气，在跳开后的向尾喵注视下，双手用力向两侧一挣。
呼！
“咔！”
锁链一响，没挣开。
望着它沉默少许后，路秋转头恬然笑道，“哈古先生，不然您还是给我钥匙吧。”
“麻烦等着，我先找找。”
哈古将雪茄咬在嘴里，双手在工装服里左摸右摸不断翻动，“钥匙，钥匙嘶，我放哪儿了来着？”
随着老人的动作，路秋才发现他身上有不少的口袋，其中还装了不少意义不明的小玩意。
比如被咬了一口的干制树果，还有几株失去效用的草药，都被老人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瞧我这记性算了，不管了。”
几番寻找无果后，老人干脆地放弃了继续做无用功，见路秋干巴巴地向自己望来，直接伸出手在扣住他的手铐上用力一捏。
“咔！”
两边的铁圈变形应声掉落。
老人弯腰，将地上的手铐捡起，同时颇为惋惜道：“又坏了一副。”
路秋：“”
揉了揉发痛的手腕，没敢搭话。
这老人力气大得出奇，他敢保证，挣不来手铐绝不是自己的原因。
被那两只宛若钳子的大手给握上，就算是完好的铁管，怕不是都得被它给直接捏碎。
人型宝可梦么？
心里吐槽一句，路秋咧了咧嘴
。
缓了缓神，将脑子里不正经的念头给抛开，他看着老人，开口正色道：“哈古先生，您刚才说的偷猎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见路秋这样问起，老人烦躁的怒哼了两声，“一群比混蛋还混蛋的东西，矿石、药材、树果、宝可梦，一抓就是成群的带走，跑的还快，我也只能在林子里巡查碰碰运气。”
路秋皱眉，“联盟不管吗？”
“上报过了，没人受理。”老人吐口烟气，抓着半秃的额顶烦躁道：“普通的警官来了没用，毕竟不能一直驻扎在这里，可是更厉害点的，你要是城都人应该也能明白，比起关都那边，我们这更是连四天王都有空的。”
“再加上森林马上就要放开限制，我想联盟那边应该是也懒得再派人管了。”
说着，老人看向路秋颇为苦涩道：“除非连根把偷猎团伙给灭掉，否则就不是一朝一夕内能解决的事情。”
“不然来了又走，隔几年换一群人，赶到死也赶不完的。”
老人看着路秋陷入沉思状，起身道：“话有些多了，年轻人就是麻烦，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
咕噜咕噜。
在向尾喵的鄙视中，路秋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饿了吧。”老人挥手拍了拍路秋的肩膀，力道之足连后者屁股下的椅子都跟着颤动，“所以说，你们这样的旅行者我见多了，有钱没钱，连自己的肚子都没能力喂饱的话，出什么门呢下次钓鱼的时候，记得在湖边先找找有没有警告牌。”
面对老人挖苦下的善意提醒，路秋身子一晃一晃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钓鱼之前，他自然是有确认过的，毕竟钓鱼手册上有写。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如果不是老人记错了的话，那或许就只有一个可能。
‘被人拔掉了吗’
有了吉花市那次迷路的经历，路秋现在养成了看见路边指示牌就要凑过去查看几眼的习惯，连向尾喵都有帮他留意。
‘盗猎。’
目光闪烁，沉思之下，忽有饭香传来。
“滋——”
熟悉的煎烤声，还带着一点辛辣的味道。
“嘭嘭嘭嘭。”
粗鲁的踏地声在林间极驰，直奔向护林员木屋所在。
屋内，路秋仍在分析推敲着老人用到的食材，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样乐趣。
‘圆葱，还加了一点混杂了辣樱粉末的香料。’
‘主材料是’
轻微喘息着，来者看着自己倒映在木屋大门上的影子。
‘鲜牛奶？！’
跟着，习惯性地一脚踹开！
“嘭！”
一声巨响。
路秋见正对自己门口的方向，一道影子背着阳光，保持着抬脚的动作：
“哈古，哈古，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