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并非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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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秋坐在花坛前的台阶上，一边吃着手里的甜筒，一边考虑着眼下将要面临的经费问题。
各种条件都满足的辅助训练下，向尾喵做出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虽然无法百分百成功，但至少有了去挑战美丽花们的机会。
只是为了这个效果，他可能得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和自己的搭档一起，过上整天吃树果充饥的生活。
——就从吃完这个甜筒开始。
‘还好现在只有向尾喵这一只宝可梦要养。’路秋在脑中安慰自己。
毕竟苦了什么也不能苦了把生命和未来都托付给自己的宝可梦。
重重叹了口气，他把脑子里的烦躁念头甩到一边。
‘想那么多干嘛。’
抱着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之类的没用想法，他叫过了追撵蝴蝶的向尾喵，满脸羡慕地道：“我有时候还真羡慕你的体力。”
对此，向尾喵高傲地瞥了他一眼，丝毫不见刚才训练中失败时的狼狈模样。
路秋带着向尾喵，寻路来到了月光舞会的会场。
途中也许是街上摆设太过相似的缘故，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路痴，围着两条街打了好几个圈，才在别人的友好提醒下发现了迷路这点。
幸好之后隔一段距离就能见到个城市安放的道路指示牌，不然万一真留在原地继续打转，他准得被趴在自己肩上的向尾喵给笑话死。
没在门口多做停留。
等进入会场，路秋见观看第二天正式比赛的人比昨天多了起来，其中应该是有不少刚刚才赶来吉花市的游客，以至于他走不了几步就要被人提醒次当心脚下。
往前又走了一段，看着密密麻麻堵着不走的人群，他干脆去一旁找到工作人员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在对方的引路指领下，直接从侧边走进了选手准备区。
等路秋抵达舞台后围出的那片区域时，发现这里已经坐了不少的选手。
只是他们脸上大多都带着几分紧张的神色，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其实也难怪如此。
但凡是见识过昨晚那梦幻一幕的人，都会期待着自己的表现能得来多少票数，以及能让多少台下的观看者沉入其中。
抱着向尾喵找了个空着的座位，路秋四下打量着其余参赛者的宝可梦，同时手上无意识地搓起了向尾喵的爪子。
“需不需要我再帮你放松放松？”他低头小声提议道。
向尾喵摇头。
“那要不要再吃点东西，我这还有
些剩下的饼干不要么，那糖果？”
向尾喵眯眼。
它仰头看向自己的训练家。
然后一爪子毫不客气地呼了上去。
“谢谢。”
突然间，路秋感觉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时间没过太久。
当气氛升至高空的那一刻，舞会在月光的宣告下正式开始。
“各位久等了，首先欢迎大家来到吉花市，我是今晚的主持人”
耳熟的声音传来，令路秋止不住抬头看去。
有舞台遮掩，台下观众们看不见准备区里的选手，不过选手们却可以通过投屏看到外面的景象。
今晚的正式比赛多了人主持，等下选手们要接替上台，举办方考虑到需要有人出来安排顺序和应对突发情况。
做法没有问题。
只是台上那个人脸上明显能看出紧张神色。
“加油啊亚美！吉花市就看你的了！”
舞台幕布后，观众们看不到的地方，市长吉海，昨天主持少女选美大赛的那位老绅士手扶在嘴边，拉低声音道：“笑一笑，说两句客套话之后介绍选手上场。”
台上，亚美咬着嘴唇，猛然摆头将杀人的视线投向了第二次把自己拉来的老混蛋。
原本以为今年真的设立了选美冠军要充当主持人的条例，可当她换好衣服后却被告知，这原本是属于市长的工作。
‘埋了他，就今晚。’
亚美深呼口气，跟着，脸上的羞愤一扫而空，语气中满含精神地向台下介绍道：“那么，废话不多说，请大家观看吉花市十年一届的庆典节目，月光舞会的正赛表演！”
说着，她转身打出手势，将欢迎的动作送往了幕后台下，“请用掌声欢迎我们今晚的第一位参赛者！”
热烈的啪啪声响起，路秋抬手按下了向尾喵躁动的尾巴。
伴随着介绍，后台的选手区这里，一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少年僵硬起身，握着精灵球，挪步向台上走了过去。
另一边，见选手上台后，亚美则是从相反的位置上缓缓退下，将被人们关注着的舞台让给了少年。
于台上站定。
万众瞩目下，少年咬紧牙齿，高高抛起精灵球：“出来吧，喇叭芽！”
红光降落，弯曲着身体的喇叭芽一扭一扭地出现在了台上。
‘培育得还不错，打起来应该会有些吃力。’路秋看着台上的喇叭芽，从对方看不见的位置上给出了鼓励神色。
“喇叭芽，使用飞叶快刀！”
伴随少年的命令下达，喇叭芽身侧的两片大叶子上，飞转出了宛如刀片一样的绿色草叶。
威力看起来不弱，但由于没有瞄准目标，它一时间只是胡乱地释放着技能。
“使用藤鞭，把飞叶快刀打掉！”
少年的指令没有结束，他握紧拳头，给喇叭芽下达了自己想到的技能组合。
只见飞叶快刀停止释放的下一瞬，两根藤鞭快速甩出，‘噼里啪啦’地将天上的叶片草草挥落。
这个构思并不能说差。
但即使是台下很多不是训练家的旁观者，也能明显察觉到，喇叭芽的藤鞭挥舞之余，已经有不少飞叶快刀的叶片超出距离后自动消散。
匆忙应对下，漏掉的叶片越来越多，已是能看出这场表演已经失败了一半。
少年面色绷紧，直到数出评委们给出的票数时，才带着喇叭芽一脸失落的走下了台。
“四十三这个差距有点大啊。”路秋吐了口气后缩在了椅子上。
‘如果成功将叶片全部拦下，最后的得分会是多少？’
“让我们用掌声感谢选手的表演。”亚美再度上台活跃起气氛，在她的带动下，观众们给少年送上了善意的掌声。
他的表演对没见过华丽大赛的人们来说，已经颇具新奇感，如果没有昨天美丽花们的开路，想必此刻的掌声会更为热烈。
接下来，幕后的选手们陆续上台。
不过他们的表演却很难称得上精彩。
其中很多都只是随意放了个技能，这样的表现连一声‘失误’的评价都无法被人称上。
除了一只实力强大的喷火龙用火焰旋涡征服了两百左右的花朵外，大多数选手得到的票数都不过十指之数。
场面看得令人咋舌。
这也让参赛者们明白了，月光舞会并不是一场抱着敷衍态度就可以参与的玩笑。
作为评委时的花朵们，明显要比人类更为认真，且更要无情。
在无法博得其欣赏的情况下，它们甚至会给那些毫无准备的选手送上数字为零的票数。
丝毫不顾及情面上的问题。
因此当满城花香消散的那片刻间，路秋甚至感觉台上那个人都要哭出来。
对参赛者来说，这样的压力太大了些。
就这样，之后的登台者的表演欲望越来越低。
直到，意外突然开始出现。
“对不起，我想要弃权。”
跟在台上一个毫无票数的人走下台后，按照顺序本该继续上场的女孩，忽然对一边照看着选手们的吉海市长做出了道歉。
“唔”
对此，市长只是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在意，说到底这只是个节目，用心去感受吉花市给你带来的快乐吧，庆典之后还有很多好玩儿的地方可以去看看。”
“我个人推荐手册上介绍的那家花店。”
“不要因此而不喜欢花朵，它们的内心是最美好的。”
安慰了少女几句，在台上亚美投来的求助眼神下，吉海神色一正，对着路秋他们这一众剩余的参赛者道：“接下来就不按照顺序了，各位中还有想继续上台的吗？”
路秋颔首。
难怪按这个顺序上台的方式，亚美还会给自己提出尽早表演的建议。
说起来或许会对刚刚的选手们有些残酷。
但，从此刻开始，月光舞会才真正将要成为一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