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意料之外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波上含烟翠!

从皇宫回来，凌风就迫不及待去了自己与慕容山庄的联络点留了信函给寒烟，约她第二天见面。

寻不到寒烟那几年，凌风觉得自己对寒烟的思念是深沉和隐忍的，那是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如今寒烟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发现自己对寒烟的思念变得愈发蚀骨和迫切，深植于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之中。

这种思念让他变得患得患失，只几天见不到就担心是不是又一次失去了她。

留好口信凌风就回了皇城司，一进大厅就见两个副指挥史正坐在那等他。

见他毫发无损地回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问圣上召他到底所为何事。

凌风说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圣上只是大致地问了问当时的情况，说让自己回皇城司候旨。

目前来看，应该是不至于秋后算账了。

三个人放松了下来，顺便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可能是为了寻求些心理上的安慰，赵强和孙波纷纷聊起了凌徐清之前对他们的刻薄之处，又谈起不知道指挥史之位最后会落到谁的头上。

凌风就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正聊到兴起之时，突然门外守卫报圣旨到，三人赶忙出了大堂去接旨。

来的还是高公公，皇城司一众人等赶紧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着皇城司官额凌风在皇城司危难之际能及时拨乱反正，诛杀罪臣凌徐清有功，现擢升凌风为皇城司指挥史。钦此！”

凌风高举双手接过圣旨，高公公又道，“凌风，圣上另赐你腰牌一块，赏钱万贯！”

凌风一并接了，只见高公公突然猫下腰，在他耳边来了一句，“圣上命你每月十五卯初之时进宫，你可别误了时辰。”

这话高公公说的阴阳怪气的，只听得凌风一激灵，怎么还有日子有时辰的，这是要拿自己祭天呢？

高公公这话看似私底下说给凌风听的，其实声音一点也不小，周围之人都听了个清楚。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凌风为什么突然就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还好是卯初，这要是亥初，听起来倒像极了是去侍寝的。

高公公带着一行人等离开了皇城司，大家赶紧起身，只有凌风一个人仍然跪在地上。

众人见状赶紧过来，七手八脚地扶起这位新晋的指挥史大人。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凌风这是过于喜出望外，有些失态了，可扶起来一看凌风的表情，不仅没有一丝喜悦之情，还反而是黑着一张脸。

这哪像是刚刚被提拔为指挥史的，倒像是刚刚被格了职要丢进大牢之人。

众人虽然知道这凌大人一向脸冷，但刚被加官进爵之后还冷着脸到这种地步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大家也不敢多问，互相看了看就散了，只剩凌风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良久没有动。

凌风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原本凌徐清一死，他只要和章亦翀联手躲过一劫就万事大吉，他想帮老赵坐上指挥史之位，之后请辞，与寒烟他们离开这里，过些平静安逸的日子。

直到圣上召见，他才隐隐猜到凌徐清应该是许诺过会炼什么进补的丹药，为求自保，他当时假意说自己也会些，可没想到这句话却让圣上升了自己的官，还赐了进宫腰牌。

可这样一来，自己想请辞恐怕就难了，稍有不慎可能会惹得龙颜大怒，这下他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老赵走了过来，“凌大人，不是，指挥史大人，我带几个人帮您收拾一下，早点搬进指挥史府吧？”

凌风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身边的一箱子钱，拿了一些单独放着，然后说道“老赵，这些钱你找人替我去换成银票，剩下的帮我给兄弟们分了吧。”

“你和孙副史多拿些，不用给我留，然后今晚请各位兄弟吃顿好的，买点酒肉，跟兄弟们乐呵乐呵，我晚点回来。”

交待好了凌风就飞身上马，沿着上次高公公带他进宫的路线疾驰而去，终于在高公公进宫前截住了队伍。

高公公就像猜到了凌风会追来一样，丝毫不吃惊，走到了一边笑眯眯地等着他问话。

凌风先是给高公公施了礼，又表明自己来得匆忙未来得及备礼，日后定会补上，随后就请高公公指点迷津，到底圣上每月召见所为何事。

高公公笑眯眯地看了凌风一会，说道，“你这孩子看上去倒不像你师父那般老奸巨猾，估计你师父也没告诉你他是如何炼丹的吧？”

“上次你信口胡说自己识得一些，倒要看看你日后如何哄骗圣上。”

高公公这几句话虽是笑眯眯地说了出来，却是笑里藏刀。

凌风听得一凛，赶紧作揖说道，“高公公这些话可是折煞了凌风，我确是识得一些，只是不知圣上的偏好，这才想请高公公指点一二。”

“哎呦，指点可谈不上，有圣上在，我们才有好日子过，这好日子，谁不希望能长点，越长越好呢凌大人你说是不是？呵呵呵呵呵。”

凌风再待细问，高公公已推说出宫时间不短了，自己要赶紧回去复命了，没再多吐露半个字，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凌风没得到直接的答复，他索性牵着马在闹市边溜达边琢磨。

这高公公的意思是说，凌徐清平日面圣应该主要是为了献丹，但这丹很有可能就高公公眼里“老奸巨猾”的表现，可见这丹应该被凌徐清吹捧得神乎其神了。

高公公又说谁都想活得长些，言外之意……凌风突然想明白了，恐怕凌徐清献的是所谓的长生不老丹！

听闻当今圣上年轻时还曾带过兵打过仗，屡战屡胜，可登了基之后却是屡战屡败，被外族一路逼退到了临安。

如此说来，追求安逸，想长生不老，应该就是圣上心中所牵挂之事了。

可无忧秘籍中竟有长生不老丹吗？

不知道凌徐清到底把这秘籍藏于何处了，可就算有，自己也不会炼啊。

凌风觉得这莫名其妙的升迁让自己哭笑不得，圣上处事原来也这么随意，想升谁就升谁，就只是为了些所谓的丹药，难怪一路不停地吃败仗。

凌风慢慢地走着，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上行人丝毫不见少，反而因为到了饭时伴随着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而越发热闹起来。

凌风这才想起今晚还说要请皇城司的弟兄们吃饭，自己也该早些回去了。

上马一路回皇城司的路上，看着热闹的街上三五成群的人们，突然好生羡慕。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和家人在傍晚时分逛逛街，饿了就在路边摊吃碗面或者吃两个包子，隔着吃食冒出的热气，互相凝望，说些个白天的乐事，有说有笑，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