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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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毛巾去湿水。等两人各自把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赵承骏有心讨好,不动声色的低道:“予宁,要不要穿爸爸的衣服?”赵承骏的私人办公室宽阔敞亮,一目了然。赵承骏没为办公室设内间,只在书架旁边摆了一个小型衣柜,里面简单的放着西装衬衫等备用衣物。
邱予宁没给他面子:“老赵你明知故问吧。我一直带着备用衣物。”
赵承骏深深的看着小儿子的神情,心下有点郁郁,怎么他献身之后,小儿子还不给他好脸?
殊不知邱予宁早就暗自警醒着,千万不能心软,坚决将“调教”进行到底!他如果现在心软,他家老赵必定又会嚣张起来,他家老赵就是一个狂霸拽,他不是一开始就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么?一切都要等他把他家老赵彻底“征服”“驯服”了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赵承骏没看出他小儿子的心态,他安静的思忖着擦了身,然后光着身体赤着脚,去衣柜旁换了一身与之前那身几乎完全一样的西装衬衫,重又把他自己收拾得西装革履,看上去一派英俊阳刚的肃穆气度,完全看不出他刚刚还豪迈到放荡程度的激情迎合过他小儿子对他的冲锋……
邱予宁虽然没给赵承骏露出阳光笑脸,但他态度上略微缓和了些——打一下棒槌赏一个甜枣儿,这是邱予宁被赵承骏教会后,惯常使用在赵承骏身上的处事法则之一。
邱予宁神情轻松,赵承骏也莫名的有点愉悦。
赵承骏淡淡的笑着跟他小儿子说话,两人一起默契的收拾办公室里的痕迹。
“今天是12月23号,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
邱予宁在办公室里所有激情的残留和气味都一扫而空之后,突然开口轻轻的道。
赵承骏心头一动,低声问着:“予宁,今年,跟爸爸回家过年吧,行么?”
邱予宁沉默了下,他之所以提起“过年”的话题,就是因为他明白,现在东洵市关注赵家的家族都已经知道他的存在,如果他在春节时也不去赵家,那么赵承骏肯定会在除夕时过来陪他。那样的话,等以后赵承骏的“马军”“马小军”身份向世人坦白之后,他邱予宁就相当于一直排斥赵家却霸占着父亲,未免显得矫情做作,也有可能让人往别处联想。
邱予宁是半点也不怕“**”名头的。他和生父**这件事,就算真被人知晓,甚至被某些有心人宣扬出去,他也不会有一丁点儿的在乎。但是这件事毕竟不是什么“雅趣”,能不让别人猜测到他和赵承骏“**”,那就还是尽量避免一下为好。他总要为赵承骏着想一下。
“年前我安排好邱易,然后我一个人跟你去赵家。”邱予宁说,“应该面对的我不会逃避。”
“好。”赵承骏心头一喜,胳膊一伸就揽住邱予宁的肩膀,“爸爸带你回家去。”
邱予宁任由他揽着,凑过去自然而然的亲了他一口,“老赵,你一直没跟我说我的具体‘身世’,也没跟我说我婴儿时是怎么被抛弃的,更是提也没提我的生母。我知道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之前我整个心思都被你占据了,没有余地去关注别的,现在我想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听你说一遍。”
赵承骏微微一怔,沉眸笑道:“怎么突然想听这个?”
邱予宁看着他,轻轻摇摇头,也有点笑意的说:“老赵,你还是想岔开话题吧。看来隐情对我不利,你怕我受打击?算了,你现在不说也行,过年之前,你认为什么时候适合说,就什么时候再提吧。走,去做饭,我饿了。”
赵承骏心下暗叹,面上却淡淡一笑,暂时将这个话题揭开:“想吃什么?”
他心中最想的是,什么时候,他小儿子才愿意叫他一声“爸爸”?他很想听。
79腹黑调教
邱予宁晚上直接歇在赵承骏的卧室,他没做别的,只是单纯的搂着他家失而复得的老赵睡觉。日子还长,他不需要纵欲。而赵承骏直到小儿子睡着,心中一块大石才算是落地,他感受着小儿子日渐宽厚的胸怀,一种微妙的说不清的暖烫感觉油然而生,然后竟也不知不觉地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赵承骏这个自以为是的老爸在他家小儿子的怀抱中醒来,欣悦的畅快感觉充斥在他心里。他精神饱满,觉得小儿子虽然没对他露出阳光笑脸,但是以他现在被拥抱入眠的享受,他应该很快就能和小儿子恢复成以前甜甜蜜蜜的恋人状态了。
可是赵承骏放松得太早,有一就有二。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承骏又接到了邱予宁的通讯器来电。
赵承骏心头一跳,看看时间,和昨天差不多,不会像他想的那样吧?
邱予宁还是像昨天那样守礼:“老赵,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找你帮忙。”
赵承骏接到通讯后的担忧这么迅速就变成了现实,他张了张嘴巴,哑了一小会儿。他敢说“没空”吗?昨天他说了两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但紧接着他被小儿子收拾成那副模样。赵承骏握住通讯器不动,咽了咽唾沫,淡定的笑道:“予宁,爸爸过去找你……”
“不用,我怕你没空,来来回回又得耽搁时间,还是我过去吧。”邱予宁真是体贴入微。
“予宁……”赵承骏还要挣扎,就听通讯器里“嘟嘟”的声音,邱予宁挂断了通讯。
赵承骏愣了愣,然后浓眉微微的皱了起来。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怎么办?他小儿子喜欢上这里了。可是,在这里做那种事情,他的确有种说不出的难堪和别扭。他是邱予宁的父亲,这里是严肃的办公室,可他小儿子邱予宁却偏偏很明显的既想看他在这里从西装革履变成赤身**,又想听他在这里从隐忍不吭声变成压抑不住的低吼甚至呻吟……
赵承骏揉揉皱紧的眉心,直到听到敲门声,他才连忙舒展浓眉,坐姿笔直的处理事务。
邱予宁敲门进来,先随手倒锁上门,然后双手插兜的悠然绕过办公桌,走到赵承骏身边。
赵承骏心头提紧,想要略微缓和一下自己的心理接受力,“予宁稍微等爸爸一会儿,这份文件刚刚处理一半,爸爸写的方案正有思路,不好立即打断,马上就处理完了。”这倒不全是借口。
“好的,我等你。”邱予宁很理解,他也没打算过分的严苛。他就什么也不说,只安静的靠在赵承骏的老板椅上,一手熟练的解开赵承骏的衬衫衣扣,随后就把手探入赵承骏的衬衫里,单纯的抚摸赵承骏宽厚光滑的温烫胸肌,抚摸了片刻,他的手又从赵承骏的胸膛转战到赵承骏的肩背。
赵承骏没敢阻拦,也没敢动弹。他神情淡然的加紧写着方案,暗中却在心跳如雷的等着承受小儿子对他的精神异能刺激。但是,他紧接着就发现,他小儿子并没打算刺激折磨他,只是十分纯洁的摸他胸膛而已,连他**都没有刻意揉捏……小儿子打算放过他这个可怜的老爸?
有前面两次“激情”经历的对比,赵承骏现在竟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而赵承骏反应极快,他小儿子如此暧昧的摸他这个父亲的身体,他居然庆幸?坏了,他别是被小儿子调教出来了吧?
赵承骏的确迅速处理完了事务,也极快的调整好了适应心态。
邱予宁这才从他家老赵的衬衫中收回手,还是昨天那句话:“脱裤子吧。”
赵承骏暗中一咬牙,再不敢找借口。他沉眸勾着嘴角,淡淡笑了一下:“好,去沙发那里。”
邱予宁点点头,忍住了想笑的冲动:老赵你不吃苦头不掉泪,这回听话一点了吧?我费尽周折的折腾你,可不是单纯闲得没事儿干!我也是听了沈哥不少“心理学”名言的……
这回没人过来打搅,父子二人激情到中午,赵承骏的嗓子不出意外又吼哑了。
但赵承骏有异能阶七层实力,恢复起来快得不得了。
所以邱予宁没有任何负担,赵承骏这样的吼声,他如果想听,绝对天天都能听到。
……
第三天上午,赵承骏看看时间,默默的看看通讯器。
没过一会儿,邱予宁的通讯如期而来:“有空吗?”
最后,赵承骏哑了嗓子。
第四天上午,邱予宁还是那么准时,问得不疾不徐:“老赵,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多有礼貌的好少年,请老爸帮忙泄火都能说得这么委婉。
最后,赵承骏吃了小儿子孝敬他的润喉糖,甜滋滋的,就是有股药味儿。
第五天上午,邱予宁通讯器刚刚拨通,赵承骏就“轻松”的笑:“儿子来吧,爸爸一直在等你。”邱予宁在通讯器那头无声的一咧嘴,握紧拳头狠狠挥了一下,沉静的说:“急什么,再等会儿。”
……
第六天上午……邱予宁没有拨打赵承骏的通讯器。
赵承骏一直在等着呢。六天了,虽然他始终有种怎么也压抑不下去的难堪尴尬,但他适应力极强的开始从容承受来自他小儿子的办公室“调教”。其实他早就有心不来私人办公室了,在卧室里办公也是一样,但是他小儿子催着他“正事要紧”,每天都让他必须来办公室处理事务。就像今天,他压根儿没有什么事务,昨天下午就处理完了,但他小儿子一发话,他敢有异议吗?
邱予宁很明显正处于累计半年的憋火之后的“消气发火”过程中,赵承骏敢把他的这种特殊发火给堵回去?赵承骏不敢,所以他乖乖来到办公室,一面打坐修行,一面认命的等着小儿子继续过来“临幸”他。结果赵承骏就等啊等,等到中午十二点,该回去给他小儿子做饭了。
赵承骏没敢再轻易放心,他满腹猜测的回去,结果却见他小儿子正在暖池里教邱易游泳呢!赵承骏瞬间咬牙,他第一个念头竟是,小儿子冷落他,就是为了陪这个小东西?念头闪过……冷落?赵承骏心下一沉,轻轻拍了拍脑门,心道坏事儿了,真被小儿子“调教”出习惯了。
晚上,邱予宁一言不发,眯着眼睛抱着赵承骏,在赵承骏胸膛和腿间摸上摸下的。赵承骏料定小儿子是想把中午那顿补回来,他就坦然的仰面躺着,微微张开了大腿,闭着眼睛享受和等候。但是邱予宁对他乱摸十几分钟,然后动作越来越缓慢,再然后,邱予宁就这么睡着了。
赵承骏愣了下,仔细感应感应,确定斜斜的趴在他胸膛上的小儿子是真的陷入了熟睡,他有点抓不着头脑。他轻轻抬头看了眼自己的腿间,帐篷支得那么高,后面还有点诡异得让他难堪的空虚发痒,他心里更有点抗拒和期待的矛盾……合着这一切纠结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
赵承骏看了眼一脸安详的小儿子,越长越帅气的狼崽子,也越来越难猜了。
……
第七天,赵承骏在私人办公室里处理事务。中柏市的扩建正处于关键时候,各方插手不断,赵承骏昨天还有点空闲,今天却又忙开了。但赵承骏哪怕在听张昭魁等属下汇报工作的时候,他也敲着食指,提着心神,暗中等着他小儿子的通讯和驾临。
可是像昨天一样,赵承骏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也没等到他小儿子的通讯号码出现。
赵承骏有点皱眉,他的予宁不会又在陪邱易那小东西吧?结果他回去之后看到留言条,邱予宁说自己要去回春堂,中午不回来吃饭了,还说怕他忙,就没给他发通讯!赵承骏脸皮微微一黑,小狼崽儿你敢耍你老爸,等你回来,看老子不揍你屁股……
等邱予宁回来,赵承骏抱着膀子沉了沉脸。
邱予宁一皱眉:“怎么了?”
赵承骏迅速认清现实,揉揉眉头,深深呼吸一口气,勾着嘴角,关心的问:“玩得开心?”
邱予宁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抬手顺了顺**的短发,赏了赵承骏一个略显阳光的笑脸,说道:“还行,昆哥收我家邱易做干儿子了。嘿,他们俩也很投缘儿!这样就好了,等过年的时候,我跟你去赵家,邱易就拜托给昆哥照顾……嗯?你皱眉做什么?我知道你鼎世商行里能人不少,但是我熟悉的就只有沈哥、张哥他们,他们可不是能带孩子的人。还是把邱易交给昆哥我才放心。”
赵承骏默然不动声色,明知小儿子对他专情到了极点,可他依然见不得小儿子跟别的男人有过深的情义。他忽然想,既然他和小儿子**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早就没了转圜余地,以后就算他小儿子后悔,这个“**”名头也在他们两人头顶栽定了!那么他何不干脆把小儿子看牢?
赵承骏断然作出决定,事实如此,他再怎么尴尬也不能犹豫,必须**到底了!
于是,晚上歇息时,赵承骏在邱予宁趴在他身上对着他胸肌和硬物玩摸的时候,他就稍稍回应了些。比如,他十分自然的深深吸气,挺挺胸膛,十分男人味的雍容的屈起一条腿,十分爽朗深沉的把双臂枕到脑后……然后,邱予宁把他乱摸了十几分钟,趴在他胸膛上异常安定的睡着了。
赵承骏有点僵住,他有点咬牙,几乎想问:儿子,你到底想怎么“调教”你爸?你说个规则,你爸也好有心理准备来配合你,你这样时松时紧的,你爸都快乱套了。
……
第八天,赵承骏依然没有收到他小儿子的通讯。
晚上,邱予宁也是依然先把他家老赵的胸肌腹肌摸了个遍,然后开始把玩赵承骏的胸前硬粒和腿间硬物。再然后,当赵承骏默默的等着小儿子睡着时,邱予宁拿出一瓶润滑油:“张开腿。”
赵承骏心头突然就那么诡异的一喜!小儿子终于理睬他了。但这个念头一闪,赵承骏心里随即涌起更深的尴尬,五官深邃的英俊面庞不出意外的又红了些。赵承骏有心矜持矜持,但是看着他小儿子充满**的深暗双眸,他还是理智的配合张腿,他以前矜持的时候必定受罪,长经验了。
这一晚,赵承骏被要求换了各种姿势,这是邱予宁昨天外出时搜寻书籍悄悄学来的。十几种花样过后,邱予宁才意犹未尽的停歇了下来。赵承骏的嗓子自然又醇厚沙哑得过分磁性,饶是他异能阶七层的身体结实刚强,他也被他小儿子这样那样的压着冲撞得浑身发软。
……
第九天,赵承骏已经不再总是关注他的私人通讯器,他正在办公室里全神贯注的思考事务对策,突然,他的私人通讯器响了。他心头一跳,他专门给他小儿子的号码设了特殊铃音……他不动声色的接通,就听他家小儿子平静的问:“老赵,有空吗?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赵承骏双眸深邃,无声的咽了咽唾沫,敲着食指想,他现在是应该放松,还是应该紧张?
他心里叹息,真是被小儿子折腾坏了。
他就这么倚着老板椅,有点微妙难堪却又不怎么紧张的,低沉的笑着:“儿子,来吧。”
通讯器那头,邱予宁挂上通讯,嘿的一笑。
邱予宁为什么这么折腾赵承骏?他自认是个很现实的人,更自认是个不懂得勾心斗角的人,但他基本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不是有句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如果他家老赵对他的一切举动都了若指掌,对他“知己知彼”了,然后又“百战不殆”了,那么他还怎么赢下这场调教?
所以邱予宁一开始就按部就班、淳朴纯洁的履行“不能让老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方针。
现在看来,古人诚不欺我,这句话说得太对了,他这样反着来,效果显然是杠杠的。
80九份履历
年前的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小半。
眼看年关将近,赵承骏公事繁忙和私事劳累之余,竟然身心舒畅得很。
同时,他也为他小儿子紧锣密鼓的打算着。
对赵承骏来说,虽然他小儿子是铁了心一直不改名,就叫“邱予宁”了,但他小儿子愿意跟他回赵家过年,这已经是意外之喜。赵承骏也是打算步步为营的,虽然他现在正在跟小儿子“**”,但他还是想听小儿子叫他一声“爸爸”。不过这个不急,他现在忙的,一是年前的祭祖认子,他必将十里红毯的大肆郑重;二是他小儿子的保镖人员,他必须精选再精选。
赵家所在的东洵市可不像中柏市这么简单。
在中柏市,赵承骏可谓是一手遮天。往大了说,刘家暗中支持中柏市两个家族发展的血腥基地都能被他炸成烟花;往小了说,之前窦展标被邱予宁用“镇魂术”镇得精神重伤,赵承骏不仅没向窦家表示歉意,反而派人责问窦家那位常驻中柏市的负责人。
虽然这件事情本就是邱予宁在理,但是毕竟邱予宁安然无恙,而窦展标却被伤得凄惨。赵承骏还去派人责问,不说他性情霸道喜欢护短,只说他在中柏市的权势,在这一点上就可见一斑。
然而在东洵市,除了赵家,城主黄家之下还有刘家、杨家这两个实力仅次于赵家的大家族势力,另外的窦家、张家也仅仅只是赵家的盟友而已,再下面还有其它家族甚至门派常驻点,混乱得很。
所以赵承骏不得不事先为他小儿子挑选出几名合适的保镖。他现在的“马军”和“马小军”身份都还不到暴露的时候,他总不能继续让鼎世商行的“沈先生”沈西威给邱予宁当保安人员吧。不过,再好的保镖也不可能没有一丁半点的私心。赵承骏挑选了几名保镖,却也只是当作备选,他打算让他小儿子挑选几名罪徒,先试着将他们炼成傀儡,如果成功,就用那几名傀儡当作保镖。
那些被赵承骏留下性命关押起来磨炼着的罪徒,全都是赵承骏精挑细选的,不仅凶悍嗜杀,而且警觉性高。赵承骏可以预见,这些人被他帮着小儿子炼成傀儡之后,不仅战斗力不会减弱,警觉性也不会受到影响,而且会对他小儿子绝对忠心,必定能把他小儿子保护的稳稳妥妥的。
赵承骏拿着罪徒履历,从几十个罪徒中挑挑拣拣,最后选出了九名异能阶五层以上、长相端正却与“英俊”不沾边、一看就是极其凶悍可怕、让人很难喜欢起来的彪悍青壮年……
然后,赵承骏拿起通讯器,主动邀请小儿子来他私人办公室。
“予宁,有空吗?你过来一下,爸爸有点事跟你说。”
赵承骏说完,感觉这话有点熟悉。
“老赵,你想要了?晚上吧,我有点忙。”
邱予宁在通讯器那边挠挠头,他的调教成果是不是过于丰盛了?老赵开始主动求欢了?
赵承骏蓦地反应过来,他刚才那话可不正是他小儿子前些日子一直用来“调教”他的么?得,以后这种相似的话都不能轻易说了。赵承骏有点微妙的尴尬,笑了笑说道:“别乱想,爸爸有正事找你。”
“唔,好的,稍等,马上到,我拿瓶润滑油。”邱予宁说完,挂上了通讯器。
赵承骏脸皮微微一黑,对着“嘟嘟”响的通讯器低声训斥:“狼崽子欠揍了啊,你爸我可不像你那么饥渴!总有一天,老爸非得把你屁股揍成四瓣不可!”训完了,赵承骏放下通讯器,他也不管自己这样是否幼稚,就这么胸怀大畅的朗笑三声,然后眯着眼睛深沉的敲着食指,想入非非。
等到邱予宁敲门进来,赵承骏立马驱散开脑中那些不能表露出来的脆弱念头。他神情一正,淡淡的温和的笑着:“予宁,过来,爸爸给你看点文件。”
邱予宁并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赵承骏说有正事,那么他就先听听正事。
邱予宁平时出入鼎世商行,基本都是直接走那条通往赵承骏私人区域的近道,鼎世商行的其它地方他都没有去过。赵承骏为防不时之需,就先调出机密文档给邱予宁讲解鼎世商行根据地的具体分布。邱予宁这才清楚鼎世商行在中柏市的根据地有多庞大——不仅地面上的建筑物机关重重,地面下的研究室、培养间、储备库、秘密训练场地等秘密空间也是建造得像是金刚堡垒一样。
“呵,予宁,这些资料繁杂得很,你平时修炼已经刻苦得过头了,没必要再死记硬背这个,你只要能了解个大概就足够了。”赵承骏收起机密地图,笑道,“你平常想去哪里,爸爸都会亲自带你过去,就算爸爸暂时没空,也会叫沈西威陪你。”
“哦,好。”邱予宁的确不喜欢记诵这些东西,他仔细想想,也觉得用不着死记。
赵承骏沉吟了一下,“予宁,爸爸最初不知道咱们是父子,对你的所作所为有点过分……”
赵承骏谨慎的看着他小儿子的神情,换了个更加笔直的坐姿,推心置腹的低声说着,“予宁,其实我早就想给你解除禁制的,但是我怕你一怒之下,为了远离我而远走他乡。先不说我找不到你会怎么样,万一赵家的敌人找到你……那种情形是我不敢想象的,我怕自己会更加后悔莫及,所以一直没有提禁制这件事。有禁制在你身上,我能时时刻刻感知到你的所在方向,这样我才能安心。”
邱予宁浓眉微皱:“说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打草稿,赵承骏想,他看了看自己办公桌,上面正摆放着九份履历。
81宠儿子
赵承骏拿起一份履历,“予宁,爸爸给你准备了九名杀心重、杀孽深的罪徒,他们每个人手中都至少有三十个无辜平民的性命。这些人在被我擒拿之前,个个都是当地的杀人魔或者强匪头目。他们本来罪该万死,只因为我要留他们作为傀儡预备员,才留下他们的小命。”
邱予宁问:“你要我帮你把他们炼成傀儡?”
赵承骏轻轻的笑着摇头,“不是给你爸,是给你自己。予宁,你把他们炼成对你唯命是从的傀儡,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呵呵,爸爸已经替天行道,剥夺了他们的政治权和人权!现在到了这些罪徒得到报应的时候了。”赵承骏把整册古书都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来,递给邱予宁,“拿着吧。”
邱予宁接过来,“我已经把内容都记牢了……哦,你是要把它送给我?”
赵承骏点点头,敲了敲食指,“以后,《意念衍生问心法》就是我家予宁的专属功法,爸爸帮你准备罪徒,再用各种手段辅助你将他们炼成傀儡。这些傀儡以后完全都是你自己的势力,你想用来干什么就派他们去干什么,爸爸相信你的自制力和理智,也半点都不会伸手向你讨要……”
“不用,”邱予宁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嘴角撇起一丝笑意,“我可用不着这么多势力。再说,我的还不就是你的,说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邱予宁意念一动,把古书收进储物竹简中保存好,“现在就去炼傀儡?去你刚才跟我讲的地下私密训练场?你安排好了吧?”
赵承骏低笑起来,不为他自己能够动用傀儡,只为他小儿子这一句话。他愉悦的看着他家狼崽子,摇头说:“你先看看这九份履历,对他们做点了解。等你看完之后……”赵承骏顿了顿,带着歉意,暗藏小心的低声说,“等你看完之后,爸爸就给你解开‘魂印古符’的禁制。”
邱予宁却摇摇头,缓缓的说:“不用解开,留着挺好的。”
赵承骏顿时心头提紧,他看不出他小儿子的沉静神情是喜是怒,就连忙翻手取出当初他给小儿子设禁时拿出来过的石匣子。他把石匣递给邱予宁,干笑着说,“予宁,这个你也拿着。这是炼制‘魂印古符’的古老秘法。以后它也是你一个人专属的本事了。不过,‘魂印古符’的作用限制太多,基本用不上,它的炼制材料也太难得,就算你领悟出来怎么炼制,爸爸现在也不能给你找齐全炼制的材料。所以,你只要收起来就好,闲来无事再领悟领悟,不用专门费心研究它。”
“哦?”邱予宁没有立即伸手接,他静静的看着赵承骏,直到把赵承骏看得笑容微僵,他才暗暗嘿笑着,摆起学自赵承骏的淡定范儿,伸手轻轻接过石匣。他打开石匣看了眼石匣底部那块叠放得整整齐齐、已经微显发黄的白色绢纱,没有拿出来看就又把石匣合上收进了储物竹简。
赵承骏稍稍松了口气,站起身温和的笑着说:“予宁,来,爸爸给你解开禁制吧。”
邱予宁仍然摇头:“老赵,你就算给我石匣,禁制也不用解。”
赵承骏不由默然,他小儿子果然记住这一茬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顿时万分深沉的觉得,他之前被小儿子调教折磨,其实完全是理所应当的吧?他小儿子至少没舍得让他痛苦过,只是让他在**巅峰的下面不停的徘徊再徘徊,或者把他压着冲撞得让他想要求饶而已……
这样一想,赵承骏有点别扭尴尬,但是他每每想起他家小儿子幼时遭遇的苦难,以及他小儿子与他相识后被他乌龙的逼着设禁的经历,他就更加肯定的确信,他的小儿子,他必须宠着,而且怎么宠都不会过分。再说,他之前半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是他把小儿子折磨了一遭。
赵承骏思维闪动得极快,最终下定结论:继续宠小儿子吧!狠狠的宠,谁敢说个不是?赵承骏知道自己不是仅仅为了补偿,因为他家予宁,不仅是他小儿子,更是他早就确定了的爱人。
“老赵。我跟你说个事儿。”邱予宁忽然说。
“哦,什么事儿?爸爸都答应你。”赵承骏迅即回神,想也不想的沉声开口,铿锵有力得很。
“是这样,你能通过禁制感应到我的所在方位,我很羡慕,所以打一开始我就琢磨着,是不是我也能想想办法,反过来通过禁制感应到你的所在方位?后来咱俩恋爱,我这个念头就更强烈了。直到前些阵子我离开鼎世商行住进了建镇基地——唔,现在那里已经建得差不多了,可以叫‘邱家庄’了——我住邱家庄,修行磨炼之余,总算研究出了一个可行的法子。”
“什么法子?”赵承骏直接略过某句话,有点激赏的意味的赞叹,“我小儿子果然不一般。”
“我这法子跟你对我设禁时一样,也需要你不加抵抗的主动配合,我才可能对你烙印成功。我原本没想现在就跟你说,因为我还没有完全确信是否能够成功。不过我可以确信,就算不成功,我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现在既然你提起了禁制这件事,我也想干脆对你试一试。”
“呵呵,没问题,我小儿子想做什么,爸爸全都无条件配合。”赵承骏因心虚而更加爽朗。
“好,那你脱掉衬衫,腰带也解开。”邱予宁抬手指指赵承骏的衬衫和裤腰带。
“呃?予宁,你这法子,还需要爸爸脱光?”赵承骏问着,没敢犹豫的慢慢解着衬衫扣子。
“不是这法子需要,是这法子太麻烦,很费时间,我闲得无聊,想看看你养养眼。”
邱予宁说得坦然。
赵承骏扬扬浓眉,有点想笑又有点尴尬,但还是利落的将西装和衬衫都脱掉。
“我的法子,是将一种宝光渡进你的脑海。我要是早一点得到这种宝光,当初你没可能对我设禁成功。你当初侥幸了知道不?”邱予宁走到长条沙发上坐好,享受似的看着赵承骏脱衣服。
宝光?赵承骏沉吟,他小儿子后来又有奇遇?还是说那宝光来自他小儿子的那枚空间戒指。
直到赵承骏要脱裤子时,邱予宁才又说:“哎老赵你别总是这么豪爽,我没让你脱光。你把上半身光着就好,下半身只解开裤腰带,不用脱裤子……唔,也别全都提上啊,你这样更显得欲盖弥彰了。你露出半条内裤,就像你以前用胸肌诱惑我时的半遮半露的那种。好,我家老赵就是性感养眼,过来,在我旁边站着……不用这么深沉,你姿态随意,自然些就好。”
于是,赵承骏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裤子低垂的搭在胯间,露出内裤的宽紧带和他的两道腹股沟,然后斜斜的靠在长条沙发的扶手上。而他本来的“有点”尴尬也就变成了十分的尴尬,他一面暗叹小儿子折腾他的功力又深厚了,一面默然无声的淡定着双手插兜的由着他小儿子养眼。
邱予宁惬意的欣赏赵承骏,暗中竭力的调动脑海中的护魂紫光。他的护魂紫光来自第三根竹简,但他只能被动的享受护魂紫光的护佑,要想主动调动却艰难得过分。他小心努力了二十多分钟,才勉强成功的调动起了一缕紫光,他迅速将这一缕紫光缠向他脑海边缘的那缕灵魂气团……
护魂紫光在邱予宁的巧妙运作下,将那缕灵魂气团包括禁制在内,完完全全的护佑住。
“老赵你过来蹲下。”邱予宁低声急呼。
赵承骏立即身形一闪,蹲到邱予宁身前。
“老赵,信我,别抵抗,我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邱予宁迅速揽住赵承骏光裸的肩背,边说边用自己的眉心贴住赵承骏的眉心。然后他不敢耽搁,迅速将那缕被他艰难的控制着的护魂紫光挤出自己脑海,连带着被护魂紫光包裹着的那缕灵魂气团和全部禁制,一起渡向赵承骏的脑海。
赵承骏深深的看着他小儿子闭着的双眼,痴恋和宠溺的暗色让他双眸越发显得深邃。他心中本能的警惕着,却只是为防他小儿子自己琢磨出来的法子伤人伤己,他本身的确没有抗拒的意向。
下一瞬,那缕平和安详、带有护魂神效的紫光被邱予宁催使着渡进了赵承骏的脑海。
赵承骏猛然感应到脑海中多出来的那缕紫光的安定清静之意,不由一惊:这是什么宝光?
邱予宁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对他家老赵造成什么伤害,所以他稳稳妥妥的将紫光停在赵承骏的脑海外围,并没有半点深入的意图。然后,他稍微顿了顿,直到他确定紫光不仅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反而始终严密的包裹着他的那缕灵魂气团和禁制,他才缓缓的收回心神。他成功了。
赵承骏脑海,那缕紫光散发出平和的光芒,虽然轻微淡薄,却实打实在映照护佑着赵承骏的脑海外围。赵承骏眼界超凡,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世上有这种护佑人脑海的宝光,他不由暗想,小儿子奇遇的空间戒指到底是什么宝物?然而紧接着,赵承骏浓眉一皱,他感应不到他小儿子了!
他当然感应不到了,邱予宁把他的禁制全都还给他了!
邱予宁要想反向感应到赵承骏,只用护魂紫光不行,他没什么设禁的法门,他要想感应到赵承骏,就势必要分割出自己的一小缕灵魂气团,再用紫光护佑着灵魂气团渡进赵承骏的脑海。但是现在他既然有现成的灵魂气团可用,他疯了才会再忍受那种剧痛分割出一团新的。
赵承骏感应不到他,他却完全可以感应到赵承骏身在何方——至少,有了紫光和灵魂气团作“定位装置”,赵承骏以后都别想再用七层秘法之类的手段隐身靠近悄悄观察他了。
邱予宁睁开双眼,看着仍旧光着上身蹲在他身前的赵承骏,他伸手在赵承骏宽厚结实的胸肌上摸了把,愉快的给了赵承骏一个带着点儿阳光颜色的笑脸:“我家老赵的身体,摸起来手感真是好……怎么样,老赵,感应不到我了吧?所以我说,不用你给我解开禁制。”
赵承骏由着他摸,又感应了片刻,直到他小儿子捏住他胸前硬粒把玩,他才轻轻摇头:“没有任何感应了。”赵承骏果断扔开这个附带着糟糕回忆的话题,感应不到就感应不到吧,他小儿子能感应到他也行。赵承骏想着,沉吟了一下,忽视胸前被揉捏的部位,认真叮嘱起“宝光”来。
邱予宁把玩着他的上身听他叮嘱,仔细听完了,才点点头说:“唔,我记住了。老赵你脱裤子吧,我想先庆祝一下除去禁制和对你感应的双重成功,然后再去侵炼傀儡。瞧,润滑油我都准备好了……”
赵承骏淡然的笑,如果他裤裆没有支起帐篷,他这个淡然肯定极有风度。
……
邱予宁没有折腾赵承骏太久。
父子二人粗喘着平息下来之后,两人都习以为常的拥抱着休息,然后再在这所办公室里换上衣服和清洗痕迹。然后邱予宁拿着履历在沙发上坐下来仔细看。他越看越皱眉,越看越心寒,看完已经是脸色微沉,他抬头问赵承骏:“你从哪儿找来这么多杀魔,还都是异能阶五层以上的实力?用杀性这么重的人当傀儡,我都怕脊背发凉……对了,你说这些人都是你亲自捉来的?”
“不错。”赵承骏又是西装革履的端正模样,看不出他刚才还在激情迎合小儿子的冲撞。他缓缓抱起膀子,神情深沉了些,专注的看着他小儿子道,“爸爸得到《意念衍生问心法》后四处替天行道擒拿这些秉性凶厉,嗜血好杀的人,现在这些罪徒全都是我家予宁的傀儡预备员了。其中有两个还是五层巅峰,你如果能成功把他们炼成傀儡,爸爸会提供补血气的极品丹药,再全力培养他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让他们成功突破到六层。他们都会是我家予宁一个人的所有物。”
邱予宁怔了一下,差点就想心软了。不过他转头想想,他家老赵对他越好,他就越是必须继续调教,绝对要将“调教”进行到底。有一次险些失去老赵的经历就足够他心惊的了,他绝对不能让他家老赵以后有对别人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必须将他家老赵死死的彻底的霸占住!
邱予宁将九份履历全都收起,起身说:“那我去试着炼炼看吧。你陪我去?”
“当然。”赵承骏一手插兜,示意他一起走。那九名罪徒需要他的指令才能被调动出来,而且,看守和磨炼那些罪徒的人正是武治市那蠢货的性奴中唯一清醒过来的胡剑柏。胡剑柏可是个英俊过分的家伙,尤其还是个受虐爱好者,更是就喜欢他家小儿子这种类型。他不看紧怎么能行。
82胡剑柏、傀儡
邱予宁见到胡剑柏的时候着实有点惊讶。
胡剑柏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末世前那种标准的军中精英模样:个头中等,轮廓刚硬,衣着百分百的端正,神情平静而且严肃,腰杆也挺得笔直。这种人会是受虐狂?邱予宁只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转念一想,他家老赵都有受虐嗜好,这不是更让人难以置信?他顿时就觉得可以理解了。然后他才注意到胡剑柏的相貌:深蓝略黑的眼睛,刀削斧凿似的英俊五官……胡剑柏是混血儿?
邱予宁不动声色,只打量了胡剑柏两眼就收回目光。他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不能盯着别的俊男美女看个不停。但他也拿胡剑柏与他家老赵暗暗比较,心想果然,谁都不如他家老赵好看。
赵承骏没让邱予宁与胡剑柏有过多接触的机会,他只是十分简单的给邱予宁介绍了一下胡剑柏,随后就让胡剑柏亲自去将他挑选出来的九人带到观察室的外间。
从头到尾,邱予宁只与胡剑柏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你好”,一句是“再见”。
胡剑柏早就被赵承骏警告过不能诱惑他小儿子,所以始终是严谨肃容的姿态。但是他经历过那种阴暗不堪的遭遇,乍一见到几乎里里外外都透着阳光气息的邱予宁时,他几乎本能的精神一震。但是随即,胡剑柏就收到了赵承骏凌厉的警告目光,于是,胡剑柏不卑不亢的回应邱予宁礼节性的问候,没有多说,但是最后他又快速看了邱予宁两眼,才听从赵承骏的命令转身离开。
赵承骏带邱予宁去了观察室内间。观察室的内外两间中间是一大块异能钢化的单向玻璃,从里间看向外间一目了然,从外间看,那块单向玻璃却只是一堵普通的白色墙壁。
在内间,赵承骏声音磁性的说话逗他小儿子开心。眼看着俊得让他着迷的小儿子在他的幽默下神情轻松下来,赵承骏也心情愉悦得很。等到那九人过来,赵承骏就暂停闲聊,一一指着那九人,把那九人履历上没有提到的部分,包括他自己是怎么擒拿那九人的,全都说给他小儿子听。
赵承骏擒拿活捉的罪徒全都是男人,如果有恶毒该死的女人,他该杀的当场就杀了。
观察室外间,九名罪徒一溜站好,正在挨个接受胡剑柏严苛的训话和检验。
这九人全都是灰色背心和帆布裤的装扮,露出磨炼得像钢铁一样刚硬和强壮的宽肩和臂膀。不过,他们的手腕脚腕上都戴着十分扎眼的限制异能的古怪装置,像是手铐,又像是护腕。
邱予宁审视着这九人的相貌。他之前看照片时还不太觉得,现在见了九个真人,他才有些无语。真难为他家老赵,就对他这么不放心?瞧这九人长得,太有“男人味”了——没一个不是浓眉,没一个不是棱角分明,没一个不是“一看就是坏人”……标准的九名残忍凶匪模样!
邱予宁对此没有表态,也没在意。随后他只问赵承骏,怎么这九人对于被带到观察室里训话,谁都没有露出意外或者警惕的神情?看样子他们是经常性的被带来“训话”的,都习以为常了?
赵承骏笑着给他解释:“这里本就是胡剑柏的办公室之一。我也偶尔过来看看。”
邱予宁举一反三,顿时明白,他家老赵处世时城府很深,肯定有许多手段麻痹这些人吧。
过了片刻,赵承骏已经非常利落的将那九人的底细给他家小儿子讲了个遍。
“予宁,怎么样?爸爸给你准备的这九人,你看着还满意吗?你施展《意念衍生问心法》的上篇‘蚀心密咒’,按说也足以侵蚀异能阶五层的人,但是一一侵蚀的话,对精神力的消耗太过巨大。你不妨从这九人中挑选出四个来,先侵蚀四人,如果不成功,再从剩余五人中找替补。”
“唔,这样也好。”邱予宁点点头。
其实,他的精神力经过累月的刻苦淬炼,现在他自忖,他的精神力精纯程度必定有五层巅峰甚至直逼六层的精纯!不过,他自身的实力依然只是四层即将抵达巅峰,却还尚未达到巅峰的状态,精神力的总量受限于境界,远远不如真正的异能阶五层那么多,那他就省省力气吧。
邱予宁选人之后,赵承骏一个通讯过去,胡剑柏就将四个被邱予宁选中的青壮年带到另外一间培养室里。赵承骏带着邱予宁隐身跟着。邱予宁见那四人在培养室中被挨个注射了强力麻醉剂,谁都没有抵抗的昏睡了过去——他们居然对这种遭遇也是习以为常的!
邱予宁有点惊讶:“老赵,他们以为他们正在被用来做对身体并无大碍的培养试验?”
赵承骏没有解释的意向,只握着他的手,低声笑道:“差不多吧。他们也不是没有抵抗过。”
邱予宁隐约猜测到了什么,不禁默然。但是他转念想到这九人的所作所为,立马又真切的咬牙,他发自内心的觉得,将这九人炼成傀儡都便宜了他们吧,真是把他们千刀万剐都不过分!不过,不管怎么说,邱予宁知道,赵承骏和他们之间究根追底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直白规则。
赵承骏见他家小儿子若有所思,心中明白他小儿子在想什么,他当即负起父亲之责,语重心长的教育着:“予宁,由此可见,无论是做好人还是做坏人,让自己变强都是最重要的。现在,他们就是让你变强的武器。还记得爸爸给你说过的‘内外’理论吧。这些人就将是你的外部实力。”
邱予宁点头:“我明白。老赵你放心,我是苦过来的,其实我心狠着呢,没那么容易心软。”说完,他“大有深意”的看了眼赵承骏。这是他学自赵承骏,并且融会贯通归为己用的神态之一。
赵承骏被他看得莫名有点心头发毛,立即不动声色的笑问:“怎么?有什么想对爸爸说的?”
邱予宁回过头去,不答反问:“现在他们四人都昏睡过去了,你给他们注射的不是单纯的强力麻醉剂吧,这样对我侵蚀他们脑海会有辅助作用?唔,这个不重要,当我没问。我这就开始吧。”
邱予宁对“蚀心密咒”的确有些好奇与期待。“蚀心密咒”是《意念衍生问心法》的上篇,也就是只能侵蚀异能阶五层及以下实力的古书邪门秘法,邱予宁先前只是自己修炼,并不能确定其中蕴含的具体威力,现在他就先走向四人中实力相较最弱的那个凶恶青年。
邱予宁挑选的四人是两个壮年、两个青年。
两个壮年是五层巅峰,也是赵承骏先前专门说给他听的、以后培养培养就极可能突破到六层的人;两个青年是五层中上流的实力,不过这两人是九人中天资最好、潜力最大的,如果他们能被炼成傀儡的话,那么以后能让他们把实力飙升,快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邱予宁在施展“蚀心密咒”之前还想过,胡剑柏能在被炼成傀儡后完全清醒,可见当时秦圣那“蠢货”施法时侵蚀胡剑柏时并不完全成功,至少没有侵蚀得彻底。那么,现在他来施法,他要怎么才能侵蚀个彻彻底底?被他侵蚀的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他可不想留有隐患。
在真正施法时,邱予宁才确信是自己多虑了——
一来,他的精神力精纯程度直逼六层;二来,他有护魂紫光可以调动来暗中辅助;三来,他有竹简和紫光保护,完全不怕密咒的反噬,他大可努力全力尽力的放手去施法侵蚀!有这三点,他仅仅只在调动护魂紫光时耗费了些时间和心力,其余的施法和步骤,他全都完成得轻而易举。
……
除去中间短暂的休息时间,邱予宁花费两个多小时才疲惫却振奋的完全把四人侵蚀成功。
如果是别人施展“蚀心密咒”,只怕没可能像是施展“搜魂**”似的把秘法禁制侵蚀到这四人的脑海最深处。但是现在,在这两名五层巅峰的壮年、两名五层中上流的青年因为被注射了药剂而恍恍惚惚,抵抗力并不太强,也不够凝纯的前提下,邱予宁没有反噬顾虑的全力施法,更重要的是,他调动了一丝护魂紫光辅佐,成功从这四人的脑海外围,侵蚀到他们脑海的最深处。
脑海深处是这四人的灵魂本源,有护魂紫光的辅佐,邱予宁在不损害他们本源的前提下,成功用“蚀心密咒”把他们的灵魂本源侵蚀了个透彻。这四人根基都被邱予宁彻底掌控,再也没有清醒的可能性。这样没有隐患,邱予宁才能安心用他们。
邱予宁确信无疑之后,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耗费殆尽了,有点头疼,但是心里却很雀跃。他闭着眼睛休息了几分钟才站起身来,转头看向赵承骏,嘿的笑了一声:“老赵,我都成功了!”
赵承骏顿时受宠若惊,连忙也笑:“呵呵,我家予宁……”
邱予宁没理他,笑完立马转身,走向最开始被他侵蚀成功后,已经被注射清醒解药的青年,随口问着:“老赵,你也说他们之前的名字都不能用了,我给他们起什么名字好呢?”
赵承骏笑了半截又不得不停住,坚毅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皱眉冷厉的看了眼抢走他小儿子注意力的青年傀儡,厌恶透顶却淡定的道:“起名字做什么?干脆叫龙大、龙二、龙三、龙四好了。”
邱予宁哈的一笑:“别,这名字太小说了。尤其是那个‘龙大’,让我想起某种花生油。”
赵承骏浓眉微挑,再接再厉的逗小儿子笑:“那么,不妨叫他们小一、小二、小三、小四?”
邱予宁没搭腔,沉吟一下,说:“他们是我的属下了,古时候不都流行奴随主姓么?我也‘赐予’他们姓邱。就叫他们……”
赵承骏抱着膀子踱步过来,悠悠的接口:“叫他们邱大、邱二、邱三、邱四?”
邱予宁皱眉狠狠盯了他一眼:“别贫了。精力旺盛是吧?回去我会让你狠狠耗一耗。”
赵承骏警觉的闭上嘴巴,尴尬却淡定的笑着,心道幸亏这里没有别人。
邱予宁这才继续说:“他们四个以前是土匪恶霸,以后跟着我,即使是傀儡,他们也要当英雄豪杰。就叫邱英、邱雄、邱豪、邱杰了。咋样?我也挺有文化的吧?别再想送我去读书上学了。”
83、一只绣花鞋
越是快到年关,越是事情齐聚。鼎世商行和赵家的年关事务都有章可循,这些都不会给赵承骏添加太多负担,他有那么多能干的心腹属下在为他分忧呢。但是出于异能阶七层强者的麻烦,却必须由他亲自去应对。事情起因还是中柏市的扩建场地——鬼柳林和沧源湖。
鬼柳林和沧源湖都是拥有罕见“变异灵脉”的变异之地。
末世后,世界上变异的地域多不胜数,几乎到处都有,只是各处变异的轻重程度不尽相同。就像劳忠山,它变异出了诡异的专门压制异能的磁场。鬼柳林和沧源湖原本只分别是地气变异和水脉变异,不算特殊,但赵承骏后来却先一步发现这两处地方的极深处凝聚出了变异灵脉的雏形。
变异灵脉的雏形虽然罕见,对修行相应功法的异能强者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不过,世上异能阶九层以上的巅峰级别人物不会因为这点灵脉而动心,他们拿去也没有用处。这两处灵脉对异能阶八层的强者也用处不大,赵承骏主要是防备初入高阶的七层强者来截取或者毁掉它们。
以赵承骏本身的冰异能、老牌七层境界、鼎世商行庞大势力以及其它宝物的辅助,他的实力足以让绝大多数八层强者平等郑重的对待,他也完全可以在自家地盘上吃下这两处变异灵脉。按说不会有不长眼的七层强者冒冒失失的过来与他做对,可是现在偏偏就有那么一个。
最初,赵承骏留在鬼柳林地下灵脉周围的隐秘印记被触动,赵承骏感应到后浓眉一皱,立即扔掉事务,隐身催使飞行宝物,火速飞往鬼柳林。然而等他到了鬼柳林,又施法潜入地下寻找了一大圈儿,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在附近停留,早不知溜去哪里了。
赵承骏留下的印记极其繁琐和隐秘,专门用来感应七层到八层境界强者的气息,普通的异能阶七层强者就算触动了印记也难以察觉到。看来对方不仅警觉敏锐得很,也是有所依仗才敢过来与他为难的。不过,对方感应到他留下的印记之后,只要不傻,就必定能窥一斑而知全豹的猜测出他的实力。赵承骏能设下那种程度的印记,本身异能的凝纯度已有七层巅峰的程度了……
赵承骏本以为对方会在猜测出他的实力之后知难而退,然而第二天,鬼柳林的印记又被触动,赵承骏再次火速隐身飞过去,却还是半个人影都没瞧见。赵承骏寒下脸来,在印记中留下了一条措辞有礼却意味强硬的警告。一旦印记被触发,赵承骏的警告就会像释放录音一样响起。
但是,第三天,对方好像认定了要戏弄赵承骏到底似的,依然不定时不定点的去触动了赵承骏留在鬼柳林地下的印记。而等赵承骏不得不赶往鬼柳林查看时,对方又早就麻利的溜走了……
赵承骏眉宇凌厉,杀机爆满!
除了他小儿子,还从来没对谁能让赵承骏有多强的耐心。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再有。尤其是一而三再而三的向他挑衅的人!赵承骏当即从鼎世商行的私人宝库中取出一套困阵符箓和一套杀阵符箓,将这两套价值连城一共三百六十张的高明符箓布置妥当,隐匿的埋伏在了鬼柳林地下灵脉周围。
第四天,对方又一次不知死活的触动了鬼柳林地下的印记。
赵承骏双眸一冷,简直像是瞬移似的极速飞过去,又快到极点却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身潜入地下。然后,赵承骏就看到一个中等个头的精瘦男子正在他的困阵和杀阵之中横冲直撞着。那男子浑身泛着土黄颜色的光芒,虽然略显狼狈,却像泥鳅一般油滑的不断躲过杀阵的伏杀。但那男子就算正在生猛的横冲直撞着,行动举止之间也仍然有一股鬼鬼祟祟的味道。
“黄十饮,你竟敢戏耍起我来,你找死!”赵承骏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份,他猛然沉着脸现身,双臂往下一震,刹时间主导两套符阵——困阵在他的坐镇催使下变得浓烟滚滚迷雾重重,杀阵在他的掌控之中更是刀山火海齐齐降临,把原本快要破阵而出的黄十饮杀得上窜下跳,痛叫连连。
“马军!你别欺人太甚!变异灵脉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霸占着碰都不让我碰?”
黄十饮三十来岁,相貌普通,举止形象和说话语气都让人联想到两个词:猥琐,奸诈。
赵承骏为了方便动用全力对敌,这几天每次出来探察鬼柳林,他用的都是“马军”形象。“马军”形象的赵承骏对外也是傲气深沉的性格,他根本不屑于跟黄十饮对话,只自一言不发的狠狠催使着杀阵,将阵中的金刀、火雨、流星石块催使得好像刮起了一阵风暴。
赵承骏布置的这两套符阵都是极其高明的宝物。地下四处都是泥土,这些金刀、火雨、流星石块都是符阵演化的虚体,不伤泥土,却对人和异能护罩都有着比寻常异能秘法更强的杀伤力。
“哎哟!烤熟我了!姓马的你别猖狂,有种你撤掉符阵跟老子决一死战!你别忘了我是东洵市城主的义子,你敢杀我,就不怕我义父大人给我报仇……我又不是……哎哎哎,你快停下符阵!”
赵承骏凌厉的盯着阵中,丝毫都不为所动,也依旧将杀阵催使得毫不留手。要不是黄十饮身为土异能七层,在阵中全力防御得像一只大乌龟似的,赵承骏早就能用杀阵把他斩成七八截了。
很快,黄十饮没力气也没余地再下蹿下跳了,他瞪着眼气势汹汹、色厉内荏尖叫:“我又不是要把灵脉截取干净,只截取一半就够!你……哎,行了行了,我不要了,我不截了,姓马的你赶紧放开我走……妈的马军你真要杀我?我咒你断子绝孙,以后只喜欢男人,还被压一辈子……”
他那臭嘴还真说准了!
赵承骏听得脸皮铁黑,他几乎想撤掉符阵将黄十饮捉起来狠狠抽一顿嘴巴子!
不过,黄十饮的杀伤力在同等境界的七层强者之中或许不算高明,但黄十饮逃命的本事却神乎其神,尤其一手土遁功夫堪称练得出神入化。黄十饮能从他八层境界的城主义父黄武疆手下溜走,然后一躲四五年都没让黄武疆捉回来,可见黄十饮的特殊能耐。
赵承骏黑着脸,举手投足用尽全力!
看他那股狠劲儿凶猛劲儿,简直像是一位下凡来惩戒罪无可恕的罪徒的天兵天将。
虽然有两套符阵隔绝着,赵承骏不好施法或者动用宝物去杀黄十饮,但是这两套阵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赵承骏有心杀人,不用多久,现在还防御得像只乌龟的黄十饮必死无疑。
不过,赵承骏的确顾忌着城主黄武疆,没打算真的将黄十饮弄死。但赵承骏是铁了心了,他非得把这个能将黄武疆都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恶心家伙杀个半死不活不可。不然的话,以黄十饮这种奇葩的没脸没皮德性,就算黄十饮发誓“我不守信用就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屁眼”,黄十饮也绝对转头就能把毒誓当成过眼云烟,该抢的他还是会来抢。这家伙就是条鬣狗投胎成的。
“……姓马的你别逼我放大招!”
黄十饮冷汗涔涔,缩在异能护壳中拼了命的加持他身体周围的土黄护壳,各种宝物也一股脑儿的使用了出来。黄十饮本就对“马军”的雷厉风行和杀伐果决有些了解,现在他自然看得出“马军”那股凶悍的杀机。所以他放完狠话,见“马军”始终不为所动,而他自己的宝物和护壳都要支撑不住了,再坚持下去必死无疑啊!
黄十饮眼珠子焦急得叽里咕噜的乱转,紧接着他一咬牙,从空间戒指取出一只貌似“绣花鞋”的粉色东西。他极度恨恨的看了“马军”一眼,骂道:“姓马的,我记住你了,你把老子逼得要耗费压箱底的保命东西了!咱们不死不……咱们没完,你要是赔给我更好的宝物还好说,不赔给我,我就跟你闹腾到底,看你的鼎世商行还怎么发展。停不停手?不停手就准备好赔偿,不然,我明天就到处跟人吆喝,你姓马的跟一个男人偷情被压还被我撞到,所以你才追杀我不放……”
黄十饮嘟嘟拉拉的尖声说完,眼看“马军”双眸森寒,他一哆嗦,大叫一声,把“绣花鞋”往自己脚上一套,还唱戏似的撂下话来:“姓马的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大爷走也……哎哎!”
在黄十饮要逃的那一刻,赵承骏寒着脸,猛然把原本五行混杂的杀阵和困阵全都催使得偏向金属性。为了以防万一,赵承骏还把金属性的消耗型宝物“佛头钟”拿在手心里,对着黄十饮当头一砸!罩不住也能砸懵了他。结果,黄十饮公鸭子似的尖叫着被两人高的“佛头钟”罩了进去。
黄十饮自以为逃命宝物强悍且少见,“马军”对他也不可能太了解,所以走得猥琐又潇洒。但他又哪里知道,此“马军”压根儿就是跟他同一城市,并且认识他快二十年了的赵家家主赵承骏!
尤其赵承骏还认识黄十饮的那只绣花鞋——
那是东洵市城主黄武疆送给自家闺女黄九娘的最高明、最昂贵的真正价值连城的嫁妆“百里追”。一双“百里追”绣花鞋穿在脚上,一般的阵法和禁制基本都阻拦不住,转眼就能追上前面一百里,寓意也是“女婿前途远大没有坎坷,女儿必须穿着百里追才能紧随夫后”。
但黄十饮跟黄九娘自幼就非常不和,眼看着黄九娘快三十了,总算嫁了出去,谁料黄家居然出了内贼!黄十饮仗着是城主义子,跟黄九娘也熟悉,竟然在黄九娘出嫁之前悄悄“狸猫换太子”,用假鞋偷换了一只真鞋。直到黄九娘去夫家拜了堂成了亲,第二天查看嫁妆才发现少了一只……
事后黄武疆大怒之余把这桩丑闻瞒得死死的,知情者极少,不巧,赵承骏就是知情者之一。
赵承骏在被黄十饮“提醒”要动用宝物的时候就有所防范。要是比拼宝物,十个黄十饮也比不过一个赵承骏啊。黄十饮要逃,用的也必然是飞遁型的宝物。而赵承骏一看他拿出来的压箱底宝物,原本的杀心都莫名的散了十之二三。
要是在以前,赵承骏虽然明白却也不会有什么触动,但是现在他自身经历过和小儿子邱予宁的辗转爱恋,对情之一字的不由自主有了深刻的体会,就对黄十饮隐约有了几分理解与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严苛凶狠的惩罚还是不能减轻半点的。赵承骏知道黄武疆给闺女炼制的“百里追”宝物既能土遁也能暂时飞行,但其实根源还是在于“生生不息”的“木”属性。木克土,金克木,赵承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结果自然而然的把黄十饮用“佛头钟”罩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赵承骏眼角一跳,成熟儒雅的“马军”型英俊脸庞变得青红交加。
黄十饮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84变故
赵承骏脸上火辣辣的,他心念电转,脑中灵光一闪:黄十饮仗着一只“百里追”勉强遁出困阵和杀阵之后,居然在他扔出“佛头钟”的刹那就已经动用了“幻影”类的宝物,这才在一个瞬间就隐身逃走。难怪黄十饮能从八层强者的抓捕下逃脱,狡兔三窟都不足以形容黄十饮的狡诈。
不过,这一切的关键还是在于黄十饮的那件“幻影”类宝物,也不知那是什么品级,居然能瞒过赵承骏一个眨眼。但也仅仅是这一个眨眼的时间,黄十饮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赵承骏没有盲目乱追,他浓眉紧皱,重新布置好符阵,沉吟一下才转身回城。
赵承骏之前过来时正要跟他小儿子亲热呢,他衬衫都被自家小儿子解开了,他小儿子正摸他胸膛摸得惬意,却因为他要逮住这个挑衅者,不得不匆匆跟小儿子报备一声然后极速隐身飞行而来,以至于打断了他小儿子的好事。现在他没能逮住黄十饮,这个走一步看一步,暂时不说,眼下他却必须赶紧回去让他小儿子继续惬意……
他和“小儿子兼爱人”邱予宁的关系正处于缓和期,可不能因为某些小事而造成妨碍。
……
黄十饮只消停了两三天,然后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又去试图破坏赵承骏保护变异灵脉根源的符阵。他之前早就使了无数法子,却既无法躲过赵承骏的感应印记,也不能快速毁掉赵承骏布置的符阵,还好现在他吃一堑长一智,能用幻影宝物代替自己承受困阵和杀阵。
于是,黄十饮警惕万分的潜过困阵和杀阵,精神可畏的对着变异灵脉的保护符阵左挠挠右挠挠,瞧他的意思,似乎是说:不能鲸吞,那就蚕食嘛,关键在于坚持不懈。
赵承骏实在被他烦得黑脸咬牙。
这是赵承骏在知道挑衅者是黄十饮后动的真正的杀机。
黄十饮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才对鬼柳林的地下变异灵脉念念不忘。
这一点赵承骏除非亲口询问,否则没办法搞清楚那货的奇葩想法。
赵承骏现在只觉自己就像是跟爱人散步时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