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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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末，小云把江烨帮自己补习的事情老实告诉了妈妈，程玲很惊讶，同时也很内疚，自己对女儿的关心太少了，也不知道她竟然在学校里受了这样的挫折。知道江烨帮她补习，她也很支持小云请对方吃饭，便拿了张一百元给小云：“来，看到自己喜欢的就买吧，当是你进步的奖励。”
“谢谢妈妈，你人真好。”小云高兴地抱住程玲，她还担心程玲不让她出去呢。
“别玩得太晚了，晚饭之前一定要回家。”程玲叮嘱。
“好的，没问题。”
本来小云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奈何一条冬裙都没有。因为上寄宿学校，穿新衣服的机会更少了。不过上次表姐给她买了双白色的小短绒靴，她终于有机会穿出去了，再穿上一条近来流行的深蓝色紧身牛仔裤，白毛衣外面套一件短外套，看起来还挺精神的。靴子是粗跟，有5厘米高，小云马上觉得自己海拔提高了不少。“这下总不会跟他身高差太远了，说话老是抬着脖子，真累。”小云自言自语地说。
程玲看着女儿扎着高马尾，背着双肩书包，迈着小步伐（因为鞋跟高，只能中规中矩地走路），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出了门，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女大不中留的感伤。
小云下车的时候已经见到等在公交车站的江烨了。虽然周末这个时段很多人，公交车站旁人来人往的，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江烨。这时江烨看见她，也迎了上来。
“吃了早餐吗？”
“早吃过了。你等很久吗?”小云看着江烨，他穿得很简朴，一双白色波鞋，一条牛仔裤，上衣也就一件黑色外套，因为年轻，显得意气风发，因为运动多，长得高，所以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不少两两经过的女孩子都回头看多两眼，然后两人捂着嘴巴在那里窃窃私语还笑起来。小云看了有点感慨：“男生太帅了也不是好事，招蜂引蝶的。”然后一把拉着江烨往动物园走去：“再不走就轮到你当猴子被人看了。”
“等等。”凭着身材优势，江烨轻松地止住了小云前进的步伐，小云拉不动反被往回拉。
“干什么？”
“先买点吃的。”江烨带着小云来到右边的一条巷子里，里面有一个小门面，前面放着一个个铁格子，里面装着萝卜、牛杂、肉丸，热气腾腾，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老板，来两碗萝卜牛杂。”
”好嘞。“江烨递了一碗给小云，”要辣酱吗?“
“好。”江烨帮小云加好酱，两人边吃边往动物园门走去。
“好吃吧？”
“好吃。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得卖？经常来这边玩吗?“
“是的，跟朋友来过一次，还不错，所以就带你过来玩。走吧，等下买票记得拿学生证出来。”
今天两人都没有穿校服，感觉摆脱了学校的束缚，没有流言蜚语，也没有针锋相对，更加没有学习的压力，两个人就好像回到了小学那种无拘无束的境界之中，玩得开心极了。
虽然是冬天，但是因为处于亚热带，动物们并没有冷到“罢工”。小云和江烨两人高高兴兴地逛了飞鸟世界、猛兽世界、灵猴世界……还有令人惊悚的爬虫世界，虽然动物园规模不大，但是逛了一圈下来，也将近花了两个小时。
“不行，我要休息一下了。”小云看到河边的一个凉亭，赶紧坐在栏杆旁边的石凳上。“你看，还有好多天鹅啊。哇，还有黑天鹅。”只见碧绿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湖中间有一个小岛，上面栖息着各种禽鸟。一群天鹅在湖中来回游弋，姿态优美而又逍遥的样子，让小云看了好生羡慕，她还没学会游泳呢，明年夏天无论如何也要学会游泳。
江烨也在小云身边坐下来，伸长了双腿舒展着，正对着小云的方向，一手撑着栏杆，眼光也随着她望向湖面。
“你看那些颜色斑驳的鸟儿是什么鸟？”小云突然指着天鹅附近的两只体型明显小了很多，毛色也比较杂的鸟。
“哦，那就鸳鸯啊。”
“原来这就是电视上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小云还记得小学一家人晚上一起看电视的场景，电视上的人们感情缠绵悱恻，却因为爱而不得制造出一出出惨剧。“鸳鸯怎么分辨公母呢？”
“很容易啊，长得漂亮的都是公的。”
小云仔细打量，果然有一只鸳鸯的毛色特别漂亮，另外一只毛色明显暗淡一点。
“孔雀也是一样的，公的会开屏很漂亮，母的不会。这里也有孔雀，幸运的话我们还能见到孔雀开屏呢。”
“为什么公的要比母的漂亮？”小云奇怪地问。
“那是因为公的要靠美色吸引母的啊。”
“哦。”小云若有所思地看看江烨，又看看鸳鸯，“看来这规则也适用于人类世界嘛。”
“什么？”江烨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吗？”
“就是，你就是凭着美色搞得大家对你趋之若鹜，你都不知道，老是有人找我打听你的事情，如果你不是长得帅，怎么惹了那么多女孩子呢？”小云终于找到机会抱怨了。
“我这不但是外表出众，我还是很有才华的。我没想到会牵连到你，真不好意思。以后有人向你打听我，你就直接让她来找我。”江烨为自己辩解。
“我们就一起补习而已，大家都说我们早恋，我还被老师找去谈话了，好冤枉。”
“我们身正不怕影斜，怕什么？学习生活无聊，大家也是想找点乐趣，笑笑就过了。”
“你肯定笑笑就过了，我压力很大。我可不想被老师约我家长来谈话。”小云说，“要不这样吧，为了避嫌，我们在学校少点碰面吧。”
江烨哀怨地看着小云：“以前就说一年才见一两次，现在我们都同一个学校了，你竟然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流言对我避而不见？不至于啊。”
“人言可畏，再说你还有一个学期就要中考了，就不能乖点。”
“不能！”江烨态度很强硬。
“我又不是说不理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万一学校要求见家长怎么办？”小云脱口而出。
“原来你担心这个。你想太多了。”江烨笑了，如春风拂面，小云又看呆了，他真是太好看了，长丑一点就好了，就没人跟她抢了。“我学习那么好，老师不会管我这些。”一听这话，小云就垮了脸：“我成绩不是特别好……”
一下子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还小，害怕是正常的。我也不应该这么自私，自己不在乎但也不该让你受到非议。这样，我们约法三章。”江烨率先打破沉默。小云睁大眼睛看着他。
“第一条，在学校我们不私下碰面，如果偶遇了就打个招呼。但是周五下午放学，我们要一起坐车回家。”小云正要反对，江烨伸出食指，抵着她的唇，不让她说话，“放学已经是在校外了，抗议无效。到时我们看情况周末日可以约出来玩。”小云有点不好意思偏头，躲开他的手指。
“第二条，你得保证学习成绩没有退步，否则我还会照样抓你去补习。”小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第三条，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中考，那如果我中考能考回学校，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江烨说完第三个条件。
“什么事情？”小云问。
“我还没想好，不管什么事情你都要答应。”江烨霸道地说，“不然在学校我还是招惹你。”
“好！但是你不能卖了我！”小云爽快地说。
“哈哈哈，你真可爱，我怎么舍得卖掉你。”江烨大笑起来，宠溺地揉揉小云的头顶。“好了，动物园都逛完了，我们去吃麦当劳吧。”
小云站起来，有点走不稳的样子。“你出来玩还穿高跟的鞋子，要美不要命了。”江烨看了看她的鞋子。
“都怪你，谁让长得高，搞得我显得很矮。所以我才穿高跟的，你还取笑我。”小云很委屈。
“好好，都怪我。你现在还小，穿高跟的鞋子对脚的发育不好。以后你还会长高的，别着急。多运动多喝牛奶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是学校田径队的，平时教练都有说。”江烨蹲下来，“来，让我背你出去。”
小云好想扑上去，但是：“不好吧，大庭广众之下。”
“这里又不是学校，你能遇上几个熟人。”
小云想想，对啊，怕什么，她在县城没几个熟人，认识的同学不是在培训班就是补习班。
“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压扁你。”
江烨轻松地背起小云：“太轻了，等下多吃点。”
“你要口下留情呀，我的钱包不堪重任。”小云求饶地说。
两人嘻嘻哈哈地笑着说着，旁人不时地投去打量的目光：“这对兄妹的感情真好，你们也要学习一下，天天打打闹闹的。”
如果小云知道别人看她像个小学生，两人看起来更像兄妹，一定会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