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做马蹄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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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来到小云四年级上学期期末，1995年的年底，这天晚上，杨伟良外出收菜回来，高兴地跟程玲说：“你看我收了那么多马蹄。”原来有户人家今年的马蹄大丰收，打电话找上门来问要不要马蹄。杨伟良就打电话问了一下酒店老板，黄老板一看还行，就要了五十斤。杨伟良上门一看，这马蹄够大的，皮薄汁多又甜，一时兴起就要多了五十斤。他回家联系了其他饭店老板，都说明天看了成色再打算。

程玲看了多出来的马蹄，就动心了，“要不我们要个三十斤？晒些马蹄粉，今年用来做马蹄糕吧。”本来马蹄就便宜，一斤就一块钱，批发更便宜些，就八毛钱一斤。三十斤也就二十四块，花不了几个钱。于是杨伟良就留下了三十斤马蹄，任程玲折腾去了。

程玲用一个大盆盛起马蹄，把大盆放到水井下面，将井水放满大盆，然后用水瓜壳将马蹄洗的干干净净，再用井水过一遍，就彻底干净了。再把马蹄放到箩筐里晾了半天，把马蹄的水都晾干了，然后挑着马蹄来到谭老婆子住的祖屋里。原来谭老婆子的厨房里还有一个石臼，特别用来捣粉的。以前家里的面粉、糯米粉什么的都是用这个石臼捣出来的。现在时代发展了，面粉都是在市场买了，不需要人工辛辛苦苦地捣。

程玲跟谭老婆子说了借石臼，先把石臼上的木头用绳子栓起来，然后把石臼洗干净，把马蹄都倒进去，然后程玲站上那块长长的木头，两手提着绳子，有规律地捣起来。捣粉是靠人的重力把米给捣碎的，捣马蹄就容易多了，只要把它们捣烂就可以，谭老婆子在一边帮忙搅拌马蹄，程玲不停地控制木头上下捣，很快就捣烂马蹄了。程玲下来之后，把捣碎的马蹄都用装水喝干净塑料桶装好，包括里面的水。“这水也是有用的。”程玲把石臼清理干净后，就带着小云回家去了。“你晒出马蹄粉后别忘了分点给我。”谭老婆子在后面大声嘱咐。“哎，知道了。”

回到家里，程玲用两个盆装好了清水，然后找到了块干净的纱布，把纱布洗干净叠好，然后用勺子往纱布舀马蹄碎混合物，再把纱布包起来，把里面的汁水挤干净。再把那包马蹄碎在第一盆水挤压，把水都弄成乳白色了，洗的差不多之后再到下一盆清洗再洗，直到洗不出白色为止，这才打开纱布一看，里面只剩下花白的马蹄渣。就这样，程玲花了一个上午才把三十斤的马蹄洗的干干净净的。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两盆水逐渐澄清下来，可以看到底下一层厚厚的白色沉淀物。程玲轻轻地把两盆水倒掉上面的清水，留下沉淀物，第一盆的粉厚点，第二盆的薄点。然后把两盆马蹄粉拿到阳台山暴晒风干，经过两天的暴晒，那两盆马蹄粉结成一块硬粉饼。小云用手指在上面一扫，沾了一层薄薄的粉，“这就是马蹄粉了。”程玲把这两块粉饼包在干净的布块里，然后一敲就碎了，用手捏捏，就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粉饼。三十斤的马蹄粉才晒了不到两斤多不到三斤的马蹄粉。

“这马蹄的出粉率太低啦。过程既繁琐又累，还是去买回来的好，省心省事。”程玲感叹说。“以前还是有钱人才经常吃马蹄粉，现在我们也可以经常买来吃了。”

“也不是啊，我们都是过年才有马蹄糕吃的。”小云嘟嘴说。

“那是因为做马蹄糕花的时间长了，太麻烦了。要不这样吧，我今天就做一个马蹄爽给你吃，包你喜欢。”程玲说做就做，只见她从刚晒好的马蹄粉中挑了一巴掌大小的粉块出来，然后用少量白开水把粉块溶化了。接着开煤气炉、打火，再放几碗水下锅，趁在烧水的时候打了一只鸡蛋，用筷子把鸡蛋打散。这时水开了，她又扔了一块冰糖下去，冰糖融化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变小了，程玲一边用筷子搅拌，一边慢慢地把马蹄粉水倒进开水里，接着用筷子搅拌锅里的水，锅里的水马上就成黏黏稠稠的，再把鸡蛋花倒进锅里，再继续搅拌，鸡蛋被搅拌成鸡蛋丝，很快就熟了，一锅马蹄爽就做好了。用勺子把它盛到瓷碗里，半透明的马蹄和白黄相交的蛋花在一起，好看极了。用勺子勺了口放到嘴里，甜丝丝、清香可口、滑溜溜的，真好吃。小云两下就吃了两碗，就连弟弟达昌也吃了一小碗，“好吃。”小云说，“我要留着用来做马蹄爽好了。天天都能吃。”

程玲当然不会如她所愿，她把马蹄粉分成三份，给了一斤谭老婆子，留了一斤过年做糕点，剩下大半斤就留着让小云平时做甜品吃。马蹄爽是小云吃过最喜欢的甜品，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