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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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骑士号？那个疯女人！”长舌男顾不上挑衅陈小别，急匆匆地跑到了船尾楼，看来是去找船长去了。
其他的闲人在此刻也是各有职责，立刻四散开去，有些人从陈小别身边跑过还有冰冷的目光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做出更多的举动。
“这就都跑了？”陈小别再一看，甲板上除了那个还在睡大觉的胖子，就只剩自己了，其他人不是忙着合力拉动缆绳调整船帆的方向，就是跑到了下层甲板，听从甲板之下传上来的类似号子声的声音，他们大概是在做搬运炮弹之类的工作。
深海号上一片忙乱的时候，船身又发生了一次剧烈摇晃，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重物击中木板发出的闷响和木板碎裂的声音，随后则是重物落入海水的声音。
陈小别凝神静听，听到在诸多上层“干部”指挥下的水手们的嘈杂叫嚷，“我们被打中了！”“反击啊，快点反击！”“要死了！”“白骑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类似的声音一起灌入陈小别的耳中，让他只能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据此能够判断出的情况大概就是有一艘名为白骑士号的敌对船只正在对深海号发动攻击，而且对方的攻击距离比这边要远一些，深海号根本无法反击。
“刚才还那么嚣张，现在还不是只能被人家炮击。”陈小别心念一动，判断出炮击的来向之后，悄悄地向反方向走了过去，以免被炮弹击中。
“话说海上炮击的命中率不是特别感人吗？刚才这都被击中两次了，是不是这帮人把人品都败光了？”陈小别悄悄地缩到了一个楼梯口的位置，一边观察着甲板上下两层的动静，一边等待着逃走的机会。
对于深海号上这群妖魔鬼怪，陈小别一点好感都欠奉，只是他现在还在人家的船上，这艘船沉了他还是得泡到海水里去。
他现在只希望双方的炮击不会那么倒霉地命中自己，之后就是希望尚未出现的白骑士号别把自己当成海盗。
“白骑士，这名字一听就得是官方的战船吧？我要是跟他们说我只是被绑架上来的，他们会不会信？”陈小别对这个全新的世界的海上势力一无所知，只能依靠自己看过的有关海盗的各种幻想作品脑补，结果稍一回忆就发现，那些作品里，海盗才是主角，官方势力多数情况下都是扮演反派或者小丑。
“这一点都不真实。”看电影或者动画的时候，带入的是主角一方还不觉得，只会看到海盗们的快意恩仇和潇洒恣意，实际落入海盗的包围之后，陈小别立刻觉得那些幻想作品假的可以，明明海盗们都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可是和海盗们敌对的就一定是好人吗？陈小别也不敢确信，毕竟说不定白骑士号的船长是个有骑士情节的奇葩海盗呢？再说就算是官方海军，谁敢保证官方的就一定是好人了？
“这种事啊，我还是躲起来吧。”陈小别打定主意，尽量不掺和到这场海上战争中去，多观察情况，避免引起注意，这才是保命的根本。
陈小别这边寻找掩体的时候，深海号的反击终于还是发动了，一连串轰然炮响之后，十数实心铁球带着硝烟飞向了敌人的方向。
身处甲板上之上的陈小别敏锐地感知到了一股微风从自己后方吹向前方，本来已脱离炮口的炮弹在这股微风的作用下硬生生地又获得了一段加速。
“这，这不科学！”陈小别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旋即想起这是个有超凡力量的世界，这股风说不定就是某个船员制造出来的。
比起之前见识过的图坦三十二世一言制敌的表现，这种给炮弹稍微加加速增加射程的手段，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陈小别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同时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要躲得更远一点才更安全。
就在此时，新的一轮炮击已经展开，白骑士号终于出现了陈小别的视线里——如果陈小别是站在另一边的船舷，早就看见了。
比起深海号陈旧肮脏的船身，白骑士号的船身明显要更加整洁，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的，配合着船首那座十几米高的白色骑士船首像，简直就是画风上的碾压。
“等等，用船头对着这边？”陈小别对海战什么没什么了解，但是好歹是懂什么叫战列线的，以白骑士号和深海号这种火力配置，明显是以船舷对敌更能发挥火力优势。
然而白骑士号不但是主动冲进了深海号的火力覆盖范围，而且丝毫没有转向的意思，固执地用船头对着深海号的侧舷，完全无视了深海号的一轮轮炮击。
也不怪白骑士号如此冒进，深海号的炮击完全符合陈小别从各种途径所获得的海战知识：海上炮战的命中完全是个玄学问题。
即使这是一个存在超凡因素的世界，炮战的命中依然非常感人，陈小别已经见证了深海号的三轮火炮齐射，总数将近五十枚的炮弹愣是没有一发命中白骑士号。
这么一对比，之前白骑士号在极远距离命中的一发炮弹就显得有点吓人了，也难怪深海号上这群妖魔鬼怪这么慌乱了，他们虽然身具超凡之力，但是面对火炮的攻击还是显得力有未逮，敌人又是个命中率极高的对手，换谁谁不怕呢？
陈小别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两步，这点距离的移动对海战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却给了他极大的心里安慰，得以继续旁观这张战斗的胜利。
随着白骑士号越发接近，深海号终于有一发炮弹命中了白骑士号，却被对方船首位置发出的一道炽烈火光挡住了炮弹，实心炮弹在那火焰的灼烧下，居然融化成了液滴落入了海水之中，激起了一层稀薄的烟雾。
“厉害！这手厉害。”陈小别忍不住想给对方竖个拇指，操纵火焰拦截炮弹的这位本事够强，根绝比之前制造海风给炮弹加速的老兄还强一些。
如果没有瞄准器的辅助，陈小别自问是没办法用空气炮命中高速移动中的炮弹的，就算有瞄准器，他也不是很有信心。
陈小别暗自评估自己的精准度的时候，白骑士号终于再一次发动了炮击。
相比起将大部分炮位都安置在甲板下层的深海号，白骑士号在船首就摆放了一尊超大的巨型大炮。
即使隔着很长一段距离，陈小别也能估计出那尊大炮的炮口内径都足够把他团成球塞进去了，从炮口射出的炮弹也不同凡响。
同样是铸铁炮弹，白骑士号发射的炮弹明显多了一些奇异花纹，这些花纹闪耀着淡淡的光辉，令直径一米多的巨型炮弹覆盖了一层灼热光辉，在发射出炮膛之后迅速变得赤红，看起来居然是被加热到了接近融化的温度。
对于深海号这种全木质结构的船只，如果被一颗烧红的炮弹直接命中，恐怕最好的结局也是被洞穿一个巨大的空洞，还要被引发火灾了。
深海号的船员自然也能意识到这一点，水语者卡林斯一跃进入水中，正当陈小别以为这家伙想仗着水性逃生的时候，卡林斯又操控着海水升腾而起，在灼热的炮弹之前形成了一层水幕，试图以此给那颗炮弹降温。
之前制造海风的那个家伙再度掀起了一阵风，这一次却是一道龙卷风，龙卷风落入海中，吸起大量海水，同样拦在了炮弹之前。
双重降温措施之下，灼热的炮弹表面激起一层白雾，温度好歹是降低到了一个可承受的底部，狠狠地撞在了深海号的侧舷上，令整艘船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木头崩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