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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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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桢走近了宁心,轻声对着她道:“告诉我,他是假的。”

宁心摇了摇头,她看不出顾誉是其他人假扮的痕迹,他身上也没有妖气,非精非怪,看上去确实是顾誉。

“还记得我之前给顾明森看的兄弟宫吗,当时我们怀疑你祖父还有私生子……”

宁心在那时候已经告诉顾维桢,顾明森还有其他的兄弟,只是他当时根本没有往自己的身生父亲上面想,谁会想到死人也会变活。

顾维桢闭了闭眼,顾誉见着他不相信是自己,在他身后道:“你五岁的时候,我和你母亲写下一对春联,你站在左边看我们贴联,一直说我们贴得不对,把我和婉华好一顿的折腾。六岁的时候,你摔碎了你祖父的墨砚,害怕他责骂你,你就躲在外面不敢回来,我们找了你两个小时,你母亲急得大哭……”

“住口!”

顾誉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条疤痕道:“还记得吗,这是你那年我带你去野外,你走路不小心,马上就要摔下山坡时,我抱住你却倒在石头上留下的。”

顾维桢转过身看向了顾誉的伤疤,但是眼神依旧冰冷:“你不应该活着。”

这让他这么多年的报仇都成了一场笑话,因为他的仇人,可能就是他的父亲。

他现在终于明白云婉华的坟墓之下,为什么会有摄魂瓶,顾誉还在借着云婉华下一世的寿命,苟且偷生,而他却还每年祭奠这个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顾鹃看着顾维桢道:“这你也不能全怪你爸吧,我们大家都是后来才知道是你祖父偷偷复活地他,他这么多年没有露面,都是为了让你顺利接管长盛,你还想怎么样?”

顾维桢冷眼看着顾誉:“所以你为了长盛,不惜害死我的母亲,借她的寿命,让你在这不人不鬼的活着。”

顾誉痛苦道:“我当时也不知道你祖父会做出这样的事,等到我醒过来之后,已经过去几年了,我做了很久的复建才彻底康复过来,直到你祖父临死之前,才告诉我让我复活的秘密是什么。”

宁心走了上去,问着顾誉道:“复活术可不是人人都能用,是谁帮顾维桢的祖父复活得你。”

“这些东西他都没告诉我,不过我醒来之后就在调查这件事,发现他用的是闻香派的术法,自应嵩死后,这一派就被一个叫宋翼的夺位,就是他总结了应嵩所有的咒术,害了我们一家,所以我苦习闻香派的玄术,为婉华和你的妹妹报了仇。”

顾誉偏过头看向顾维桢:“我杀了他,你的母亲和玲玲也能安息了。”

宁心皱了皱眉,顾维桢却是憎恨地看着顾誉:“只有你死了,她们才会安息。”

顾鹃在一旁替顾誉争辩道:“你还有良心吗,这可是你的生父,没有他哪来的今天的你。”

顾维桢指向了顾鹃:“宋翼和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我们下咒术你不明白吗,难道就因为她是你的妹妹,你就放过她?”

顾鹃见着顾维桢把矛头对准了自己,连退了几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誉按着顾维桢的双眼,手心里燃起一团火焰,没等顾鹃反应过来就朝她打去,顾鹃被弹到墙上,猛地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顾誉看着顾维桢道:“她中了这种咒术,身体的各个部位,就会慢慢的退化,直到器官再也负担不了身体的供应,到时候,就是她的死期。”

顾维桢没说话了,顾誉看向宁心:“你当然也可以选择让宁小姐来救她。”

宁心眯了眯眼:“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

顾誉一笑:“宁小姐是个好心人,连这个伏鬼咒都是假的,自然是不会真的想她死。”

顾维桢冷下神色,拉着宁心一路走了出去,等上了车,他才道:“他不可能是我父亲顾誉。”

顾誉没有这么残忍,即使他真的恨,他也会给对方一个痛快,而不是把人慢慢折磨至死。

“你和他分别了十几年,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隐姓埋名的生活,性情有变化,也是正常。”

顾维桢当然知道,他只是不能接受一直以来追查的对象,居然是自己死去的父亲,他脑海里想象的都是应嵩,可是揭开那层面具之后,却成了一个无法理解的答案。

宁心对着顾维桢道:“你先回去休息,你父亲的事等你冷静下来之后再谈。”

顾维桢却摇头:“我要把另一个人的骨灰拿出来,我不知道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家人和一个陌生人埋在一起,我费劲心思找的坟地,每年的祭拜,却是对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或许那个骨灰连人都不是,谁知道他们往里面装的什么。”

顾维桢觉得自己可笑,宁心却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此时宁鹤年的宅子里,变得格外的冷清,宁淑琴在医院照顾冯松,林笑因为自残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以往的热闹在这些意外之后,全都烟消云散。

宁鹤年叹了一口气,想上去看看宁润言的画,但是却突然听到楼上有响动,宁鹤年皱了皱眉,拄着拐杖赶紧走了上去。

他察觉到那个响动来自于自己的书房,第一想法不是那些重要

的文件,而是宁润言的东西不能被人拿走了,他一把撞开门,却看着一个男人半蹲下身,在藏着鸿蒙鼎的那个机关上面,刷了自己的虹膜。

然后那个机关,就顺应着弹了出来。

宁鹤年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的背影,这个虹膜设置,除了他,就只录入过宁润言的虹膜,其他人不可能会打得开。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后面的动静,但是他先是拿出了鸿蒙鼎,才慢慢转过了身。

宁鹤年见着男人的容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拐杖滑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男人见着上前捡了起来,把拐杖重新放在了宁鹤年的手里,对着他抱歉道:“对不起,爸。”

宁鹤年看着男人年轻的面容,十几年过去了,面前人的模样,就是他消失时的样子,根本没有变化,可是他却不敢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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