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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完结(中)也要像保护她一样,保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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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那天, 鹿风工作室的几个同事晚上去唱k,叫上了陆呦一起。

不过陆呦心神不宁, 没呆多久便回了家。

家里还挺热闹,一进门就嗅到饭菜的香味了。

陆呦进屋之后,看到白『色』的墙壁上显贴了一个大大的囍字。

陆宁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帮父亲干活,母亲坐在沙发边剥豆角,见陆呦回来,『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陆呦不解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过节呗。”

“可这是西圣诞节啊,怎么被你们弄得跟过似的?”

陆宁端着热腾腾的汤菜走出厨房, 道:“因为今天是姐的大好日子啊。”

“谁今天是我的好日子。”

秦美珍放下豆角, 道:“小铎下午让人送来了婚纱,挂在你的房间里,去看看吧。”

陆呦闷:“不想看。”

陆云海从厨房里探出头, 『插』话道:“,婚纱的工艺还真挺不错,没得挑, 非常满。”

秦美珍笑话他:“我看这女婿,你也是没得挑, 非常满吧。”

“那然还要看呦呦的愿嘛,不勉强,哈哈哈, 绝不勉强。”

陆呦坐在沙发边,帮母亲剥豆角,在家人们和乐融融的拌嘴中, 墙上那张殷红的囍字,似乎也不那么突兀了。

陆宁溜进了陆呦的房间,取出了那件洁白的婚纱, 那在陆呦面前比了比。

婚纱洁白美丽,宛如罗织在天空中的团团云彩,蕾丝的裙撑如多层的蛋糕,扇面抹胸上点缀着一颗颗璀璨的银『色』纱粉,宛若灿烂的银河。

陆呦扫了婚纱一眼,心里隐隐也有触动。

这是她试过无数次的婚纱,每一次,包含着欢欣与期待。

陆呦望了望陆宁,道:“看你这样子,倒是很想试穿看看。”

陆宁笑着:“讲真的,如果我是你妹妹,我毫不犹豫就穿上婚纱,代你嫁给蒋铎哥了,蒋铎哥是多好的姐夫啊。”

陆呦抓起一个豆角砸向他:“他间接害你高考丢分,你倒是忘的很快。”

“其实我心态本来就不好。”

陆宁抱着婚纱走到陆呦身边,坐下来,沉默片刻,认真地道:“人生的路又很多条,无论如,我已经选择了自己最想走的那一条。姐,你也应该选择自己最想走的那一条。”

虽然陆宁这样,但是陆呦心里终究有道坎,始终难以放下,她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朦胧,月光也很好,似乎,并没有下雪的征兆。

今天的初雪,迟迟未来。

......

婚礼由蒋铎一手筹备,选在了距离龙城屿湖公寓不远的高档湖区酒店。

宴请宾客一般在中午,不过蒋铎却婚礼推迟到了晚上,或许是因为晚上更有氛,或许是因为今的那场初雪,迟迟未至。

湖畔的草坪边布置着婚礼的鲜花和长廊,还有洁白蕾丝缠绕的廊门和粉『色』球。

湖面泛着如同银『色』鱼鳞般的波光,如同月光被割裂成了无数片。

今天的婚礼,高朋满座,有新郎、有伴郎、伴娘,甚至还有花童......

但偏偏,没有新娘。

蒋铎穿着一身得的西服,手里拿着橘『色』磨砂纸包束的雏菊捧花,站在花廊的尽头,神情庄严地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被邀请来“伴娘”的沈思思,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发给陆呦:“你知不知道多尴尬啊,他跟个雕塑一样,在礼台上站了三个小时了。”

呦呦鹿鸣:“你怎么也去了?”

沈思思要暴富:“我给你伴娘啊,不早就好了吗。”

呦呦鹿鸣:“可之前我就了...不会来的。”

沈思思要暴富:“我看你也不会来了,这会儿宾客已经散了大半了,哎。”

呦呦鹿鸣:“他...很丢脸吗?有人笑话他吗?”

沈思思要暴富:“怎么,心疼了?”

呦呦鹿鸣:“没有。”

“你就嘴硬吧,不过丢不丢脸,他也不在乎了。”沈思思看了眼礼台上男人那抹孤零零的身影:“只是有点可怜罢了。”

沈思思从来不觉得蒋铎这男人可怜,哪怕是知道了他小时候的那些经历,知道了后来蒋氏集团对他做的事,她从来不觉得他可怜,因为他总有翻盘的力。

但这一刻,看着他独自一人站在凄清的月光下,等待着一个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人,那一刻,沈思思感觉到了他的无助。

蒋思迪招呼了宾客入座,然后溜达到蒋铎身边。

蒋铎理了理领结,转向她:“怎么样?”

“有点歪。”

“帮我正一下。”

蒋思迪伸手替他正了领结,然后道:“你这场盛大的世纪婚礼,她来了便好,要是不来,你丢脸可丢大了。”

蒋铎看着坐在观礼区那些朝他投来或疑『惑』、或戏谑的目光,平静地:“不管来不来,要等。”

“你要等,这也没什么,但咱们收了那么多礼金,等会儿咱还得一一退回去,这多尴尬...”

蒋铎望她一眼:“谁要退礼金。”

蒋思迪愕然:“新娘不来,婚礼办不成,不退礼金吗?”

“不退,我这一生,只有这一场婚礼...”

无论陆呦来不来,婚礼要举办,蒋铎这辈子只认她一位夫人了。

......

一家人注到了陆呦的心神不宁,陆呦帮着父亲收拾桌子洗碗,陆云海用很平静的调子,跟陆呦道:“既然不想嫁人,赶儿,把欠蒋铎那小子的钱还了。”

“爸,那钱连本带利,我已经还清了,您不用『操』这份心。”

“不是那一千万。”

陆呦放下湿漉漉的碗:“您什么?”

“你妈妈一直住的康养医院,是蒋氏名下的产业。”

陆呦手里的帕子掉了,惊讶地望向陆云海:“什么?”

“在你创业初期最困难的时候,每个月的医『药』费比公立医院还便宜,想想,哪有这样的好事,我后来琢磨着不对,问了每天来扫清洁的护工,知道这医院是在他的名下。”

陆呦脑子嗡嗡作响,她之前也疑『惑』过为什么住院和手术费用这么便宜,但她询问的医生和护士把各种各样的帮扶基金文件放到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消了她的疑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陆云海还是比她城府要深一些。

陆呦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陆云海见女儿闷不吭,道:“这也没啥,就咱们借他的,连本带利还了就是,你因为这个就觉得...亏欠了他。”

“我不是觉得亏欠他,只是...”

钱够还清,但是沉甸甸的爱和思念,怎么还得清啊。

“咦?”

窗边,传来了陆宁的一细微的惊呼:“姐,下雪了哎。”

陆呦走出厨房,跌跌撞撞地来到窗边,窗外月『色』依旧,夜凉如水。

“骗子,哪里下雪了?”她拍了拍陆宁的脑袋。

“你看。”陆宁指着窗台边一片小指甲盖大小的冰晶:“雪花啊。”

话间,这片冰晶顷刻间化成了水,宛如一滴情人的眼泪。

“这么小一片,不算吧。”

“姐,老爸,做生最要就是言而有信。”陆宁义正言辞道:“哪怕只有一片,也是初雪。”

“你到底想什么?”

“你答应过,初雪,要嫁给他。”

......

蒋铎已经不知道在『露』天的礼台上站了多久。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冰晶,他的心吹得寒凉彻骨。

天上还挂着一轮清凉的月亮,照着他,宛如心上人温柔的目光。

宾客已经全部散去了,酒店不敢扰他,只让服务生全部下班了,给他留了一道门。

寂静的湖畔,只剩下了月『色』皎洁的光,映照着摆满了百合花、挂满蕾丝带的花廊道。

蒋铎还是保持着严谨的站姿,手里拿着捧花,虔诚地等待着他的新娘。

也许那个女孩下一秒就会穿着洁白的婚纱,出现在花廊道的尽头,朝他狂奔而来。

也许,永远不会来。

有一片凉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

蒋铎伸手拭去,发现那是一片薄晶,薄晶像一片不规则的花瓣,立刻融化在了他的指尖。

下雪了,今的初雪。

便在这时,似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花廊的尽头。

......

陆宁骑着自行车,哼哧哼哧地载着陆呦,朝着湖畔酒店驶去。

“来得及吗?”

“蒋铎哥一定会等你的。”

“那你快一点呀。”

“过分了啊!”

“是你自己提出要送我,我本来可以车来的。”

陆宁用力蹬踩着自行车,载着一身洁白婚纱的陆呦,在空寂无人的环湖道上骑着。

“你车过来也进不去啊,这环湖路三公里,除非你是长跑冠军。”陆宁不满地道:“,谁家的新娘子会自己车去参加婚礼。”

“也没有谁家的新娘子会让弟弟载着去婚礼。”陆呦不想和他吵嘴了,催促道:“了,你快点吧。”

陆宁加快了脚下的蹬踩,拼命冲刺,朝着不远处的湖畔酒店赶去。

终于,陆呦来到了酒店,酒店的正门已经关闭了,不过沈思思给她发了后山湖畔的定位,婚礼仪式在那里进行,蒋铎应该也在湖边等她。

她远远地看到了花廊,只是夜『色』沉,看不清尽头的男人。

陆呦沿着花廊狂奔而去,陆宁赶紧追上她,替她抱起了拖地的蕾丝婚纱裙摆,以免摔跤滑倒。

“慢点啊姐,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

话音未落,忽然,面前的女孩停住了脚步,陆宁没刹住车,撞她背上,撞得她往前踉跄了两步,稳住了身形。

陆呦看着礼台,感觉心里仿佛有一块...被慢慢剜去了,疼得难以自抑。

陆宁顺着她心碎的目光,看到礼台上,空无一人。

陆呦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朝着礼台跑去,礼台中间的花架上,放着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戒指压着一封他早已经准备好、默念了无数遍的婚礼誓词。

“我愿娶陆呦为妻,给予她全部的忠诚,用余生敬她、爱她、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因为这一刻之后,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夜空中,有雪花飘落,有一片落在了“全世界”这几个字上面,然后迅速融化。

陆呦拿起了戒指,颤抖地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自言自语道:“哪有新娘自己给自己戴戒指的...”

还会等她呢。

骗子。

......

半个小时前。

贺鸣非终究还是把蒋铎从黑漆漆的礼台上拉了下来,塞进了路虎车里,朝着案科呼啸而去。

“事情紧急,也来不及等你的‘婚礼’结束了,如果你还有婚礼的话。”

“我现在还是停职状态。”蒋铎对贺鸣非这种粗暴的行为非常不满:“丑话在前面,什么任务不去,我天就要度蜜月。”

“病得不轻啊。”贺鸣非倒是笑了:“你跟谁去度蜜月,不会是你脑子里分裂出来的新娘吧。”

“与你干。”

蒋铎扯了扯衣领,开了车窗透,便在这时,一抹洁白的身影和他擦身而过。

他猛地探出车窗,却看到陆宁载着洁白的新娘子,已经消失在了大街的夜『色』尽头。

“『操』!停车!”

“三爷,停不了,大家等着呢,案情真的紧急,否则至于这么急吼吼地把你从婚礼仪式上拉走吗。”

蒋铎失魂落魄地看着长街的尽头,心脏怦怦地跳着,嘴角轻轻绽开。

她...终究还是来了。

......

车在警局门口停了下来,蒋铎出门之后,二话没抬腿便走。

身后,贺鸣非冲他喊了:“你现在可以离开,没人够阻止,但是忘了,你宣过誓,你不仅仅是陆呦的蒋铎,你还是一个人民警察。”

蒋铎扬了扬手:“可惜没编制。”

“有没有编制,你宣过誓。”

我自愿成为人民警察,永远忠于党、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我愿娶陆呦为妻,给予她全部的忠诚,用余生敬她、爱她、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

铿锵有力的誓词缠绕交织,回响在蒋铎的耳畔。

浓郁的夜『色』里,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像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保护她。

也要像保护她一样,保护这个世界。

良久,蒋铎转过身,望向了贺鸣非,以及他身后悬挂的那枚警徽,金『色』的松枝环绕着蓝『色』盾牌里的国徽。

而盾牌的下,是万里长城。

......

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缉/毒任务,和上一次蒋铎负伤的那场是同一个上家源头,也是警侦办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案子。

终于在今天晚上掉了一个在会所里倒新型dp的下线之后,有要的线索浮出了水面,蒋铎则要持续跟进这起案子,背后的更大boss揪出来。

蒋铎脱下了西装,新换上了警服。

更衣室里,贺鸣非手机递给他,道:“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为了任务安全,你恐怕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了,给新娘个电话吧。”

“新娘是我脑子里分裂出来的,我直接用念通话就行了。”

“我就开玩笑,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

蒋铎冷笑:“我止记仇,我还有病,把这么要的任务交给我,感谢组织信任。”

“行行行,我错了,错了行吧!”贺鸣非拍拍他的肩膀:“王局了,对付这种穷凶极恶的毒|贩,只有蒋铎亲自出马,用魔法败魔法。”

蒋铎翻了个白眼,背过身,拿起手机给陆呦了个电话,不过电话响了一,他便挂断了。

他终究没有勇面对她的音。

......

陆呦抱着洁白的婚纱,狼狈地坐在湖畔空寂无人的阶梯上,看着近在眼前那轮弯弯的月亮。

陆宁坐在她身边,捡石头了个水漂,道:“让你早点来,看吧,错过我姐夫了。”

“我我车来了,你非要骑自行车。”

“怪我咯?”

陆呦小孩子一般道:“就怪你。”

“行行行,怪我,哎,新郎没有了,上哪儿找我蒋铎哥这么好的姐夫啊。”

陆呦望着冰凉的地面,失魂落魄道:“是啊,也没有了。”

陆宁从双肩包里『摸』出了手机,地给陆呦:“无论如,个电话问问吧,兴许刚走没多久。”

“走走了,电话还叫回来吗?”

陆宁笑了:“放心,是你的话,即便蒋铎哥在天涯海角,也一秒钟叫回来。”

陆呦接过手机,踟蹰了片刻,决定还是发信息。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蒋铎的信息先跳出来——

“宝,我暂时没有勇道歉,所以决定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恢复勇。”

屠龙勇士扬起剑,斩杀心里的恶龙,获荣耀。

到时候,她会知道他的心。

陆呦的手微微一抖,早已经编辑好的那条“我原谅你”的信息,没发送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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