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番外蜗牛纪(下)小狐狸微微晃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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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辉暴怒之下, 那一脚丝毫没留力气,彰轩一时之爬都爬不起来,诸谨好歹躲过一劫, 十分识趣, 当下立刻跪在地上,连忙说:“两位殿下恕罪,臣等只是想和七王子开个玩笑!”
一边说, 一边冲着舒令嘉磕了个头, 殷切地看着说:“殿下, 臣这就给您赔罪。方才……方才咱们是在一起玩, 您也玩的很开心, 是不是?”
舒令嘉被吓了一跳, 退后两步,茫然扭头看看两个哥哥,又看了看彰轩和诸谨,就算不太明这两个人什么跪下了,也看出来哥哥在生气。
惹了哥哥生气, 说明这两个人是坏人。
承鸿快步走过去, 一把将舒令嘉抱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污泥,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舒令嘉的『毛』, 眉头紧皱, 十分心疼。
小弟在四哥那里, 从来都是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的, 刚才和叠辉远远便看见彰轩在踢,弄得这么狼狈,说不定就是之前被这两个混账东西给踢进泥坑里面去了。
想象了一下, 承鸿心都要碎了。
从小就心思灵巧,几位王子当中跟洛宵不相上下,想方才隐隐听彰轩说“抓蜗牛”的那些话,再看看舒令嘉这一身泥土草叶的子,承鸿几乎就要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见彰轩也爬起身来想要辩解,承鸿冷笑:“陪一起玩把玩成这个子?我看们分明就是见七王子年幼,着意戏弄!骗着给们抓蜗牛?哼,老子见了都得鞠躬礼,恭恭敬敬,们倒是抖起威风来了,也不看看自己受不受得起!”
舒令嘉趴在承鸿怀里,小爪子扒着的胳膊,听哥哥跟两个“朋友”说话,又看了看地上的小蜗牛。
听着听着,好像明过来了,原来这两个人是在骗,们根本就不想和自己玩,也不想要小蜗牛,不过是戏弄人罢了。
舒令嘉微微晃着的尾巴不了,两只耳朵耷拉下来,小脑袋一点点垂下去,觉得很沮丧。
承鸿平里对这些大臣之子颇礼遇,从来都是和风细雨的那一个人,方才诸谨看见叠辉那生气,本来还指望着承鸿劝,没想连也这说,意思分明是要牵扯两人的父亲身上了。
怎么也没想舒令嘉这个外来的王子竟然还颇受几位兄长宠爱,们也只是逗了逗狐狸而已,就弄出了这么大事。
诸谨又是惶恐又是冤屈,只不停地说:“臣知罪,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彰轩也哀求地看着叠辉,说:“四王子,我怎么也是您的表兄,您也知,您舅父脾气不好,若是我……”
叠辉已经大步走了承鸿身边,把舒令嘉抱过来上下看了看,眼见虽然脏了点,蔫了点,但身上确实没受什么伤,也没脚印。
怒气稍减,但也由此知舒令嘉在别人眼里大概是个什么地位了,果再不立威,大家还都意识不七王子的身份。
叠辉不打算留情面,看着彰轩,冷冷地说:“表兄,就因咱们之的这层系,平时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不会太过分也就罢了,但要弄弄清楚,是我的表兄,小七可是我的亲弟弟,更是父皇的儿子!这层亲疏远近,希望弄明。”
这番话说的非常冷淡,彰轩一怔,彻底无言以对。
叠辉顺了顺舒令嘉的『毛』,转头吩咐自己的随从:“去派人宣舅父和踏仙将军入宫吧,既然是们教子无方,这个责任,们也应该担着。”
彰轩和诸谨实都不是大恶之人,但平时仗着身份尊贵,身上都颇些纨绔气,也是处横惯了的主,这下撞上了舒令嘉,总算狠狠长了回教训。
看着彰轩和诸谨被各自的老子打的哭爹喊娘,又都恭恭敬敬给舒令嘉礼赔罪,叠辉和承鸿这才作罢。
不过就算惩戒了不懂事的人,弟弟还是挨了欺负,两人的心情都点不好。
叠辉抱着舒令嘉,承鸿弯下腰,亲自一颗颗将二十只小蜗牛捡起来,细心地用叶子包好,一同带回了叠辉的宫殿。
回去之后,给舒令嘉洗了个澡,又是的一只小狐狸,叠辉用法术吹干的『毛』,将舒令嘉放在软垫上,又不嫌弃地将那堆蜗牛拿过来,摆在的面前,说:“小弟,哥哥陪玩,好不好?”
舒令嘉沮丧地蹲坐在垫子上,垂着头,看了叠辉一眼,又重把头低了下去,很不开心的子。
叠辉急的踢了承鸿一脚:“老五,怎么办?”
承鸿很无语,看了自己的兄长一眼,凑上前去,一手拿了一只红蜗牛,一手拿了一只黄蜗牛,在舒令嘉面前摊开,耐心:“来,哥哥给变戏法,看!”
一边说,一边将手掌合上,再张开的时候,两只蜗牛都跑了同一只手里。
舒令嘉默默看着。
承鸿使出浑身解数,又一变,再摊开手,夸张地笑:“哈哈哈,两只小蜗牛都不见啦!”
满殿都回『荡』着五王子一个人的笑声,哥和弟都没什么反应。
叠辉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小狐狸重蔫蔫地低下头,默默在软垫上趴下来,把小脑袋枕在前爪上,很忧伤的子。
叠辉碰了碰承鸿,低声说:“人家辛辛苦苦抓的蜗牛,给人家变没了,高兴吗?”
承鸿“啊”了一声,连忙又把蜗牛变了出来,好好摆舒令嘉面前,『摸』着的头安慰:“蜗牛在这里,没不见。来,哥哥还给,好不好?”
舒令嘉闷闷地看了一眼,承鸿把耷拉下来的两只耳朵用手拎直,松开之后,又重耷拉下去。
这下两人是彻底束手无策了。
对视一眼,叠辉愧疚:“都是我不好,没好好看着,还睡觉。”
承鸿叹气:“算了四哥,谁不睡觉?原也是意外罢了。叫人过来一起想想办法吧,这憋着下去,要生病的。”
于是没过久,皇子们齐聚在了叠辉殿中,一起围在桌边,看着上面的狐狸进研究,连很出门的洛宵都场了。
『潮』机看蔫蔫的狐狸,心疼极了,抬手想拍桌子,又怕吓舒令嘉,转而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椅子背,愤怒:“惹了那两个混账东西在哪里?看我不揍死们!”
叠辉拍了拍的肩膀,说:“已经揍过了。平时跟玩的最好,哄哄去。”
『潮』机扯出一张笑脸,凑舒令嘉面前,说:“小弟,不是平时最喜欢玩举高高吗?今天哥陪玩个够,开心吧!”
一边说,一边把舒令嘉抱起来,往上一抛,又重稳稳当当接住。
舒令嘉却没像以往一高兴的弯起眼睛,甩着尾巴,而是闷闷地把头藏了『潮』机手里。
确实挺不开心的,因被人给骗了。
刚才那两个人明明和玩的很开心,跟成了好朋友,所以们说喜欢小蜗牛,就相信了,可原来们不喜欢小蜗牛,也不喜欢和自己一起玩。
那什么一开始要那说呢?
『潮』机见弟弟这,也很不好受,默默顺的『毛』。
越韬:“给我。”
把舒令嘉接过去,笑着颠了两下,用鼻子蹭了蹭狐狸鼻子,说:“六哥天天带玩这个,我们小七玩腻了,是不是?来,二哥带骑大马!”
越韬一边说着,一边把舒令嘉放在背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从大殿的一头跑另一头,带起的风把舒令嘉全身的小『毛』都吹的在半空中飘。
另外四个人一起坐在桌前,头也跟着越韬的跑,从左扭右,面无表情地看着。
越韬跑了四五个来回,喘着气把小狐狸放下,小狐狸用脑袋蹭了蹭的手,重趴了下来,还拿大尾巴把自己给盖住了,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潮』机年纪最小,见状心疼坏了,也点想哭,『摸』着舒令嘉:“底因什么不高兴啊?被打疼了?找蜗牛找累了?还是觉得不解气,想让哥再揍们一顿去?是哪个就点下头好不好?”
舒令嘉把从身上挪开,茫然看着『潮』机,觉得说的几个原因都不对。
就是不明,一起玩的那么开心的好朋友什么要骗人。
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可自己明明把最喜欢的小蜗牛给了们,是想对们好的呀。
正在这时,身下的垫子了,一直若所思的洛宵伸出手,连狐狸带垫子扯了过去。
几个人都期待地将目光投向,连向来同洛宵不和的越韬都没说什么。
现在唯一没尝试哄狐的就是大哥了,大哥出手,会不会不同凡响?
洛宵偏头咳嗽了两声,将舒令嘉抱起来,让在垫子上做好,捧着的脸,问:“喜欢刚才跟一块玩蜗牛的那两个人吗?”
舒令嘉轻点了下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洛宵:“本来喜欢,后来们欺负,就不喜欢了?”
舒令嘉低下头,默默用爪子将一只蜗牛扒拉自己面前,然后抬爪,一挥,蜗牛又骨碌碌地滚远了。
洛宵:“是因们……让抓蜗牛,然后又……不喜欢?”
这次舒令嘉没点头也没摇头,感觉差不,又不是特别对,就歪了歪脑袋。
沟通这里,承鸿忽然反应过来了,说:“我知了,是一开始以那两个混账在和玩,后来我和四哥去了发火,才知蜗牛抓了,所以突然变得不高兴。”
说完之后也些懊恼,早知就不当着小弟的面教训人了,可们当时以彰轩在踢舒令嘉,还想着这当面把两人收拾一顿是给出气,看见了会高兴呢。
洛宵也差不明了,『摸』了『摸』舒令嘉的耳朵,温声:“四哥和五哥发脾气,不是因那两个朋友不喜欢,们和玩的那么开心,又那么喜欢蜗牛,怎么会不喜欢呢?”
舒令嘉耳朵了,点诧异地看着洛宵,像是在问,“真的吗?”
连人都是一愣。
洛宵面不改『色』地:“真的,大哥认识们,们最喜欢蜗牛了,平常每天都要挖一些来玩。抓了那么,们一定很高兴。”
人:“……”
不愧是大哥,真扯啊。
舒令嘉转过头,看了叠辉和承鸿一眼。
叠辉立刻:“对,大哥说得对,四哥和五哥刚才打们,不是因们不喜欢,而是因……”
因啥啊。
洛宵从容不迫地:“因们把带坏了。”
将一只小蜗牛拿过来,摆在舒令嘉面前,说:“看,小蜗牛现在都不敢出壳了,因们把吓坏了。想想,果人把从的窝里弄出来,又上下『乱』扔,推着处滚,是不是也会很不舒服?所以这做是不对的。”
舒令嘉恍然大悟。
想了想,觉得哥哥说的很理,果人这对,一定会生气的,所以也不这对待小蜗牛。
小蜗牛,对不起!
几位王子眼看着小狐狸一下子又了精神,耳朵也重竖了起来,从桌子上跳下去,蹭蹭蹭穿过洛宵所坐的椅子底下,跑旁边叼了一根小棍,又叠辉面前,仰着头递给。
——这是让叠辉也打一顿,教训的错误。
叠辉哭笑不得,觉得弟弟可爱又乖巧,整颗心软成了一片,拿掉小棍,『摸』了『摸』舒令嘉的头,说:“还小,不是的错,哥哥不打,以后咱们好好对小蜗牛就好了。”
舒令嘉用力点了点头,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桌上的蜗牛,作小心翼翼的。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们!
见弟弟又重充满了活力,人也都忍不住觉得还是大哥办法,不服不。
考虑蜗牛尚未得妥善安置,弟弟受伤的心灵尚在恢复期,因此当天晚上,在叠辉依依不舍的告别以及兄弟们羡慕的目光中,洛宵就把狐狸和蜗牛打包带回了自己的宫殿,成了人生赢家。
洛宵身长子,每都不的事务要处理,自然不比叠辉那闲。
回去之后,便令人准备了一只放了些草叶的大鱼缸,还一个软垫,一些豆糕,一碗牛『乳』,将这些东西摆在案头。
小狐狸好奇地围在洛宵手边绕圈圈,洛宵便索『性』将下人遣走,亲自示范着,一颗颗把的小蜗牛摆进了浴缸里,又把放在软垫上,搁缸边。
这一来,弟弟吃喝玩,洛宵便往书案后面一坐,开始批阅各种折子。
小狐狸已经习惯了在不同兄长那里的不同生活模式,大哥就是这的,成天要看好东西,但果和闹一闹,趴在折子上面不起来,也会放下笔跟自己玩,从来不生气。
不过今天,了事情要做,也没心情闹洛宵了。
二十只五颜六『色』的小蜗牛都被好端端地放在了琉璃制成的半透明鱼缸里,小狐狸连最喜欢的绿豆糕都没心情吃,蹲坐在鱼缸前,认真等待着们出壳,安静极了。
洛宵好几次放下笔悄悄看,见弟弟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鱼缸,眼中不觉掠过一抹笑意,又重低头提笔,批阅折子了。
可是等了好一会,小蜗牛们还是一不,弄得舒令嘉很着急,尾巴不知不觉越甩越快,生怕是刚才已经把们给滚死了。
很想用爪子捞出来一只看看,又想起哥哥的话,这对待别人的时候,先想想换成自己会不会愿意,舒令嘉觉得肯定不愿意,于是又忍住了。
的尾巴摩擦过各种公文,发出沙沙的声音。
洛宵叹口气,端起牛『乳』,递小狐狸嘴边,说:“这么晚了,小蜗牛也要休息呀。喝一点『奶』去睡觉,明天早上再来看们,肯定就出壳了,好不好?”
大不了果还不出,就令人抓一批的过来。
舒令嘉看也不看的摇了摇脑袋,将头伸进碗里,咕咚咕咚喝了半碗『奶』,眼睛依旧紧盯着鱼缸,怎么也不肯去睡觉。
当时只是实在没借口了,见自己居然把弟弟忽悠成了这,洛宵点良心不安。
但把老『奸』巨猾的大臣耍的团团转,却拿这天真懵懂的小狐狸崽没办法,只拿帕子给擦了擦嘴,又顺了顺『毛』,由去了。
又等了一会,舒令嘉也点困了,整只狐坐在鱼缸前直点头,差点把脑袋扎进浴缸里。
小鼻子擦了凉凉的鱼缸边缘,猛然惊醒,这时,却正好见,蓝蜗牛的壳里面试探着伸出了两只触角,正在不停晃着。
舒令嘉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发现了外面没危险之后,蓝蜗牛总算整个从壳里钻了出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鱼缸里的叶子。
在之后,黄蜗牛、绿蜗牛和粉蜗牛,也逐渐试探着『露』出了触角。
洛宵正写着字,眼前忽然影一闪,鱼缸前呆若木鸡的小狐狸蹭地一下钻了的怀里,抱住的手臂。
洛宵手一歪,笔下的字顿时就写废了,也不恼,用『毛』笔的另一端点了下舒令嘉的鼻子,笑问:“干嘛?”
舒令嘉『奶』声『奶』气地叫了两声,晃着的手臂,用爪子刨的衣袖,将洛宵往鱼缸的方向扯。
洛宵撑起身子,俯身一看,笑着说:“啊,原来是蜗牛出来了,开心吧?”
舒令嘉连连点头,又试探着将小爪子往鱼缸里伸了一下,没伸进去就缩回来,转头看着洛宵。
是在问,“我可以和们玩了吗?”
洛宵心,们好不容易才冒出头来,要是再被吓回去,还不得在这里蹲上一整晚。
笑着说:“不啊,们会害怕的,在这里看着小蜗牛们一起玩不好吗?”
舒令嘉奇怪地看着洛宵,不明小蜗牛什么要害怕自己,刚才自己都已经歉了,哥哥还给了们好吃的,什么还是不和们一起玩?
洛宵:“因对于们来说,太大了,所以们会害怕。”
舒令嘉抬起爪,对着洛宵画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使劲摇了摇头。
的意思是,更大,我都不怕。
洛宵噎了一下,突然深深明了另外几个弟弟什么要把这小家伙给自己,太难缠了,一般人真是对付不了!
说:“因我是哥哥啊,又不是小蜗牛的哥哥,们还不认识,当然害怕啦。就像开始刚来的时候,不是也躲在父王身后,不喜欢跟哥哥一起玩吗?”
舒令嘉歪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洛宵松了口气,几乎想擦把冷汗,令人又送了一盘蜗牛最喜欢的菜叶上来,说:“先不要打扰们,喂们吃饭,让们好好睡觉,说不定过几天们就会和一起玩了,好不好?”
舒令嘉摇了摇尾巴,又点了点头,子又乖又可爱。
洛宵『摸』了『摸』的『毛』,很欣慰自己的机智。
——过几天了玩意,就不会想起蜗牛了,就算想起来,也应该是在越韬或者承鸿那里,让们去头疼哄狐吧。
狐狸看蜗牛,看折子,将近子夜的时候,洛宵已经十分疲惫,眼看舒令嘉也困了,便起身去洗漱,决定休息。
舒令嘉身七王子,在魔族自然是自己的宫殿的,而因需要人照顾,从魔皇另外几名王子的宫中,也都的寝殿和小窝,只不过从来没去过,总是喜欢赖在父兄旁边睡。
洛宵洗漱之后回来,见舒令嘉已经自己躺在了的枕头边上,盖好了被子,沉沉睡去。
毕竟还小,天玩的筋疲力竭,现在这么晚了,肯定很累。
洛宵没打扰,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也躺好睡了。
躺下时床榻微微一陷,狐狸激灵一下醒了过来,抬起脑袋一看,发现是大哥。
点睡懵了,脑袋上竖着几撮呆『毛』,茫然愣了一会,连忙扒开枕头的边角看了看,发现一堆小蜗牛也整齐地躺在那里,二十只一只不。
小狐狸这才松了口气,重躺下,伴着蜗牛和大哥一起香甜睡去。
好幸福!
*
“……哈哈哈哈哈哈!”
『潮』机提起这件事来就想笑,将手搭在舒令嘉肩上:“我那时候还怕第二天也不高兴,一大早去大哥宫里瞧,结果见大哥光着脚,呼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大哥这么狼狈过。”
洛宵本来正打算夹一筷子油菜,想当年那些事,手硬生生拐了个弯,换了一拔丝地瓜吃。
淡淡:“若是早上一睁眼,便发现身上七八只蜗牛在爬,相信不光是从床上跳下来,还会连滚带爬地冲出寝殿。”
“可惜我们没大哥的好口才,没这个待遇啊,是不是,小弟?”
越韬笑『吟』『吟』地说:“当年六弟从大哥的宫殿边笑边走,一路笑了我宫中,把我从床上扯起来讲了这件事。指着这事,兄弟几个乐了两个月。”
舒令嘉早把这些细节都给忘了,在旁边听的端不住茶,想洛宵当时的子,也忍不住笑了。
洛宵:“听见了吗?哄可真是不容易。”
舒令嘉笑:“大哥辛苦了,那后来呢?”
洛宵心余悸:“后来了摆脱这些蜗牛,我也只又编了一个小蜗牛想回家找娘亲的故事,足足讲了三四天才说服,把们放生去了。以后可再不敢随意糊弄啦。”
众人大笑,承鸿端起酒杯:“来吧。吾家弟已长成,眼下应该庆祝咱们小狐狸已经是只不玩泥也不养蜗牛的懂事狐狸了,干一杯。”
舒令嘉唇角噙笑,抬手跟们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从小,的父母兄长,都在竭尽所保护着身上的天真,将保护在人世险恶之外。
而后来发生那些事,与说当时西天那惊雷是劫,倒不说,后面的欺骗、抛弃、孤立,更像是想要打破这些天真与纯善的劫难。
挣扎过、怀疑过、痛苦过,无数次想要放弃或者摇,但最后,强大起来的是充满冰霜的表面,心中那只天真的小狐狸,却永远保留在了一个角落里,变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牵着,向上走,不放弃。
让在风雨飘摇过后,依旧身处光明,可以这共坐下来,喝上一杯酒,笑谈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