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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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财对这一批玉石爱不释手, 加上一步到位的运输，一次觉得买东西此简单，只要动动嘴巴, 想要什么都送来。

“真不错，真不错……”姜财『摸』着玉石, “贤侄, 当初我跟你爹说好，要是原原本本运到杭州, 给三千两，我给你三千一百两，多的当奖赏你办事利索。”

顾长衣揣着手, 姜老板在跟一次网购收到快递一样，都感受到了两分喜悦，以后在京城开个预约下单的铺子看起来也很有市场。

玉石本两千两, 多一千一百两，两人平分。

钱华荣捏着银票激动极了：“我终于做生意了！我爹以后不骂我一事无了！长衣，谢谢你！”

“给你一百两，姜老板赏你的。”

顾长衣坦然收下, 喜欢跟钱华荣还有姜老板这样慷慨的有钱人做生意。

钱华荣来过一次杭州, 不怎么新鲜了，但贴心地考虑到顾长衣一次来，还爱逛街，问要不要去玩玩。

顾长衣沉『吟』了下：“我想置办一些产业。”

钱华荣：“房子？庄子？”

顾长衣敛眸，叹气道：“你也知道, 我实在侯府并没有地位，过段时间，沈璠的妻子要过门, 妯娌间难免摩擦。我想给自己和沈磡留条后路，趁在有钱，在杭州这富庶地，置办一个房产。”

钱华荣：“你当初还不嫁给我呢。”

独生子，有钱。

顾长衣：“钱少爷，以后还想一起赚钱呢，别说这种话。”

钱华荣拍拍自己的嘴巴：“不说不说，你赚钱一定要带上我，我要让我老爹刮目相看！”

被克扣一阵零花钱后，才发钱才是最重要的，美人都得往后排。赚到钱的感觉比泡美女还要舒爽。

钱华荣：“你想买什么样的，可以问问姜老板。”

顾长衣：“房子要大要多，场地要宽，没有家具、空空『荡』『荡』最好，反正我暂时不住，将来要住了买，不带家具的还便宜一些。”

姜老板听完顾长衣的要求，下意识道：“房子要空？凶宅介意吗？”

钱华荣：“这哪行！”

顾长衣：“便宜吗？”

姜老板：“自然是便宜，说起来屋主人还是我开镖局的朋友，十年前，受人委托，运送一批珠宝去京城，暂时安放在宅子里，谁想引来了贼人的觊觎，杀人越货……只有夫人带着一儿一女回娘家才免遭此难。”

“后来夫人带着儿女搬家，那宅子荒废了。最近听闻闹鬼呢。家珠宝被盗，赔了一大笔钱，家道中落，你要是愿意买，等于做了善事。”

钱华荣瞠目结舌：“这不吉利啊。”

顾长衣不打算住人，只当个仓库，无所谓，原先是开镖局的大宅，想必格局很适合存货。

“我买。”

在姜老板牵线下，顾长衣很快宅子主人面，二十来岁的书生，看衣着打扮并不富裕。

书生反复确认顾长衣对宅子发生过的事知，才道：“我那祖宅空间倒是大，适合商贾人家当半个仓库，但做生意的人都忌讳，你想清楚了？”

顾长衣：“你说个数。”

书生道：“三百两？”

占地大，建筑高耸气派，还有地室，完全值个一千两以上。

顾长衣同家的遭遇，以后是半个同行了，道：“五百两吧。”

书生看着顾长衣，仿佛在看活菩萨。

这时，一个童急匆匆跑来，一脸喜『色』，对书生道：“公子，官府发文了，当年那伙强盗找到了，在老巢还有几箱珠宝，箱子上是老爷以前镖局的记号，官府给咱还回来了！”

书生大吃一惊：“你说清楚点。”

童：“外面都传疯了，前几日有个大侠，一人独挑莲花峰土匪窝，剿了个干净。”

官府清点土匪窝中的一支时，才发当年杀人越货的强盗事后都跑进了莲花峰躲着，借着土匪的掩护，蛰伏了十年，今年次『露』穷凶极恶的本，老人孩子都不放过，这下被人剿了大快人心。

十年前的大案子，官府追查无果，终于了结。

书生怔怔地落下泪来，十年前家中剧变，几乎将整个家产都赔了个精光。少时的锦衣玉食宛若水中花，母亲含辛茹苦地将们养大，吃斋念佛，祈求有朝一日将凶手绳以。

“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书生简直不可置信，凶手抓到了，珠宝也回来了几箱，那些珠宝价值连城，否则们当初也不会赔光家底。

“一百两。”书生似乎找回了年少的少爷子，“你一来买房子转运了，你是活菩萨，你刚才给我多加两百两，我还你二百两人。”

顾长衣看着眼前突然间暴富的书生，道：“谢谢了。”

好心有好报，一百两买那么大仓库，赚翻了。

等书生走后，顾长衣觉得有点神奇，问道：“官府这么好心？”

姜老板有点感慨，道：“不奇怪，前阵子听说江州那个新官上任三把火，要铲除莲花峰的土匪窝，想来清点财也是带人，听说这个官特别清正。”

顾长衣：“穆兴文啊。”

那确实不错。

等回去路过江州县衙，干脆把欠的钱还了。

还有那个大侠，一剑霜寒十四州，豪气干云。

顾长衣突然想起带自己逃婚的大侠，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顾长衣拿到了房契地契，马上发去看房。

钱华荣听说这里闹鬼，不敢跟，指派了两个家丁跟着。

厚重的朱漆大门斑驳了十年，推开时发了沉闷的响声。

院内杂草丛生，亏得当初房子墙壁厚、横梁粗，才保持了当初气派的模样。

顾长衣在草丛里看了一只风铃，以及被人踩过的痕迹，顺着草叶折断的痕迹一直走，来到了大宅地下室的入口，对上了两双怯怯的眼睛。

“什么人！”跟随的家丁骇然大喝。

两个孩子立即钻进地下室，看不了。

顾长衣蹲下来，从兜里『摸』两颗糖：“来吧，我有糖。”

等了一会儿，没人搭理，于是把糖扔下去。

里面传来了细微的拿糖的动静。

顾长衣把握的力度，又扔了一颗，这回没扔太远。

一次一颗，故意分不均，一个人捡了这颗，另一个人会捡另一颗，哪怕更远一些。

三颗糖，把孩子钓来了，皆是五六岁，一男一女。

顾长衣手里握着一把糖：“跟谁来的啊，爹娘呢？回答一个问题拿一颗。”

“跟爷爷来的，爷爷去要饭了。”

“爷爷有没有跟你们交代什么呀？”

“爷爷说白天不来，晚上可以来玩。”

顾长衣了解了，把一把糖都递给面黄肌瘦的两人，“玩去吧。”

家丁恍然大悟：“什么闹鬼啊，原来是被流浪的爷孙三偷住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什么晚上姑娘渗人的笑声，哪里渗人了。”

另一个家丁道：“昨天在茶楼你听故事不是很起劲？”

顾长衣不理会两人斗嘴，全部逛了一圈后，选定一处屋子，道：“帮我找人把这间的门窗都修缮一下，不有一点缝隙。”

说完，在院子里等，看着两个孩做游戏，不一会儿，一个五十上下的老伯，拿着一个要饭的破碗，急匆匆地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走……”老伯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孙儿揽到后。

“这房子我买下了，但我是京城人，暂时不住，你要是乐意帮我看房子，给院子锄锄草，清清蜘蛛网，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住下。”

老伯愣住：“我们可以、可以住这里？”

顾长衣笑道：“房子当然要有人住，才有人气啊，不然会一直破败下去。我雇你当管家，会付工钱的。”

“还有工钱？”老伯生怕顾长衣反悔似的，拍着胸口保证，“我会很多的，修屋顶、通灶堂……我还会种花……”

顾长衣点头：“嗯，很厉害，你以后是我顾府的管家了。”

“快、快给少爷磕头。”老伯轻轻推着两个孙儿，“以后是你们的少爷，长大了要记得恩，伺候少爷。”

顾长衣连忙扶住两个萝卜的脑袋：“不用，不兴这个。”

两个孩咬着糖，甜甜地叫道：“大哥哥！”

顾长衣听得心愉快，“大哥哥”可太动听了，比“姑娘姐”动听一百倍。

点了点剩下的钱，准备门买特产回京城卖。不在杭州耽搁太久，沈磡该急了。

后，老伯吩咐叫两个孙儿呆在院子拔草，而则用树枝扎了一把简易扫帚，擦满院子的蜘蛛网。

顾长衣没阻止，顺手给们买了两斤包子。

“师傅，咱这里有什么名窑吗？我想买些瓷盘。”顾长衣付钱的时候不经意地问包子铺师傅。

“乌龟山有座哥窑，你可以去看看。”

“好，谢谢。”顾长衣问清方向，直接去了城外的哥窑。

到的时候，正好看工人在检查新一批的瓷器，大多是青、黄『色』，做工精细，质地优良。

“还不行，『色』泽不对。”老师傅敲了一个瓷碗，“来一次。”

“蒋师傅，我觉得可以了。咱们都做了三次了，您说不要不要，都像您这样计较，还怎么货？”

“这批是官府定的货，不精益求精，怎么打名声？你想做普普通通的瓷窑？”

“那也不亏本，我有一大家子要养。”说话的人估计是瓷窑主人。

“你当初请我来怎么说的，烧窑这方面全听我的。”

“在烧完了，该听我的了！”

顾长衣『插』嘴：“精益求精总没错，谁不想做天下闻名的瓷窑。”

主人：“你谁啊？说得轻松，这些不要的你买走啊？”

顾长衣：“好啊。”

主人是认真的，连忙变了一副面孔：“实这几批只是颜『色』差一点，一点瑕疵都没有，蒋师傅是咱杭州城手艺最好的师傅，『色』均匀，烧的瓷器您放心，一点问题没有。”

顾长衣：“那你清点一下，我全都包了。”

“一共三千个盘子，一个20文，六十两。”

这些盘子走高端宫廷线，比民窑的要精美几倍。

一边沉默的蒋师傅开口道：“五十两。”

“哎你尽拆我台，五十两五十两，不少了。”

顾长衣美滋滋，付了定金，留下大宅子的地址，“今天送来。师傅您加油啊，下次一定。”

蒋师傅像是想通了什么诀窍一样，返回到窑里，“借你吉言。”

顾长衣回去了时候，又买了许多不值钱的玩意儿，通通让们送到顾宅，分给那爷孙三一些，然后连同瓷盘一起锁进了密不透风的库房，实则收进了无涯境。

当晚，钱华荣听说了闹鬼是假后，前来遛弯儿。

顾长衣：“后天要走了，咱明天去尝尝地道的江南菜。”

“好啊！”钱华荣说到这个来劲了，“要说地道，我知道有几家，做鱼特别鲜美。”

顾长衣一本正经：“我母亲家乡有个习俗，想在一个地方落叶生根，必须准备三千道菜，倒入江中祭祀，将祖宗十八代的魂灵顺着江水指引，远迁到此，庇佑子孙，否则是忘祖。”

钱华荣：“你母亲一族还挺阔的……三千道菜……”

知道顾长衣跟亲爹关系差，偶尔提过几次母亲。顾长衣说要祭祖，选择的母亲一方的祖先，合合理。

顾长衣：“祖上阔过罢了。我这不是打算重振荣光，祈求祖宗庇佑。”

宅子临码头高地而建，中间还抱了一弯水塘。

顾长衣道：“你给我介绍几家酒楼，无论是淮扬菜、杭帮菜，只要够地道行，只做几道名菜：清炖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三套鸭、梁溪脆鳝、软兜长鱼、西湖醋鱼、水晶肴肉、松鼠鳜鱼……二十道，每道一百五十盘。明天送到我这里。”（注）

钱华荣吃惊：“这得花上一千两，你祖宗太有口福了吧？”

顾长衣抿嘴：“低调，我祖宗不爱张扬。我们回京以后会赚大钱的。”

江南文人、商人在京城做官谋生的极多，们吃不惯北方菜，日日想念江南菜。

然而地道的江南菜京城做不来，不是厨师的缘故，而是水文地理不同，原材料的口感鲜度也不同。同样是鱼，绿菱湖和西湖的鱼，口感不一样。

顾长衣估『摸』回京后得呆上一段时日，打算开个限时江南菜馆，三千道菜，饥饿营销，卖完为止。

拿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对于吃的，我不在行，这事靠你了。”

钱华荣感慨，在不想娶顾长衣了，想当祖宗。

按照顾长衣的要求，低调地联系了杭州城各大酒楼，奔波一晚，终于凑齐了三千道菜。

翌日，当杭州百姓发今日许多酒楼都打烊时，顾长衣租了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向水边支起一盏帷幔，四面都不透光。

坐在里面，左手接过络绎不绝的菜肴，右手从无涯境拿盘子，左手倒右手。

把盘子放进无涯境，从里面捡一块石头沙子，扑通一声，代替饭菜扔进水里。

流水线作业。

帷帐外面，各家酒楼的二，排队接过顾长衣倒干净的盘子，回家洗洗装。

三千道太多了，盘子都得重复利用。

……

暗卫听着扑通扑通倒菜的声音，目瞪口呆。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难怪给主子吃燕窝面不改『色』，论起铺张，夫人不输王侯。

幸好我们主子养得起，换一个人一个月得破产，主人和夫人真是天生一对。

们昨天查了一天，关于通达山庄竟然毫无头绪。

夫人每天都处在被偷走的风险中。

暗七福至心灵：“夫人母亲祖上阔过，可是母族通达山庄有交，不查查夫人的母亲？”

暗三：“好咧。”

暗四弱弱道：“夫人这么隆重祭祖，是打算定居于杭州吗？”

“乌鸦嘴别说话。”所有人骂完齐齐沉默。

那们主子怎么办？

沈磡抱剑而立，脸『色』晦暗不明。

顾长衣对母亲很重视，否则当初也不会听到顾夫人要把李娥挫骨扬灰，二话不说答应亲。

顾长衣把李娥迁坟于此，是真的打算日后定居了吧。

那呢？

沈磡心里一团『乱』麻，难怪家要排在立业前头，在京城有几条街，可是顾长衣在杭州买房。

在杭州没有几条街。

沈磡下意识考虑置业时，顾长衣搞完一切，从帷帐里钻了来。

先的是搭在帷帐上的那只手，清秀白皙，细细一圈的腕子上，什么都没戴，翡翠手镯不知收到哪儿去了。

沈磡在那只手腕上狠狠盯了一眼，没等顾长衣『露』脸，转走。

没戴镯子，顾长衣今天也穿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