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江先生,你看上去比我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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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哪敢说实话,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
江定又扫了眼评论的截图,看见在走离婚程序那几个字,眼神显然冷了几分,他的嘴角缓缓勾起冷酷的弧度,溢出几分冷笑。
林易觉着江先生心情应当是不太好的,面『色』冷白,眉眼偏淡,漆黑的眼底似乎在酝酿着惊涛骇浪,他犹豫半晌,说:“小夫人的『性』格确实有些难以捉『摸』。”
作为局外人旁观者,林易依然不太相信陈映梨这次是真的点头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小少爷和小夫人刚结婚那年,如胶似漆,黏腻齁甜。
林易在江定身边工作了好几年,清楚这位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脾气十分不好,耐心也极其的有限,难得的好脸『色』和温和都给了曾经的陈映梨。
只不过当初的几分温柔,也并不意味他有多么沉溺于那份爱情。
他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人,也没有非得到不可的人。
林易也看不出来当年结婚,江定对陈映梨到底有多少点喜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点分量难以支撑到现在。
陈映梨是不太会来事儿的,过了头的天真就可以说是愚蠢。
男人在酒『色』场合里逢场作戏,并不罕见。
偶尔有些媒体会发捕风捉影的绯闻,这位婚姻关系里眼睛见不得沙子的小夫人,便会抓着这点不依不饶。
她要绝对的忠诚,足够的爱意。
矢志不渝的誓言,天真浪漫永远不变的爱情。
江定脾气不好,吃软不吃硬,而小夫人也学不来放低架子,态度总是那么的强硬。
硬碰硬,十次有十次都得吵架。
林易还记得在小夫人第三次因为媒体发的新闻找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当时江定已经非常的不耐烦,沉着张冷冰冰的脸,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眼眶通红的女人。
陈映梨将新闻报纸拍在他面前,手指在抖,“这又是谁?”
江定很不喜欢被人质问,冷眸扫了眼报纸上的画面,觉得可笑的同时也有种被冒犯的感觉,明明没什么关系,他却也懒得解释,吊儿郎当回了句:“忘记了,江夫人每天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只管这些吗?”
女人浑身都在发抖,闷热『潮』湿的夏天,手脚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江定冷笑着继续问:“每个都要管,你管的过来吗?”
他发脾气的时候,确实有些六亲不认的冷漠。
林易缓缓回过神,他说:“离婚这事,可能又是小夫人的一时冲动。”
对一个从来没有工作过的、一直都养尊处优过着阔太太生活的女人,离婚后的开支,生活上的落差,都是难以承受的。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而陈映梨这两年用过很多听上去都很离谱的手段,想尽办法吸引江定的目光。
已经有些病态了,篡着手里的这个男人不愿意放手。
江定撂下钢笔,淡淡嗯了声,听不出什么态度。他删掉了手机的这张截图,懒得再看。
过了没多久,江定接到了他母亲的电话,让他今天晚上记得带陈映梨回老宅吃晚饭。
江定漫不经心答应了下来,低垂眼睫,挡住了沉沉的眸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的父母都很喜欢陈映梨,觉得她乖巧听话,比他这个桀骜不驯的逆子懂事省心。
父母对他和她这桩婚事,也无比的满意,希望陈映梨能管住他叛逆的个『性』。
恨不得他和她这辈子都绑在一起,白头到头。
快到了下班的时间,江定『摸』出手机,准备给陈映梨发条微信,通知她今晚回老宅吃晚饭的事情,在联系人列表里找了一圈,他都没有找到陈映梨的名字。
江定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前些天他把陈映梨给拉黑了。
江定在对话框里不断往下翻,终于找到了她的头像,点进去看了看,对话停留在上个月末的凌晨。
陈映梨发了四五条消息——
【什么时候回家?】
【做好了晚饭。】
【对不起,那天是我情绪失控,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欢孙月音,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她一起出席活动?】
【江定,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江定那天是想怎么回复的来着?哦,他想起来了。
“你不喜欢的人多着了,难道我都不能接触吗?”这句话他最后没有发出去,而是顺手将陈映梨拉进了黑名单。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从那天起,她忽然间就变得那么不可理喻,患得患失。
像个尖锐的小刺猬,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防备。
江定把陈映梨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思考了半晌,缓慢打了字——【今晚八点,老宅吃饭,不要迟到。】
言简意赅,不近人情,像一则上司对下属的通知。
江定点了发送,与此同时,他看见了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看见过的红『色』感叹号。
他的手指顿了顿,表情凝滞,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男人胸腔里的愤怒几乎能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
陈映梨竟然也把他给拉黑了?
她拉黑了他!
拉黑了他。
拉黑。
江定气急败坏时也能很好控制脸上的表情,紧绷着的下颌线条冷硬,气压低沉,他耐着最后点『性』子,面『色』冷峻拨通了陈映梨的电话。
江定的脸『色』随着器械般的嘟声,越来越沉。
他没想到,陈映梨连手机号也把他给拉黑了。
江定摁断了电话,下班之前,他把林易叫进了办公室,语气前所未有的生冷,“你通知陈映梨今晚回老宅吃饭。”
林易点头,随后又有些不解,这点小事,何至于他去通知?小少爷发条信息就能解决。
身为助理,不该多嘴的他绝对不会问。
江定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轻轻扯了扯领,松了松领带,继续沉下声音吩咐:“催一下律师,有关离婚的事项。”
林易愣了愣,见惯了大场合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好的。”
陈映梨接到江定助理电话的时候,正在试穿新到的裙子。
几十块钱的小裙子质量虽然普通,但穿在她的身上也还挺好看的,衬的腰细腿长,看起来就像青春靓丽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好的,林助理,我知道了。”
陈映梨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绰绰有余。
她就顺便化了个淡妆,叫了辆车去往江家的老宅。
她到的时候,江定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听见高跟鞋的动静缓缓抬起眼,目光扫过她的穿着打扮,微微一顿。
陈映梨弯腰换了双拖鞋,看见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比较礼貌。
你好?
好巧?
又见面了真有缘。
算了,怎么说好像都很尴尬。
不如什么都不说。
陈映梨一声不吭坐在离他远点的位置,在尴尬的沉默里低头玩起了手机。
徐红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陈映梨,从厨房里出来就迫不及待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笑着说:“小梨,我听说你准备去工作啦?是不是江定这个臭小子又惹你生气了?好端端怎么要去上班了?”
陈映梨有些无措,她还没说话。
江定忍不住冷笑了声说:“关我什么事。”
徐红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我没跟你说话。”
这个儿子从小就不听话,脾气特别差,他当年要去拍电影,差点没把他父亲气死,家里就没人同意他这么胡闹,江瀚海直接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又和娱乐公司的朋友通了气,不给他活路。
那个时候,还真就只有陈映梨陪着他胡闹。
俩孩子一起在外头吃苦。
徐红圆怎么会不知道那时他儿子对老一辈定下来的婚约很不满意,后来还是结了婚。多少还是有点喜欢的,不然不会妥协。
谁知道没多久会冒出个钟如凡,一个两个简直是被勾了魂,简直当成心尖在维护,闹的那么难堪。
陈映梨想了想说:“伯母,我觉得成天在家待着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徐红圆愣了很久,随即又笑了笑,“叫什么伯母,是不是傻了?”
陈映梨回过神,她总是忘了现在她已经和江定好几年了的事情,还习惯『性』用以前的称呼。
江定似笑非笑看向她,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微微弯了起来,眼尾泛起丝丝冷意。
估『摸』着又是觉得她在装模作样。
厨房里还在忙活,离吃晚饭还有好一会儿。
徐红圆让两个孩子先上楼休息,她也有意给两个孩子创造独处的时间增进感情。
陈映梨稀里糊涂去了楼上的次卧,她和江定的卧室,打扫的很干净,不过也看得出来应该很久没人住过了。
江定看都没看她,扯掉了领带,默不作声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服,没多久陈映梨就听见了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
男人在洗澡。
陈映梨在卧室里四下扫了圈,有些愣的眼神情不自禁停在床头柜上的婚纱照上,她和他都穿着高中的校服,只是她的头发上带着头纱,绚烂的阳光里,笑的万分灿烂。
她抬起双手,低眸看了又看,确实没有在自己的手指上发现戒指。
没记错的话,江定的指间也没有戒指。
看来她和江定婚姻不幸到了一定的程度,连结婚戒指都给扔了。
啧,闹得很凶的样子。
房间衣柜是混用的,有她的衣服也有江定的衣服,日常用品也几乎是混在一起的。
窗台上有她喜欢的绿植,架子上有江定收藏的手办。
交融在一起的生活气息表明,她和江定至少不是形婚。
江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穿了件宽松的白t,黑『色』休闲裤,湿润的发梢渗着水珠,他抬眸,眼神冷冷。
陈映梨觉得安静的有点诡异,她又找不出合适的话题,随口一问:“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
江定边擦头发边说:“别想了,对你没企图。”
陈映梨:“???”
他指不定脑子是有什么大病。
江定冷嘲热讽的功力渐长,“我还以为你有骨气不会回来。”
陈映梨觉得他的态度真的十分恶劣,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种大少爷情根深种死缠烂打,她忽略这句嘲讽的话,而是问:“江定,我们离婚的事情,是你和伯母说,还是我来开口?”
江定手中动作一顿,低低嗤笑了声,冷声吐字:“请叫我江先生。”
他是真记仇,她回复网友评论的时候,不就是用的疏离淡漠的江先生这个称呼吗?
陈映梨也没计较他冷漠的态度,如他所愿她改了口,“江先生,所以离婚的事情什么时候告诉你的父母呢?”
离婚这事,瞒着家长就不现实。
江定当面听见这声“江先生”,心里就更不是滋味,极度不爽。
从来都是他嫌弃别人,还没有他被人当作垃圾一样避之不及。
“拿到离婚证,我会亲手送到他们面前。”
“好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江定敛起笑意,摆起严肃阴沉的脸『色』。
陈映梨完全没注意到男人变化莫测的神情,也浑然不觉他阴沉沉的气势,“我算了算,下周六是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所以下周日民政局是要上班的,我们可以在周六就把该签的协议签了,周日直接去民政局领取离婚证。”
她觉得江定肯定比她更迫切,她说:“这样各不耽误,你能继续去寻找真爱,我也能自在的去参加我的新节目,你说对吧?”
她用期待的目光直勾勾看着他。
江定盯着她这双水澄澄的眼睛,漂亮的眼尾扫了过去,“我已经让律师加班处理了。”
陈映梨松了口气,“这就好。”
她看向江定,又说:“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江定用一种“终于让我等到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讨好我”的眼神看着她。
陈映梨:“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吗?你能不能大概告诉我这几年发生了什么,我怕在伯母面前『露』馅,害得她担心。”
江定冷笑,用过一次的借口怎么还用第二次?
他张嘴,吐字道:“我看你也没忘记自己叫什么,住在哪里,账号密码多少。”
陈映梨很真挚地说:“我这是选择『性』失忆,高三之后的事情我通通都忘光了。”
“选择『性』失忆?”
她头如捣蒜:“对对对,没错没错没错。”
江定直接被她这种荒谬的说辞气的笑了,“既然答应了签字离婚,就不要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陈映梨听了这话也是火冒三丈,她忍住想狠狠翻白眼的冲动,没有从前的卑微怯懦,半点都不想惯着这位小少爷的臭脾气,“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求着你信我,我也没有装疯卖傻,江先生,恕我直言,你看上去比我更像个煞笔!”
“您能别带着偏见看人吗?觉得我做什么都是在作妖,殊不知我现在和你一样想离婚的不得了,别耽误我找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