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缘分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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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婆婆疑惑一声,转身看向苏鲤,见她已经转身打着呵欠去睡觉。她再看赵昶,赵昶唇角含笑傲骄地冲她挑着眉,满身都是挑衅。
这是打什么哑谜?
石婆婆黑了脸,挑剔地与赵昶对视。
星辰有些想笑。
她知道婆婆并不是真的要与赵昶为难,她只是怕了,不想苏鲤再步凤女王后尘。
青云把苏澈和赵昶安排在一处幽静的石室,矮椅前,一方石桌,一副茶海,一盘棋。
苏澈冲泡了一壶茶,给赵昶斟了一杯,轻声道,“请殿下恕罪,把你请到这里来,是苏澈着实有些奇怪。在这之前,你从不曾与小鲤相识,怎么短短几日,你竟对她情根深种?你与她夫妻之名,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昶深着眼,端起茶品了一口,想了想就把这几日在云锦城发生的事简略地給苏澈说了一遍,最后言简意骇,“小鲤,就是我苦苦寻找多年的人......”
苏澈也是唏嘘不已,“原来小鲤就是承俊亲王府小世子的亲母......”
赵昶点头,“正是。”
苏澈心里暗叹,“那,云天知道吗?”
赵昶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小鲤就是在他‘月神宫’长大的,只是她受伤失了记忆,不再记得我与她的过往,孟云天才故意隐瞒,蒙我至今......若不是拍卖会上,小鲤现身,我根本不知道她竟落难‘帝后山’。”
苏澈闻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想着难怪,孟云天与小鲤青梅竹马,感情自是深厚。只是,小鲤一直生活在‘月神宫’,孟云天若对她有情,又怎会让她为承俊亲王涎下子嗣?他实在有些费解。
“殿下,苏澈能不能知道你和小鲤当初是怎样相知相许?既然她为殿下诞下了子嗣,殿下又为何求娶的是她的姐姐紫阳郡主?她一身是伤落难‘帝后山’,若是殿下爱她重她,又怎会让她落到这般田地?你可知,‘帝后山’这几年她是如何活过来的吗?”
赵昶闻言低下头,苏澈的话如一把刀,生生凌割着他的心,他抬手给苏澈续了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痛楚,低喃着道。
“苏神医离开皇宫多年,可能不知五年前我在年关应召返京,在新年宫宴上,被人下了剧毒,我运功只能把毒逼至眼睛,致使双眼失明,整个太医署都无能为力。”
苏澈点头,“此事我知,师弟曾来书信向我求解,我与二师兄苦苦钻研,始终辨不出是何毒,于是也束手无策。”
赵昶继续道,“就在我命垂危之际,父皇便听从国师耶律修度的建议,把我送进‘月神宫’,交给巫了医赖疯子。”
苏澈闻言脸色一变,“赖疯子?就是那个性情古怪,医德极差,正邪难辨,救人一命,必先去掉那人半条命的赖疯子?没想这些年他竟一直藏在‘月神宫’......”
说着,他欣慰地看向赵昶,“如今看来,他也不是世人所传的那般可憎可怖,还是治好了殿下的眼睛。”
赵昶冷哼一声,满脸讥刺,“世人是看到他治好了我的眼睛,却不知那个该死的魔头是如何治好我的眼睛的?我在‘月神宫’那三个月,简直犹如人间地狱。若不是小鲤拼力相救,世上已再无我赵昶。”
苏澈闻言一叹,想着赖疯子‘巫毒王’之名,绝不是浪得虚名,赵昶必定受尽了苦楚。
苏澈感慨,“怪不得小鲤在‘帝后山’学医犹如神助,即便是始皇后的缝合术也信手拈来,原来之前她在‘月神宫’就医术了得,能从赖疯子手下救人,着实了不起。”
“是很了不起!”赵昶重重点头,“当时赖疯子见到我,就改变了为我治眼睛的初衷,他是相中了我至纯至阳的强悍体魄,要把我炼制成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毒人。”
赵昶每每想到那痛不欲生的日子,心里就发抖,“他以治眼睛的名义給我喂下了上百中剧毒,然后把我丢进四面封闭的深洞里任我慢慢被毒药侵蚀,以淬炼我的意志,我生不如死,却又死不了。”
苏澈一惊,倒抽一口气,他浑身上下打量着赵昶,“那殿下是如何破解他的毒炼?”
赖疯子只所以臭名昭著,皆是因为他那一手令人恐怖的‘毒炼’之术,那简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比幽冥炼狱还要残酷。世人排挤他,憎恨他,不是没道理。
赵昶品了口茶,“我在深洞里痛苦地嚎叫挣扎,无人能听见,无人能相帮,就在我绝望之时,却有一个人从窄小的山洞口爬了下来,她就是小鲤。
当时,她是赖疯子的试药童子,常年为他试药,当时被毒哑了嗓子。或许是她机敏,听到了我的叫声,找到我,看到我的情况后便一心要为我解毒。于是赖疯子对我用一毒,她就替我解一毒,整整三个月,我都是在痛苦和希望中受尽煎熬......”
苏澈听着就觉胆寒,“赖疯子果然不是人。”
“他不仅不是人,简直比魔鬼还要残暴!”赵昶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小鲤常住‘月神宫’,又深谙他的‘毒炼’之术,也不可能救下我。
最终赖疯子没把我炼成刀枪不入的毒人,却真实地锤炼了我的身体,让我的武功返璞归真更上一层,而且真的百毒不侵......”
苏澈一下子放下心,“殿下这也是因祸得福了。”
赵昶点头,脸上却晦暗莫明,“可关键时刻,却是小鲤用身体替我解了最后的毒素......那是紧要关头,我已疯魔。神智不清,毒脉攻心,若再失了最后的清明,赖疯子就成功了。”
苏澈闻言一下子明白过来,“殿下与小鲤是天定的缘分。”
“说的是。”赵昶抿了抿唇,“可自从我的眼睛在山洞里能看到光明,我就再未见到她......我不知我疯魔时对她伤害有多深,她除留了一张自画像,就再未有字纸片言。而我在清醒时,也把我的王佩给了她,是救命之恩,也是深情相许。”
苏澈一叹,“殿下值得小鲤相救相许。”
赵昶继续道,“赖疯子看我眼睛好了,武功又几近大成,气急败坏。可我怎能放过他?狠狠把他胖揍了一顿,我见不到小鲤,便赖在‘月神宫’里不走。”
“殿下最后是否找到小鲤?”
“没有。”赵昶低沉地摇头,“我翻遍了整个‘月神宫’都找不到,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仅我找不到,‘月神宫’所有人都找不到。我怒了,以为是耶律修度与我作对,就把他的‘月神宫’差点拆了。他也气极,与我打了三天三夜,最后纠合着整个‘月神宫’暗卫把我打出了宫门。”
苏澈摇摇头,已不知说什么好了。
当时天下人都以为承俊亲王必定与国师有仇,没想竟是为这事。即便是现在,他二人不合的传言也是甚嚣尘上。
苏澈唏嘘,“你找不到小鲤,所以就求娶了紫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