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9. 小刀对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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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手很凉,和小青蛇的温度接近,可接触到皮肤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少年并没有用手掌整个贴上去,只是用指尖轻微地碰触着沈岩的皮肤,缓慢地移动着。腰侧的皮肤很是敏感,被少年这样轻柔地触碰,沈岩忍不住全身颤抖了一下,不自在地抬头看去。少年的脸隐在面具下,看不清表情,只是低头看着手的位置,唯一露出的眼睛中全是专注,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沈岩的不自在。沈岩低头顺着对方的眼神看下来,自己无力地斜靠在山壁上,外袍大敞,虽然贴身的亵衣仍旧好好地穿在身上,可是从衣服上的凸起可以看出下面有一只手在缓慢地移动。沈岩忽地感觉一阵脸红心跳,忍了忍把头偏了过去,不想再面对这种令人尴尬不已的情形。
小青蛇似乎很是调皮,在小刀的手几乎抓住它的时候,哧溜一下又窜上了沈岩的胸膛。沈岩有些无语,这条破蛇,主人都找来了还赖着不走。转头看见少年似乎也有些不满,把手从衣下拿了出来。沈岩松了一口气:“这就完了?它会不会自己出来?”
少年毫不理会,只是撸高了袖子,开始用左手撕扯右手腕处的皮肤。沈岩这才发现原来少年手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肉色手套,手套极薄,紧紧地贴合着皮肤,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褪下手套后的皮肤是骇人的青紫色,饶是沈岩上辈子见过毒门弟子的恐怖模样还是有些心头发怵。
脱下了手套,看了眼沈岩,少年又把手伸进了沈岩的衣下,小青蛇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停下了在胸前不停缠绕的动作,缩在右胸口不动了。这回不再是轻微的触碰,少年把整只手掌都紧紧贴合在沈岩的皮肤上,用力擦过腹部,径直来到了小青蛇盘旋的胸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少年的手用力擦过了沈岩右胸上那个小小的凸起部位,随即停在离小青蛇近在咫尺的距离,不动了。沈岩的胸前敏感被人突然大力擦过,心头漾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一个没忍住闷哼出声,放在身侧的双手用了全力握紧才阻止自己想要跳起来的冲动。可是那只手不但没移开,还停了下来,掌心按压在那个由软变硬的小突起上,静静等待。沈岩咬紧牙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用力喘了几口气,脸上泛起了一阵潮红,他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向眼前的少年,却发现少年的眼神中似有迷茫,仿佛全然不知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沈岩恨恨地闭上了眼,面对着一个尚未知人事的少年,真是有气都没处撒,他看起来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事。就算自己上辈子风流潇洒,这辈子可是个尚未成年的小小少年,再加上上辈子的那些记忆作祟,哪里还经得起人这般挑逗,只盼这条蛇能早点拿出去。
就在沈岩觉得胸前那块手掌下的肌肤已经火热得几乎烧起来的时候,那条小青蛇终于动了。它沿着沈岩的胸膛游移了一会,找到了少年的手,沿着手指慢慢地爬上去,缠绕在少年的手腕上。待到小青蛇完全离开沈岩的身体,少年才缓缓松开,把手从沈岩的衣下拿了出来。
一等到少年的手离开,沈岩就迫不及待地向后移了移,拢好衣袍,系好衣带,动作迅速得仿佛是被人觊觎的少女。少年明显呆了一呆,歪着头迷惑地看着沈岩。
沈岩整理好衣袍之后才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一些,咳了几声镇定了心神,才朝对面的少年笑了笑:“阁下的宠物似乎有些特别,还是不要随便放出来为好。”
小刀瞥了沈岩一眼,没有回话,慢条斯理地戴好手套,转身坐到火堆的对面,依靠着另一边山壁,闭上眼开始养神。这里山间毒虫肆虐,夜晚更是毒虫们的天下,如非必要,他也是不愿意在晚间出去的。眼前这人,既然小青喜欢他,他也不觉得讨厌,那就不杀了,免得麻烦。
小刀若无其事,沈岩就没那么淡然了。他本就是抱着目的而来,现如今好不容易接触到一个毒门弟子,哪里还能放过。所以尽管方才的尴尬还在,沈岩却在冷静之后,挺直了身体,一双眼睛真诚地看着对方,开始搭话。
“我们萍水相逢一场,也算是缘分。在下石山,丹东人士。不知小兄弟作何称呼?”沈岩思索再三,还是用了假身份,沈岩这个名字在浣剑宗里排得上号,浣剑宗又和毒医门是多年宿敌,万一对方知道自己来历,那肯定是当场翻脸。
其实沈岩想得太多了,毒门弟子朝不保夕,今天活着,明天说不定就死在毒虫手上,甚至于死在同门之间自相残杀的也不计其数,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思了解武林动向。如果沈岩这里坦然告之真实姓名,那小刀自然也会在第一时间认出自己的哥哥,兄弟相认,皆大欢喜。可惜世事无常,指的多半就是这种情形。
“小刀。”小刀睁开眼睛,看了看笑嘻嘻的沈岩,觉得眼前这人真是怪异,表情丰富得可以,一会笑一会怒,板了一会脸又嬉皮笑脸了。尽管如此,小刀还是回答了他的问话,反正这也是个假名,告诉他也无妨。真名还是藏起来为好,小刀没忘了幼时的那个黑衣人还在暗处虎视眈眈。
沈岩察觉小刀有些寡言,不知是对自己抱有戒心还是本性如此。只得继续找些话题:“在下今年十四,小刀兄不知几何?”
“你我同岁。称呼我小刀即可,不用称兄道弟。”
“行,那我就喊你小刀。你我萍水相逢,又是同岁,相遇即是缘分。我也有个十四岁的弟弟,我们是双生子,可惜的是弟弟自小走失,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我见你就觉得很是投缘,就如同兄弟一般。”沈岩自顾自地说着,他知道谈论自己是让对方放下戒心的最好方式,想要打探弟弟的消息,那就索性谈谈自己的弟弟也未尝不可。
小刀听见沈岩这番说法,心中一动,没想到对方也是双生子,还真是缘分。哥哥如果还活着,也十四岁了吧,不知道哥哥现在如何,是已经投胎还是仍在黄泉徘徊。想到这小刀的心里痛如刀绞,他永远也忘不了哥哥临死前那一幕,没什么心思回应沈岩,只冷冷地“嗯”了一声。
沈岩几次三番都碰到了冷钉子,看来对方根本没有交谈的意思,他也只能摸摸鼻头,讪讪地靠了回去,闭上眼睛开始养神。脚上痛得厉害,看来肯定得休养个几天了。
双方各自心潮汹涌,表面上却是一人一边闭眼靠着,气氛很是安宁平和。小刀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回忆起小时候的种种,他把这些记忆珍藏,但一直都避免去回想,只有在痛得失去神智的时候才会陷入小时候的温情中。没想到今天被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勾起了心底的回忆,心里并不好受,只得默默闭眼平静心绪。
沈岩刚开始还在想着怎么接近对方,但很快就真的睡了过去。他忍着脚踝的剧痛四处晃悠了一天,又绷紧神经和小青蛇斗争了半晌,早就有些累了,确信了小刀没有杀意,很快放松下来沉入了梦乡。
小刀一直没睡,他对陌生人一直无法完全放下戒心,索性集中心神,盘腿练习起内功来。在师父眼皮下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练功,可也因为师父总拿他练蛊的缘故,内功反倒在不间断地抵抗各种毒素时突飞猛进。如果小刀现在出去闯荡江湖,他会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武功,至少是内功已经可以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山洞里寂静无声,只有树枝被烧断的时候,发出几声噼啪声。对坐的两人均一动不动呼吸绵长。这时洞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仿佛是有人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又仿佛是蛇虫爬过的声响。山洞里的两人仍然姿势如旧,似乎没有被这么轻微的声音吵醒。
一个细长的黑影从洞外滑入,悄然无声地爬上洞壁,向小刀的所在爬去。沈岩猛然睁开双眼,拔剑出鞘,脚尖用力就朝小刀扑去。小刀也在同一时间睁眼,袖中的匕首悄然滑出,提在胸前。
“叮”地一声,是剑刺入坚硬的山洞石壁的声音,沈岩单手把剑狠狠地钉在壁上。受伤的脚踝再也承受不住体重,颓然跪倒在地上,沈岩痛得全身颤抖,冷汗淋淋。刚才被声响惊醒,一睁眼只看见情形紧急,忘了脚上有伤,瞬间发力过大,看来这脚伤又加剧了。
小刀的匕首仍在手里,匕首尖离沈岩的胸口只差分毫,待得看清眼前情形,急忙缩手再一翻,把匕首又收回了袖里,幸好沈岩脚上痛得厉害,没有注意到小刀的反常。
小刀回头一望,瞳孔紧缩,被沈岩的剑钉住的是一只长约二尺的硕大蜈蚣,剑沿着它的身体竖着钉了进去,蜈蚣还未死绝,兀自摇摆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一百多只脚不停地蠕动,着实恶心。
“小刀……没事吧?这山里还有这样的毒物,幸好我睡眠轻浅,醒得及时。这要是被咬上一口……肯定会被毒死……嘶……”沈岩双手抱着脚躺在地上,痛得全身发颤还不忘询问小刀的情形。话说到一半,又被脚上的疼痛拉走了心神,嘴里发出嘶嘶呼痛的声音。
小刀看看蜈蚣,又看看沈岩,心下有些迷茫。自己是毒人,不是吗?就连这毒虫蜈蚣恐怕也是因为闻到了毒人血肉的味道,打算前来进补的。眼前这人,怎么会担心毒人被毒死,真是个笑话。不过,这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哥哥死后,有多久没被人保护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