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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行行行就鸳鸯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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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的一应装修是传统中式风格,很有烟火气息。

南颂选了一个小包厢,毕竟待会儿那个狗男人也要来,在大厅里被认识的人撞见的概率太大了。

没必要。

服务员将菜单和冒着热气的茶水端上来。

南颂刚在座位上坐下,就收到了沈渡的微信。

【包厢号发给我。】

南颂在心里轻蔑一笑,在不想被熟人撞见这个问题上,这狗男人和她倒还算是有点默契。

三分钟后,沈渡推开了包厢的门。

南颂用余光瞥了一眼,还是那身帅气西装,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看来确实是刚从公司那边过来的。

“姐夫。”

南嘉述很自然地抬手打招呼,沈渡点了点头,神色平和。

对于这位姐夫,他虽然了解得并不多,但南嘉述知道,这是一位商业大佬,人中龙凤,特别牛逼。

而且自己这位姐姐的脾气向来就挺不好的,两个人结婚一年多都没走到离婚那一步,至少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位姐夫能忍。

能受得了姐姐脾气的人,上哪儿找去?

沈渡坐下的时候抬眸看了南颂一眼,她正在专心致志看着菜单,似乎并不关心饭桌上突然多了他这么一个人。

一转头,目光落在南嘉述额头的白色纱布上。

“疼吗?”

南嘉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的伤口。

“不疼。”

“嗯。”沈渡淡淡吐出一个音节。

南颂看着他,陷入沉思: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波澜不惊的?

刚才那关心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现场目睹了南嘉述跟人打架呢,但其实这人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

就,很他妈奇妙的一个男人。

服务员见人已经到齐了,走上前来:“请问三位点什么锅底?”

“红锅。”

“鸳鸯锅。”

南颂和沈渡异口同声。

南嘉述:“......”

服务员:“......”

沈渡看向南颂,表情平静:“我口味清淡,吃不了辣。”

“吃不了辣你跟着来吃什么火锅?”南颂发出灵魂拷问。

沈渡迎着对面人咄咄逼人的目光,语气很是认真:“一个人吃饭我孤单,我寂寞,我害怕,我要嘤嘤嘤,不行吗?”

“......”

你害怕就害怕,突然发骚干什么?

下一秒,南颂朝沈渡竖起一个大拇指:“行,特别行,您请便。”

说完这句,她转头看向服务员,一脸嫌弃地闭眼:“行行行就鸳鸯锅。”

众所周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最严重能失望到什么程度——行行行就鸳鸯锅。

整个饭局,沈渡基本上都是在和南嘉述说话,一会儿问问学校考试的情况,一会儿问问零花钱还够不够用。

南颂在一边吃着东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个狗男人,今晚怎么这么反常?突然关心起她弟弟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得提高警惕才行。

但直到整场火锅都快要吃结束了,南颂都没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反而两个男人一直都在以非常平缓的语速聊天,天南海北什么话题都聊,但是在南颂看来,今晚的沈渡和南嘉述跟两只蚊子没什么区别,一直都在她耳边叭叭叭叭个不停,极其聒噪。

“你俩能不能安静点儿,吃东西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南颂一脸嫌弃。

沈渡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语气淡然:“我们并不介意你加入我们的话题。”

“谁稀罕加入你们?”南颂嗤之以鼻。

“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这时候,南嘉述突然开口。

“说。”

“等我高三毕业了,我想去纹个身。”

“你纹个屁。”

南嘉述一脸若有所思:“屁?屁这种东西好像太抽象了点儿,纹身师应该不太好操作,还是换个图案吧。”

南颂把手里的筷子优雅一放:“南嘉述,你是不是活腻了?”

南嘉述开始装可怜:“姐,我求你了,就纹个花臂。”

“老子让你变独臂你信不信?”

“......”

“我和刘柏宇还有胖子都约好了到时候一起去,我们连自己想纹的图案都找好了,可酷了。”

“没可能,没得商量,死了这条心。”

南嘉述继续努力争取:“就纹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可以吗?”

“纹吧,纹哪儿砍哪儿。”

“要是只纹小小的一个呢?”

“那我就只砍小小的一刀。”

“那我要是纹可爱的一个呢?”

“那就是可爱的一刀。”

南嘉述:“......”

这番对话,可以说是一方完全碾压另一方,南嘉述最后什么词儿都没有了,整个包厢归于一片安静。

青春中二少年的纹身梦眼看着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

“其实我倒是觉得,纹身没什么,他现在十七岁,高中毕业之后也就成年了,成年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行了。”

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沈渡突然开口。

南颂:?

她教育自己的亲弟弟,跟这个狗男人有什么关系?

南嘉述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不停给沈渡使眼色:姐夫,会说话你就再多说一点。

沈渡嘴唇微动正要继续说,就被南颂一口打断。

“友情提示,谁再帮他多说一句话,我就连谁一起砍。”

“......”

南颂看着沈渡一脸淡定搞事情的样子,笑得很是温柔,仿佛刚才那句可怕的话并不是她说出来的一样。

沈渡看向南嘉述,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自求多福。

三个人吃完火锅走出大门,南颂朝路边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你没开车来?”

沈渡站在她右侧,慢悠悠开口:“我让方承送我来的。”

“那你现在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沈渡转头看向南颂,表情要多坦诚有多坦诚。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么晚了专门让人过来接我,是人干的事?方承虽然是我的专属私人司机,但人心都是肉做的,作为老板,有时候也该体恤一下下属才是。”

南颂:“......”

这狗男人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如此一番感天动地的话有朝一日竟然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简直是活久见。

平时把自己的各位下属虐成那样儿也没见他有一丝丝的愧疚,结果今天晚上就这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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