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前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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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的夜晚气温尤其寒冷，零下的温度似乎能钻头皮肉渗入骨骼。哪怕关紧车窗，打开空调，寒气仍止不住地往车里钻。
弗兰克裹着睡袋闭目休息。
洪非则是双眸泛出微微红光，开着车在凌晨的黑夜中快速飞奔。
开阔的荒野地带中，除了夜行动物在寻觅捕食外，几乎再无其他生命活动的痕迹。
这反而让洪非的追踪变得容易起来。
驶上一条近乎笔直的道路，洪非的眼眸片刻不停地将眼前一切气息纳入脑海进行分析。
许久之后，他在路边发现了一片黄光构成的粒子团。
在游戏里，这往往代表着某种生物留下的排泄物。
锁定这片气息，洪非猛打方向，车辆如猛兽般离开道路冲入布满杂草与碎石的地形。
强烈的晃动惊醒了弗兰克，眼看洪非神情振奋，他不由问道：“找到了？”
“八九不离十。”洪非轻轻点头。
车辆前方，一排排脚印清晰无比。
驶过一座低矮的丘陵后，洪非将车辆开进一片巨石中，随后缓缓停下。
“差不多了，对方应该在附近，你来布置隐蔽，我去找人。”
弗兰克当即点头，两人的分工非常明确，他曾是海军陆战队成员，负责隐蔽再合适不过，而洪非既然擅长追踪，那自然最合适去寻人。
下车之后，洪非没有特意携带步枪，更没有戴上头盔，因为他身上已经有一柄匕首和右腿一侧的手枪。
攀上一片岩石，眼前发出光亮的脚印陡然增多，这意味着对方曾经在此地有过频繁的活动。
弯下腰，放轻脚步，顺着脚印方向继续往前，少顷，洪非在一片灌木从中发现了一个匍匐着的红色身影。
若是没有开启死神之眼，在此刻昏暗的光芒下，除非借用红外热像仪，否则很难发现对方的踪影。
洪非趴在地面上，运极目力继续观察，很快他便又陆续找到了分布在周边的五个敌人，将这些人的位置连成弧线，再寻找圆心位置，那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山。
洪非不敢大意，他紧盯着山体目不转睛，果不其然，最终让他瞥见了一个稍纵即逝的身影。
那红色的身体仅是略微一晃，便又立即如隐身般消失。
山洞！
洪非立刻恍然。
这倒是有些不好办了，对方既然以山洞为藏身之所，那洪非就很难快速探明具体人数，而从对方分布在周围放哨的六个人来看，粗略估计一下，聚集在山洞里的恐怕有二十人左右。
记下这里的方位之后，洪非匍匐着缓缓后退，直到数十米外才站起身快速狂奔。
回到汽车所在位置，弗兰克已经搭好了隐蔽所，见洪非回返，他道：“找到了吗？”
“嗯。”洪非将自己的发现如实相告。
弗兰克手捧平板打开地图看了看，道：“你说他们一定会袭击那个军火商，那他们发动袭击的最佳地点就是距离他们两百多米之外的公路，那边有一片零星的草丛石堆和一座小丘陵足够藏身，而且那是笔直公路的尽头，更容易令人放松警惕。”
洪非点了点头，虚心请教：“你说的对，那我们应该在哪里布下陷阱？”
弗兰克挑了挑眉，“如果你真的想救那个军火商，那我们现在最好直接把这些武装分子一网打尽，车上有迫击炮，我有把握让他们直接埋在山洞里。”
洪非却听得大摇其头。
“不成不成，现在弄死他们，谁能证明他们明天一定会袭击车队？要是人家不认账，咱岂不是从救人变成了劫人？”
弗兰克听得有些震惊，表情似乎在说：难道不是？
洪非砸吧着嘴，这事儿根本没法解释。
关键在于，要是托尼没被自家武器炸一下，没有游离金属屑的死亡威胁，他还能有动力去研发反应堆吗？没有反应堆，洪非还找托尼干什么？
难不成找他签名？
开什么国际玩笑！
洪非沉吟数秒，又道：“还是按照原计划执行。我们不是保镖，没必要替他做清扫道路的工作，等这些武装分子出手之后，我们再现身。”
弗兰克对此无有异议，或者说他早就猜到洪非会这样决定，他指着地图道：“那我们的埋伏地点就在这里。”
洪非扫了一眼，转头看向身后的山崖。
“这里位置最开阔，距离对方可能动手的地点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而且对方开战行动的时候大概率不会经过这片区域，暴露几率极低。只要占据了这片地方，无论是开炮还是狙杀，都能保证对方无处可避。”
“很好，就这么办！”
随即，两人各自背上一把狙击步枪，又合力将迫击炮和炮弹运上山巅，眼看时间尚早，弗兰克主动道：“你开了大半夜的车，先休息一会儿，我来放哨。”
洪非也不客气，钻进睡袋直接戴上眼罩。
月落日升，气温开始迅速升高，洪非很快被热醒。
钻出睡袋，只见弗兰克正坐在地上细心的擦拭着狙击镜。
“瞧你这模样，不怕人家直接打过来？”
弗兰克不动声色地道：“他们早就过去埋伏好了，二十四个人，路上埋了地雷，有机枪，有火箭筒，甚至还有一辆导弹车。”
“这么勤快？”洪非举起望远镜四处观察，死神之眼开启，立刻在数百米外找到了对方的身形，二十四人或远或近地藏在道路一侧不露行迹，而对方的导弹车则是停在了千米开外的山脚，正好被几座交叉起伏的丘陵遮得严严实实。
弗兰克眼眉微抬：“看起来他们不像是要绑架，反而是杀人灭口。”
当然是杀人灭口了，奥巴代亚不希望托尼能够活着回去。只不过这群武装分子一开始没有杀掉运气爆棚的托尼，反而将他认了出来。于是，这群武装分子当即以此为由向奥巴代亚要求更多的报酬。另一边，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他们迫使托尼为他们制造刚刚引起巨大动静的杰里科导弹。
哪成想，杰里科没见到，托尼直接造出初代战甲送他们去见马克思了。
“你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奔着杀人来的，不过他们可不知道对象是托尼·斯塔克这个武器发明专家，否则他们肯定舍不得。”
“那你就不怕他真的死了？那你做的这一切就都白费了。”
洪非笑道：“他当然会死，不过我想不会是这次。”
这是必须要承担的风险，要是托尼真的死了，洪非也就认了，就当花钱来见证一个尚未崛起就陨落的英雄，虽然有点肉疼，但票价也不至于太亏。
洪非对此是有过仔细的思考分析的。
毕竟他总不能眼巴巴地跑上去跟托尼说我要保证你不会死，同时又要让你被导弹炸到？
这太傻了。
就算他及时出手帮托尼清除威胁，然后想办法让托尼开动脑筋制造一个微型反应堆，可到那时候托尼还是不可能把反应堆直接送给洪非，并且如此一来耗时过长，不确定事件发生的概率突飞猛涨，极不划算！
所以说，守着对方遇袭后的时间点直接把人抢过来，才最合适。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正在啃干粮的洪非忽地耳朵一动，立马放下食物抓起望远镜。
朝远方一扫，他道：“来了！”
弗兰克跟着看了过去，立时便见三辆装甲车先后从远方快速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