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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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队】行一:23333小叔约我一起吃早饭1!!!
【组队】行一:o(︶︿︶)o可是一起吃早饭的话我肯定木有时间去给小叔买礼物了
【组队】行一:~\(≧▽≦)~只能把我自己打个蝴蝶结送给小叔了,真羞射!~
【组队】行一:大神?大神?
【组队】行一:囧,你又挺尸!!!!!
左下角的粉色小字停止滚动的瞬间,屏幕正中兀然炸开犹如烟花般的几团光幕,徐泽如跪在刑美珍脚下,微垂着头虔诚的忏悔,刑美珍安静地看着徐泽如的头顶,平静的脸上不见丝毫波澜。
没人去注意屏幕里那接二连三的绚烂,也忽视了手机里“嘀嘀嘀”的短信提示音,直至手机里窜出了徐远南的嗓音,一室的沉默被“噼里啪啦”的旋律打碎,刑美珍才抬手摸了摸徐泽如的脸侧:“先接电话。”
电话是徐远南拨过来的,开口就幽怨地口花花:“小叔,你简直是太无情了,九年才给人家来了个小短信儿,等人家给你回过去你还没音儿了,你诚心想想死我么?”
“……”眼皮子不可抑制地跳了跳,徐泽如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说人话。”
“九秋不见,小叔我可想你了。”徐远南在电话里从善如流地收起了掐出来的琼瑶腔,“咱们别等明天早上了,现在就出来约会吧,手牵手看星星看月亮多烂漫……”
“长夜漫漫,不想睡觉的话,看完星星我还可以抱着小叔在月光下酱酱又酿酿,做些爱做的事……”
“徐远南……”徐泽如微翘着嘴角,语调温温和和的,看不出是心情好还是动了怒,“闭嘴。”
有句话是知子莫若母,还有个词是隔辈儿亲。
听出了徐泽如的不耐,把长孙当心尖子的刑美珍皱眉轻斥:“是囝囝?好歹你也是当叔叔的,你跟他好好说话。”
徐泽如无言的默了声,耐着性子听徐远南在电话里越说越没边儿。
必须感谢左姐送的手机质量够好不怎么漏音;也必须庆幸妈妈年纪大了有点儿耳聋,只能听见几声不清不楚的话音,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要不然就徐远南这些个不着四六的话,如果被妈妈听了去的话,他思量了三天的出柜计划势必得打了水漂儿。
想也知道,到时候妈妈一准儿得拉开房门,木着脸亲手把才刚回家的他赶出家门。
有心不跟在那边儿越说越收不住闸的侄子计较,但,徐远南实在太能挑战他的耐性了。
于是,徐泽如不着痕迹地结束了通话,顺便关了机,微笑着举着无音的手机佯装着听了一会儿,温和地说了声“晚安”,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跟刑美珍解释:“囝囝念着我,非让我明天早上跟他一块儿去吃早餐。”
龙阳之事史上不少,跟了嗜史近乎成痴的徐恩乾之后,没少听他给她讲古。
所以,儿子天生喜欢男人这事儿对于刑美珍来说虽然冲击不小,却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现在又经徐远南这通电话一打岔,刑美珍的态度愈发缓和明朗:“囝囝那孩子心眼儿直,他跟你亲近那是他喜欢你……”
“唉,你这种情况怕是这辈子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既然囝囝跟你亲近,你就跟他去就是了。”
“侄子跟儿子本身就没什么区别,感情处好了跟自己个儿的一样。”
“知道了。”语调不冷,不热,就好像先提出一起吃早饭的真的是徐远南一样。神情不悲,不亢,就好像他的心没有因为母亲刚才那最后一句话而痉挛一样。
跟母亲坦白了性向,没了催他相亲的唠叨,徐泽如一夜好眠。
然而,被他挂了电话的徐远南却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了一宿饼。
小叔突然挂断电话关了机,忍不住在游戏里跟大神十四而立吐槽了几句,没想到大神竟然破天荒地多说了好几句话,安慰开解了他好一会儿。
只是,不开解还好,经大神那些似是而非歧义满天飞的话一开解,他苦逼的失眠了。
他不是伤心,而是忍不住总是在想——小叔挂我电话到底是因为不耐烦,还是因为……娇羞?
陪着心底的小神兽们揪花瓣,一直揪到天蒙蒙亮,他才迷迷糊糊地成功跟周公会了师。
因此,当徐泽如站在他家楼下给他拨电话的时候,徐远南才刚把牙刷塞进嘴里捅了三五下。
手机在欢快的唱歌,以防招来客厅里看报纸的父上大人从中横插一脚,他只能叼着牙刷飞快地冲向手机,哼哼哈哈地挂着满嘴的牙膏沫趴到窗口往下看。
不是惯有的黑,一身纯白的运动服,衬得小叔更加温文,更加温柔。
色兮兮地看着被运动服修饰得恰到好处的身材,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混着牙膏沫的口水,急促地咳声换来如若了然般的轻笑,徐远南急于掩饰糗态般对着楼下大声嚷嚷:“五分钟!”
漱口,抹脸,穿衣服,边跑边提鞋,到楼下借着惯性冲进徐泽如怀里,并顺势双手抱住徐泽如的腰趁机吃豆腐的时候正好五分钟整。
身体紧贴,薄薄地衣料挡不住由内而发的热量,更加藏不住心底叫嚣的**。
脱离掌控的小兄弟隔着几层布料贴在徐泽如身上,徐远南情不自禁地收紧手臂愈发往前送了下胯。
理智慢半拍夺回主动权,情知就算他跟他家小叔会时不时地暧昧,可也远没到动真枪的时候。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默念着四字真言,徐远南掩饰性的干咳着想要忍痛松手,没想到才咳到一半儿大脑便分析出了小兄弟身上树状神经传递回来的信号,理智瞬间成了脱肛的野马跟着脱缰的小神兽疯到了不知名的地界儿。
本能的,用鼻尖蹭了下徐泽如的嘴唇,徐远南暧昧地陈述:“小叔,你硬了。”
漫不经心地斜睨了一眼窗口,徐泽如淡定自若地纠正:“半硬。”
徐远南垂眼弯起唇角,趁机抓捏着觊觎已久的腰,暧昧抚摸:“很快就全硬了。”
“嗯。”徐泽如从容地由着徐远南吃他豆腐,给出肯定之后又好心加了句解释,“我是gay,你这么一个大好的青葱少年主动扑我怀里投怀送抱的,我当然有反应。”
“既然小叔对我有反应那就别挣扎了,从了我吧!”选择性收听,得寸进尺地顺杆儿爬,徐远南请求的无比真诚。
不动声色地审视着那双细长纯净的眼,徐泽如兀然莞尔,微微侧头,以从楼上看下来暧昧破表的角度低头贴在徐远南耳边儿,低笑:“囝囝,你确定要一直在这儿傻抱着我让人围观?你妈妈可是在窗口往下看了好一会儿了。”
“……”异界旅行一圈的理智回笼,徐远南咧嘴,恋恋不舍的收手,“那什么……一不小心忘形了,小叔——”
没了悟空他二师弟的爪子无赖痴缠,徐泽如吝啬地丢给装可怜的侄子一个眼神,转身边往小区外走边漫不经心地说了声:“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很有歧义。
徐远南只当是小叔习惯了被他吃豆腐,没打算跟他计较这次美色当前情不自禁的忘形。
其实,他何止是美色当前忘了形,还在这关键的日子里忘了带钱包。
于是,脑补中相当浪漫的生日约会情侣套餐,在他坚持拒绝徐泽如掏钱由他这个自认为是攻的苦逼娃请客之后,变成了路边摊儿的豆花和油条。
好在那家路边摊儿的老板娘有眼色,因为早上人多,硬是给他们俩大小伙子一人一马扎,让他们并排挤在了小矮桌儿的同一边儿。
其实,胳膊碰着胳膊,挤在一块儿吃油条也挺浪漫的。
善于知足的小神兽美滋滋地在心底举起爪子,比了个“v”。
贪婪是本罪,受它支配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早上,忘形地贪恋了那一时的拥抱,晚上,徐远南便尝到了“恶果”。
只是那一根弦的人,始终懵懂无知,不知为什么母上大人又微笑着扣走了他半个月的生活费,也不明白他家父上大人为什么突然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笑得温柔却态度强势地把他带到信都大学,丢给建筑学院的一个美腻女导师打下手。
他只知道,如此一来,他又要苦逼兮兮地过上明明只隔着五条街,却不能随心去见心爱小叔的苦逼日子了。
又是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简直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来了8月16号——奶奶刑美珍生日,一大早就跑去了奶奶家,结果却也只能跟堂弟们一块儿被家里的女长辈指使得团团转,拼命地抓空,一天下来也不过是看了几眼小叔跟他家父上大人以及他家三叔坐在一块儿谈笑风生而已。
好在晚饭是在外边吃的。
小姑订的酒席,说是借给奶奶庆祝生日的机会顺便庆祝小叔回家。
图热闹,也是图一家人说话方便,包间订的大间,桌也是大桌,刑美珍坐主位,随后男左女右按大小排座,徐远南左手边是徐海波,右手边就是徐泽如。
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对小叔那点心思徐海波一清二楚,所以,徐远南直接把皱眉斜睨他的小面瘫当成了空气,落座后,眼神不着痕迹地一直飘在小叔右手边的三叔身上。
耗到酒席过半,总算让他逮着了机会,趁着微醺的三叔转身跟自家父上大人说话的功夫,徐远南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左手端起杯子,装模作样地小口吞着果汁,右手却在桌下不安分地爬上徐泽如的大腿,握住了徐泽如放在腿上的左手。
心狂跳,跳到了嗓子眼,似乎一不小心就会顺着杯沿泡进鲜红的山楂汁里。
紧紧拢紧手指抗拒着无声的挣动,余光一直定在三叔身上盯着他的举动以便在他回头时第一时间松开小叔的手,结果没等他见着三叔回头却先听他家父上大人在说话的间隙不高不低地喊了他一声:“囝囝。”
温柔的腔调,却诡异地冻了他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