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两人之战,刀剑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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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嵩阳城大旗招展，姥爷、莫峨眉、江南等人长身而立在城楼。
城内城外响起军士、民众的一片欢呼声。
琅琊郡洛江河岸。
升着炊烟的农舍前庄斩手握刀柄陈旧的长刀，眼神冷冽。
怀玉山庄潜伏进入嵩阳城内的刀客庄斩熟悉，武修一品中境。
如今人死了，死在宁长安剑下。
庄斩不知道赢在何地。
但嵩阳城内传出的消息是赢死，还是死在宁长安一剑之下。
庄斩在嵩阳城外看到了城楼上被簇拥欢呼的江南、莫峨眉等人。
没有入城，庄斩沿洛江北上。
斗转星移，又是黄昏时。
庄斩在陈塘县洛江段打探到了消息。
昨夜亥时之后，洛江江面炸雷般的声音持续了半个时辰，有一道百丈光芒绽开接天连地，数十里外清晰可见。
看到光芒的民众津津乐谈，说是仙人一剑天上来斩了妖魔。
沉船早就飞灰湮灭，河岸地面绽裂的沟壑向内陆绵延出数里。
庄斩下洛江。
江底出现了长达百丈，深近数丈的沟壑。
庄斩知道赢真的死了。
黄昏晚照，庄斩出水面站在洛江上，人思索着，“自己和宁长安交过手，宁长安绝对没有一剑裂地百丈远的修为，前夜洛江周边民众所见划破长空的剑气何来。宁长安更杀不了赢，接近都没有可能。可得到的消息是禹国京城超凡境高手都镇守洛商未出。”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小蜀山、白帝城来超凡境高手。”庄斩思索。
庄斩性格刚硬，也心细如发。
接收到的命令是杀宁长安，但事关赢之死亡，庄斩实地探查，将整个事件所有所有值得推敲的线索整理出来。
这些事情远比杀宁长安更重要。
江风晚来急，庄斩沉思着的眼神慢慢的冷冽了起来。
右手握刀。
视线的前方，水面倏开，一身灰色的宁长安脚踩碧波，手持长剑。
杀赢；
陈渔火、江南、莫峨眉等人折返嵩阳城，宁长安留了下来。
果然不出宁长安所料。
等待到了姬怀赢的人。
而且是庄斩！
一道残阳铺水中，宁长安、庄斩间隔十丈。宁长安面北，庄斩面向南。
一品庄斩，修为超出嵩阳城内宁长安遭遇的刀客。
宁长安不轻敌。
一片亮银色覆盖全身，宁长安挂甲。
庄斩右手握长刀，眼神冷冽。
意识中勾勒出一副画面。
嵩阳城内怀玉山庄的刀客靠上宁长安后骤然一刀斩，宁长安挂神甲，以你死我活的方式一击。
宁长安伤，刀客死！
就是这样的。
然后庄斩变得心无旁骛起来。
宁长安惊蛰宝剑没有出鞘，右手持剑，瞳孔内只有十丈外的一人一刀。
几度夕阳红，瑟瑟江面浪花滚滚，有被风吹起的泡沫破碎成水滴下坠。
透明如镜面的水滴中倒影出一抹弧形闪过的刀意。
水滴成两半！
芦花飞，枯白草屑被江风吹起掠上半空来回曲折，萦绕不止，一抹无形剑意划过，草屑两半，随后再两半。
宁长安、庄斩间隔十丈，晚风过江，吹皱洛江水。
间隔两人之间的江面缓缓抬升。
江面升高数丈，薄如明镜。
宁长安能看到庄斩，庄斩亦能看到宁长安。
“庄斩，好久不见”间隔十丈距离，宁长安声音滚滚。
“好久不见！”庄斩回了一句。
江面抬升，人如刀的庄斩再说一句。
“我想杀了你！
“那就来呀！”宁长安扬手中惊蛰剑，剑出鞘一寸。
“好！”利索一个字回复，庄斩刀亦出一寸。
宁长安剑出一寸，十八盘剑气生一境。
剑再出两寸，宁长安身侧剑气白茫茫如洛江河岸的芦苇飞花。
细如蠛蠓剑气纵横，居中一道弧形剑光生成如宁长安脚下江面的水波扩散了出去。
弧形剑光切碎横在两人中间水幕后发出轰隆隆声音直去庄斩。
庄斩手中长刀出一寸，拇指叩刀面。
“嗡”一声，凭空出现的刀芒撞击上宁长安剑光。
剑光破碎，刀芒放大斩开水幕。
数丈高的水幕居中两半竟然出现一片真空，弧光在宁长安视线内放大。
惊蛰宝剑再出两寸，十八盘剑意提升到第六盘。
白茫茫一片剑气成圆月，刀弧切开剑气圆月破近向宁长安身侧。
出鞘六寸，宁长安生百无禁忌之力。
剑鞘横向敲了出去，宁长安轻呵一声：“僧敲月下门，过桥风野色！”
刀弧被敲打成两半，刀意顺着宁长安两侧向后方蔓延了出去了，直去数十丈，刀意适才消散。
右脚点水面。前方一丈外的洛江水升起，宁长安惊蛰宝剑再出两寸。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十八盘剑气生第九盘，宁长安左手勾弦般挥了出去。
前方升起的水幕如一块黑布骤然抖动，一盘一盘剑意叠加，升起的洛江水形成一把水剑。
江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水剑破空直去庄斩。
水剑的后方，江面分开丈深的沟壑。
庄斩古旧的长刀出一半，横在身前。
瞳孔内水剑放大，庄斩开口：“王爷欣赏你，果真是有道理”
两手指敲打刀鞘，庄斩口出一句，“我有一刀断长生！”
横在两人中间的水幕开而复合，复合又开，随后便被水剑和庄斩两指一扣突生的刀意击碎。
两人中间的江面如生暴雨，水滴落下敲开水面形成大大小小坑洼，绵延不绝的敲击声嘈嘈如急雨。
庄斩一道名为断长生的刀意断宁长安叠加的九盘剑意横空放大在宁长安眼前。
真敬佩庄斩。
宁长安有自己的筹算。
洛江面对赢，以十八盘剑意抗衡，结果被赢一击手刃犁庭扫穴的摧毁。
战事尘埃落定，潜伏期间宁长安一帧一帧回忆交战画面感悟剑意，十八盘剑意更加凝实锋芒。
赢死，宁长安守株待兔，算准了情况不明下姬怀赢不可能再调出超凡境的妖物。
姬怀赢更不可能现身，打探消息的多半便是怀玉山庄刀客。
兵甲丸、侠客行符在手，宁长安不担心自己处境，所以宁长安便想着练意，夯实剑意。
结果宁长安等到的是庄斩。
大喜过望，再也没有比庄斩更适合的对手。
修为高出自己，刀意刚猛霸道，恰好可以锤炼剑意。
庄斩没有任何多余想法。
宁长安有太多的秘密，比如怎样出的画界，赢如何身死，如何发现赢，但宁长安被一刀两断，所有的秘密也不是秘密。
宁长安惊蛰剑和侠客行笔一样有遮蔽气息的功效，兵甲丸护体，所以庄斩谨慎。
看得出宁长安是在利用自己铸剑意，庄斩随着宁长安。
你练意，我何尝不在蓄势。
刀光放大，刀意迫体，兵甲丸覆身的甲胄竟然响起绵延不绝的金属刀击声。
上玉京、百无禁忌之力护体，宁长安惊蛰宝剑出两寸。
剑意叠加到十一盘。
宁长安双手持剑，神仙招“随心所欲”，一字千金的说道：“此生自断天休问，独倚危楼！”
大剑石破天惊的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