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借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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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户到桌椅，木结构的霁楼二层短暂时间内就被滋生的藤条占据。
钟宴手中长刀挥舞如风，斩开四周蔓延而来藤条。
有木地板而出藤条缠住右足。狭小空间内快速闪晃的身影失去平衡趔趄，
陆迁邀约到霁楼喝酒看舞，宁长安自然没有带剑。
但宁长安自孟婆商铺中按照老道指点，图册交换后学过拳法、腿法、指法。
腿法名“撼山腿”，拳法是“正军拳”，指法取名“飞花指”。
宁长安早就学的滚瓜烂熟。
十里坡让宁长安对自己实力有了初步的自信，燕子坪一战则拔高了自信。
骤然变故，宁长安却沉稳。
钟宴拔刀时宁长安已经将缠绕向自己的十多根藤条砸开。
凭空而来的藤条缠在一起，重锤般砸了过来。
宁长安四平八稳一拳。
“正军拳”
老道让宁长安练拳，目的是气机周天，手脚要稳，所以给宁长安修炼的拳法刚正气势。
正军拳正的就是势，气机！
压在拳锋的镝音让宁长安将攻势完全舒展开来后适才“嗤”的发出穿云洞霄声响。拳头刚硬的碰撞在大锤般缠成一团的树藤上。
空气被两股沛然的气机压缩炸开四散辐射，树藤四分五裂，连带缠绕着钟宴脚踝的树藤被震碎。
“宁长安，不错，姥姥喜欢你。”
阴阳怪腔中姥姥手臂变长，鞭子一样砸下。
宁长安后掠；
两股细锐的指风弹在缠着柳西楼和陆迁的藤条上。藤条破碎。
地板被姥姥抽碎，瞬间又被树藤缝合，宁长安后掠的身体撞开窗户，左右手抓柳西楼、陆仟飞出。
落地，宁长安复又掠起。
人在空中的时候视线余光看到侧翼街道一头驴子及其挂在驴脖子的长剑。驴背好像有人！
大喜！
翾风回雪转身，宁长安落向毛驴。
“借剑一用。”
宁长安落地，街道四起的惊呼声中有人喊了一句，“宁捕快。”
陈渔火瞬间就将眼前的人同数日来耳朵听生茧的那些信息关联在一起。
陈塘县捕快，查办十里坡、燕子坪血案。
半日书社所有画册就出自眼前这个相貌俊俏之人。
然后进入耳际的便是宁长安那句话。
“借剑一用。”
借剑，可以；
毛驴所挂剑名为“浣纱”，上古名剑。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说话，宁长安落到毛驴身侧。
“锵”一声，长剑出鞘，匹亮剑光冲天而起。
“好剑！”
简单一个起手式，浣纱剑“嗤”的一声刺出。
第一剑的镝音还没有拔到最高，第二剑劲锐的声响产生，然后是第三剑、第四剑。
四道璀璨的剑光在夜色中放大，宁长安人剑合一出现在剑光深处卷向已成为树屋的霁楼二层。
陆仟长大了嘴巴。
这还是宁长安不？
修为有限，目见也不同。
陈渔火看到的是宁长安以气驭剑，锋芒毕露，刹那光华。
陆仟、柳西楼看到的则是宁长安简简单单刺出一剑，一道璀璨光亮在视线内滋生、膨胀随后光柱般蔓延向了霁楼。
都没看清楚宁长安刺出的后三剑。
三层的木结构霁楼自第二层折断，然后在街道无数人的惊呼声中大有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姿态破空远去。
藤条疯狂的蔓延生长，自二楼大大小小缝隙间缠绕上三楼。
三楼房间内花梨木架子床晃动，赤着身的文人和霁楼姑娘滚落下来。
面相清秀的士子拿衣衫爆了一句粗口。
感觉天旋地转，人四仰八叉倒在窗户前，探身，骤然发现小楼拔高，一支藤条毒蛇般出现在视线内，藤条竟然有意识的稍微后仰，竟然发出一声‘啧啧’的惊叹，随后噗一声，藤条没入文人身体，血水瞬间被抽空。
霁楼后院。
丫鬟报送宁长安上了二楼的消息。
比柳西楼更擅长舞蹈的谢灵儿披轻纱奔跑出房间。
冲出去的身影在一声惊呼中止步，前院主楼竟然飞上了苍穹。
姑娘大喊一声，“宁哥儿！”
…………
空中楼阁。
钟宴长刀脱手，人被藤条吊起，另有藤条蛇一样缠上闻朝夕，顺着脚踝攀了上去。
闻朝夕眼冒金星，嘘嘘！
藤条被浇，破衣裤而出，闻朝夕感觉枝条有龇牙咧嘴嫌弃的神情。
竭嘶底里大叫一声。
然后闻朝夕看到一道光柱在视线内放大。
宁长安破窗而出，碎裂的窗棂被藤条蔓延后蛛网一样封锁，持剑而攻，剑光将疯狂滋生的藤条搅成齑粉。
人剑没了进去！
陈渔火骑在毛驴上，脸上带着笑意，眼神里面是赞赏。
宁长安这一剑，漂亮！
然后骑在驴背上的陈渔火身体扶摇直上出现在已经距离地面数丈高度的小楼上。
“千斤坠！”
陈渔火轻呵一声。
一身紫衣，仙气飘飘。
站在缠满了藤条的小楼上却如同压了一座山。
冲向夜色的小楼硬生生被陈渔火压了下来。
轰然一声，小楼落在了一楼架构上。
房间内的树妖姥姥察觉到异常，唇间发出尖锐犀利的声响，一条条藤条剑戟般冲天而起。
随后姥姥看到窗户破碎，一道剑光搅了进来将刺向小楼上方的藤条斩断。
宁长安落地，举剑齐眉。
“宁长安，有一手。”
女人性，男人相的姥姥转头，出现了红衣春儿白净的脸。
被姥姥气机蕴养，又吸收了多人血气，春儿满眼戾气加煞气。
“宁长安，我说过我会回……”
“贱个男人……”
宁长安上玉京气机如龙滚壁，才不听姥姥、春儿叽叽歪歪的口舌之词。
树妖姥姥冷嘲热讽之后春儿还在说着狠话，宁长安齐眉一剑斩下。
使用的不是速度著称的一字剑法，而是突出力量、霸道、气势的大光明剑。
丹田、紫府间醇厚的气机随着功法的运转提升到了顶点，灵力注入浣纱神剑。
窄细的长剑骤然间灿亮如电，随着剑锋的斩下，光芒幻凝成晶莹弧形，宛若成千上万的剑气在须臾间做了一次繁琐玄奥的组合排列。
弧光如水，空间内响起刺耳的裂帛之声。
剑气蒙蒙扩散出去的区域藤条化为齑粉。
钟宴感觉颈部间窒息骤然消失，人落在地面，身手一探，长刀飞入手中。
光弧同时自钟宴的视线内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