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爱与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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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虽然没能坚持到最后就睡着了，但她在梦里，终于不再是那个重复的片段反复播放。
梦境的内容随着王凡的讲述逐渐解锁了。
小强五人欢呼着跑出屋子，她坐在干草堆旁回想梦境中出现的一幕幕。
“因为我，前世上官飞雪一直到死，也没能和王凡成功在一起，为什么会这样？”
这里面的因果完全颠倒了，以至于她在怎么想都没有合理的解释。
“大哥哥，你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吗？”门外传来小奇的声音，声音里充满着期待。
王凡揉了揉小奇的头：“真可惜呢，我明天就要离开了。”
门外几个孩子发出失望的哀叹。
屋里孙莹也忽然一惊：“他要离开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我，为什么要走？”
在了解前世经历之后，孙莹忽然有些明白自己见到王凡后的种种异常。
好不容易产生了依赖和好感，却忽然知道这个消息，她有些难以接受。
王凡端着托盘走进屋子：“莹莹，你醒了，来尝尝我的手艺。”
孙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王凡的手艺虽然很好，但是她吃在嘴里，却仿佛在品尝没有熟透的李子。
又苦又酸又涩。
周围的孩子还在因为之前王凡亲昵的称呼而起哄，王凡已经察觉到孙莹脸色的异样。
“怎么了，不合你口味吗？那我重新调味。”
王凡回想着遇见EX机械神域前那屈指可数的约会，转身准备向外走去。
衣摆忽然被拉住，孙莹低着头，声音低如蚊蚋。
“很好吃，能陪我说说话吗？”
五个孩子虽然年纪很小，但却非常懂事，互相递了个眼色。
“小光，你很久没有起床了，我背你去晒晒太阳吧。”
“嗯，那我也来。”
五个孩子很快用各种理由离开了屋子，将空间留给王凡二人。
“他们很懂事啊。”王凡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比我过去会察言观色。”
“是啊，困苦能让人快速成长。”孙莹看着门口的光线怔怔出神。
“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些不对。”王凡坐在干草堆旁，看着身边的孙莹。
孙莹愣了一会，忽然往王凡身边挪了挪，和他肩膀帖在一起。
轻轻把头靠在王凡肩膀上，孙莹表情有些落寞。
“你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唤起我过去的一些回忆，为什么马上要走？你该知道，这样，很残忍。”
“对不起莹莹。”王凡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因为不能说的原因，我只能停留两天，明天这时候，就会被送回原来的时空。”
孙莹转头看着王凡的侧脸，认真道：“那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王凡很想说会，但是，剩余的自由传送次数只有两次了。
在获得新的自由传送次数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说到底，他能够在其他世界停留的时间是有限的，而和他真正处于同一时空的孙莹，还等着被苏醒的那一天。
“对不起，我可能无法再回来了，但是你要相信，在不久的未来我们一定会重逢，那时候，我们将会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未来？”孙莹慢慢琢磨着这个字眼。
“你最先遇见的是未来的我，对吗？”
王凡也没想到，孙莹会如此敏锐，立刻察觉到这一点。
“你怎么猜到的？”
“我又恢复了更多的记忆，上官飞雪，你遇见她之前，我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孙莹脸上露出一丝悲伤：“所以你不用哄我，在未来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顿了顿，孙莹认真地问道：“在未来，我是怎么死的？”
王凡和她对视了一会：“你相信命运吗？”
孙莹坚定道：“我一直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王凡轻轻叹了口气：“在这里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相信命运，我以为自己成为神，变得无比强大之后，能够反抗命运。”
孙莹脸色一变再变：“你和我的相遇，早就命中注定了？”
“我很想说不是，但是我会尝试打破命运的枷锁，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孙莹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你已经成为神祇，依然无法改变命运，我们难道注定无法在一起？”
“这些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等你复活，我们一起对抗命运。”
孙莹痴痴地看着王凡，脸上的恐惧之色渐渐消失，化作一声坚定的回答：“我相信你。”
“嗯，快点吃吧，等凉了就不好吃了。”王凡将放在一边的托盘重新端起。
“你喂我。”孙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好吃吗？”王凡将炒肉送进孙莹嘴里，见她闭上眼睛细嚼慢咽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先不告诉你。你也张嘴，来，啊——”孙莹喜笑颜开。
王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开嘴。
“把眼睛闭上，不然就尝不出来了。”孙莹拿过王凡手中的筷子，催促道。
王凡依言闭上眼，嘴里被放进一块炒肉。
王凡刚睁眼，孙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独自一人在轮回任务中磨炼这么多年，王凡现在也学会了许多世故，点点头：“嗯，莹莹亲手喂的，最好吃了。”
“我也是，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菜肴。”
“可是，这菜是你喜欢的辣味菜啊？”王凡挠了挠头。
“这里很甜。”孙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孙莹说着，脸上涌起一团红晕：“羞死人了，快张嘴，啊——”
王凡再次闭眼张开嘴。
两片温润的嘴唇忽然贴了上来，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王凡依然仿佛触电般忽然睁大眼，看见近在咫尺的孙莹，呼吸猛然一滞。
两人的嘴唇一触即分，孙莹的脸已经变得通红。
“莹莹，你这是？”王凡脑袋里嗡嗡作响，因为底层记忆互通，四个意识没有一个能够保持清醒。
“这是你欠上官飞雪的。”孙莹捂着脸，羞涩道。
王凡摸了摸嘴唇，嘿嘿傻笑了一声。
“这也是对我自己的测试。”孙莹没有注意王凡的反应，捂着脸继续说道，只不过声音低得微不可闻。
“我想知道，我对你的好感，是因为上官飞雪的记忆影响，还是我真实的感受。”
她忽然捧住王凡的脸，再次吻了上去。
王凡如同变成木头人一般，浑身肌肉紧张得僵硬起来，任由孙莹的小舌头在自己嘴里探索。
几分钟后，孙莹才松开瞳孔无神，变得呆呆的王凡。
她的脸色依然通红，却如释重负轻轻自言自语道：“上官飞雪就是我，所以我才无法分清是不是因为她才会对你有好感吧。”
十几秒后，王凡的思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莹莹，我果然最喜欢你了。”
听见王凡的喃喃自语，孙莹轻轻点头，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你这么说，我很开心，我也是。”
“对了，刚才那是我的初吻哦，你绝对不能忘记。”孙虎忽然露出虎牙威胁道。
“我一定不会忘记的。”王凡郑重点头，脸色有些遗憾：“可惜我的初吻已经不在了。”
孙莹脸色微微一白：“你，你难道已经有其他喜欢的女孩了？”
王凡怜惜地揽住她的肩膀：“小傻瓜，我的初吻，给了未来的你啊。”
“呜，我竟然在吃自己的醋。”孙莹害羞地捂住脸。
两人接下来没有再做过多地亲密举动，只是闲谈着家长里短互相喂饭。
“王凡，你能说说我未来的事情吗，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应该不是白头偕老吧。”
“你一定要知道吗？那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故事。”
孙莹点点头：“我想对你有更多的了解，能告诉我吗？”
“嗯，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隐瞒一些东西？”
眼前的托盘中很快只剩下两个光盘，王凡轻轻揽着孙莹：
“那时候我还很弱小，甚至失去了一条腿，是一个丑陋的乞丐……”
……
两人腻歪在一起整整一天，直到夜色降临之前，再懂事的孩子也需要回来睡觉。
当五个孩子走进屋子，王凡这时才想起什么，将短剑荧光交给小强。
嘱咐他在明天自己离开后将短剑交给孙莹后，王凡再对荧光下达了命令：
“以后你的主人就是孙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荧光发出一声清鸣作为回应。
孙莹有些不解：“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
“因为一些原因。”王凡叹了口气：“明天离开前，我会告诉你的。”
王凡抬手，用御器术将屋外的一个巴掌大小的废弃齿轮招到身前。
转眼间，废弃齿轮就变成了六个刻着王凡样貌的挂坠。
王凡将挂坠分给孙莹和五个孩子，解释道：“以后每天对着挂坠祈祷一段时间，你们身体会慢慢恢复正常，还会有其他好处。”
“这是分别的礼物吗？”孙莹表情有些伤感，将挂坠戴在脖子上。
小奇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哥哥昨天说要让我们都到城里去居住，如果大家都变成正常人就可以了。”
“真聪明，我离开后，没人能保护你们了，在城里会安全许多。”
王凡轻轻揉了揉小奇的头发。
“那哥哥不要离开就行了呀。”
王凡轻轻摇头，没有和孩子们解释。
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王凡和孙莹依偎在夜空下，看着漫天的繁星，互诉一夜衷肠。
这次，孙莹没有再睡着，直到太阳已经到了正上空，她的表情有些疲倦，但更多的是害怕和不舍。
王凡终于要离开了，叹了口气离开了秋千。
“莹莹，为了复活未来的你，我必须取走你的两魄。”
孙莹表情一度很伤心：“你怎样都可以，我多希望你不要离开。”
王凡轻轻抱着她：
“不要哭，我取走的魄会在未来几年自动恢复，这段时间，你会失去关于我的记忆，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等你恢复记忆时，我们或许就能重聚了。”
七魄，分别代表了喜怒哀惧爱恶欲，王凡取走了孙莹的爱和惧。
在魂魄被融入王凡体内的孙莹魂魄时，现实中的孙莹忽然失去了所有爱情和恐惧相关的记忆。
在两魄恢复以前，她也将失去爱和惧的感情。
这算是王凡的一点小心思吧，他不希望在自己离开以后，慢慢长大的孙莹被其他人趁虚而入。
孙莹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时，王凡忽然消失不见。
“刚才是幻觉吗，我为什么会被陌生人抱着，那个人怎么消失的？”
朝四周看了看，孙莹看着空荡荡的秋千，表情更加奇怪：“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