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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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的话音刚落,喻珩手上的动作立时就是一顿,宁安的眼里顿时闪过了几分希望的光芒,却因为生怕再次刺激到男人而紧张得不敢再乱动,不只停止了挣扎,甚至还有些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一点点放轻放平稳,红着眼眶一瞬不瞬地盯着喻珩,然后就看见男人原本在自己胸前肆虐的手慢慢地移了开来。
宁安心下稍安,不自觉地小小舒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就再一次惊得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到连挣扎也几乎全部忘记——原来他移开手,不是因为想要停止,而是……探向了自己的背后,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胸衣的暗扣。
胸前终于再没有半分遮挡,从来被小心呵护的两团雪软就这么暴/露在了男人的视线里,顶端的樱红颤微微地在男人的掌心一点一点绽放……
本能总是最诚实的,少女青涩的身体随着男人的抚摸不由自主地轻颤,宁安感觉着自己身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和异样的骚动看着那个赤红着双眼满身情/欲味道的男人,忽然就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念头,有些难堪地闭上了眼扭过头去,死死地咬着嘴唇。
挣扎,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力气,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再挣扎,也只不过就是更加刺激到他罢了,说不定,还会让他更兴奋,最终受苦的那个人还是自己,何必呢?
这个人,根本就已经不是自己的喻叔叔了。
她的喻叔叔,是那个参加完自己的家长会回来后会摸着自己的头淡淡地说“考得不错,当然,如果你能少惹点事就更好了”的男人;是那个每当自己闯祸后都会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可是只要看见自己抱着他的手臂撒个娇挤两滴眼泪就会不动声色替自己处理好一切的男人;是那个在自己知道学长交了女朋友难过得不能自已的时候抱着自己无声安慰的男人;也是……那个在新婚之夜,因为自己还没准备好就硬生生忍下欲/望的男人……
不管是哪一个,都绝对不会是现在眼前这个男人。
不要叫我叔叔,我们现在是夫妻……宁安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喻珩从昨天开始就反复强调的话,顿时就是一怔——他说得对,他们现在是夫妻,所以,他也不再是她的喻叔叔,这很合理不是吗?她认识了整整八年的喻珩,都是以“喻叔叔”的身份存在着,可现在,“喻叔叔”已经彻底不存在了,这个人,是喻珩,是……她的丈夫。
宁安忽然觉得很茫然,因为他是“喻叔叔”,所以她一直觉得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可如果……现在已经没有“喻叔叔”了,而是这样一个男人,那么……她嫁给他的决定,还是对的吗?至少,现在在车里被他这样抱着肆无忌惮地抚弄,她只觉得——
委屈难堪恐惧,还有屈辱。
这和强/暴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是在车上!即使现在已经是半夜,可只要有人从车前经过,就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到车里的情景——
这些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吗?
……
掌心的触感温热娇嫩,让喻珩几乎再也移不开视线连片刻都舍不得再放开,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地停止了挣扎,喻珩愣了愣,微有些惊讶——宁安从来就是个能折腾的姑娘,他早就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却没想到她这一次这么快就消停了下来。但惊讶归惊讶,她不再抗拒自己也总不能是件坏事,喻珩低声笑了笑,有些艰难地克制自己住就快要爆发的欲/望,伸手拢了拢她的衣襟,扯过自己挂在驾驶座椅背上的外套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手按上门把手就准备抱着她下车——他是气得要疯了不假,但也从来就没打算真的在车上做……至少,现在的宁安和自己,还不行。他不过是气这丫头心里念着别的男人,想要给她点小教训罢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总该在他和她的新房里才是。
这样想着,男人唇边的笑意更浓,视线终于从她青涩却美好的胸前和腰间挪开,渐渐上移:“宁安,下次再敢想别……”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的声音就已经在这车厢里戛然而止,唇边的笑意一瞬间在嘴角边僵住——因为他终于看见了她的脸。
怀里的小姑娘脸色一片苍白,却也因为刚才本能的情/动而透出几分绯色来,只是原本美好娇艳的颜色衬着她此刻苍白的脸色和满脸的泪水而显得异常脆弱。
不是没有见过宁安哭,她平时但凡闯了祸被自己发现的,多半都会假惺惺地挤几滴眼泪出来试图博取自己的同情,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样——闭着眼睛死死咬着嘴唇,无声地流着眼泪,唇色是一片异常鲜艳的殷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很害怕,她觉得很难堪,他看懂了。
原本凌乱而粗重的呼吸陡然一滞,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后悔和心疼,几乎要把喻珩整个人生生淹没。
“宁安,不要咬自己。”喻珩伸手抚上宁安的唇,微微用力顶开她的牙关把她的唇解救出来,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宁安顺从地张了口,却面无表情地微微侧过头,躲开了他手指的触碰。
整个车箱里的气氛顿时就在这一刻,跌入冰点。
两人就这么相对沉默着,一直到宁安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做了吗?那我想回家睡了,很累。”
虽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镇定一些,可直到话说出口,宁安才知道自己的声音究竟有多沙哑,又颤得有多厉害,但至少——她止住了哭,没有再流眼泪。
哭有什么用?会心疼她哭的“喻叔叔”都已经不在了,她就算是哭得再凶又能有什么用?
她说“不做了吗?那我想回家睡了,很累”,声音里带着颤,却很平静很漠然,好像前一天的新婚之夜哭喊着害怕的是另一个人一样。她说的每一个字喻珩都听得清清楚楚,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好像是那么陌生和恍惚,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算是回过了神来,苦笑一声,许久才哑着嗓子答了一句“好”,又紧了紧自己的外套,确认宁安身上再没有半分肌肤裸/露在外,这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下了车,抱着宁安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
……
喻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宁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喻珩站在床边,看着背对着自己侧卧在床上团成一团的宁安,沉默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伸手把宁安抱进怀里。
她大概是真的累了,才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睡着,连自己抱着她都没有半分推拒,当然也可能是……像刚才在车里那样,根本就放弃了抵抗。
现在这个场景,和昨天何其相似,不同的只是她没有一个人卷走所有的被子也没有撒娇似地抗拒着自己的怀抱,而是乖巧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安安分分地休息,可他却只觉得——比起昨天,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分别。
他向来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还有她的一切,所以在知道她喜欢上别的男人的时候怒不可遏,嫉妒和愤怒,终于冲昏了头脑——他以为他可以处理好这段对她来说有些突兀的婚姻,他以为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能力来慢慢引导她意识到他们之间关系的改变让她慢慢地爱上自己,但现在看来……好像有什么,已经慢慢地超出了他的控制。
喻珩叹气,伸手关了灯,紧了紧怀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喻珩这一晚睡得并不好,第二天醒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并没有在怀里看见宁安的身影,喻珩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侧的被子——连原本她躺过留下的温度也已经全部散去了,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掀开被子下了床,往楼下走。
熟悉的饭菜香味让喻珩原本拧起的眉头慢慢地舒展了开来,也顾不得进厨房,直接就掉头往院子的方向走,可才刚推开院门,喻珩立时就是一怔——没有人。
泥土的湿润和花草上带着的水珠昭示着有人来浇过水的痕迹,但那个人却并不在。早晨的阳光还不算毒辣,只是花瓣和叶子上的水珠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线不知道为什么就让喻珩觉得有些刺眼,微微皱起了眉头,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关上门进了屋。
很显然,宁安不在家里——这个认知让喻珩的头一下子就更疼了起来,按着太阳穴少见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走到桌前坐下正准备打电话,就看见杯子下面压着一张蓝色的便签纸,上面是宁安一贯秀气的字迹——
“我和陈玉出去逛街,晚上回来,不用找。”
是铅笔的字迹,颜色很深下笔很用力——看得出字的主人心情实在是很不好。
这算是……连话都不想和自己说了?喻珩叹气,盯着便签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把手机收了回去,起身去厨房盛了粥,端回桌前,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吃起了早饭。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万一喻酥酥这次要是真的车/震了,小宁子绝对会跟他离婚的吧!然后就喜闻乐见了【喂!
话说,喻酥酥,什么叫“现在的宁安和自己,还不行”-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