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5章 三位高人,爹爹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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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那朵疑似食人花的可怕幻花之后,一路倒再没遇到什么惊悚的东西。
“我道是谁,居然能闯过天阙布下的乾坤六重幻阵,却原来是玄真的得意弟子。”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循声看去,一个须发皆白,穿一身灰布衫的老者从一小道走了出来。后面走出一黑发,一白发两个老人。黑发人一身道袍,手上拿着一根拂尘,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弥勒佛,除了没有弥勒佛丰满。白发人发如雪,长及臀下,一木簪冠发。初时以为是一老人,待得他转过脸来,方发现他容颜年轻好似三十许。
根据那发声的老者的话,如果我没猜错,道人就是柳重域的师傅玄真,那这位容颜年轻的白发人就是天阙老人。柳重域之前说过,天阙老人已经一百二十岁了。而此人年轻得不像话,就算是保养得好也不至于一百二十了看上去才而立年岁。
“徒儿,多年不见,可是有何奇遇?”玄真道人问完话,也不待柳重域回答,笑眯眯地看向我道,“这位小公子生得不错,不错,不错,真是不错。”
我眨眨眼,看向柳重域,他瞥我一眼,看向道人:“师父,此吾子,名寓衍。”
道人点头道:“恩,不错,不错。”
我完全茫然。高人的思维果然是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吗?这不错是何意,我完全不明白。而且柳重域没回答是否有什么奇遇,道人也不再问。我特别好奇,决定下去后一定要问一问柳重域到底有什么奇遇。
暂时搁下好奇之心。我连忙对道人一礼:“寓衍拜见师祖。”
玄真点点头,指指另外两人:“这位人称松竹先生,这位世人皆称其天阙老人,衍儿徒孙想怎么称呼随意即可。”
“松竹先生。”我看向那位年轻已极的天阙老人,若口称天阙老人,实在有些别扭,顿了顿,我道,“天阙先生。”
他看着我的目光透着奇异,忽然道:“你摘下面具我看看。”
我愣了愣,摸摸脸上的人皮面具。他怎么一下就看穿了?
“老夫就说那里不大对,却原来是易容之故。”松竹先生摸着长长的胡须道。
我摘下面具后,顿时感觉舒畅了许多,戴着面具时不觉得,这一摘了才发现,戴着一张东西果然是不大好的。以后若无必要,我还是不要贴这玩意在脸上了。随便画画妆也就是了。
三位高人一起盯着我,感觉虽然不是亚历山大,但是还真是有点不自在呢。我假装咳了咳。
玄真师祖哈哈笑了起来,道:“好极好极!衍儿徒孙这模样怕是世上没人能比了。”
我算是明白了,玄真师祖性子还真是跳脱。
松竹先生看向天阙先生道:“天阙,你看如何?”
我忽然有一种自己在面试的感觉,而且面试我的人还是了不得的人物。迎上天阙先生的视线,我有些忐忑。他擅占卜看相,不会一下子看出我的来历吧?
“桃花旺盛之相。”天阙先生道。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不是什么好相,但比起被看穿来历要好多了。虽然来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被人看穿会觉得诡异。
“哈哈哈哈……天阙,我这徒孙如此相貌,一看就知道是招桃花的相,这还用你说。”玄真师祖大笑道。
我默然无语。
***
我从窗子看向对面的竹楼,那是天阙先生的住所。松竹先生天阙先生和玄真师祖三人在这山间盆地处呈三角形建三处楼。天阙先生是竹楼,松竹先生是标准的四合院,而玄真师祖却是茅屋。
我现在就是在一间茅屋里。从外面看歪歪斜斜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塌,而里面,石板地面都长出草来了,屋里只有一张搭了几块木板的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被褥算新,也没什么怪味。我勉强忍一个晚上,今晚说什么也得改善条件。等柳重域治了那黑角的妻子绿萝回来偶,就让他伐木造家具去。
昨天我试探着表达出想向他们学武的意思后,玄真师祖只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松竹先生说我骨骼清奇却不适合学他之学。最后只有天阙先生什么也没说。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向他学奇门遁甲,占卜看相。
一根草掉在我头上,我默默扒下来扔掉,看了一眼垮塌塌地茅草顶,这玄真师祖还真是不讲究到了极致。也许我该去松竹先生的四合院住。
一股视线投来,我转头看去,对面的窗打开了,天阙先生负手站在窗边。看过来的眼神透着玄奥。难道高人都是喜欢随时随地传达出一种玄乎其玄的意境的吗?
我回看了他一阵子,他看着我的眼珠一动不动。雪白的发丝微动,扬起来的仿佛不是头发,而是无尽的岁月。他是一百二十岁,我恍然觉得他就应该是活了那么久的人。他比松竹先生和玄真师祖还要年长。
我看了一眼矮矮的窗,抬腿翻了出去,我走到天阙先生的窗前,看着他道:“先生看我可有学习你绝技的天赋?”
那双唯一能看出年龄的眼睛微微一眯,看着我道:“柳小公子已有绝学,再无须其它。”
我愣道:“我有绝学?”
“万法心经。”天阙先生道出。
我又是一愣,他怎么知道我有万法心经?不知道是算出来的还是推断出来的。
我顿了半晌,道:“你的意思其实是我没有学奇门遁甲,占卜看相的天赋吧。”他不回答,我再接再厉道,“你说吧,我承受得起。”
“占卜看相确然不适合你,至于奇门遁甲,你若感兴趣……”
“感兴趣感兴趣,我特别感兴趣。”我立刻点头如捣蒜。
天阙先生顿了半晌,回说:“你想学哪一阵?”
我犹豫了许久道:“我并不了解阵法,先生可愿重头给我讲解?”
天阙先生皱眉了半天,忽然转身取来一本书递给我道:“此乃入门基础,你拿去好好看看,看懂了再说其它。”
我接过书,宝贝似地揣进怀里。
今日天色本就阴沉,忽然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我抱着书就要往回走,忽然想到茅屋破旧不知能不能挡雨。那位师祖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露面。
“进来,等雨停了再走。”我看看天色,乌云密布。不知道柳重域什么时候回来。
我转身从竹门处走进了天阙先生的房子。
番外——柳重域[这是一个毁爹爹形象的番外,请不要太认真。爹爹还是酷滴]
衍儿出生后,他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有自己的孩子是如此欣喜的一件事情。只是衍儿的母亲却去世了,这么小的孩子该怎么养育?他不能时时看顾他,交给下人始终不放心。周围的人建议他再娶一个妻子。大家族里继室夫人为了家产害死原配之子的事情并不少。衍儿如此幼小,他不能把他交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家父叔伯们无数次催促他再娶,他没应承。一晃三年,衍儿三岁了。聪明伶俐远胜同龄的孩童。他本应该培养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然而,出于某种心思,他希望衍儿能成长为他本真的模样?这种私心令他放弃了全力培养他的计划。
也许他的确应该再娶一个妻子。于是他遵从母亲的意见娶了卢家姑娘。那位卢姑娘他曾见过,印象中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想来应该是个合格的主母。但衍儿似乎始终不喜欢她。无论她如何对他好似乎都没用。他曾问他,他却不答。小小的孩子,思想却特别坚定。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便也没在意。
寓封,寓澜,玉卿相继出生,他们都是他的孩子,只是他再也没有看到衍儿时的喜悦。衍儿一天天长大,有许多变化,然而,他始终是最初的模样,一如他出生时的明净无瑕。
那孩子长得极其貌美,胜过人间万千殊色。只是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好在他不大喜欢出门。若非如此,只怕会美名远扬。
衍儿四岁时,他请了先生来教,教书先生曾是有名的大儒,姓李。折服过许多学生。只是衍儿这个学生却有些特殊了。他不喜读书,李先生若是说出一番道理来他必然也能辨出一番道理叫他无法反驳。那样的衍儿有趣得紧,他既然不愿学,那就随他去吧。
衍儿,他唯一纵容长大的孩子。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大感兴趣,名利仕途,他都不喜。
得知皇家有意将天凤公主许配给衍儿,他以为以衍儿的性子,当一个闲散驸马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忽略心中的不悦。他默认了皇上的决定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衍儿不愿意,他甚至离家出走了。
对于这个结果,他不仅没有生气,甚至隐隐感到高兴。
衍儿似乎很向往江湖,一出家门,就像笼中鸟飞入了天际。他那么快乐,他甚至不忍将他拘回家。
有人开始打衍儿的主意了。
浮缘寺一次意外,他得到了衍儿的身体。既然天意如此,他便不想放手了。衍儿就由他来守护吧。
既然衍儿向往自由自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般的生活,他便弃了丞相身份,陪他一起便是!
他对权势并无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毁爹爹形象的番外,请不要太认真。爹爹还是酷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