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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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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合终于在这个人脸上看见了恐惧,瞬间就觉得特别享受。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言善辩的么?”

    段修平静了半天,

    “我想不明白,你就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那个交警的车也到了,副驾还拉着刘宁,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交警连路障都忘了放,便赶忙跑上来拉架。

    “哥们,这是干嘛呢...”

    陶合却是盯着段修平,嘿嘿的笑,

    “我逼死你干吗啊..”陶合拉紧了他的头发,“比起让你死,我可是更想看你生不如死。”

    段修平眼瞳一紧,挥拳出手,却被人抓着一个反拧,背过身去拉着头发朝路边的护栏砸。

    毕竟上学的时候光跟人打架,陶合很知道人背对着对手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力。

    交警本还打算去抱住段修平,结果一看见了血,就赶忙去抱陶合,

    “操!这他妈是高速,你没见这么多车么..”

    陶合停了手,看人已经晕过去了,就从交警怀里挣扎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在这把他怎么样,今天的事多谢帮忙,改天一定好好谢你。”

    “都是哥们,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交警一脸汗,眼瞅着旁边路过的车都降低了车速,“快把这收拾收拾,妈的,我还开着警车过来,别有哪个缺德的拍照传网上去...”

    刘宁赶几步上前,鼻子高肿,脸上的血渍也已经擦净,“...我的车...”

    心疼了一回,就掏出手机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陶合按下车钥匙,待后备箱完全升起,便将段修平从地上捞起来,

    “我会多付你酬劳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交警站在旁边,搭手也不是,不搭手也不是,

    “陶合...我就不帮忙了...我好歹也是个警察...”

    陶合将段修平抱着扔进后备箱,觉得不放心,又从车里翻了条领带出来,将人反手捆上。

    合上后备箱盖子后,陶合看一眼旁边打电话的刘宁,

    “你怎么办?”

    刘宁刚好挂断了电话,“那个..我已经叫了保险公司...但这现场明显是你撞我..可能你也得留下等一会...那个,陶先生,不知道你上没上保险..”

    陶合稍一皱眉,“我要走了,没时间在这等他们过来定损,不用叫保险公司赔了,你自己估计一下,我赔给你行了。”

    交警趴在车上看了一会,看一眼刘宁,“这车估计不能开了,你坐我车回去吧,我叫个拖车过来。”

    说完便拨了几个号码,“真他妈,这还真是我职责呢...”

    陶合喘口气,“我得走了。”

    交警光顾着打电话,也没说话,就跟他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

    刘宁也跟陶合客套两句,等他开车离开,就扭头回自己车上收拾东西去了。

    虽然车体有点变形,但比刚才那辆日系车的损伤轻上许多,至少发动机很正常,开回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是开在大街上比以往更拉风了。

    等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10点了,陶合将人锁到自己刚回国买的那个别墅的车库里,都弄妥当后,才驱车回家。

    到家时陶书已经睡下了,陶合上楼洗完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就想起自己那个金立手机了。

    觉得好久没用过了,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几天。

    想那时候,自己窝在洗手间里给季姚打电话,真是一整天最幸福的事,即使被□,每天也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

    倒也不是觉得现在见着季姚不开心,只是每每一想起老头跟段免那些事,多多少少的会觉得...懊恼。

    懊恼自己给季姚带来这些无法磨灭的东西,懊恼真相这么不堪,而自己这么晚才发现。

    关了灯,屋子里漆黑一片。

    陶宅虽然地处市区,但选的地段却是格外的好,周围的绿化带很宽,远离城市的喧嚣,入夜就格外寂静。

    把脸埋在枕头里,陶合烦躁的要命,实在睡不着,就起身想着去地下室晃荡一圈。

    深夜的原因,屋子里没有一个佣人,连许管家都睡了。

    陶合拿了手电,轻手轻脚的摸去地下室,找出自己那个小箱子,开了密码锁,拿出里面的东西。

    其实都是些小时候的玩意,前一阵子,自己还从里面拿了照片给季姚去扫描,可这里除了以前的照片,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比如季姚的红领巾,季姚的名签,还有季姚上学时用过的作文本,虽说季姚写的流水账实在不怎么样。

    陶合翻开作文本,边看边笑,还不敢出声,以至于简直要把自己憋出内伤。

    笑够了,陶合又翻了翻自己上高中时搜集的情书样板,那个时候自己就想追季姚,可总觉得很奇怪,也不知道怎么下手,就跟周围的小兄弟要了很多个表白版本,一页一页的抄在好看的信纸上,想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回头整理个超强版给季姚,结果还是在最后关头觉得实在太丢脸而放弃。

    陶合看自己写的那些东西,身上起一层皮疹,便去翻了翻季姚写的作文,才稍稍平复了些,觉得又高兴了点。

    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

    陶合心情好了很多,正想上楼,结果一楼的卧室忽然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人,头发银白,拄着手杖,面色微沉。

    两个人对视了一秒,谁都没说话。

    陶合在深夜里感受这个人的目光,冷冰冰的,像是愤怒,又似乎是惊悸。

    陶书看着他,“这么晚在屋里晃荡什么!”

    陶合想了想,“你怎么醒了?”

    陶书叹口气,“老了...觉越来越少..”

    后又忽然想起来,“你刚回来?”

    “没有,早回来了,”陶合摇摇头,说完就往楼上走。

    这期间用余光看底下的人,佝偻着,神态疲惫,全然没有往日里那副盛气凌人的摸样。

    到底是老了。

    陶合见过陶书年轻时候的照片。

    高大挺拔。

    这种基因被毫不保留的遗传到自己身上,在年轻的身体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他衰老的身体却已经看不太出来。

    人就是这么脆弱,一个目空一切,狂妄骄傲的人,总也有被时间击垮的一天。

    就比如现在,陶书强撑着身体,熬尽精力,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去接他的班。

    虽说为达到这个目的,曾经不择手段。

    到了自己卧室的楼层,陶合垂眼开门,想着心里的计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但却一点都不想手软。

    ***

    陶合开完会回了办公室,将资料朝桌面上一扔,打了几个电话,就准备出去。

    结果刚拿了车钥匙出门,就跟蛋蛋撞了个满怀。

    陶合一皱眉,看看手表,“你来的可是越来越频了,你一天都没事做么?”

    蛋蛋理了理发型,跟旁边的小秘书打了个招呼,又转向陶合,

    “你可真他妈的,亏我刚才还以为你见了我高兴的投怀送抱,敢情是个误会啊..”

    陶合往外走,“你有什么事?”

    “我怎么觉得咱俩这是个要掰的节奏呢。”蛋蛋跟在后头,“说好的合合跟蛋蛋一辈子不分开呢..

    陶合笑了一下,“操,真恶心。”

    蛋蛋这才又高兴起来,“我总来看你,还不是因为电话找不到你么,要么就不接我电话,要么就是一直占线,你这一天天手机利用率够高的啊..你都忙什么呢?我看你最近什么也不跟我说了,跟咱们那帮人也都脱节了,就我一天天上赶着找你,试图抚慰你受伤的小心灵。”

    两人进了电梯,陶合按了一下楼层,转了话题,

    “录音室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蛋蛋忽然想起来,“你说你...你想录就自己拿个手机录啊,多方便,何必搞那么麻烦...”

    说完用手肘撞了一下陶合,

    “你也有这爱好啊...我手机里好多..哎...而且人都不一样..自己拿没事拿出来对比一下,也挺带感的...”

    陶合脸有怒色,“我他妈觉得用手机录音无比的傻逼!用录音室录才高端!”

    蛋蛋一愣,“哦,好吧。”

    后又补充一句,“哎,我是录像。”

    电梯叮铃一声到了一楼,陶合边往出走边拨电话,

    “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手术室找好了么?”

    蛋蛋本来见他有事,已经打算走了,可听他这么一说,莫名的有点心惊,就跟着他一直走到了a栋停车场。

    陶合上了新换的车,挂断电话,看一眼蛋蛋,

    “你没开车?我送你。”

    蛋蛋答非所问,“大哥,你要干啥啊...你这是要带什么人去做黑手术啊...”

    陶合发动汽车,“你上不上来?”

    蛋蛋站在原地,“你不说,我就不上去。”

    陶合挂档往后倒车,“那我走了啊。”

    蛋蛋两步上前,敲了敲玻璃,等他把车停下来解锁,就顺势坐进副驾,

    “你可别干犯罪的事啊...说句不好听的,这凡事都得往最坏了打算,万一要是你最后没兜住..这可是要判刑的啊....”

    陶合轻嗤一声,“行了,你上哪儿?”

    蛋蛋想起来,“哦,对,我车停在c区停车场了,你从这边绕过去...”

    陶合开始打方向,又接了个电话。

    蛋蛋到了地方,开门下车,也不上自己的车,就愣愣的站在一边盯着陶合,

    “合儿,我来还有件事跟你说,就是胖子跟他媳妇离婚了,这两天正伤心呢..你有功夫给他打个电话吧,”

    后又顿了顿,“我想了,这人啊,干坏事都是会遭报应的,我以后不出去乱搞女的了,别回头再得艾滋...”

    陶合出人意料的看了他一眼,“没事,你放心,我报应都在前头了。”

    说完就加大了油门驶出了停车场。

    等陶合开到郊区的别墅时,因为避过交通高峰期,就只用了半个小时。

    车库门缓缓上移,依稀可见里头的人影。

    已经醒了,却因为被捆的实在太结实,站不起来,只能朝一边蠕动。

    陶合什么也没说,把车开进去,将人塞进后备箱,接着去了事先已经联系好的地方。

    手术室并不是在大医院,而是个小诊所。

    但是设置却不差,给氧设备和其他急救设备都很齐全。

    被强行摆成侧卧位进行硬膜外麻醉的时候,床上的人面如死灰。

    “....你们想干什么?”

    带着口罩的医生面无表情,眼看着周围穿白大褂的人把人重新摁回手术台,将两条腿高抬起来,绑到腿架上,以方便最大限度的暴漏会.阴。

    医生戴上灭菌手套,给手术台上的人麻利的消毒,

    “这其间你会保持清醒,还请手术中尽量不要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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