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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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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案子看着唬人,可从警方已经掌握的线索和资料上来看,破获的难度其实并不大,但直接扔给季姚来做,还是有点让季姚受宠若惊。

    毕竟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小刑警,一般的案子都是上面分下来给刑警队长,由队长代人破案,因为最近案子多了点王队忙不过来,可让就这么放心的将案子交给手下的人,还真是罕见。

    不过季姚这两天情绪极差,这也是个分散注意力的好时机。

    此次的案件就是娱乐场所杀人案,被害者死在洗手间的隔断里,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并且失禁,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停止心跳,经证明死者生前喝了大量的威士忌,导致酒精中毒而死,但是细心的法医还是在尸检报告中提出了死者体内含有某种致幻剂毒素,不排除是先被下毒后又伪装成酒精中毒。

    季姚带人联系到了受害者出事当晚一同喝酒的朋友,分别录口供后,确定没有嗑药行为,死者生前也没有吸毒史,就更加确定是人为所致。

    嫌犯很快就锁定到了当晚一同出席的其中一个人身上,曾对死者大量劝酒,是某ktv老板,跟死者交情不深,那天是突然出现做东约在jojo suho,且经查证那家ktv涉黑,而ktv老板的这家店虽经营惨淡但一直坚持着也明摆着是洗钱之作。

    总之,案件前期调查进行的还算顺利。

    只可惜到后来不知怎么漏了风声,使得ktv老板潜逃出省,在网上通缉的同时,警方也对其平时密切联系的几个人进行了手机监听。

    季姚坐在监听器前,翻看着收上的资料。

    小田进门看了季姚一眼,“季姚,我可找到你了,你怎么也不带手机啊。”

    旁边的同事稍一抬眼,“不用带,反正小组人都在这。”

    季姚接过小田递过来的手机,说了声谢谢。

    小田转而去办公桌前拿了杯子倒掉里面的茶叶,“不客气,你的手机在你办公桌上一直响,我就接起来了,是个姓胡的男人给你打的电话,你看看。”

    季姚瞟了一眼手机屏,想着自己昨天心血来潮的给胡主任打个电话,跟他简单说明的了一下自己被篡改记忆的情况,但没挑明是本人,问他有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胡主任说他先想想,估计今天这个电话,怕是那头有信儿了。”

    季姚忍不住给回了一个。

    在季姚接电话的空挡,被监听的手机之一忽然来了电话。

    小王立刻带上耳机,旁边的人见状也都凑上去。

    季姚却是站在一边,面朝窗外,

    “不行么?”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季姚脸上落一层晚霞,目光深暗,好像染了点讥诮,又好像是什么也没有。

    “不行就算了,这样吧。”

    挂断电话的时候,季姚也没有立刻转过身来,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给同事拉过去。

    “组长,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发什么呆呢。”

    季姚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小王放下耳机,“已经挂断了,不过我录了一段,这次对话挺有意思。”

    季姚在小王旁边坐下,听他开始回放刚才的录音。

    男人的声音沙哑,“你过来找我就行,老地方见。”

    “是老张那个ktv么?对了,我听说他跑了,为啥啊?”

    “.....不知道。”

    “哦,这样,头儿让我给你送个好活儿,我这不把他的资料给你带来了么..好像是以前在中心医院上班的一个心理专家,”

    电话里忽然传出恼怒的咆哮,“你妈.逼你赶紧闭嘴!你是个傻逼吧我操!你他妈有事见面再说不行么!”

    后面就剩下就是大段的辱骂,直到电话挂断。

    小王看着季姚,“我觉得这个人已经怀疑自己手机被监听了,你看他这个谨慎。”

    季姚陷入沉思,自语似地

    “...以前在中心医院上班的心理专家..”

    身后坐着的勺儿插了一句嘴,“这是又要生案子啊,怪不得那男的这么火,还没作案呢,直接就暴漏了。”

    季姚喘口气,

    “既然信息都给的这么详细,那就顺手查查是谁这么倒霉。”

    ***

    屋子里檀香暗浮。

    陶书坐在摇椅上,旁边是一盅茶,敞着杯口,已经凉透了。

    灯光落在苍老的面皮上,眉间褶皱深刻,陶书抬了手按了按太阳穴,心事重重的摸样。

    最近身体不太好,去查了查也无非都是些老年人常见的疾病隐患。

    陶书直摇头,这人老了,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前两年身体就频频出问题,加上陶合又不让自己省心,好容易一切朝着正轨步入的时候,自己反倒松了劲似的,哪里都不行了。

    许管家轻声敲门,端着一杯热茶,贴心的放在陶书手边,又将旧的收走。

    陶书皱着眉,继续揉太阳穴,“陶合回来了么。”

    许管家低眉顺眼,“刚回来。”

    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说是回来换衣服,等会就走。”

    陶书睁开眼,“把他叫过来。”

    许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陶书叹口气,端起茶杯,吹去上头的热气。

    干了一辈子陶书真是累的要命,退居二线的心越发强烈,可陶合这才回来上班一两个月,怎么着也要历练个一年半载自己才敢完全放手。

    所以只能继续挺着。

    等了一会也没见陶合进来,陶书等的心里烦躁,便起身出门。

    ***

    陶合好容易今天晚上没有应酬,就约了蛋蛋几个人,正在楼上换衣服,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陶先生,您好,我是前些天受雇于您的刘宁。”

    陶合手一顿,赶几步去反手锁门,“说吧。”

    “是这样,您委托给我的事,我已经查的差不多,先是那个跟着您的私家侦探已经确定,您如果不想再被跟踪的话,可以选择报警。”

    陶合紧蹙着眉,拉掉衬衫上的领带,“我不想惊动他的委托人,给点钱打发行了。”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陶先生,那边信誉很不错,而且雇主开的条件也非常优厚,他没必为了一笔钱就砸掉自己的吃饭的招牌。”

    陶合些许焦躁,“那怎么办,我他妈一辈子就要给人拍死是不是?”

    “两个办法,一是委托人取消合约,二是跟踪那个私家侦探,之所以这么建议,是源于委托人也是要看证据,而居我所知,他所跟查你的主要工作就是通过照片,所以可在他出现的跟拍的时候提醒你,毕竟私家侦探也是人,不会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到时候造假象还是躲避就看你自己了。”

    陶合沉默片刻,“那要是他生个病什么的..我也跟着自由一段日子是吧。”

    “....是这样的。”

    陶合换好衣服,“你把他住址给我,其余的不用管了。”

    那边似乎听出了陶合的意思,“.陶先生...凡事也不需要做的太极端,毕竟他也是受雇于人..而且我也查到了,最近委托人似乎有新的目标,不见得就会一直关注你这边.也许你很快就要解脱了也说不定.”

    陶合把手机拿在手里摩挲着,“其他目标..难道是...季姚?”

    “并不是,这也是我要跟您说的另一个事,通过最近对目标的监视,发现他似乎对一个叫段免的人很感兴趣,相关资料我刚刚已经发送到您邮箱,但他对那个段免是什么目的,并不在您对我的委托范围内,所以也就没有详查...”

    陶合顿时起了警惕心。

    老头子对段免感兴趣还真是奇事,如果说是因为陶梓,那就有点扯。

    凭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对陶梓根本就不上心,哪怕陶梓找个乞丐他也不会管,所以不会为了陶梓去查他的前男友。

    倒是自己对段免下了那么多黑手,要是给老爷子盯上了,说露馅那简直就太容易了。

    姓段的还真他妈是个烫手山芋。

    愣了好半天,等回过神的时候,竟是听见许管家在外头敲门。

    陶合低声交代两句便挂了电话,抬手开门。

    许管家看着他,“老爷叫你下去。”

    陶合撇他一眼,“知道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下楼时,陶书已经沉着脸站在楼下等了。

    双手交叠着放在手杖上头,眼睛里情绪莫名。

    陶合什么也没说。

    陶书紧皱着眉,“着急出去?”

    陶合想了想,“不着急。”

    陶书找了地方坐下,“过来,我问你点事。”

    旁边收拾的两个佣人见状都识趣的回避了。

    屋子里的座钟滴答作响。

    陶书一阵疲惫,望着陶合,“最近项目怎么样。”

    陶合随便说一句,“还行。”

    脑子里却滚了的沸水一样。

    盯着眼前这个人,陶合就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样打量他,总觉得这人不像亲人,反倒像是侩子手,随时要赶尽杀绝的摸样。

    陶合忽然想起陶仰文来了。

    陶合不确定自己见没见过他,毕竟这个人当初从陶氏大厦上跳下去的时候,自己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等那人死了后,才被这陶书从外面找到接回陶宅。

    一直觉得老年丧子的人很可怜,特别是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陶合也体会到了什么是丧亲之痛,所以陶书再怎么对自己严加管教,陶合也理解自己是这个顽固老头最后的寄托。

    所以他做什么自己都能忍,也愿意退让。

    但就季姚这个事,陶书到现在还没完没了的态度让陶合忽然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个退让最后就能和解的事。

    这就像一个跪着的人跟一个站着的人根本无法对话一样。

    陶书似乎对他刚才答案很不满,“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儿。”

    陶合忽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他盯着陶书,弯弯嘴角,

    “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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