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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不请自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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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豆花!有一次来胭脂河办案,偶然尝过一回,觉得还不错,就一直惦记着带你来尝尝。只是可惜这里的豆花没有甜的,不过方才特意没有让店家放浇头……你等等!”赫连恕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在徐皎怔愣的眼神中,将罐子打开,将里头的东西都倒进了那两碗豆花中……

“桂花蜜?”嗅到熟悉的味道,徐皎更是惊疑了,微微瞠圆着眼盯着赫连恕。

“嗯。”赫连恕点了点头,“就是你平日爱吃的桂花蜜,特意让负雪给我装了一罐子,配着这豆花,你应该喜欢吃的。”后头这一句不知怎的,略有些气弱。

居然随身带着一罐子蜜糖……徐皎望着他,想起从前种种,再看着眼前可爱至极的他,嘴角不由牵起,还没有吃那蜜糖,却好似已被那香甜的气味浸染了一般,眼底流露出丝丝蜜意。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徐皎想起他从前对糖炒栗子和甜豆花的嫌弃,犹历历在目啊!

“阿皎喜欢的,我总得尝试尝试,而且上回我已是尝过咸豆花的味道,今日正好换种口味尝尝。你也快些尝尝,也不知好吃不好吃。”赫连恕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将当中一碗豆花搅拌了一下,将碗轻轻推到了徐皎跟前。

徐皎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舀了一勺喂进嘴里……

“怎么样?”赫连恕一直盯着她,见她尝了一口,忙问道。

“好吃!”徐皎抬起眼对着他点了点头,面上亦是现出甜甜的笑来,“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豆花了。你也尝尝……”

赫连恕听她说好吃,嘴角忍不住也跟着轻轻一掀,虽是浅淡,但确实是笑了。可听着徐皎让他也尝尝时,那笑容便不可控制地略有些走了样,却还是“哦”了一声,将那碗豆花慢吞吞挪到了自己跟前,慢吞吞拿起勺子,慢吞吞舀了一勺豆花,然后,再慢吞吞地喂进嘴里,却是刚喂进嘴里,就停顿都不曾地直接咽了下去……

这是……二师兄吃人参果啊?

徐皎一直紧盯着他,方才见他那动作就被逗得有些忍俊不禁了,这会儿更是叹为观止,瞠圆了眼对上赫连恕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好吃吗?”徐皎轻声问道。

赫连恕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尚可!”

尚可?徐皎喉间发痒,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她都怀疑他方才真的尝出味道了吗?

眼底滑过一抹狡黠,她笑着道,“那就快吃吧,这豆花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徐皎一边说着,一边又继续吃起了豆花。

赫连恕却默了一瞬

,才面无表情又拿起了勺子,垂目瞪着那碗豆花……

徐皎自觉如果豆花有感觉,只怕宁愿自闭而死,也不愿被用这样目光看着它的人吃……这哪里是看的吃食,分明是看的杀父仇人吧?

徐皎心里憋笑得不行,眼看着赫连恕面无表情,心里却指不定抱着多么视死如归的想法,又舀了一勺豆花时,她终于是不忍再逗他了,笑着道,“这豆花是真的好吃,只一碗怕是不够我吃,不若阿恕将你这碗也一并给了我吧?阿恕不会舍不得吧?”

她一双眼睛巴巴儿将赫连恕看着,眼底盛满了笑意。

赫连恕喉间微微一滞,再开口时,嗓音略哑了哑,“给阿皎我自是没有什么舍不得,可桂花蜜……我只带了那一罐。”

“那便只好委屈阿恕再买一碗咸的来吃了。”徐皎说罢,直接伸手过去,将那碗豆花直接端了过来,“这碗可就归我了。”

赫连恕望着她,一双阒黑的双眸中却好似也倒映了这胭脂河的华彩一般,变得瑰丽璀璨起来。

“阿皎,你真好!”良久,他轻声道,那嗓音比方才更沙哑了些。

徐皎恍若不知他的意思,小傲娇地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知道我好,往后可要加倍对我好才是!”

赫连恕望着她,眼里有一抹异光极快地掠过,他却是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荣幸之至!”

在小船里一边看着胭脂河美轮美奂的夜景,一边吃着小吃,这样的事情不可谓不浪漫,偏偏却是赫连恕这么一个煞名在外的冷阎王做出来的,徐皎想起他那时说的情话从心便不难的话,眼下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赫连恕转头往她看来,正好就瞧见她满脸的甜笑,一双眼睛弯如月牙,身后是铺展开来的胭脂河旖旎的灯火……

赫连恕的眼底也被这灯火淬染,多了两分旖旎,朝着她伸出手去,“阿皎,过来!”

他的嗓音本就好听,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氛围感更是拉满,徐皎好似被精魅蛊惑了一般,将手伸了过去,立刻便被温暖熟悉的掌心所包覆,被他拉着,走到了小船尾。

“看!”赫连恕抬手指向脚边。

徐皎低头看去,见脚边居然摆着一堆……“水灯?怎么会有这些?你准备的?”徐皎讶声问道。

“是啊!虽然中元节已过,又还未到母亲的三七,可咱们也可以趁着这良辰美景,放放水灯,向母亲寄托一番哀思,顺带也可以祈福了。”赫连恕说着,已是蹲下身,取了火折子出来。

徐皎眼底隐笑,也跟着蹲了下来。从他手中接过一

盏点亮的水灯,俯身放在了河面上,然后用手作桨,划动水,将那盏水灯推远……转手,赫连恕已经又递来了另一盏水灯……

不一会儿,面前的河面上就已是点点繁星。

徐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诚心祝祷起来。赫连恕亦然。

好一会儿后,徐皎睁开眼,望着那一盏盏承载了思念与祝愿的水灯,轻声道,“母亲会瞧见的。”

“嗯。”赫连恕点头,语调平淡却坚决,“母亲会瞧见的。”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看着那水灯顺着水流一点点飘远,良久,徐皎才轻声问道,“那时在庄子上,你本是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

赫连恕微微一愕,眸子微侧,怔望向她,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对那日的事情避而不谈,因着那于她而言,是深痛,没想到,她居然会在此时提及。

赫连恕愣怔时,徐皎转过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清亮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赫连恕喉间微微一滚,这才道,“那几日惹得你有些不快,所以想着逗你开心。正好在溪涧的一片芦苇丛里发现了萤火虫,虽然比不得我在草原上见过的多,却也很漂亮。所以想着入夜之后带你去瞧……”谁知,却再也瞧不成了。

“这样啊!”徐皎语调淡淡,却也没有什么遗憾,“不过你不是应下我,要带我去草原上看萤火虫的吗?”她眨巴着一双眼,目光锁在他面上。

赫连恕喉间一动,望着她一时失了声。

她却是眉心一攒,眼儿圆瞠道,“怎么?你想赖账?”

赫连恕喉间微微一滚,到底是哑声道,“怎么会?答应阿皎的事儿,我都记得呢!”

“那便好!”徐皎应声,满意地笑了,转头又看向远处,河灯顺着水流,缓缓飘到了天边,好似与天际的繁星连在了一处,要直接飘到天上去似的。

“今夜的胭脂河真美!”

“是啊!”赫连恕的目光落在她面上,直到她转头看过来时,他才抬手轻拢她的肩头,将她拉进怀里,与她一同望向远处,轻声叹道,“真美!”

两人又在船上待了一会儿,直到夜深了,这才让船夫将船划回了岸边。

两人手牵着手往停靠的马车走去。

到了近前,苏勒等人朝着他们抱拳行礼,可四下的气氛却有些奇怪,苏勒甚至朝着赫连恕隐秘地递了一个眼神。

徐皎没有神通广大到能读懂苏勒的眼神,不过见着另两个也站在马车边,可看上去却有些眼生的侍卫模样的人,微微蹙了下眉心,狐疑地转头望向赫连恕。

后者眉心微攒,面上倒仍是一副没有半分变化的冷峻模样,可瞥向马车的目光却恍若子夜般幽漆。

许是心里有了些准备,所以在揭开车帘,瞧见马车内端坐着的人时,徐皎心里并无多少的意外。

更别提赫连恕了,若是有人能从他那张千年不化的冷脸上瞧出什么端倪来,那才是厉害了。

倒是马车内坐着那个人的脸色要难看些,尤其是见着赫连恕直接将徐皎拉着钻进马车,在离她较远些的地方坐下来时,那脸色更精彩了两分。

徐皎还是挺乐见她那精彩的脸色的,因而握紧了赫连恕的手,乖巧地倚在他身侧,眨巴着眼看着对方,看得人心里气闷。

那人瞪一眼他们紧紧握在一处的手,冷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惦记着带女人出来游玩,你当真是……”

赫连恕眼皮都没有撩上一下,冷沉着嗓音打断了她的话,问道,“公主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不知有何见教?”

没错,眼前的人虽然穿了一件玄色的斗篷,将整个人都罩在其中,打扮甚是低调,但确确实实是惠明公主没错。

惠明公主被赫连恕那一句冷言一噎,脸上神色几变,她深呼吸了两下,勉强压下了怒火,扫了一眼徐皎,语调略带僵硬道,“让她先出去吧!我有话与你说。”

“不必!”赫连恕将与徐皎交握的手直接拉到膝上,一双眼睛不闪不避地直视惠明公主道,“我与阿皎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公主要与我说的话,她都可以听。如果公主觉得不方便的话,大可以不说。”

惠明公主又是一噎,尤其是瞧见徐皎眼底隐隐的笑意时,陡然想起徐皎那日是如何呛她的,说她们两人也不知谁在赫连恕这里才是外人。

惠明公主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喉间动了动,望着赫连恕,本来还想说什么来转圜一二,谁知,赫连恕看也没有看她,而是半垂着头,将握在掌心的徐皎的那只手摊平,看得甚是专注,好像在研究她的掌纹一般。

惠明公主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立时甩头就走,可是……却不能真的就走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派人暗中保护墨啜翰?你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吗?趁此机会将他除去,往后于你而言,什么都是顺理成章,再好没有,你为何……”

“不如你先将你与旁人结盟的证据交给我,我再告诉你我为何这么做,如何?”赫连恕终于抬起眼正视惠明公主,一双眼眸却是冷凛如寒冬。

“以你之精明,定然留有证据。怎么样?这出交易可

还划算?”赫连恕嘴角轻勾,似含讥诮。

惠明公主望着他,银牙几咬,眼底尽是复杂的神色,“罢了,已成定局的事儿,我再与你说多少都已无济于事,只是你自己心软,旁人却未必会投桃报李。我几次三番传信于你,你都避而不见,我也是没了法子,这才赶着来见你一面。”

“如今是什么时候,你心里也该清楚,你再在凤安多待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我今日来,便是特意来提醒你,得尽快想个脱身之策,快些离开方为上计。”

“那位可敦说不得已是按捺不住,要让你将命永远留在大魏了。”

惠明公主说这些话时,目光带着两分冷凝,轻轻扫过赫连恕身边的徐皎。

徐皎早因她的话而僵住了身形,面上的笑容悄悄隐逸了不说,就是被赫连恕握着的那只手也骤然发起冷来。

察觉到她指尖的轻颤,他转头望向她,眉心微微一颦,将她的手重新拢在掌心,带着安抚意味地紧了紧,再望向惠明公主时,那眼底的犀锐又剩了两分,“拜公主所赐,如今想要我命的,怕是不只古丽可敦一人了。”

这一句,自然又是将惠明公主呛到脸色一变,瞪着他从齿间挤出一个“你”字来,其他的话便说不出口。

赫连恕却全然没有见到她的脸色一般,语调疏冷地道,“往后我的事儿就不劳公主费心了,最好公主也不要私下见我身边之人,否则,若落在有心人眼中,只怕于公主,于我都是麻烦。”

惠明公主脸色几转,而后一双眼睛蓄着火般,蓦地转头瞪向他身畔的徐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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