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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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淡淡瞥了一眼而已。
于唐朵而言,他们只是在她生病住院时,常常来看望她的访者,他们是谁,跟她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她不想知道更觉得没有必要知道。
所以,才要称为熟人,仅此而已。
“发什么呆,走呀,一会没位子了。”柴井惠挽着她的手,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子,正见前方一茶一坐家的位子已经快被陆续坐满了。
一面快速随上柴井惠的脚步,一面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跟同样看到了她的杜妮可笑着打招呼,肖驰回过头时,她就站在那里,毫无预兆地映入他的眼底。
他没有动。杜妮可下意识地挽上他的胳膊,不知为何的,她害怕唐朵那样的目光。
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直到站定在肖驰的面前。
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的。
“那天我男朋友对你动了手,真的很抱歉。”
虽是真诚无比的,可听在他的耳朵里,便烙在他的心上了,生生的疼。
杜妮可并不知道她所说的事,只隐约觉着心慌不安,挽着他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他一怔,蓦地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唐朵,走到今天这一步,丝毫与人无尤的。
“是我莽撞了。”
他一向自诩聪明的,也确是聪明,无论走到何种境地,都不会忘记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就好像现在的杜妮可,对他来说,杜妮可不是爱情,而是在他亲手将爱情杀死以后,那条绝无仅有的,让他还残留苟活下去意念的路。就好比说,再傻的人,也不该去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更何况,是他呢。
她笑笑,依旧愧疚不已的,“其实是他没有搞清楚状况。”
那日他来医院以后,也并没有对她怎样的,只是有些激动地捉了她的手腕,给她看了一串碧珠的手链,反复问着,记不记得,记不记得。
“你们在说什么?”杜妮可牵起一抹勉强的笑容,唐朵康复以后的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只是即便如此,一日不回英国去,她的心便是一日无法安定下来。在政经学院里,肖驰依旧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本已过了假期许久的,碍着关系,也并没有人漂洋过海地催促他快快回去。杜妮可是很清楚的,他还在不死心的等,只不过那结局,是任何人都无法预见的。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好心情地跟杜妮可眨眨眼,然后又是转头看向了肖驰,“不过说实话,那条手链倒是蛮漂亮的,是腾冲的对吗?”
他倏地抬起头来,试探地,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怎么知道?”声音艰涩沙哑的,像是几日都没有喝过水的干涸状态。
唐朵只耸耸肩,轻轻地说了句,“直觉吧。”
柴井惠一早便觉察到,他们之间,定是极不寻常的,不然,他那种炙热的目光,何以如此贪婪地落在唐朵身上,却又是繁复不堪的,好像历经多少纠葛那般。
他看着她,没有再开口的,深深地望进她漆黑的眼底,原来,那里真的已经没有了对他的迷恋。他甚至看见,她伸手挽起了长长的衣袖,那一块狰狞的疤,一览无余的,可她,却再不是过去那个小心翼翼遮掩疤痕的唐朵了。
杜妮可盯着她的胳膊,一阵惊心的,看上去,像是烫伤,那么大一块,她只看着都觉得疼。如若不是因为肖驰,她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讨厌唐朵的,也许,现在的她也并没有讨厌唐朵,只是在惴惴不安而已,害怕肖驰会不顾一切地回去她的身边,更害怕,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路,会是南柯一梦。
“朵朵,他家今天真是爆棚了。”柴井惠不动声色地插了嘴,心里已是了然几分。
远远地看向一早就定好要去的餐厅,唐朵懊恼地拉着柴井惠就飞奔过去,还一边埋怨着,“柚子茶如果卖光的话,我就把你喝掉……”
他站在那里,仿佛被摄了魂魄的。
腾冲的碧珠手链。
酸甜芬香的柚子茶。
还有那种明明没有理,却也要硬夺三分的逻辑。
却独独,忘了他。
直到此时,肖驰才有了最深刻,最彻底的觉悟。原来他们之间,她才是重心,即便过去始终都是她追着他跑,虽然跑的颠簸踉跄,却从来不曾跟丢过他。可现在,他看着她在眼前一闪即过的,自己却动也不能动,糊里糊涂的,就弄丢了她。
“你知道,”杜妮可微扬着头,轻轻柔柔地问他,“没有你我会怎样吗。”
痛的睁不开眼的。他转过头来,满心满眼的懊悔,这一辈子,便是注定要彻底伤了两个女孩的心罢。连呼吸都疼了起来,只拍拍她的头,“不会的,别乱想。”
习惯,果真是蚀骨噬心的。这个小动作,以前,是最爱的。
……
“肖驰,我综合没答完,会不会考不进t大了。”
拍拍她的头,笑着安慰,“不会的,别乱想。”
……
“肖驰,主任又找我谈话了,他让我主动离你远远的,说我会耽误你的学习……”
拍拍她的头,笃定地告诉她,“不会的,别乱想。”
……
“肖驰,唐易洲跟徐卉都不要我,你会不会有天也不要我了?”
还是那个动作,却是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说的那样坚决,认真的,“不会的,别乱想。”
……
他食言了。
可这个动作,却无论如何,都戒不掉的。亦或是刻意地想要保留一些关于她的印记,好用来证明,那样的小肥,是真的在他生命中存在过的。只是每每回味的时候,都是锥心刺骨,也愈发的恨起自己了。
“我们,”他目光闪烁地望着杜妮可,似乎是刚刚参透了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尽快回去英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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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柴井惠采购完毕之后,极乖地打给费岂昂。不多时,他的车子就到了。
费岂昂眯着眼睛,看她们两个有说有笑越走越近的,手里大包小裹的一大堆。
“我坐地铁回去。”柴井惠抬头望了一眼,那辆连号的大奔,t大很少有人不认得的。并没有向唐朵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也是对她这段时间以来的事好奇不已,但她觉得,既然唐朵没有主动提,那就说明她本就不想说的。
唐朵也没有开口勉强,只笑着跟她道了别,然后开门坐进车子里。
“破产没有?”费岂昂扫了那些袋子一眼,一件能叫出名字的也不见。
将袋子通通放去了后座位,很感兴趣地反问一句,“破产了又怎样?”
忽然想起那日在夜市里,她曾那样不给面子地调侃他,于是就觉得机会来了。他玩味地拄着方向盘,颇有几分雪耻的意味。“我包你。”
回身拿了一个袋子就要作势丢出窗外的,嘴里还有声有色地说道,“怎么还会缺心眼的给这么差劲的人准备礼物啊。”
他一怔,连忙住了她上扬的手,将那一袋东西劫了去。打开来看,是一件认不出牌子的衬衫。“给我的?”虽然还是不怎么温暖的表情,但眼底的光芒,尽是灼热的。
她故意扬高了下巴,眉头也刻意地挑高,一派趾高气昂的模样,“看不上就拿回家当抹布。”
自动过滤了这句不中听的话,他握住她的手,难掩的喜色,“你知道?”
她无奈地看他,怎么就会是一副中了大乐透的惊喜模样。伸出那只没被握住的手,放在他的额头左试右试的,“发热已经好了呀,可怎么还是不太正常呢。”四目相对的,认真地看他,也认真地问他,“难道我不该知道吗?”
顿时噤了声的。
雀跃不已的心,也跟着跌进了谷底。
猛的记起,曾在杜妮可的部落格里,看见过一张帮肖驰庆生的照片。右下角的水印日期标记,虽不是今时,却是吻合了今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傲娇地吼一句,为毛不给花!连个能让伦家赠送积分的机会也不给,捶地哭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