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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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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乐赶到房间的时候,足足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一个人下裳染了鲜红的血躺在另一人怀里,两人脸色都惨白地下一秒就会晕过去的样子,真是好不凄惨!当时李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这回要是出了事估计他再也回不了御医院见师父了……

    因此当众人帮着将穆祈扶上床,李乐满头虚汗心惊胆战地诊上脉的时候,真真想破口大骂:我的侯老爷!不带这么吓人的啊!搞得他还以为他自己就要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呢!!还好,及时忍住了,不然就真的见不到师父了。

    尽管心里不停咆哮,面上李乐还是非常沉稳的,在步怀远一脸担心的注视下,拨开了众人从医箱里翻出一瓶药丸,喂穆祈吞了一颗,又回到桌前开了一副药方交给一旁的侍从,沉着冷静地吩咐道,“照着这个药方煎了来。”

    吃了药的穆祈渐渐缓下了疼痛,不过仍是较平常虚弱一些,步怀远心疼地擦去了他额角的汗珠,担心地问向李乐,“李御医,可有什么大碍?”

    李乐沉着脸回过头,带着斥责的眼神看了看两人,说话的语气也是头一次这么强硬,“怎么没事!你们真是太胡闹了!”不过是动了一下胎气而已,虽然见了红,凭穆祈的身体也不是什么大事,火急火燎地把他拖过来,还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吓得他心脏都要罢工了好吗!

    步怀远和穆祈听到都露出自责的神情,尤其是穆祈,心里一直后悔自己之前的任性,被李乐这么一说,更是难受,不自禁地咬着下唇低下头,步怀远见状忙用手指轻轻按开穆祈的唇,心疼地说道,“是我不好,惹了小祈生气,劳烦李御医仔细看看,要不要紧?”

    李乐见两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唬下去,只好心里暗自哼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动了胎气,喝了药好好休养几日就行,不过这几日不要折腾了,躺在床上别动,嗯……养个十天再说,还有情绪不要太激烈,放松心情。”让你们再折腾,好好躺着养蘑菇吧,补偿一下我被吓坏了的小心脏!

    步怀远点头应下,穆祈也轻轻嗯了一声,就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闭着眼靠在床边,李乐看了看两人,犹豫了一下又劝道,“侯爷,您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还是请我师父过府来看一看吧。”

    “我知晓的,谢过李御医了。”步怀远微笑点头。

    李乐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穆祈的情况只是心绪激动引起的胎动,休息个一两天也就没问题了,只是他刚刚故意说得严重了些,这会儿情况稳定下来他也就顺了顺气背着医箱离开了。

    房间里剩下步怀远和穆祈,早上那会儿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情况仿佛都随着孩子这么一闹而烟消云散了,穆祈冷静下来之后虽心有余悸但也不再那么慌乱,抬头看了一眼步怀远,才低声地开口,想说出之前没说出口的话,“之前是我任性了,对不……唔……”

    步怀远忽然俯□吻住穆祈的嘴,吞下了那未完的语句,浅尝一下之后又立刻分开,弯着眼角,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用十分的柔情注视着穆祈,温和地说,“我们都不说对不起了,好不好。”

    穆祈轻喘着,苍白的脸色开始泛起潮红,他微微别过头,轻轻点了一下,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看向步怀远,欲开口相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会瞒你,不过等你身子好了以后再说,现在先养好身体。”步怀远抢先一步说道,右手轻轻撩开穆祈额间发丝,印下一个轻吻,眼神幽深地望着穆祈说,“你只要相信,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小祈。”

    穆祈脸又红了几分,却是直直地回望着步怀远,用最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也是。”

    步怀远勾起嘴角,眼里满是温柔和深情。

    ******

    接下来几日,两人干脆就呆在了新房,步怀远命人将一些常用的东西都备了过来,直接搬到了这间屋子亲自照顾着穆祈,而穆祈这一回显然也是吓得不轻,听了李乐的话以后,连着几日都不敢下床,除了基本的生活需要,都乖乖躺在床上。

    步怀远也宠着,什么事都给穆祈备得好好的,连吃个饭都要亲自端着饭菜到跟前喂着吃,开始穆祈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也就习惯了,甚至还开始提要求挑食了。

    期间严素来了府里一趟,单独给步怀远看了一下午,两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严素当天就回御医院了,而步怀远出来以后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着穆祈,但穆祈却总为这事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转眼十天过去,穆祈谨记着李乐的训斥不敢下床,其实身子早就好利索了,都快在床上闷坏了,得到解除禁令第一日就迫不及待地掀被子下床了,不过动作还是小心了很多,一直很注意着自己的肚子。

    步怀远进屋的时候就看着穆祈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肚子挪到桌边,忍不住笑出了声,将手上的药碗搁在桌上,走到穆祈身边扶着他坐到桌边,因为这几天一直卧床大补,穆祈的肚子倒是大了不少,看上去总算有六个月的样子了。

    “药刚煎好,趁热喝了。”扶着穆祈坐下后,步怀远端起桌上的药碗用勺子轻舀了几下又吹了吹,才递给穆祈,刚开始的时候步怀远还想着喂穆祈喝的,但穆祈嫌着一口一口喝药更苦,便干脆抢了碗过来,捧碗一口喝完,因此现在步怀远也就整碗地递过去了。

    穆祈皱了下眉,脸上闪过一丝嫌恶的表情,但仍是接过一饮而尽,随后放下药碗端起步怀远带来的另一碗蜜水连喝了好几口才压住苦味。

    “慢些。”步怀远浅笑着看着穆祈,温声问道,“今日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没有。”穆祈喝完放下碗摇了摇头,而后抬头看向步怀远,问道,“你忙完了?”

    “嗯。”步怀远闻言点点头轻应了一声,不自觉地揉了揉眉心,这几日萧亦然一连几次密报,都是关于与延国和谈的问题,他也被容楚华几次召进宫里商谈,好不容易才将和谈的事定下来,可只要一想到穆祈在延国受的那些苦,他就对延国没什么好印象,甚至觉得这次和谈都是便宜了姓慕容的一家。

    “那我们好好谈谈吧。”穆祈倒是对那些国家大事没什么兴趣,只是听步怀远承认忙完了,因而想到了前些日子没有问完的话。

    步怀远大概也猜到了穆祈的想法,无奈地笑了一下,柔声说道,“让李乐先给你看一下,确定没事了我们再谈。”

    穆祈不置可否,还是顺着步怀远的意思给李乐又检查了一番,得到确认已经完全恢复之后,才屏退了其他人,和步怀远面对面坐着,一副静等你说的样子。

    步怀远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额角,虽然已经想好要坦白,但话到嘴边怎么说又是个难题,想了想,他还是走到穆祈身边坐下,将穆祈的手轻轻执起,轻声说道,“我说的话你听过便是,有些事强求不来,你莫要上了心里去,只千万记得好好保重身体。”

    穆祈挑眉疑惑地看去,不明所以。

    步怀远苦笑一下,道,“我小时候是习武的,后来出了事故,经脉尽断伤了心肺,虽然爹娘为我找了很多名医,但都没有进展,当年神医薛墨曾言我可能活不过二十五……”

    穆祈闻言倒抽一口气,惊恐地看着步怀远,张口欲言,却被步怀远微笑地拦下。

    “你莫紧张,这些年我都很注意,身体比小时候好了很多,严医座和墨之都一直在帮我调养,暂时还没有生命之忧。”步怀远紧了紧手心穆祈有些颤抖的手,柔声说道,“其实如今的每一日也都是上天施舍给我的,我已经很知足,如我刚刚与你说的,有些事强求不来,我只希望剩下来每一日陪在你身边就好。”

    “你……”穆祈声音哽咽,只一个字就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

    步怀远心疼地上前将人拥入怀里,温柔地说道,“我说过新婚那夜是我的问题,因为我以前总想着我不知哪一天就死了,所以不愿娶你,还毁了婚约,可你这么执着,竟然求了圣旨……”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在延国出事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以前是有多笨,竟然浪费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清楚,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保证我们下一刻还是否活着,珍惜现在才最值得,所以我现在不想逃避,我会很努力,不管剩下多少日子,我都陪着你和我们的宝宝,你也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你也要努力生活,陪着我们的宝宝,好不好?”

    步怀远声音轻缓,一如既往的温柔,穆祈却已是泪流满面,面对步怀远的相问,低着头半天也才哽哽咽咽地吐出一句,“你……卑鄙……”

    “对不起小祈,我一直都这么坏,但是答应我好不好?”步怀远抬起穆祈的下巴,含着希望地看着,他确实很卑鄙,到最后都要穆祈一个人承受,但是他放不下也舍不得,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穆祈闭上眼泛落眼底的泪水,他又一次哭了,为什么步怀远总是有办法让他的眼泪不受控制……

    “小祈,不要哭。”步怀远拇指擦过穆祈眼角,抹掉那晶莹的泪水。

    “既然你能活过二十五,就能活过三十五,我明日就去御医院问,再去找现任的神医,总有办法的。”穆祈突然睁开眼,凝视着步怀远,认真地说道。他不是什么深闺女子,遇事只哭怎么能解决?他一定会找出办法治好步怀远的!

    “如果有希望我也不会放弃,我和你一起努力,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为此伤了你自己身子。”

    “我又不是你……啊!那我回来那日你还吃什么猪肉?从今天开始你的所有饮食用品全得经过我检查!”

    “呵呵……”

    看到穆祈突然振作起来,步怀远不禁轻声地笑了,他的小祈永远是不认输的人,以往就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既然如此他自己怎么能不努力。

    然而,想到前日严素那冷静到毫无感情的声音对他说的话,步怀远心里不禁有些酸涩,无论如何,他会尽最大努力去拼一拼,为了穆祈,为了孩子,为了他自己。

    ******

    “侯爷,恕下官直言,你的情况已经恶化,当年薛神医用金针渡穴的方法将你体内那股外来的阴寒内力封住,并以此冻住你断裂的经脉,又以药养着受损的心肺,才拖延到今日,但此法切忌心绪大动,你近期情绪起伏太大,经脉早已承受不住,而且近来药效也越来越微弱,若不能再及时找到办法修复经脉和引出你体内的那股内力,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还能撑多久?”

    “如果强压,我今日再次为你施针并开始加重药量,可勉强再撑一段时间,但慢则一年两年,快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爆发,只要你出现常呕血的情况,那就是预兆了,如此情况,三到六月,经脉再次崩裂,吐血不止,血尽而亡。”

    “可其他有方法?”

    “下官无能,侯爷受伤时年纪太小,无法消化此内力,经脉心肺皆损,薛神医当时已是用最好的办法抢救,但如此,内力也就成了护命符,无万全把握轻易一动皆是死局,除非有法能在不惊动那股内力情况下先修复侯爷的经脉和心肺,再将内力化去,否则难行,只能沿用薛神医的方法了。”

    “如果不施针呢?”

    “三月内必亡。”

    “……那你动手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医学方面内容纯属杜撰……没有科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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