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试探与反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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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好像在讨论，李家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主动凑过去之后，李欢脸上带着几分好奇询问道。
引导着话题的塌鼻青年，睹了来人一眼，发现对方身着华贵，必定出身不凡，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声音不禁又大了几分：
“是啊。听兄台这语气，似乎也对那李家纨绔很有怨言？”
准确抓住话语中的关键信息，几条弹幕飘过。
【兄弟们发现没，那货原来根本不认识李家反派。】
【嘿嘿，不愧是他，居然故意套路别人，待会有好戏看咯。】
【yysy，sq。】
点点头，李欢顺着对方那番话，继续多说了两句：“经常和那家伙打交道，认识得久了，印象确实会深刻些。”
“你的意思是，你经常和那个李家纨绔见面？”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惊讶，塌鼻青年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面前这位热心人。
动作自然的背靠座椅，李欢实事求是道：“见面的次数确实有些频繁。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俊朗的外表、世家公子的装扮，以及温文尔雅的气质。
塌鼻青年确实愿意相信对方确有其实，目光随即一亮，连忙追问道：“兄台可否仔细说说看，那李家纨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实属不怎么样，有点混蛋。”轻飘飘的一句回答，却让塌鼻青年心中更加窃喜。
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目光，开始关注自己这边的情况。
他只感觉对方简直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不禁抬起胸膛，字字铿锵道：
“看得出兄台应该是个品德高尚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仗义执言。”
说到这里，干脆站起身，尽力将音量传到大厅的各个角落。
“没错！那李家纨绔根本就是个混蛋，这样的人凭什么掌管钱庄。如果这钱庄的掌柜易位，大家真的还有信心存钱吗？”
“我甚至觉得，哪怕是一个外人。比如这位我身边的兄台，也比那纨绔子更加适合。”
这话一落地，立即引来私底下的小声讨论。
可以看出，有不少商客目光闪烁，开始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将钱存进李氏钱庄。
将众人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塌鼻青年准备好了最后一击，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欢出声肯定道：“兄台，我知你气度不凡、高风亮节，不屑于那纨绔子为伍。”
“但你可否将那李家纨绔的更多劣迹，说给在座的各位。”
不得不承认，塌鼻青年的情绪调动能力非常不错。
在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开始放在某位聚焦人物的身上。
这其中还包括少数几个知情者，比如楚清妍...
这妮子起初还有些愤愤不平。
只不过现在，她看戏的眸子，比谁都更加明亮。
直播间内，一群吃瓜正起劲的观众同样如此。
“堂哥，你来了。”
这边，李欢正打算开口，大厅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句问候。
出声之人正是钱庄掌柜孟修明。
一时间，那些原本感到犹豫不定的商客，逐渐相信那位塌鼻青年的说辞。
既然孟掌柜的堂哥，都说李家纨绔劣迹斑斑，这事情还能有假？
反倒是那位塌鼻青年本人，他的背后却不禁有些发凉。
孟修明的堂哥...孟修明的堂哥不就是李家独苗嫡子李欢。
一时间，塌鼻青年瞳孔放大，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磕磕巴巴的说道：“孟掌柜的堂哥。你就是，就是，就是……”
嘴边剩下的话语，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说出口。
望着对方前后差别极大的态度转变，李欢干脆替他将最后那两个字补全。
“没错，我就是李家嫡子。那个既有着高风亮节品质，又行事劣迹斑斑的纨绔子。”
啪的一声，塌鼻青年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自己受人受托，专门过来宣扬李家纨绔的恶劣事迹，以此来动摇李氏钱庄的经营根本。
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是不屑去做。
一来，听闻李家纨绔作风乖张，不易得罪。
二来，拿钱办事这种行为，绝非君子所为。
但没办法，雇主的出价实在是太高了。
自己连年科举无望，囊中羞涩，所以才做了这等违心事。
谁成想，到头来李欢居然就坐在自己身边，自己甚至还和他攀谈甚欢。
这种情况下，谁还会相信他刚才说过的话。
而且不单单是这样。
他先前特意挑选了钱庄最忙碌的时候，唾弃李家纨绔的劣迹。
也因此，眼下的丑态，街坊四邻全都看在眼里。
恐怕用不着多久，他这读书人的名声就会嗅不可闻。
“各位商客，请大家不要轻信刚才那位的荒唐之词。钱庄一直以来都是由我和堂哥共同经营管理。”
“所以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李氏钱庄，都会始终如故，为大家提供最安全可靠的储蓄服务。”
如果说塌鼻青年刚刚的激愤之言，不可避免的已经在一部分人心中留下疑虑。
但孟修明这话一出，大家便又重新放心下来。
既然李氏钱庄，早些年也是李家嫡子和孟掌柜共同经营，那么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李家嫡子是否当真纨绔成性。
说实在的，他们这些普通商客平时并无感觉。
传闻说，李家嫡子随意打骂他人，可现实中，人家面对辱骂诋毁者也没动手啊。
一场闹剧插曲，在李氏钱庄两位未来掌柜的无形默契配合下，妥善解决。
此时此刻，孟修明终于领着李欢前往内堂的路上。
“堂哥，刚刚在外面闹事的人，与我无关。你可能不了解我，如果是我做的，我至少会提前让那人，熟知你的样貌特征，绝不可能闹出这等笑话。”
微微抬起下颌，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应当。
脚步未停，孟修明沿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不过，我也确实有试你之意，故意晚些时候出场，想看看你会如何应对。”
“毕竟，我们钱庄时常会有泼皮无赖出没。”
看了眼自家堂弟，李欢举一反三道：“所以...一开始没让我进内堂，也是因为我的名声在外，放我单独进去，你不放心？”
不置可否的目视前方，孟修明故意岔开话题：“另外刚才那件事，分明是故意挑拨，我会尽快查出是何人干的。今后这内堂，你可以随意进出，绝对无人敢拦。”
“所以总而言之，我现在已经通过了你的审核标准？”短暂的相处过后，李欢意识到自家这堂弟，似乎有股子直性子的傲气。
对此，倒也不感到厌恶，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他现在就想看看，自己这位堂弟，怎么看待自己被下人怠慢的问题。
刚才对方已经假装无视过一次，如果还是不愿意正面回答，他仍然会找其他机会继续调侃。
脸色略微僵硬，紧接着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孟修明语气平静，酷酷的说道：“确实比传闻当中要强上太多。我不该听信传闻，这是我的问题。堂哥对不起，修明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