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血色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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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冯安安去找吃晚饭的地的时候,我特意把她的手给抓着,这种小动作不仅是要做给不知道在哪个暗处跟踪我们的韩笛警官看——怎么着,一道姑一星座专家就谈上恋爱了;也是以此来抚慰冯安安那颗莫名其妙就受挫的小心灵。
以前很多人都喜欢用小王子和玫瑰花告诉年轻伴侣,爱就是互相驯化。而我们俩这种表面看上去还好,内心却因为贵人多忘事,已经忘记当年是如何恋爱过的情侣呢?需不需要再次经历过那些转折那些悱恻?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总归有些忐忑不安,想事事随遇而安却有忙不及的想证明其实自己就算忘记了事件本身,但爱过还是爱过,相处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知道事实会不会和我想的那样简单,反正冯安安这白骨精想问题比较偏颇就是了。
我和冯安安的吃饭习惯依旧南辕北撤。
她牛排喜欢吃一分熟,还对服务生表示如果厨房忙的话,不熟也可以给她端上来,她一点都不在意。而我只选了沙拉,对于肉还是兴趣缺缺的样子。
“田小道。”吃饭吃到一半,冯安安又给我取了个新名字叫我:“你说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在我记起的那些片段里,我们到底算合适还是不合适?”她眼睛亮亮的问。
“我从来不问没有建设意义的问题,食不言寝不语。”我继续像个兔子一样嚼着碗里的青菜叶子,对冯安安吃饱喝足之前的胡思乱想都一如既往的“能敷衍就敷衍,不能敷衍就随便敷衍”的态度。
但冯安安今天谈性颇佳。她用她那血淋淋的刀叉偷偷的指了指我对面的两点钟方向:“刚刚坐在那边的一对gay,为了各自父母的要求,必须各自结婚了,刚刚还偷偷在底下缠绵得要死的牵手,我都看得快哭了;七点钟方向现在有一对情侣,那男的表示房产证是他父母付的全款,就算结婚那女的也没有加名字的资格,女的正准备发飙呢。就这凡人间都有这么多破事儿让情侣分道扬镳,那我们呢?田小道,你为什么对让你失忆这件事这么逆来顺受?都不生你师傅气?我可是差点和我妈妈翻脸闹出家庭革命,怎么到你这儿什么事情都那么云淡风轻,肯定是你就是不在乎,不在乎,对吧。”冯安安说着说着就把手伸过来揪我的脸,把我的脑袋当成拨浪鼓,摇过去又摇过来。
我任着她把我的脑袋当成玩具,耐心的把叉子叉着的那片叶子吃完,然后举起了我的右手:“你看这是什么?”
冯安安瞪了我一眼:“白痴都知道,手链啊。”
“嗯,手链。”我点头:“这是我十二岁时我师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她送给我之后就开始一如既往的恐吓我,说我把这链子掉了就会有血光之灾牢狱之灾,也就她想得出来,一十二岁的小孩儿能有什么牢狱之灾。反正,我日日都带着它,但它夜夜都会从我手腕处滑落,于是每天找它在哪儿就成了我的必修功课。直到有一天开始,它就住在了我的离手腕四公分的地方,再也不掉了。据忧郁的健美男说,这就是互相被驯养的表现;但我觉得那是因为我的皮脂和温度那和田玉都已经适应,所以它也觉得舒适难得掉了。爱情应该也是这样,我们之间肯定有磨难冲突一时之间我们还把彼此给忘记了,不过最终你还是记起了我,不是吗?你适应了我,也在我手腕处磨出一道皱纹,不就功德圆满了。你干嘛觉得我不在乎呢?”
“看你讲道理讲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我就觉得讨厌。”冯安安收起刀叉:“赶紧吃完,吃完还有正事。”
是啊,我们可是为了正事而来,不是滴血,就是认亲。
二十三点十五分四十八秒,在这个妖娆的城市越夜越美丽的时候,我和冯安安又回到那间庙宇的正门口,她扔了两颗据说的幻术烟雾,一阵鞭炮香味之后,我们便可大摇大摆的开门走进之前进过的那大门了。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今天下午还让我花一百八买票。”我感叹了一句,冯安安头也不回的回答:“难道天界的钱会比凡间的好赚?”
呃。。。
好吧,当我没说过。
快十二点的时候站在几棵苍天大树下,看着近乎于墨色的衣冠冢。就算明白里面没有粽子,但是以前看过的各色恐怖片还是一股脑的在脑袋里面循环播放。我有些犹豫的躲在。。。一个白骨精。。。的身后。。。立刻觉得人生真是讽刺多啊。就着这还没鸣叫出声的蝉声,我举起瑞士小军刀,眯着眼睛,两股颤颤,划拉出一道伤口,血终于一滴一滴的开始流向墓碑。
接着,沉默的在那儿等着。
等着出现一阵如梦似幻的白烟,或者能把坟包开成五个花瓣的装置,再打点灯光,我就能领着冯安安,沿着自上而下升起的楼梯,缓缓的进入墓室里面。经过九死一生终于取出九环锡杖完成这趟轻而易举的旅行。
该干嘛还干嘛。
但我的人生系统总是精密的运行着“求什么不来什么”的程序。
我和冯安安在那儿站了快五分钟,我的血在墓碑上都快滴出一条蛇的形状,除了夜风越来越急以及她不停紧张的踱步以外,四周依旧静悄悄。我不耐烦的抬起头对冯安安说:“这又唬人的吧。”以为会看到冯安安的焦虑的我却被她真实样子给吓得倒退了三步,她死死的盯着我流血的伤口,眼睛已经充满了鲜血,见我看着她,先痛苦的呻()吟出:“别。。看。”又断断续续的讲:“你快止血,我受不了了。”
最后坚持了三秒钟还是昏了过去。
“冯安安?”我叫了她一声:“冯安安”又叫了她一声。
冯安安看来昏倒得特别彻底,我无奈的收起小刀,可怜的扶着莫名其妙昏倒的她,仓皇的逃窜在异乡的黑夜里。
坐上车我气急攻心,立刻打开能联络师父和健美男的玉牌,怒道:“我不玩了!你们给我们的是什么指南?耍人的么?为什么冯安安会昏倒?”
“安安昏倒了?”玉牌上出现了冯安安她妈。
接着,仍然坐在一旁的师父拇指搁在食指上,沉思了一会儿道:“她是不是碰到你手腕上的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血的颜色还挺好看。
作者君又变态了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