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胤禛的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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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康熙并没有上朝,也没有像往常一般召见臣子们议事,除了这一样奇怪一些,旁的与往常并未不同。整个皇宫里都知道夜里除了那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到了清早时分,那些四处追索巡查的侍卫们却得了命令,小半刻钟便不见了踪影,若是懵懂一些,恐怕还当昨夜那事是自家做的一个梦。
一件大案,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了,唯有深处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阿哥们这儿强撑着待了一夜,那紧迫的神经也松散了,原想着绝早就往康熙那儿去,既是请安也是请示旨意,可他们刚刚打理一番面容仪表,紧着换了一身装束,正准备着出门时却得了康熙那儿的旨意,说是康熙那儿政事忙碌,让阿哥们不必前往,各自散了休息便是。
众位阿哥们一愣,开口再次问过康熙身子如何精神如何,而后面面相觑,察觉旁人也没那份心思此时特立独行抗旨,便都应了那旨意,各自归去了。
八阿哥胤禩此时倒也淡定,跟人别过,看了一眼胤禟所在,便走了。
东方不败这一夜,也无旁的话跟别人说,最后窝在座上,闭目养神暗暗调息,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养回了精神体力,只要在旁人面前作假,依旧是一副困乏疲惫模样。
这么一早旁人要做什么他也依着,一看各人都走了,东方不败便也转回,看着却是混沌。可胤禩临走时那一眼,还是将他看得背脊一凉。只觉得,要生一些什么大事。
不过如今,他该备下的都已然备下,只等着胤禩出击罢了。
东方不败也不多想,回到房中小憩了一会儿,而后便招了心腹太监来问昨夜天牢当中的情形,叫人与他一一细说。
诚然,昨夜之事没有旁人比他更为清楚了。可这事是他的秘密,便是胤禛也是不可透露的,因而不管人前人后,他也该装个样子。何况,他晓得的也只是他经手做下的前半程,后边如何被人发觉,又是如何传讯,如何追索等等,他还是不知深浅。
此时天已大亮,昨夜该传出来的消息早已传遍宫中,那太监便一一细说起来,费了两刻时辰才解说完。再详细些的,却只得等到之后再探了。
东方不败听完沉吟,一时倒也没想到其中有何疏漏,便也罢了。他摆手让人下去,却想着昨夜天牢中那些守卫恐怕是绝难自保了。正想着,便听得了外头传讯,一人略显焦急地道:“……九阿哥,听闻四阿哥那儿有些不妥。”
东方不败倏地睁开眼睛,眉心一皱,很快便又放松开来,只起身往外间走去,扬声问:“什么不妥?”
外头便有一个面生的小太监跪着行礼,东方不败看了一眼,约莫记得是魏珠底下的人。
小太监道:“回九阿哥,四阿哥昨夜听得天牢里的消息,受了惊吓,后来便不得安歇。方才皇上将四阿哥召了去,不一时,便传召太医入内,似乎……有些不好。”
“怎么……是四哥四哥病了么?”东方不败闻言,立时便是满脸忧色,可他心里却是冷静得很,深沉的心思早就转了几圈了。
他昨夜断然下用了狠辣手段,自然也想到了很可能给胤禛招来祸端。那葛氏兄弟此时正在指证胤禛,无故就在天牢里死了,旁人一看,第一个想到的嫌疑人也是胤禛。
若是换了别个帝王,说不得就根本不去查究什么案情底细,哪个扯上了他便发落哪个,除了他的儿子不杀,那天牢里关的人,儿子身边的人,乱动手脚的大臣们,所有所有一股脑儿杀了便是。
各朝各代的巫蛊案逆书案都牵连甚广,甚至几万几万的人,好几代的人命都填不完,哪儿就是一个昏君庸臣就能说清的,实则只是一句,便是宁可错杀不可妄纵,死的都是蝼蚁一般的人,帝王又何必在乎。
再棘手的阴谋布置,遇着了世间不与你讲道理的皇权力量,那也是碾压成灰烬的结果。
康熙在位已然三十多年,早就养就了城府深厚的性子,越是在位日久,他就越是讲究仁君厚德,讲究制衡心术,并不如那残暴冷酷的帝王行事。
这一回的案子,康熙至此都还是极为克制的。他不是不杀,只是他现下还有那么一份清醒明悟,皇子们,大臣们,宫里宫外错综复杂,他自信他还能掌控,便下了狠心要查个究竟。
但若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因而东方不败昨夜杀人,实则就是越过那一禁制的举动,胤禛很可能没有任何分辨的时间能力,就面临着康熙的震怒发作……
东方不败虽给他备下了“势”,可这一回面君,还是要胤禛自个去应对,若是安然过去了,前路即便是康庄大道,那也不会如先前一般坎坷跌宕了。
他信他能应对过去,便决然地抢先动了手,而且也没有在紧要时刻冒险去与他传讯……胤禛,也是个性子坚韧狠绝的,该如何,他自然就会如何。
此时一听这小太监的传话,东方不败便晓得,胤禛给了应对。法子倒也简单,先前胤禛在康熙面前便装过一回,此时顺势而为,倒也不难办。只是为了不被看出端倪,依着胤禛那谨慎严苛的性子,定然是下了狠手。
此等思绪在脑中闪过,也不过是片刻便想的分明。东方不败依旧面带担忧,想了想便道:“……四哥这般,我如何安心,自当前去一观。”
说罢,东方不败便起身赶去。
到了乾清宫门左近,半道上却遇着一人,正是胤禛府里的总管太监苏培盛。东方不败脚步一顿,若有深意地看向他。
苏培盛上前来伴在一边,随着东方不败一同前行,口中微动,却是急急与他说话,“昨夜天牢里暗暗做了些疏通,预备着……是有人要私下里与犯人说话,所以有了安排。可如今生了这件凶案,恐怕昨夜那些蹊跷会被人看出。那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稍前方的少年。
东方不败听出他话里的试探之意,不由唇角一翘,脸上神色却不显分毫,只叹气道:“深宫天牢,这两个犯人被人看得紧密,又如何行事?”只这一句,就将先前所谓的疏通布置叫人误会的举动揭了过去,只当没做过罢了。
苏培盛神色略有几分愕然,但自然也不会胡乱苛责,但此事又不能就这般轻轻放下,便道:“……只是那么些人?”
东方不败闻言立时沉下脸,冷冷道:“什么人?”
苏培盛脸色一僵,东方不败又道:“哪儿有什么人?”
苏培盛这时才稳住心神,看着他不语。
东方不败心中冷哼,很有几分不爽快。这件事情浅显明白得很,便是先前东方不败通过什么手段利用胤禛那儿的人脉有过什么疏通安排,不管结果如何,事后也是绝不会承认的。更何况,此时生了这样的凶案,自然是半点也不会去沾上。
苏培盛方才拿话来问他,不是想要询问后事如何处置,不过是想要试探昨夜葛氏被杀是否与他有关罢了。若是东方不败做下的,他如此借用了胤禛的人脉,却将事情全然闹大,整个过程丝毫不告知胤禛,便是陷胤禛于不义了。
可东方不败何等样人,自然半点不会承认,就算这人是胤禛身边心腹,就算这人是一心向着胤禛,苏培盛这样的举动也让他气恼。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轻声道:“那些人,该躲的自然都躲出去了,还有什么人?”
苏培盛听得这话,这才全然心服。也是,昨夜既然有了安排,那些紧要的人自然都躲了开去,更是安排了后路替自个撇清。至于那些留下的,不过是些听命行事的小喽啰们,受了牵连身殒也罢了。他拿这话去试探,却是选得错了。
“你倒是忠心。”东方不败不轻不重地说完,就加快脚步前行而去。
苏培盛垂下头,默默隐住身形走在侍从当中。
要成大事,自然要心如坚石,东方不败利用了人做下安排,径直在天牢里头杀人,难道还妄想着那些守卫们能脱罪么?
先前他用那个模棱两可的话,笼络住好几个人去布置,而这些人又分派的下属,再这么层层下去,盘中错节的,都成了正正当当的事,不过是事有凑巧,才出现漏洞被人抓住了罢了。最后真正守卫在那儿的,不过都是些弃子了。要由下而上查究,绝不会出半点问题。
真正与胤禛紧密联系的,能告发他们办事的都自个撇清了,自然不会犯傻冒出来说话。便是说,他们又能说些什么……
胆大心细,他东方不败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干净利落不着痕迹,容不得旁人来质疑他!
东方不败暗暗吸气,稳了下心神,走到宫门前让小太监通传。
原想着要费不少时间,却不想那小太监进去后很快回转,只道皇上允他进去。
东方不败便径直入内,一路走去半点声音不闻,到了康熙那小书房外间,也没有见着胤禛踪影,他皱了皱眉,只能不去理会,恭敬地上去见礼。
康熙疲惫地叫起,又问来意,“朕早说了让尔等休息,你怎地来了。”
东方不败从他面容上看不出什么,便道:“皇阿玛,儿臣一夜未睡,正是心中难安,忍不住便想着去寻太医,不想路上就听得消息说是皇阿玛这儿有召……儿臣担心是皇阿玛不适,便急急过来了。”
康熙闻言还有些稀奇,仔细看过少年的面容,像是信了,面上便露出几分宽容笑意来,“你倒是会来卖乖,竟一个人巴巴过来了。”
这话虽是责备,却是显露赞赏,东方不败顺势一笑,又道:“皇阿玛既宣了太医,何不回寝殿休息。”
康熙才道:“不是朕身子不适,是你四哥。”
东方不败心中一动,仔细揣摩康熙这句话,只觉其中语气淡然,隐隐有几分关切怜爱,那震怒气愤的凶杀之气却是半点没有。想来,胤禛方才被康熙召见之后,是成功摆脱了嫌疑。
康熙紧皱眉心,很是疲惫道:“你四哥方才忽而吐了血,竟是晕过去了。”
东方不败这才稍微安心,又被康熙这句话说得一惊。不过很快他便稳住情绪,他早该料到了……不禁默然一叹。他正要开口,却见着梁九功急急进来,往康熙身边低声说话。
东方不败面上带着忧急之色,像是挂念胤禛一般,实则暗暗听着那梁九功说话。
“……尸格出来了,应是有些蹊跷,傅鼐急着求见皇上……”
康熙便点了头。
尸格?仵作验尸就要出具尸格。是呢,他下手杀那两人用得可是高明的掌法,莫非还能有人看出底细?
此时也想不分明,东方不败看准时机发问:“皇阿玛,可是四哥有何不好?”
康熙一愣,转脸一看他的小儿子正急着问兄长情形,脸上很有些真诚,心里不由一动,不及深想便道:“你四哥挪到了偏殿,太医也看过了,想来是无事,你既来了,便去看看他。”
东方不败一喜,又有些迟疑,“皇阿玛这儿……”
康熙便道:“朕无事,你去吧。”
“是。”东方不败应了,临走前又说:“皇阿玛,政务虽忙,也该顾着身子。”
康熙点了点头,摆手让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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