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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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城内
明絮望着眼前的药罐发呆，药罐里还冒着白白的热气。
明絮今年已经三十好几，这药她也喝了三十几年，早已经忘了这药原本的味道。
“药怎么不趁热喝”门外魔主炳坤走了进来。
明絮回头神，见是魔主立刻行礼。
“魔……魔主。”明絮有些紧张，这么多年他从未来过这一边。
“你究竟是何病？需日日服药？”炳坤从未听说她有何病，只是知道她身体一直不好。
“劳烦魔主挂念，只是小毛病。”明絮见到炳坤头也不敢台。
“小毛病？可有叫鬼医看过？”鬼医是魔界的大夫。
“不知魔主今日前来，有个要事？”明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母亲的事。”炳坤坐在椅子上理了理衣服。
“我……母亲？”明絮愣了愣，她母亲有何事？
“没错，明姝当年与五大仙门哪家纠缠不清？”其实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曾经参与诛杀百家仙门一战的人几乎杀光，而参与者都是那一辈人，就连炳坤也只是听说。
明絮没有说话
母亲都过世那么多年，又何必旧事重提。
“怎么，你不会知道？”炳坤见她迟迟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我知道啊，夫君不来问我，跑来问一个外人。”门外岚凤的声音传进来，
岚凤一脸笑意走进来。
“你知道什么？”炳坤见她进来，表情立马变的厌烦。
“我知道明姝与五大仙门之一的一个仙门纠缠不清”岚凤笑道
“姐姐”明絮担心她说出来，
“明絮你也真是的，魔主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看你问题你就老实回答，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岚凤扭着腰来到炳坤身后帮他按肩。
“你说你知道？你是如何知道。？”虽说岚凤也是明氏后人，但她可不是明姝之女。
“魔主你别急，你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这丫头从小就个闷葫芦，要不由我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岚凤轻轻的在炳坤耳边道。
“什么条件？”
“也什么，就是想要魔主赏我个哨子。”岚凤一心想要兵力想疯了。
“你要哨子做什么？”炳坤问，
“当然是替魔主分忧了。”岚凤笑道。
“你得先告诉我，我才好让你怎么替我分忧啊。”炳坤知道岚凤野心太大，不能让她有任何权利在手。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可是在交易，您让我先说那万一……”岚凤话还没有说完炳坤一手掐住岚凤的脖子瞪着说道“我的耐心可没有那么好，你要么说，要么滚。”炳坤可不是一直都那么好脾气。
“你……”岚凤被他掐着脖子有点喘不过气，憋着脸通红。
“姐姐……”明絮被眼前这一幕吓到，
“你们两个选一个，是你说，还是她说”炳坤更用力的掐住岚凤的脖子，吓的明絮手足无措。
“我……我说，你放下了姐姐。”虽说岚凤性格嚣张跋扈，但是多年来对明絮还是多有照顾，见炳坤刚刚的那个气势，似乎要杀了岚凤。
炳坤见明絮肯说，一把将岚凤推到一边。
岚凤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刚被他掐的地方通红。
“那你说。”炳坤刚刚掐了岚凤脖子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岚凤见他此动作，心里恨的牙痒痒
炳坤，你尽然如此待我，我既是你明媒正娶，你待我两个下人都不如，那你就别怪我把你不当夫君。
此时的岚凤瞪大着眼睛，一脸憎恶。
“三十多年前，我娘在越城一代奉老魔主的命令诛杀城主姑苏愿，当时我娘未带任何一个魔士，自己只身跑去，没想到遇到正在视察民情的姑苏辞，我娘原本想刚好杀了姑苏愿，当时姑苏愿是五大仙门姑苏仙主，杀了他，便是头功一件，但是正面交锋我娘决不是他的对手，见他正在救济乞丐，便想到一个办法，扮成乞丐，上他住的宅子乞讨，我娘身穿破旧不堪的衣服，取着拐杖走到他住的宅子前敲门乞讨，姑苏愿见是为可怜人便请我娘进去，给了她吃的，喝的，还让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我娘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便假意说自己无家可归想暂住在他家，没想到姑苏愿尽然答应，这一住，就是数月。”明絮了解当时母亲的心情，明明想杀了他，可是见他日日对自己嘘寒问暖，还帮自己寻找家人，那种温暖，是在魔界不曾有的。
是姑苏愿让明姝感受到了自己原来可以这么被在乎，被重视。
虽然明姝有两个哥哥，但是那两个哥哥根本不把她当妹妹，一心想要这个妹妹爬上魔主的床，这样他们两个哥哥就可以更好的得到更多的权利。
“然后呢？”炳坤问。
“然后，姑苏愿外出救济村民都会带上我娘，以防能遇见我娘得亲人，他们日日一起，暗生情愫，可是好景不长，在他们还没有各自表明心思时，他们的亲密举动被人发现，有人认出了我娘，去圣主面前揭发了姑苏愿与魔界魔女待在一起，后来圣主领着百家仙门来到越城，姑苏愿闻见风声，连夜将我娘送走。
送走前，他对我娘说，不论他日你是魔，还是乞丐，在他心里，她就是明姝，我娘哪里肯走，知道一旦圣主与百家仙门赶到，姑苏愿便九死一生，但是姑苏愿为了保护我娘，还是将她送走了。”
炳坤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明絮讲着，
明絮像是在讲自己的故事一样，心情沉重。
“圣主及百家仙门赶到，说只要交出我娘便饶了姑苏仙门，就说姑苏仙主是受我娘的蛊惑，不得已……”
“当时姑苏愿没有夫人？”炳坤疑惑，按照明絮说的，那他夫人呢？
“他夫人自生下姑苏辞便去世了”
“那百家仙门赶到，姑苏愿怎么样了？”
“姑苏愿，为保我娘，自废灵力，自废双腿，交出五座城池。”
说到这，明絮有些哽咽，不知道是姑苏愿真的为了保住明姝，还是为了赎罪。
“这姑苏愿出手倒是大方，后来百家仙门放过他了？”
“圣主见他如此，也给予我娘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便没有在追究。”
那年座谈会上，圣主特意让姑苏愿听会，还在会上批评此事，后来魔主炳竺带着魔界众人杀入座谈会，明姝见已没有灵力而废了双腿的姑苏愿，伤心欲绝，在座谈会上大开杀戒。
“是姑苏愿，亲手杀了我娘。”明絮脸上挂着两行泪。
“他说，正邪不两立，当初认识的明姝，是一名乞丐，今日的明姝，是魔界中人。”
“但是我娘并不怪他，还因此内疚。”
“你是说姑苏愿亲手杀了明姝？”炳坤有些难以置信，这百家仙门之人也如此……不念人情。
“好了，魔主想知道的就是这些吧，明絮已经如实告知，还请不要为难我姐姐。”明絮擦了擦眼泪。
“那倘若如你所说，姑苏仙门可是曾经勾结魔界，如今姑苏仙门实力远远不及其他五门，……”剩下的话，炳坤未说出，只是笑了笑。
“明絮啊，你不是明姝的亲生女吧？”听了刚刚的故事，在加上他听说明姝跟前任亡夫生下明裘后，并未有跟谁结亲。
“又或者……你是姑苏愿的……”炳坤没有说出，明絮打断他的话。
“不是……我的确不是我娘的亲生女，但也不是姑苏愿的……”
这是明絮的秘密，那年她才几岁，是姑苏愿与明姝在越城外救济难民时救了她，她当时亲生父母双亡，明姝见她可怜便留在身边，后来那晚百家仙门赶来前，姑苏愿将明絮给了明姝，明絮留在她身边，抚养长大，自明姝去世后，明絮就一直身体不好，靠药续命。
“当初明姝去世你才几岁，你是怎么知道的？”炳坤问
“我娘告诉我的”虽然小，但是关于明姝的事情她都记得，而且明姝将他们的事都记录了下来，明絮至今都把它保存的好好的，这是她娘一生最后的信念。
“原来不是明氏血脉，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如从前一般待你，供你吃喝，你还是魔界的明氏小姐。”说完撇了一眼站在身边一言不发的岚凤走了出去。
岚凤走过来骂道：“你是傻呀，还是笨怎么什么都告诉他？连你不是明氏之后你还全盘托出，你……”
正在岚凤准备教训明絮，明絮眼泪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岚凤见她那个样子，也是可怜人，这么多年了，身体不好也就算了，还在魔界背负着私生女的骂名，好在明裘对她如亲妹妹，没人敢在说半句。
岚凤从小与明絮一起长大，自然是真心希望她好。
“行了别哭了，赶紧把药热热喝了。”岚凤一脸嫌弃，甩着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