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白切黑(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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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行驶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中。
深蓝色的天幕上,群星璀璨。
席宁小心翼翼的从熟睡的厉鸣深怀里挪出来,然后往前探出身体,拍了拍洛兰的肩膀。
洛兰偏头安静的看她。
“停车,我换你。”
席宁理所当然的道。
洛兰面色一僵,但因为夜色太深,席宁也就没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
“老大,不用了,你才醒,等会儿我让姜维换我。”
“别废话,停车,我换你,你们仨都奔波多久了,我睡了三天,需要活动一下。”
“老大……”
洛兰挣扎的叫了她一声。
席宁眯了眯眼,狐疑的盯着她。
“你怎么回事?婆婆妈妈的,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洛兰矢口否认:“没有,老大,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呢。”
边说她边不动声色的想去弄醒姜维。
手指却在半道被席宁截住。
“别吵醒他了,都说了我换你,赶紧停车。”席宁看出她的意图,催促道。
洛兰抿了抿唇,淡淡的道:“老大,你让开,我直接从这儿爬过去,我们在车上交换吧。”
“太麻烦了,下车,直接换。”席宁否决她这个一听就很耗费时间的提议。
洛兰拗不过席宁,只能停下车。
席宁打开后座,从车里钻出来,没有大树遮挡的风像是加了个档,呼啸着吹过来,把她吹得打了个寒战。
哆哆嗦嗦的移动到驾驶座车门旁边,拉开车门,就发现洛兰在挣扎着往后座爬。
虽然外面很冷,但也不至于下车都懒得下吧。
看着洛兰缓慢艰难的动作,席宁弯身进驾驶座,拍了拍她的脊背,好声好气的道:“行了,别矫情了,赶紧下车,等你爬,爬到早上都不一定爬的过去。”
洛兰充耳不闻,依旧用力往前座那个缝隙里钻。
车钥匙已经被拔下,误触也不会出事。
席宁见洛兰这么坚持,也就不在催促,随她去了。
看她屁股卡在缝隙里,席宁正想帮帮她,凑近一看,就发现了一件很不对劲的事。
洛兰一直都是在用左腿爬,右腿就像报废了一般,被带动着的往前挪。
不知想到什么,席宁垂下眼睑,掐了一下洛兰的右腿大腿。
力道很大,普通人的话肯定大喊大叫了。
但洛兰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平静的往前爬。
根根分明的睫毛猛地颤了颤,鼻子泛酸,眼眶泛起湿意。
席宁心脏刺痛了一下,心口闷闷的堵着一口气。
瞳孔里波光碎裂,压抑着悲恸。
她就像一座沐浴在星光下的雕像般静默无言的站着。
眼睁睁的看着洛兰爬进后座,艰难的坐好。
在洛兰目光递过来的前一秒,席宁猛地转身,吸了吸鼻子。
欲盖弥彰的扯了一句:“外面也太冷了,早知道我就听你的意见了。”
洛兰先是勾了勾唇,然后道:“你知道后悔就行,老大,赶紧上来,别冻坏了。”
“嗯。”忍住不断上涌的酸涩,席宁装作若无其事的上了车,平稳的行驶了一会儿后,洛兰也终于疲惫的闭上眼休息。
把越野车停在一片雪松林里,席宁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下了车。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蹲在林子里,捂着嘴,泣不成声。
*
姜维被尿意憋醒。
睁开眼,就发现他们正好在一片林子里,也不多想,下车找了个地方解决生理问题。
等擦干净手回来,就发现洛兰坐在了后座,而驾驶座的人不翼而飞。
本来想叫醒他们一起去找,但想到这两人身上的伤口,就作罢。
跑到驾驶座那边,在车门旁边发现了一串脚印。
很整齐的延伸进林子里,没有其他人的脚印,看样子,应该没出事。
但以防万一,还是找去看一看。
打开手电筒的光,姜维沿着脚印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脚印尽头蹲着熟悉的身影,红发垂落在背后,随风轻扬。
手电筒光过于刺眼,席宁已经率先发现他,转了过来。
姜维把手电筒调到最低档,快步走进走了过去。
刚想问老大在这儿干什么,就看到了席宁脸上没擦干净的泪痕,还有红通通的眼睛。
他微微一愣,“老大……你哭了……”
席宁用袖子飞快的擦了擦眼角,扭过头,坚定的否认道:“你看错了。”
姜维:我又不是瞎子。
小混混神经粗,还没意识到席宁的情绪波动,下意识往厉鸣深身上想:“老大,是不是厉鸣深说梦话吵你了?”
“他说梦话吵我我至于哭吗?”席宁凉凉的觑他一眼。
“那你是怎么了?”
姜维满脸的求知欲。
深呼吸了一下,席宁努力平静的问:“洛兰的右腿,是怎么回事?”
姜维的表情一僵。
偏过头,躲闪的避开席宁的视线,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露馅。
“我自己发现的,你现在只需要说实话就好,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席宁嗓音轻柔,条理清晰的道。
姜维纠结犹豫了下,才讷讷的道:“虽然大部分人聚集在a区,但守卫还是让我们吃了点苦头。洛兰的右腿,是在撤退的时候为了救我被激光枪击中的,我们想了很多方法,但都没有用。她的右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嗓音颤了几次,似乎是克制不住心里的情绪,几次都差点崩溃。
席宁闭了闭眼,心口一阵一阵的刺痛。
“那厉鸣深呢?”
她艰难的开口,接着问道。
洛兰这种极有可能被发现的情况都瞒着她,厉鸣深如果受伤了的话,肯定藏的更深。
哪怕他是男主,气运逆天,但也是个人啊。
是人就难免会受伤。
姜维的情绪更激动了,他攥紧拳头,才克制住嗓音的颤抖。
“厉鸣深的左耳,其实被炸伤过,还有手臂,全身上下都是重伤,但所幸,可以治疗。洛兰就是因为先救治了厉鸣深,才会没精力替我治疗的,不然,你都没机会见到我身上的绷带和纱布。”
死伤惨重,就为了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姜维,你那么喜欢她,怎么不阻止她啊?”
席宁盯着他,语气平静。
平静之下是心痛到极致的麻木。
“因为,这是我们三个人的选择啊。”
痞里痞气的男人懒散的靠在松树树干上,朝她肆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