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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少爷只能在夫人这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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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钱双双手执着笔,歪着脑袋打量他。

他从院外而来,带来了夜间的寒气,配上他本就清冷的表情,显得更加不容易让人靠近。

“你的伤如何了?”聂尌寻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询问着她的伤。

“我爹也给我上过药了,已经好很多了。”

“那便好。”

见钱双双在跟他说完话后继续埋头做着先前的事,仿佛他是个透明人一般,他无法,只得再次问道:“夫人这是在画什么?”

“乌龟啊。”钱双双一边画着,一边笑的眉眼弯弯。

“夫人画这个做什么?”

钱双双不假思索答道:“待会儿拿着贴在她们脸上啊。”

“她们?夫人这是?”

钱双双执笔的手微顿,她抬眼看向聂尌,打着商量的询问,“那啥,能不能别一直叫我夫人啊?”说实话,听着真有点别扭。

见他似是不知该怎么称呼,钱双双大大咧咧说道:“叫我双双就好啦,或者小双,小钱?都行。”反正都比夫人听着顺耳。

“好,双双。”

见他没再喊夫人这个称呼,钱双双总算没那么别扭,她笑了笑,继续埋头她的乌龟大业。

“你为何要画这个?”

“等吃完了夜宵,待会儿还要打牌呢,她们总输,但总不能一直输她们的钱,就用这个啦。”她扬了扬手中的乌龟纸条,笑的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天真,烂漫。

“可是牌九?”看着她天真的笑容,聂尌不自觉地多问了一句。

“斗地主,反正跟你也说不清楚。”钱双双摆摆手,吹了吹画上未干的墨,继续下一幅创作。

“对了,你来干嘛的?”

“只是过来看看你的伤势。”

“哦,没其他事了吧,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们待会儿要打牌呢。”

聂尌倒有些坐立难安起来,这是他的新房,如今却被他的夫人给下了逐客令。

还没等他出去,钱双双从书案上抬起脑袋,眼睛里蹦发着光芒,“你要不要玩?”

“我?”现在根本不是玩的时候,但看到钱双双一脸的希冀,聂尌还是点了点头,“好。”

可是钱双双一点也不好,当她被贴的满脸的乌龟的时候,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更何况那些乌龟全都是出自她自己之手。

冬月和夏花偷偷笑着,“终于不是小姐赢了。”

虽然她们的脸上或多或少也贴着几条乌龟纸条,但一直胜过她们头顶的钱双双都输的这么惨,他们也就很是释然了。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一局罢,钱双双的脸上又得多一条失败的印记,她索性将脸上的全都撕下,胡乱的揉了揉桌上的牌,光明正大的玩赖,“不玩了。”

她看向聂尌,从她讲了规则后的第一把开始,怀疑道:“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吗?不会出老千了吧?”

“并未。”聂尌摇头。

冬月和夏花收拾了残局,出去打水了,此时屋里就他们二人。

“你真没藏牌吗?”钱双双再度怀疑,要是他玩几局才会那也就算了,可她只是简单跟他讲了规则而已,他竟然没输过!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聂尌摇头,他站起身,“你早些歇息。”

他正要出去,知义过来禀报,“大少爷,老爷说今晚他要在书房议事,让您别去书房了。”

没等聂尌说出去其他客房的话,知义又抢先说道:“老爷说了,府里其他客房因着最近要打扫一番,怕丢了什么,也都上了锁。”

说完后他又看一眼聂尌,又看一眼钱双双,“夫人,您看这……”

“总不可能一个房间都没吧?邯息院里好像还有两间空着的。”聂府好歹也算个大户人家,钱双双怎么也不相信没房间了。

“夫人,确实没有了。”知义面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见钱双双还没有要让自家少爷留宿的意思,眼神示意着一边的冬月。

冬月眨了眨眼,显然没有接收到知义的意思,还是刚一旁的夏花眼疾手快道:“小姐,咱们院里那两间屋子里堆满了您最近买的一些小玩意儿,拥挤的住不得人的。”

钱双双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知义的眼神示意,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她没好气的瞥了眼自己两个丫鬟,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没良心的。

“好了,你要是不介意,今晚就住这儿呗。”这话是对聂尌说的,反正也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除了两个本人,其余人皆内心一阵欣喜,忙着给他们洗漱。

戌时末,钱双双钻进被子,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和地上,“你睡哪儿?”

想起那天早上的事,聂尌还有些心有余悸,他自己抱了被子铺在地板上,“我睡地上即可。”

听了他的回答,钱双双很是满意,她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晚安。”

聂尌也躺下,五月天的夜间还有些凉,被褥抵挡不了多少的寒意。

只是说了晚安的人一定不会这么早就睡,钱双双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又转头看看那地上露出的一觉被褥,仿佛又回到了她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你睡着了吗?”

“没有。”

“那,你能跟我讲讲,你现在在查的这个案件的始末吗?”这样安静的环境下,钱双双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想那个案件的后续。

“你已看过卷宗了。”

“但是纸上写的肯定只是概括,我想知道一些具体的。”

聂尌沉默。

“不能说吗?还是你也不清楚?”

“我所知晓的,不过卷宗上几行字。”

原来跟她一样啊,钱双双点点头,转而又问起其他的来,“北明国的冥婚,是被允许的吗?”

“是。”聂尌睁眼,看着房梁,开口,语气冰冷。

“可是,那可是一个鲜活的人啊,与人结成冥婚,和死人长眠于底下,这和活埋又有什么区别?难道杀人也是不犯法的吗?”

钱双双知道,她在这说这些也没有用,但她实在意难平,那寡妇在丈夫战死后任劳任怨,不求回报,却落的个这样的下场,实在是令人唏嘘。

“北明国的律例尚且需要完善,但受害者定会沉冤得雪,加害者也不会逍遥法外。”聂尌望着房梁,又像是透过房梁望着何处,眼神是无比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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