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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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七蛤蟆说完这句颇有暗示意味的话后,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恰在此时,小潭又来敲门了。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的调戏有了些感觉,也是第一次觉得小潭的确好碍事……
他心情显然比刚才好多了,走的时候对我又是一阵叮咛嘱咐,大意便是要我安静呆着,若非由他亲自带领,都不能跨出寝殿一步。
我觉得沮丧,要我没日没夜地窝在这个地方,迟早得憋出孤僻来。
晚上的时候,我左右放心不下秦初约他们,正愁眉不展,他们便回来了。我上前握住秦初约的手,急问:“挨罚了是么?有没有上药?”
秦初约笑道:“无妨,姑娘勿忧心……”
她话未尽,笑笑尖锐的嗓子便吊了起来:“什么无妨!我的膝盖都要跪掉了,早如此当初我就不回来找你了,省得受那么多苦。”
秦初约很不屑,“张老邪手下训练出来的生面猎头个个上能入天下能入地,怎么就秃噜了你这么个歪瓜裂枣?”
他疼得哎哟哎哟地直哼哼,嘴里还特别闲不下来,非要和秦初约抬杠几嘴,“张总教头只对第一旗门下的秘士组像亲爹,对我这种渣货从来不屑一顾。”
之前小潭便偷偷送过来了几瓶药膏,说是为他们准备的,说是药效非常神奇,是城主们平日练功必备之神药,不可多得。我赶紧把药瓶从怀里掏出来,“笑笑你快来,我给你上药。”
笑笑嘁了一声,“还是别了,如果被主子知道估计得罚我跪七天的铁链。”
秦初约二话不说便拿了我手里的药瓶,“你,过来。”
后来便是一阵阵的狼苦鬼嚎不绝于耳,听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我刚想让秦初约下手分点轻重,结果突然在笑笑的一句呻.吟中察觉出了他痛并快乐着的激荡心情。
“不要……这里……啊……讨厌!居然拔人家腿毛,初初你有没有点人文关怀精神了?”
我本想骂他一句小贱贱,但是碍于我与他尚未清晰的关系,我还是打算收敛收敛自己的流氓气质。
但听见屋外传来许多轻声细语后,我脸都黑了。不少侍女全在门外嘀咕猜测:这个所谓的城主新来的姬妾,居然和侍生搞上了,更让人诧异的是,那侍生叫得也太高调了。
我一想,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该说点什么,然后把笑笑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我咳了咳,道:“那个张老邪,是不是早上在馥庭园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果然,笑笑立马停止了引人遐想的叫喊声,四下也因我这一句变得安静下来,气氛登时披上了一层诡异的纱,仿佛有什么不该开启的秘密被我不小心揭开了般。
过了很久,秦初约才答:“正是他,姑娘……你以后若是遇上他,便速速躲开吧。”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虽然感觉得出他浑身包裹着一股阴厉狠绝的气息,但我也不是什么能威胁得到他的角色吧。不过,按着这凤鸣孤城里对凤七蛤蟆疯狂的个人崇拜风潮来判断,指不定这个张老邪心中对凤七蛤蟆存有恋慕,他们担心他因嫉恨之情将我灭口?
以前的我是有多苦逼,男人女人都得防。
笑笑叹了一声,道:“他……唔,他这人古板得很,我记得在主子及冠那年,按习俗该行成人礼。但是张总教头死活不肯,说是大仇未得报,岂可思淫.欲?还说女人是影响男人的毒药,若是有了男女□之念,哪还能成大器,总之吧啦吧啦一堆,舌战群雄的那个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简直是一辈子的阴影,你说平时看起来挺刚毅的男人,吵起架来真不是盖的,比女人还鸡婆啊,所以他肯定看你不爽。”
“成人礼?是什么?”
秦初约似乎觉得有点尴尬,支支吾吾了半晌,被笑笑利落地截去了话茬:“就是鱼.水之欢呗。”
我的脸猛地一红,那笑笑估计也是个大条的,完全感觉不出我的窘迫,继续说:“这活以往都是由圣祭大人操办,毕竟日后圣祭大人就是城主的正妻,所以你懂的。但是因为你当时不在,所以前来报名想给主子献身的姑娘们简直要撞破凤巢宫的宫墙了,那壮观的场面,啧啧啧。”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对秦初约调侃道:“我记得闹到最后还有个投票,当时你的票数高居不下啊。”
我心里莫名有些黯然,“后来呢……他的成人礼,行了么?”
“这就不清楚了,最后怎么解决来着?初初是局内人,知道□,你问她问她。”
秦初约口气无奈,“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当时不也是教头么?”
“真不知道。”
后来无论笑笑怎么逼问,秦初约都没再开口,我一下子觉得低落起来,她该不是……帮他兜着什么过往的风花雪月吧……
这事在我心头梗了好几天,就像根恼人的鱼刺,卡在喉里偶尔挠我一下,又痛又痒。
而比较令人欣慰的是,凤七蛤蟆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准备出宫躬亲视察了,然后,他打算顺便捎上我。但我行动不便,听闻了后,对前来报信的小侍生说我还是不去了,不然在他身边肯定碍事。
没想到当天他直接来把我抱了出去,丝毫不给予我商量的机会。
最近他们要选新一批的生面猎头,这过程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阶段,被选入复考核的人现在都在宫外各自练功,他此行正是为了亲选。
凤七蛤蟆准备了辆马车,他负责驾马,而我负责坐镇马车厢。
我们虽没说几句话,但我却能感觉得出,他神清气爽得很,而且心情非常明媚。我好了奇,便朝着他的方向挪近了些,刚准备开口,他便洋洋洒洒地来了一句:“坐回去。”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然后重新把屁股挪了回去。
他见我乖巧,笑了笑,兀自道:“这马车,你大概也不记得了……”
我摸了摸车厢里的木头,老实说道:“其实我觉得很熟悉,这车里的味道很熟悉。”我忽地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身上的那股特殊的药草香气,便问他:“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上像戴了香囊,怎么之后就没了?”
“那是紫雀罂粟,宫中人们皆不知我身上的毒已解,戴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它的毒性大,所以我并不是日日佩戴。”
我撇了撇嘴,听不甚懂,但他好像很想跟我说些什么,我也不想扫兴,便随嘴说道:“那气味很特别,我记得那个张老邪身上也有。”
马儿忽然嘶叫了一声,车便立即停了下来。我一个不稳,往前扑过去,幸好被他扶住。
他问得有些迟疑,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你如何得知,他身上也有?”
我怕他怀疑我骗他,立刻解释道:“我虽盲了,但耳朵和鼻子都好使得很,他身上也有那气味,只是似乎被什么别的玩意儿刻意盖住了,所以散发出来的香气比你身上的杂,也淡得多,但肯定有。”
他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虑什么,未臾后他便重新扯了马缰,不再多言。
他这反应让我心虚,我跟着默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追问:“你不信我啊?”
“不是。”这回他答得快,听着语气像还带了笑意,“你说的话,我自然信。”
温情的画面容易让人脑子充血,然后神思惘然,大概和被人敲了一棒子差不离。我充血后,便嘟着嘴略略阴阳怪气地嘀咕了句:“你的成人礼……是跟哪家姑娘行的?”
我一直坚定地认为他这人没有喜怒哀乐,或者说喜怒哀乐的起伏比较不容易让人发现,所以我从没设想过有一天能听到他笑出荡气回肠的效果。于是今天,我震惊了。
听完我的话后,他便发出了一阵非常莫名的笑声。我正疑惑我问句中的笑点,便听见呼呼而过的风中传来他沉稳的嗓音。
“没有。”
我怒了,没有他还笑得那么开心?不知不觉中,我的口吻中就染了不少哀怨,“你个骗子,明明有。”
“我脸上有疤,别的女子看不上我。”
“我都听笑笑说过了,你还妄自菲薄。”我虽然瞎了,但也感觉得出宫里的姑娘们个个对他如饥似渴,几乎是只要他点头,姑娘都恨不得把他的床板踏平吧。再说了,他长得好看,冲着他那点美色,还愁没姑娘看上他么?
他笑得浅了些,“若是你在,这礼便行了,可惜你不在。不过……”他将马车重新停了下来,伸手过来架在我的腰上,将我抱下马车,“该做的事,我们也都做了,不过是晚了几年。”
我脸上一热,正欲说点什么来缓解我的尴尬,便继续听得他说:“阿朗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