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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心难自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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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以沫缓步走来,朝凌迦笑了笑:“凌迦凌公子,幸会。”

    说着,华以沫已经走到了苏尘儿身旁,低声轻笑着凑在苏尘儿耳边道:“尘儿的演技倒让我大开眼界。”

    苏尘儿闻言,抬眼静静地斜睨了华以沫一眼,眼底有些无奈与轻嗔。转而望向凌迦,解释道:“凌公子,对不住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才出此下策。还望凌公子听我们一言。”

    想出这办法的,自然是华以沫。

    今日因是风舞大婚,原先看守东苑的人倒也有一大部分被拉去帮忙了。而剩下的人,也基本上都驻守在舞榭楼附近,只剩下零星几个在路上巡逻。虽是如此,华以沫还是觉得此事不可硬来,否则就算守卫少,也势必容易惊动。因此她特意选了假山后,以遮挡来往行人的视线。

    华以沫身上正好带了让人身软无力的药,只需吸上几口便足已让练武之人使不上真气。之前在首次卷进术门争斗时用过一次,方巧还剩下些许。

    剩下的只等待着凌迦靠近。而唯一难办的是如何将凌迦引过来。

    自然只有苏尘儿可行。

    因此,华以沫事先将瓷瓶塞给了苏尘儿,让她见机拔开塞子,自己则避开以免被发现。

    苏尘儿一开始并不愿答应,却还是被磨得没了办法。何况华以沫既已决定的事,鲜少能有更改的。苏尘儿也是担心若是不应了她,指不定想出什么更糟糕的法子来。

    再者,有她在一旁,也顾看得了些。

    等凌迦靠在假山上,知晓自己中了毒,下意识地想要运功逼出,却发现丹田之内空荡荡的,完全无法运气。

    正郁卒间凌迦听到苏尘儿的解释,并未有所释怀。他只以为苏尘儿定是被鬼医所逼迫,便瞪向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华以沫,沉声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华以沫背着双手,一身月白软衫垂立,神情轻松道:“不必这般瞧我,等听我说完,我自是会给你解药。”顿了顿,华以沫脸上的轻松渐渐褪去,再开口时,声音也变得认真了些,“你知晓风舞的身体有碍吗?”

    凌迦没想到华以沫忽然提及风舞,神色一怔,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踟蹰:“你问这个作甚?”

    “风舞近来有些微咳血,你可知晓?”华以沫并不回答凌迦的问题,自顾自接着问道。

    凌迦闻言脸色忽变,出口的声音也有些急促:“咳血?怎么会?上回易远给舞儿看病时明明已经抑制住了病情,脸色也好转不少。”

    “易远?”华以沫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好奇地重复了一遍。

    “是江湖有名的大夫。”凌迦随口解释了句,复焦急地追问道,“舞儿到底怎么样了?”

    “很不好。”华以沫面无表情地说着,“会死。”

    凌迦一张脸陡然惨白,靠在假山上的身子微微一颤:“难怪……难怪舞儿之前不肯嫁与我,说是怕自己只会给我带来伤痛。原来是这样……”

    华以沫静静地望着凌迦,等待他平复下来。

    片刻后,凌迦猛然抬起头来,望向华以沫:“你现在来找我说这些,可是有了办法?”

    华以沫听到凌迦问起,唇角上扬,话语却低下来,犹如喃喃:“自然是有的。”顿了顿,在凌迦眼中亮起来的同时,又道,“她若不嫁给你,三十年内不会出事。”

    凌迦方燃起的欣喜,犹如被一盆冷水扑了灭,只余下灰烬。

    “为何?”

    “风舞的身子,无法受刺激。与你成婚生子,对她身体损伤极大。”华以沫淡淡道。

    凌迦眼中浮起一层绝望。他咬着唇沉默了片刻,方缓缓道:“我如何相信你……说得是真的?”

    华以沫似乎早料到凌迦会这么说,视线落在苏尘儿身上:“你若不信,大可问尘儿。她的为人,你想必也清楚。若非因风舞之事紧急,她怎会与我……狼狈为奸?”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华以沫的语气里已起了淡淡的笑意,更像是揶揄一般。

    苏尘儿闻言,淡淡地瞥了华以沫一眼,眼波流转间墨瞳似明净的水面晃起一片涟漪,随之又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转头望向凌迦,点点头道:“她说的没错。她与风一姑娘是旧识,断不会害她。”

    凌迦听到苏尘儿的确认,只觉得身子愈发软,几乎要滑落下去。

    盼了许久的婚礼,难道果然只是一场梦么?

    一场醒来,便要散去的美梦。

    “其实,也并非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苏尘儿见凌迦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而华以沫只含笑在一边瞧着,代替她出了声。

    “还有什么办法?”凌迦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个办法牺牲也挺大了,你确定想知道么?”华以沫抱着双手,一副闲适模样。

    凌迦眼中神色闪动:“你说便是。”

    “你也是练武之人,该是知晓对于女子而言,适当的纯阳真气可滋润身体脉络,从而达到疗养的效果。风舞的病通俗来讲便是心脏出现了些问题,若是用此法的话大有益处。”华以沫开口说着,打量了凌迦一眼,一字一句道,“凌公子,你可懂?”

    凌迦听及华以沫提到纯阳真气时微微一怔,低下头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出口的话语不禁带了些滞涩:“你的意思是……让我废了这一身功力……转练纯阳真气?”

    华以沫一脸赞赏地点了点头:“凌公子真是不负在下期望,这么快便领悟了真谛。”顿了顿,含笑道,“凌公子觉得是否可行?”

    凌迦张了张嘴,正要不管不顾地应下,最后却还是止住了话头,眼底滑过一抹犹疑。

    “呵呵,怎么,很难决定么?”华以沫唇边的笑容多了些嘲讽的味道。

    “华以沫,你总得给人点时间决定。”一旁的苏尘儿见华以沫句句相逼,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

    “再不决定,外面的宾客可等得急了。”华以沫偏头淡淡道。

    “非是我不愿……只是……”凌迦有些艰难地开了口,“这功法乃是我逝去的师傅所传,甚至一部分功力……也是他老人家临终之前留给我的,我才得以突破到第二层。他的遗言便是让我好生修炼至第三顶层,将其发扬光大。我若是弃之如敝履,如何对得起他在天之灵……”

    苏尘儿瞧见凌迦眼底的挣扎,微微叹了口气。

    华以沫显然没这么有同情心,听完凌迦所言,嗤了一声,道:“世间之事,有舍才有得。为了风舞的命,你连这个也舍不了,谈何爱她护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迦面色有些痛苦,浓眉几乎要揪在了一处,“为了舞儿,纵是献上我的一条命也在所不惜。只是废功,有些背世欺祖,我……”

    华以沫听到凌迦的话,有些不耐烦地打了断:“你师傅都不在了,你还担心这担心那的作甚?你纵是有一千个借口,我也不管,我只在乎结果。我问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凌迦痛苦地闭上眼。

    华以沫见状,面色冰冷下来。

    “那便不要成婚好了,省得你背世欺祖。”

    凌迦缓缓睁开眼,眼底挣扎:“我爱风舞……”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华以沫的目光有些凉,“选择就在你面前,该如何做,你可想好了。”

    “姐夫!姐夫——”

    华以沫话音方落,远处忽然隐隐响起了风苒的声音。

    原来是宴席之上风一啸久不见凌迦归来,便遣了风苒来寻。

    风苒料想凌迦左右不过是在去往东苑的路上,才一路找来。

    苏尘儿往外望了望,压低声音朝两人道:“来不及了。凌公子,你便先想想。记得,千万不要让风一姑娘知晓。到时候你再想救她,怕她也不会同意了。”

    凌迦知晓苏尘儿说得在理,点点头,应了下来。

    “便多给你些时间。若是礼成之前凌公子还未想好,休怪我帮你决定了。”华以沫见风苒的身影越来越近,知道不能再拖,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伸手放在了凌迦的鼻下。

    凌迦闻到瓶中刺鼻的气味,眉头微微皱了皱。然而不过几个呼吸间,不过丹田处的真气已极快地聚拢了过来。

    他抬头最后望了华以沫与苏尘儿一眼,才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过身去,面色凝重地走出了假山。

    风苒方踏出几步,便瞧见凌迦的身影,赶忙小跑几步来到凌迦身旁,抱怨道:“姐夫,你也太慢了些,宾客都在在催了。”

    “方才路上碰见了熟人,聊了几句。”凌迦解释道。

    风苒抬头望着凌迦,有些疑惑凌迦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忍不住担忧道:“姐夫,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般差。难道姐姐出了什么问题?”这个猜想让风苒的神情也紧张起来。

    “你姐姐没事,不必担心。”凌迦收拾了心情,脸上勉强挂了笑,“时候不早了,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

    今晚得到的噩耗便是明日要与闺蜜聚会。意味着作者君得半夜将文屯好……

    瞬间满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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