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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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找，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一定要找出来……”
勤王似有些癫狂之状，说完之后，只见他微颤着双手，拿起桌上的那幅画像，看起来很是小心翼翼，而眸中则满是眷恋的柔情，口中喃喃道：“一定是她回来了，她到底还是舍不得我的……”
“她是谁？”这时候一直都沉默不语的文茵郡主突然开了口。
勤王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满怀眷恋地注视着画中女子，勤王妃则回头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示意她别再多话。
可是一向听话乖巧的文茵郡主此时却不肯罢休，心里的疑问已经憋了许久，她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
“父王，画上的这个女子究竟是谁？”文茵郡主走上前去，看着勤王问道。
勤王妃心中一紧，连忙拉住她，“你胡闹什么？长辈的事情岂是你能过问的？走，跟我出去。”
说着，就拉着文茵郡主走了出去。而勤王始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她们母女二人。
勤王妃一直拉着文茵郡主来到了自己的卧房，这才松开了手。
“母妃，您为什么不让我问，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父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给我小声一点。”勤王妃恼道。
旋即便是吩咐婢女们都退了出去。
“母妃，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你们都这般讳莫如深？她真的是……以前父王喜欢过的那个女子吗？”尽管父王和母妃从不跟自己提起此事，但这件事并非是什么隐秘之事，京中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是知晓的，自己长到这么大，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知情？
父王年轻的时候曾经跟一个女子很相爱，可是后来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父王抛弃了那女子，娶了母妃。
父王这么多年都跟母妃分房而睡，也不仅仅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残废的事实吧？父王他大概从来都没有真正接受过母妃。
勤王妃似乎被文茵郡主的这话给打击到，整个人顿时颓然地跌坐在绣凳上。
片刻之后，她方缓缓开口道：“是，画像上的女子就是你父王年轻时……倾心过的那个女人。”
“母妃是因为孟止念跟她长得像，所以才故意在璃妍公主面前说那些话的是吗？您不能这样，这些事跟璃妍公主、跟孟止念，跟李公子都没关系……”
“没关系？”勤王妃忽地抬起头来，逼视着自己的女儿，“今日的画像是谁送来的，你想过没有？你还真的以为孟止念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可就算是那个女人真的回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更何况……”
勤王妃顿时厉声道：“什么回来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母妃为什么这么说？”文茵郡主微蹙着眉头追问道。
勤王妃避开自己女儿的目光，“都这么多年了，她若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一定是孟止念，她跟那个女人肯定有什么关系，你父王房里的那副画像一定也是她送来的，你看到画像上那个女人穿的衣裳了吗？那是最近才时兴的样式，一定是孟止念！”
“可要是孟止念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是回来报仇的，替那个女人报仇……”勤王妃不由地虚握了拳头。
“报仇？”
“你父王当初抛弃了那个女人，她当然想回来报仇……”
“可是您方才还在说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意思是……”勤王妃稍顿了片刻，“她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却让那个孟止念回来报复，你想想看，她们两个都姓孟，又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一定是这样的！”
文茵郡主发现自己的母妃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眉头不由皱得更紧，那个女人对母妃的影响竟是这样大吗？那个孟止念果真是回来报仇的？
勤王妃私下里找到府中的侍卫，让他们不必再往下追查，只告诉勤王说没有线索、查不到就行了。
可是勤王却不肯罢休，威胁说若是查不到究竟是谁把这画送来的，就将他们这些侍卫全都充军去。
事已至此，那些侍卫们也不敢再松懈了，尽管心知王妃不怎么乐意他们继续往下查，可这王府的主人毕竟还是勤王殿下，能决定他们命运的人也只有勤王殿下。
几日之后，侍卫前来回禀。
“回王爷的话，您要属下们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那夜，府里确实所有的侍卫都没有注意到有人遣入了王府之中，那人亦未在府中留下任何痕迹，无处可追查。
但幸运的是，这幅画所用的画纸并非一般凡品，那是熙文轩独有的特制画纸，易着墨，难掉色，背后有暗纹以示‘熙文轩’的字样。
而这幅画凑近了闻会有淡淡的兰花香，正好熙文轩里有一款墨，就是以散发兰花香气而备受喜爱。
侍卫便循着这个线索去了熙文轩，还真叫他们问到了有用的东西。
无论是特制的画纸，还是散发兰香的墨锭，都不是易得之物，所以价格很是高昂，一般人家是用不起的。而能用得起这些东西的人，一般不会亲自来采买，都是让下人代劳，而且大半也都是店里的常客。
所以对于那个花了大价钱同时买了纸和墨的人，熙文轩的掌柜和伙计也都是印象深刻。
“熙文轩的掌柜告诉属下，当时那姑娘一进到店中开口就要了这两样东西，尤其那姑娘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婢女的样子，而且容貌很出众，所以他们都格外记得。”
“是个年轻的女子？”勤王不由深深皱眉，脸上满是失落。
“是的，听掌柜的说，那女子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的样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是三天前。”
三天前？勤王也是个自幼便接触文墨字画之人，看得出这幅画确实是刚装裱不久。
“可查出了那个女子是谁了？”
“还未……不过属下听熙文轩的掌柜说，当日那女子在等候他们取墨匣之际，闲聊时曾提到，她这个月十五要去普渡寺为家人祈福，掌柜还特别提醒她每逢初一十五，普渡寺的香客会很多，要她早一点过去。那女子当时就说，那她就不吃早饭了，天不亮就过去，等到普渡寺一开门她就去上香。”
……
到了十五这日，孟止念洗漱之后便欲出门，却在廊下遇到了出晨功的褚乐天。
“这么一大早的，天都还没完全亮呢，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褚乐天诧异地问道。
“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