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求亲进行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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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上又下了雪。
在京都天色尚未明朗时,两辆马车和几匹快马悄然的从京都二街白马巷出发,直奔京都东门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东门外。
这时,京都官道外,来自北疆白星营和李家军的军队正朝京都走来。
军队里,坐在马车里的齐明远手指轻轻敲着案桌,凝眉深思着,不知怎么的,这次进京总有一种事情不是很顺利的感觉。
马车里的齐明远不知道,就在距离官道不远的偏僻小道,他的小师叔正坐在马车里,远离京都而去。
远离小师侄的小师叔趴在马车的案桌上,眨巴着眼睛,看着跟前的人参王小萝卜挥着枝桠,抽着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的小白虎,小师叔很疑惑,这真是老虎?天下第一虎?大周朝的特产神物——小白虎?!小师侄莫不是找了一只小猫把它顺便一染就当成小白虎送他了吧?
——怎么一见小萝卜就那么害怕呢?
小师叔,也就是林福宁见小萝卜虽然抽着小白虎,但是就小萝卜那点力气,抽起来就跟挠痒痒一样,林福宁也就不管它了,小白虎见到漂亮的姑娘就往人家身上蹭的那流氓劲也该好好收拾了。
想当初在京都的时候,有小萝卜没事抽着,自己盯着,那小白虎也没啥机会接近漂亮姑娘,可这次倒好,自己去了北疆,将小白虎拜托给娘亲照顾,这小白虎的流氓本质就彻底曝光了!
“青果,你说,这家伙真是小白虎?”林福宁问着,指着那地上两只爪子抱着头,呜呜叫着的小白虎,再次难以置信的问道。
青果正在看着马车角落的炭炉,听见了林福宁的问话,转头瞅着那小白虎看了眼,撇嘴不屑道,“公子,这真是小白虎,不过就是最最最丢脸的白虎!”没见过这样的,被人参王抽了几下就哭了!
一旁看书的白衣翻了翻手里的书,看向那已经蹦跶着跳到林福宁案桌上的人参王,笑道,“我倒觉得,小萝卜果然不愧是人参王,连小白虎都不是它的对手。”
正在整理药箱的半夏听了,转头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看它们都不是什么白虎人参,倒像是变异的萝卜小猫。”
林福宁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半夏说得对,果然我叫它小萝卜和白白猫是对的!”
白衣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隐隐松了口气,太好了,看来公子的心情还是不错。
一旁的半夏转头瞅了林福宁一眼,低头继续整理药箱去了,但本来严肃的脸色隐隐有了笑意,心头悄然一松,公子还能大笑,看来,公子的心情没有受到影响。
端着茶汤过来的青果盯着林福宁,好奇的问了,“公子,您不生气不担心吗?”
白衣和半夏嘴角微抽,这青果怎么就问得那么直接?!还直戳公子的伤心事!
林福宁一愣,随即咧嘴一笑,“我干嘛要生气?我好久都没有回青田了,正好这次回去看看。”
青果歪头,“难道您就不担心,这次回去后就再也见不到四皇子了吗?”
青果这话一出口,白衣半夏就几乎同时出声呵斥,“青果!!”
青果呆愣转头,茫然的啊了一声,林福宁却是笑了起来,笑容愈加灿烂,“好了,别怪青果,这没啥。”
青果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尴尬的惊惶的不知所措。
但林福宁拍拍他的手,笑眯眯道,“你问得很好。”
“哎?”
“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我。”林福宁说着,嘴角的笑容愈深,“我没事的,因为,我看上的人要是连我在那里都不知道,那就太逊了!”
——小师侄要是连他在那里都不知道,那趁早踢了得了!
再说,他大概可以猜出,爷爷将他和哥哥,姐姐扔回青田镇的原因,是京都要出大事了,也是因为——爷爷要好好的整整小师侄吧。至于怎么整,他还真猜不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整,小师侄应该有办法解决才是。嗯,他对小师侄有信心。
所以,这段时间,他就好好的来调理自己的身体,然后,最重要的——师傅!
想着已经在青田大凤山的师傅,林福宁苦起脸,哎,师傅那里该怎么去说呢?
看着本来笑着笑着,突然垮下脸,还一脸苦恼的林福宁,白衣半夏两人面面相觑,随后,都皱起眉来,眼眸里都有些担心——看来公子还是非常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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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京都二街白马巷,林府,侧门。
林福安跃过墙,刚刚站定,就听冷哼一声。
林福安一僵,抬头,看着前方背负双手挺直着腰板的中年儒雅男子,讪讪一笑,“爹……”
“哼!”林德瑜哼了哼,这个一根筋的不孝子!瞒着家人跑去北疆也就算了!这小子从小就一直嚷嚷着要从军!他与父亲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却不想,这个笨蛋竟然跟随了四皇子!跟了四皇子也就罢了!你好好的打战,做个保家卫国的将军!即便将来入不了林家祖祠,也是他林德瑜的好儿子!没错!这次战役,这个一根筋的笨蛋儿子没有丢了他林德瑜的脸,但是——
你一个堂堂白星营副将,竟然偷偷的翻墙!你就不会以林副将的名义登门吗?!这打战的聪明劲儿都用到哪去了?!
——这个一根筋!
“儿子福安拜见爹爹!”林福安见林德瑜生气哼了哼,忙跪地做礼!
林德瑜皱眉,看着林福安,“起来!”
“是!”林福安恭敬起身,瞅了眼四周,“爹,宁儿回来了吧?”
林德瑜点头,转身,一边说道,“你跟我进来,我有事跟你说。”
林福安应了一声,忙恭敬的跟了过去。
进了书房,林德瑜就转身盯着林福安,严肃问道,“安儿,爹问你,四皇子什么时候到达京都?”
林福安一愣,爹从来都不问朝廷政事,对四皇子更是从来都不问一句,怎么今儿个却问起来了?
林福安虽然心里疑惑,但是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四皇子殿下明日就可以抵达,儿子今儿个是被四皇子特意派遣过来的,一来是告知帝宫司仪处,二来是奉四皇子之命,送信给爷爷的。”
林德瑜一听,顿时黑了脸色,“既然你是公务在身,还翻什么墙!直接进来便是了!”
林福安讪然,他呐呐道,“儿子,儿子……是想偷偷看白衣一眼……”
林德瑜一听,心头一紧,面上警惕起来,“你看白衣做什么?”
林福安扭捏了一下,“爹,那个……那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说!”林德瑜不耐烦了。
“爹,白衣是我媳妇!”林福安一听,忙大声的嚷了起来!
因为听说二儿子来了打算亲自端着参汤给儿子补补身体的林夫人,走到门口就恰好听到了这句话,手里的参汤差点一翻!
里头的林德瑜眯起了眼睛,盯着林福安,林福安故作憨憨一笑,悄然后退了一步,“你是说真的?什么媳妇?你对白衣做了什么!?”说到最后一句,林德瑜已经几乎要吼起来了。
林福安猛然跪地,急急道,“爹!儿子对白衣是真心的!儿子第一眼见到白衣,就已经认定他了,他生是儿子的人,死是儿子的鬼!儿子死也不会放开他了!爹,您就应予了儿子了吧!”
林德瑜气急,这个混小子!!你要是喜欢花娃子也没什么!但是,那白衣,现在可是宁儿身边的人!你说你,你竟然看中了自家弟弟身边的人!那算啥?!啊?!最最最重要的,那白衣现在可是僧人!慈恩寺的僧人!!混账东西!他们家已经因为宁儿对不起大和尚了!现在,他们家的一根筋儿子竟然还要再去挖大和尚的墙角!
还说什么死也不放开,莫非那白衣不愿,你小子还敢用强的?!
林德瑜气急,抬脚就是一踹!
林福安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脚!
门口边的林夫人见状,赶紧的进来,放下参汤就去拦着,“老爷,别生气!别气着自己!”
林德瑜见是林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瞪眼看向硬挺挺跪着的林福安,怒吼道,“滚!你快给我滚!”
林夫人见林德瑜实在是气急,忙对林福安气道,“你还不走!想等着你爹用剑砍死你吗?快走!”
林福安张了张嘴,见自家老爹林德瑜实在是气急了,也怕真的让自家老爹气出病来,忙磕头一跪,就仓促离开了。
林福安一走,林德瑜就气怒不已的在屋子里转圈,林夫人默默的将参汤往桌上一放,待林德瑜终于冷静下来了,才悄然上前,低声道,“老爷,喝碗参汤吧。”
林德瑜瞅着自家夫人默然平静的神色,叹了口气,拉过林夫人揽住,“文娘,你莫要生气,那些孩子就是生来讨债的!”
林夫人靠着林德瑜,闻听这话,轻声道,“老爷,虽然如此,我倒是觉得,白衣和咱们的安儿倒挺相配的。”
林德瑜一听,皱眉了,“白衣那孩子是不错,但是——”
“老爷,你看,安儿冲动,思虑不周,白衣心思缜密,最重要的,安儿如今算是独立门户了,将来,他做大将军,府里得有个能人给他守着,白衣最合适不过了。”林夫人一边想着一边分析着,越是分析,越觉得自家儿子看上白衣了,还真是好眼光。
林德瑜听了,苦笑一声,“你说得不错,但是,文娘,我们已经欠了大和尚许多了……”
林夫人抬眼,看着林德瑜,嫣然一笑,“老爷,您肯定会有办法的。”
林德瑜闻言,只是仰头苦笑了一声。
再说沮丧的走出书房,四处转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白衣也找不到自家弟弟,越想越是不对劲的林福安,抱着脑袋蹲在林文忠的院子外,长吁短叹了一番,盯着院子的大门,狠狠咬牙,好吧,这信还是得送!
最重要的,他和白衣的事,要是爷爷不点头,那就根本没戏!
于是,林福安终于鼓起勇气,踏进了这间院子。
在院子堂屋喝着茶的林文忠,看着一走进来就跪下的林福安,点了点头,脸上神情淡淡的,但是眼里却是隐约着有些笑意,仆人来报,二少爷在院子外头蹲着,问他怎么办?是否要请进来?
怎么办?自然是凉拌!请进来?哼!乖乖的在外头等着吧!
看,不需要请,这个自从离家就不敢归家,连归家都偷偷摸摸的不敢来见他的二孙子现在不就老老实实的跪在他跟前了吗?
“是家事?还是国事?”林文忠盯着林福安,问道。能让这二孙子,乖乖进来,肯定是有不得已的事情吧。
——那么,是四皇子的事?还是他自己的事?
林福安先是一怔,随即一缩,爷爷还是这么精明!
“都有!”林福安不敢隐瞒,林家里,他最怕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娘,一个是他爷爷。
“说国事。”
“这是四皇子殿下给您的信。”林福安恭敬的双手呈递了上去。
林文忠接过,就放在了一边,“那,家事呢?”
林福安深吸了一口去,抬头,非常认真和坚定的开口,“爷爷,我看上白衣了,我要他做我的媳妇!”
林文忠端茶的手一顿,静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放下茶碗,抬眼看向林福安,盯着林福安半晌,才问道,“白衣?宁儿身边的那位僧人白衣?”
林福安点头。手攥得紧紧地。
林文忠盯着林福安半晌,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林福安一呆,就这样?
林文忠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信,正欲拆开,见林福安傻傻的跪在那里瞅着自己,便皱眉,“还跪在那里做什么?回去!”
林福安回过神,纠结了一下,才磕头告退。
见林福安退下了,林文忠才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这些个不省心的家伙!这安儿,怎么就看上那白衣了呢?
林文忠又盯了手头的信好一会儿,才慢慢拆开。
信拆开后,是三张纸,前两张纸,写着一连串的彩礼名单,林文忠直接抽出扔一边,最后一张纸,是端正洒脱中带点张狂的字体:
聘礼如下: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一剑一天下
嫁妆如下: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一剑一天下
林文忠盯着这张纸,眯起了双眼,半晌,慢慢的笑了。
嫁妆?聘礼?有意思!呵,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