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异地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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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第一次见家长被长辈追着送房子？
司婳遇到了。
刚面没说几句, 老太太对她称呼就变成“孙媳『妇』儿”，迫切想要拉近距离。由此出，真如言隽说那般, 只因为她是言隽的女朋友, 言『奶』『奶』就会喜欢她。
至于礼物，老太太还没见过就说好, 过之后更是赞不绝口，连忙拉着她问：“婳婳，你是如何收藏susan老师画的？”
长辈对一个比自己年轻一辈画架尊称“老师”，可见老太太对susan欣赏之意。
susan早逝, 这些年市场处流动的作品越来越珍稀, 曾经出过作品还有人刻意收录，老太太记得不曾见过这幅画。她不怀疑司婳心意, 只是怕这孩子年轻，被人骗。
那落款小印章又确是susan独有。
说假吧, 也不是，说真吧，这好的一幅画怎么从未见过？
老太太言辞委婉, 都抵不过司婳一句短短的解释：“言『奶』『奶』, susan是我妈妈。”
“什 ……什？”
老太太彻底端不住。
老太太拉她坐在身旁，问起她家中人口，司婳也简略回答。
她的父母都是独生子女, 祖辈亲人已经去世，妈妈走后，爸爸就是她唯一亲人。
老太太年龄大了，听到这些事差点忍不住掉眼泪，握着司婳手, “好孩子，以后我们都是你亲人。”
不过半天功夫，司婳就彻底得到老太太认可，言老太太面对她那股热情劲儿跟亲孙女没什两眼。无论是司婳本身能力，还是其余附加价值都让老太太满意得不得！
下午，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服、戴着眼镜、留着寸头男人来到言家，呈上四份礼物。
言隽的大哥虽然因为私事不能回国，但没忘记家中三位血缘亲人，特意遣人来送礼。
言曦迫不及待拆，随手一拿就抓到她那份，打开后发现是一个钱包，里面装着一张薄薄银行卡。
“呜呜呜，大哥懂我，感动哭了。”言曦拿着银行卡亲两口，可见她对零花钱这事儿真特别执着。
言曦连忙把银行卡收好，贴身揣着，恨不得晚上就抱着它睡觉。
老早之前司婳就发现言曦爱囤小金库，那时她还在想：这个小妹妹真奇怪又可爱，明明从小到大都有用不完钱，为什还时时刻刻惦记着存钱？言家人口中“零花钱”都不是小数目，认识这一年多也知道，言曦并不会大手大脚花钱，难道是个人爱好？
后来私下闲谈，她随口问起，“小曦很喜欢存钱？你有什想要东西需花很多钱吗？”
言曦摇头，“没有买的东西，就是要存多钱。”
“原来小曦是个小财『迷』。”司婳盈盈打趣。
“才不是呢！”言曦反驳，“是因为我答应一个人，存多多钱。”
“谁啊？”她顺口追问。
言曦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秀丽的弯眉蹙起来，“不记得。”
好奇怪的逻辑，言曦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所以这次过年，她也给言曦包一个大红包，还有女孩子喜欢的首饰。
言曦把钱包和银行卡收好，发现还有三个盒子。
原来一共是四个盒子，每个上面贴有不标签，言『奶』『奶』、言隽、言曦，还有一个属于……
“嫂嫂，你也有！”
司婳是诧异。
她从未见过言隽的哥哥，今天第一次来，竟能跟言隽他们一起收到大哥的新年礼物？
“嫂嫂，快拆开。”言曦很好奇，又不能随便拆别人礼物，只能怂恿收礼人。
盒子打开，里面是把钥匙，言曦定眼一瞧，“啊，是车钥匙呢！”
“车钥匙……”拿到礼物，司婳懵了。
言曦告诉她，言家大哥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车，所以司婳在新年这天，收到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车。
她赶紧去找言隽，不好意思收下这份大礼，言隽得知此事反倒劝她，“安心收下，这是大哥对你身份认可。”
大哥没有那种细腻心思，知道言曦喜欢钱就自己送钱 ，不知道司婳喜欢什就直接送车。
司婳捧着那把钥匙，咽了口唾沫，“你们家人，送礼都这大方的吗？”
言隽轻拍她的手，“我们只对家人大方。”
司婳被他哄。
转头他还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司婳收敛声，“还在忙工作吗？”
“还有一点点。”
“好，那我先不打扰你。”她是个懂事女朋友呢。
“你是无聊，让小曦带你在附近逛逛，在家里不必拘谨，需什跟我说。”
“知道啦。”
临走前，言隽拽着她亲一口，才放她离开。
司婳下楼刚好碰李嫂把纸盒子递给另一位女佣，并叮嘱：“老夫人交代过，这两天团子就留在隔壁院子，千万别让它跑过来。这盒子里猫粮是团子最喜欢的……”
等那女佣走后，司婳才出来，好奇问道：“李嫂，家里有养猫吗？”
“是的，老夫人养了一只，不过司小姐不必担心，老夫人已经吩咐过家里人把团子带去别院，家里也里里外外打扫了两遍，不会让司小姐过敏。”李嫂一五一十回答。
司婳心下震惊。
原来，在她来言家之前，言『奶』『奶』和言隽已经提前准备好一切。
言隽特别的关心，言曦真诚热情，言『奶』『奶』照顾，言大哥的礼物……
这样温暖亲情，多难能可贵。
-
今天的晚餐格外丰富，摆在司婳面前全是她平时爱吃口味，不用问都知道是谁安排。
老人家睡得早，给三个小辈发完红包就回自己院子。
司婳一直在想，她今晚住哪儿？怎么一直没人跟她说？
言隽跟言『奶』『奶』什都想不到，偏偏遗漏她的住处？
她也不好意思问，带着疑『惑』去找言隽，“那个，我今晚，住哪儿呢？”
“我房间。”言隽回答得干脆。
“！”这不好吧。
她瞪着眼，言隽轻声笑，伸手拨了拨她脸颊边的碎发，“不逗你，你睡我房间，我去客房。”
明明『奶』『奶』之前说特意把隔壁房间安排给司婳，结果今天回来发现隔壁房间被一堆『乱』七八糟东西填满，不用想都知道是『奶』『奶』故意为之。
他没拆老人家台，只怕司婳不自在，还是打算在『奶』『奶』回屋后，自己去另一间客房休息。
这话被扒在墙角人听去，传达给老太太，老太太干着急，又心生一计，“李嫂，你悄悄去……”
司婳正跟言隽争着谁留在房间谁去客房，没等分出结果，屋里灯忽然熄灭，司婳惊呼一声，眼前一片漆黑。
手臂被人握住，司婳顺着『摸』到言隽的胳膊，这才安心下来，“这是，停电了？”
言隽哭笑不得。
这里从不停电，除非有人故意作『乱』……
“其实……”
真相突然卡在喉咙口。
他感觉到司婳收拢手指，抱住他胳膊，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脖颈处，全身心依赖。
其实，这样也不错。
于是他改了口：“应该是停电了。”
“那现在怎么办？”司婳仰起脑袋，还是看不清。
“待在房间，别『乱』走。”言隽视力极好，借着窗外路灯能看清大概全景，他带着司婳坐到床边，司婳才猛地想起可以用手机电筒打灯。
她不方便，言隽便陪她去洗漱。
李嫂守许久没见人出来，把消息传达给老太太。
“是一个房间吗？”
“是的，老夫人。”
老太太暂时心满意足。
原本她计划更激烈些，今天白天被孙儿揭穿，撤去那些东西。
老太太冷静下来想了想，孙儿尊重喜欢的女孩是对。
她也不奢望现在能抱曾孙儿，就希望两人进度拉开些，增进感情，说不定哪天……就闪婚呢？
老太太念着盼着，卧室里那对年轻人算是按照她期待在发展。
两人没再争着谁去客房，司婳安慰自己，上次又不是没抱着睡过……
一回生二回熟，她真喜欢言隽身上香味，好像怎么闻都不够。若非只对言隽一个人这样，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特殊癖好。
“言隽，你怎么对我这好？”
“对自己女朋友好，不是理所当然吗？”
“没谈恋爱之前，你也对我好。”
“为想跟你谈恋爱啊。”为喜欢，想在一起，所以才会对她好。
“我仔细想了想，从第一次见面，你就一直在帮助我，难道第一次就想跟我谈恋爱吗？”她故意揪出细节漏洞。
“第一次……还真没想过。”他所知的第一次跟司婳所说的第一次差得可太远。
“我还以为你会说对我一钟情呢！”为通过接触发现，言隽虽然温柔善良，但也不会随随便便帮助陌生人。
“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让他遇到小司婳，他想，当年还是小孩的自己一定也喜欢小司婳，才会把自己喜欢的钢笔送给她。
只不过，那时候喜欢是单纯的觉得她可爱，现在是爱。
昏昏欲睡的时候，司婳『迷』『迷』糊糊问出心里担忧，“我们会一直这好吗？”
“会。”男人坚定地回答，希望她今晚能做个好梦。
-
司婳在言家待两天，这时候春节假期已经过半。
anni私下发消息来打探过她的意思，培训名额在收假那两天就提交，以便安排3月份出国。
除公司的人外，这件事她只告诉过柯佳云。
柯佳云知道她在犹豫什，极力劝说她去外面拼搏事业，“婳婳，我知道你对感情认真，你选择跟一个人在一起，一定是让自己生活变得更好，而不是委屈自己丢掉机遇。”
“你跟言隽好好沟通，虽然我跟他不熟，但我觉得他是那种理智很有远男人，他会理解你。”或许，爱情和面包可以兼得，但她不敢妄下定论。
“佳云，让我纠结，其实就是他理解。”
她迟迟不敢告诉言隽的原，不是怕他不理解，而是确信言隽一定会让她去。
司婳仅有恋爱经历里，刚跟贺延霄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真喜欢也高兴，正因为如此，她真切体会过，工作而无法常常不到面时，有多难受。
她跟言隽在一起两个多月，算是热恋期，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异地恋是最消磨感情……
她很怕自己会变成当初贺延霄，陪伴身边跟冰冷冷的电话，区别很大。
如果她放弃，就不必把这件事告诉言隽。
司婳犹豫不决。
柯佳云叹气，“虽然我鼓励你追求爱情，但我个人还是觉得，前程最重。”
“佳云你放心，我其实清醒。”并不是为爱情不顾一切恋爱脑，只是她清醒在衡量，怎么做才是自己最想要。
她的爸爸曾经事业有成，但失去心爱的妻子后，权势、金钱都无法让他快乐，所以他选择隐居，带着对母亲的执念生活下去。
那么她现在，为了半年培训拿自己爱情去赌，如果得到前者失去后者，她会开心吗？
为后者放弃前者，她又甘心吗？
司婳陷入困境。
收假前一天，她蹲在阳台，摆弄自己多肉盆栽，时不时走神。
言隽盯着那道缩在一起的背影看许久，终于迈开脚步，走到她身边时，单膝蹲下来，“这两天，是不是有什话想跟我说？”
“……”司婳低着头，手指去戳多肉花瓣尖，不说话。
言隽主动打破沉静，“是因为公司安排培训事吗？”
“你怎么知道？”她猛地抬头。
“我关心你，自然就会知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我明白，婳婳是因为我，才会犹豫，对吗？”
“唔……”她咬着嘴唇，重重点头。
“其实你担心那些事情不会发生，半年时间，我等得起。”
她就知道，言隽会这说。
“异地恋，不好。”她见过室友跟校男生谈四年，毕业后回到各自老家城市，慢慢的感情破裂。
“短暂离别并不代表我们会分开。”言隽握着她的手，“婳婳那么好，我怎么舍得，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喜欢。”
“感情，是很难控制的……”她知道现在很甜蜜幸福，却也不能保证，分开还能持续下去。
“维持感情方法有多种，婳婳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好吗？”
言隽明白了她内心担忧和恐惧，在感情中缺乏安全感，才会害怕失去。
那一定是他做还不够好，才会让司婳怀疑自己。
“你就这希望我出国，分别半年吗？”她没意识到，在纵容自己人面前，会越来越容易委屈。
“别钻牛角尖。”他伸手『摸』了『摸』司婳脑袋，“我希望，我喜欢的女孩能够随心所欲的追求梦想，而我，会陪她一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