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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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历经波折的珍珠耳环最终还是被司婳留下, 保存在首饰盒中，只是再也没有佩戴过。
近两日他们都发觉司婳情绪低落，心里藏着无法疏通的事情, 又不能跟旁人诉说。
从学校回来, 经过前台，小娜喊住她, 又摆出新做的工饰品给她瞧。清『色』的珍珠做装饰，司婳兴致缺缺，偶尔回应两句，没过久就找借口离开。
言隽不在, 或许已经离开。
正好是饭点, 司婳去小食堂拿了东西，简单用完顿晚餐。
回去后, 她又把画板搬出来，放到阳台, 望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执笔作画。
成果不尽如人意，司婳放下画笔趴在那儿, 晚风轻拂过脸颊,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眼前恍然出现道身影，下子将她的记忆拉回几年前。
“阿延……”
言隽弯着腰, 拎着『毛』毯的僵在半空中。
女孩的梦呓听不切，言隽倾身靠近，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毛』毯，挡去窗外的风寒。
还未等他起腰，司婳已经缓缓睁开眼。因为睡眠浅, 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司婳抬头，『毛』毯从倾斜的背部滑落。
“言先生？”司婳有所察觉，低头捡起『毛』毯抱在怀中，诧异的望着言隽。
已经三天，他竟然还未离开。
“抱歉，吵醒你了。”言隽停住脚步。
“是该谢谢你才对。”司婳拎起边的『毛』毯，暗道这人真是格外心细。
“傍晚降温，小心着凉。”关切的言辞不经意间散发着温柔，令人有种被呵护的感觉，普通微小的个举动，让司婳倍感温暖。
“知道了，这就挪位置。”司婳起身将『毛』毯递给他，把自己的绘画工作收拾起，并带回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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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学生放假，司婳也跟着休息。
闹钟响司婳就起了，没有躺在床上睡懒觉，下楼还在言隽这里蹭了顿早餐。
“今天的早餐又是什？”
“虾仁粥。”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司婳发觉自己越来越“贪”，原先不好意思占便宜，现在巴不得言隽顿顿下厨，满足下她的口腹欲。
没办法，谁让言隽厨艺高超，做出来的美味佳肴令人上瘾呢？甚至不用言隽邀请，她自己都忍不住凑过去。
有言隽在，洗碗的活儿几乎落不到司婳身上，她习惯了等待，也算是陪同。
“今天打算做什？”言隽将两人使用过的碗筷放进水池，很随意的引起话题，主动又自然，从不让人尴尬。
“还没想好怎么安排。”司婳倚在门口，随手将脸侧的头发拨到耳后。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是去海边走走，亦或者把自己关在房间，看能不能『逼』着自己画出设计稿。
“想去咖啡厅坐坐吗？”言隽打开水龙头，干净的温水冲刷着碗筷，他上动作利索，看得出对这事并不陌生。
“咦？”
原本司婳是不爱喝咖啡的，她觉得味苦，哪怕加了糖也无法让她喜欢上。后来发现咖啡厅确实是个聊天、发呆的好地方，待在那种幽静的环境中，能抚平人心的躁动，让人心情逐渐沉淀。
两人对着这点时间，言隽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说：“有点事要去那边处理，正好可以带你到附近转一转，放松一下心情。”
“……好啊。”稍稍犹豫片刻，司婳同意了他的邀请。
两人步行前往，咖啡店距离四季民宿大约一千米，慢行十几分钟，不远也不近，主要是它靠近海，咖啡厅与海面沙滩之间只隔着条街道的距离。
司婳看到门牌，上面写着艺术字体：mercury咖啡厅。
大门是欧式双开铁栏，周围的护栏全部涂白，地面铺着红『色』防滑地板，延伸至内部。进去后，司婳才发现里面比想象中的更有意思。
右边是餐桌，供客人点餐消费。
左边全是书架，架子上堆满了各种类型的杂书，如果有闲情雅致，坐在这里边品咖啡一边看书也不会觉得无聊。
司婳以为自己是跟言隽来消费的客人，直到店员毕恭毕敬的站在言隽面前，喊了声老板……
大意了，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居然还想着请客当做回报！
言隽当场向员工交代事务，没有介意司婳的存在。等店员离去后，两人才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上杯自己喜欢的咖啡。
对面坐着咖啡店的老板，司婳倍感荣幸，指着店名标志问道：“取名mercury有什特别含义吗？”
mercury是水星的英文名，也是希腊神话中赫尔墨斯的罗马名，她不确定是否跟着两者有关。
自然弯曲的指在桌面轻轻扣了两声，言隽问道：“听说过水星凌日吗？”
“知道。”司婳点头，继续说道：“据科学家所言，当水星和地球两者的轨道处于同个平面上，而日水地三者又恰好排成条直线时，就会发生水星凌日的现象。”[1]
司婳不假索的道出，可见她的知识面之广泛，言隽颔首，缓声说明：“打算正式修建咖啡厅的时候，天现水星凌日的异象，mercury就是由此得名。”
“记得上次出现异象好像是在7年前，你那么早就……”司婳惊讶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她从小娜那里听说过言隽的年龄，今年二十六七岁，是个年轻的成功者。如果7年前就在这里开了家咖啡店，那还是……成长速度令同龄人望尘莫及。
言隽笑着摇头，这才解释，“准确来说，的母亲才是这家咖啡店正的老板。”
“你们是一家都来滨城当老板了。”司婳不经意的开起玩笑，气氛瞬间活络起来。
店员端着托盘过来，将两人各自点的咖啡呈放桌面，杯耳靠近司婳左手边。
“谢谢。”司婳轻声道谢，拿起夹子将提前备好的方糖放在咖啡勺上，勺子顺着杯壁沉下，立起勺子在杯中轻轻搅拌，避免碰撞杯壁发出声响。
待融化后，自己把杯子转了个面，杯耳换到右手边，方便饮用品尝。
简单的动作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品味休养，两人没有刻意去表现什，很习惯已经融入骨子里，保持礼仪在他们看来是一件理所应当的平常事。
同时，司婳发现言隽喝咖啡的方式有所不同，他将方糖放入杯中后并未搅拌 ，好似要等它自己融化。
“把糖放进去，不搅拌吗？”司婳有好奇，双托碟的动作都停下来。
“从苦涩逐渐变甜，岂不是更有意思？”他左手端起杯碟，右手握住杯耳，动作优雅。
司婳暗暗观察着他。
大学兼职那会儿，司婳为了攒钱去工作，接触过许多人。无论是普通基层民众还是后来因贺延霄而结识的那些有钱有身份地位的人，外面的评价再好，都没个能跟言隽相提并论。
这个趋近完美的男人，言行都让人挑不出错，有时候司婳看着他，有种不实的感觉。
捕捉到她的专注地眼神，言隽托着咖啡碟，脸上漫起笑容。
“在看什？”
“你。”
“好看吗？”
“还挺好看的……”
心里话脱口而出，司婳回过神来，当即楞在那里。
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有点烫。
对面的男人嘴角上扬，放下见底的咖啡杯，“走，带你去下个地方。”
刚还说一言行都礼貌到位的男人忽然之间变了个样，将她拉出咖啡厅，步奔向海面。
司婳今天穿着平底休闲鞋，为了避免鞋子进沙，在落脚前就把鞋子脱掉，拎在手上。
“们来这里干嘛？”她往前面走了两步，踩着柔软的黄沙，脚底沾满了颜『色』。
“今天天气不错，带你来晒晒太阳。”褪去矜贵优雅完美形象的言隽跟她一样，不拘格。
个站在云端的人忽然来到地面与她同行，差距感瞬间消失，司婳切的感知到，这人并非不可接近。
司婳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有刺眼，她抬起右手遮挡。
来过海边许多次，往常都是她独自一人带着画板或者设计本过来，满眼的风景，她用双眼看到表面，却没有用心去感受过晴空的暖、白云的柔、海风的轻、沙石的软。
她开始反自己。
因为心里太难过，表面上越是平静的生活，反而代表着，那被刺穿得千疮百孔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
明明想要摆脱曾经带给她痛苦的人与事，实际上却一直被过去束缚着，哪怕离开那些人、离开那座令人悲伤的城市也于事无补。
她始终没能放过自己，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从痛苦的回忆中跳出来迎接新的生活。
“司婳。”
沉浸在腐朽的回忆中，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司婳下意识回头。
“你看。”
男人侧身站在前方，左臂弯曲呈90°，修长的五指微微张开。右手在后方轻轻摆动，五颜六『色』的泡泡从掌心飘出，像一个个大小不的水晶球漫天飞舞。
绮丽的景象吸引住司婳全部视线，她慢慢转过身子，步一步朝言隽的方向靠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用手指去接，那些『色』彩缤纷的泡泡在触碰到人体时瞬间炸裂，形成水印落在人的衣服上、臂上。
“你是怎么做到的？”司婳惊喜的望着他。
言隽放下，故作神秘道：“点小魔术。”
“天啊，到底还有什是你不会的。”瞬间，司婳对他充满了崇拜感。
这时候，个小男孩跑到言隽身边，扯住他的衣摆，“哥哥，的泡泡机……”
言隽蹲下身跟小男孩对话，“小朋友，说好泡泡机借哥哥一会儿，待会儿给你买糖果做回报，怎么说话不作数呢？”
“妈妈说了，给吃糖果的陌生人都是坏人！”小男孩振振有词。
言隽耐心极好，指着自己的脸，笑着问：“你看哥哥这模样，像是坏人吗？”
小男孩皱起眉头看了看，脸严肃的道：“妈妈说了，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小孩！”
言隽哭笑不得，只能将吹泡机拿出来还给小朋友。
难得看见言隽被个小孩『逼』得窘迫词穷的模样，司婳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言隽，你的骗人了。”
“有吗？”专注地目光落在女孩明媚的脸上，言隽心情欢畅，脚心踩过细软的黄沙向她走去。
“有！”司婳指着衣服上还未消失的水印，义正言辞的控诉道：“你骗说自己会魔术！”
“啊……”言隽配合她的指控，悄悄抹掉指间残留的泡沫水『液』，『露』出一副认栽的表情，“看来小朋友说的话，也不算冤枉了。”
从榕城到景城，过去这天，司婳第一次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快乐。
*
那天后，言隽又离开了滨城。
每天回到四季，司婳总会想起这个来去自由行踪不定的朋友，主要还是惦记他做的美食。
不知道从哪天起，司婳没再去小食堂，自己买了米和食物放进冰箱，把“四季”当做自己的小家，开始认真迎接新的生活。
十二月份，其他城市已经进入寒冷的冬季，柯佳云在电话里抱怨，“早上是真的不想起床，离开温暖的被窝就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箱，差点冻死！”
她夸张的描述着榕城的冬天，实则是因为体质比般人更加惧寒。
司婳跟她分享滨城风景，自然而然的提到气温，“这边还好，白天晒太阳特别暖和，晚上会降温，也跟秋季差不。”
柯佳云羡慕不已，说要来滨城旅游。
“好了，午休时间快结束了，下午有课，先不跟你聊了。”司婳挂了电话，准备下午的课程。
下午她有堂课是教三年级的小朋友，虽然她只是位美术老师，在教孩子们画画时并不敷衍，竭尽所能利用课堂上的每一分每一秒给他们传递知识。
并非所有孩子都能懂，总有几个天赋高的在认学，她的辛苦不算白费。
司婳的课排在下午第一节，正准备去教室的时候，数学老师忽然过来，说今天下午有事要早点离校，希望能跟她交换一下。
这并非什大事，司婳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美术课换到最后，那些期待放学的孩子们有心不在焉，把美术课当做玩耍的自习课。
眼看着就要到下课时间，个女同学突然跑到讲台上喊她，“司老师，李元洲说他肚子疼。”
司婳跟她下去，看见个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小男生。
“叮铃铃——”
下课铃声恰巧打响，司婳声下课，其他同学迫不及待的背着书包跑出教室。
司婳将生病的男生送进医务室，校医检查之后，当即建议把孩子送去医院。见校医严肃的模样，司婳不敢耽搁，赶紧带着孩子去外面打车。
“李元洲，你记得爸妈电话吗？”
生病的李元洲『迷』『迷』糊糊躺在司婳怀里，已经听不进去。
司婳着急的翻出联系人打给班主任，指滑打过去，发现自己错打给言隽，想要挂断的时候屏幕卡顿，接话已经接通。
“司小姐？”
“不好意思刚才打错电话了……”
“出什事儿了？”言隽听她的声音就察觉出问题。
司婳言言简意赅把李元洲的事情告诉他，“现在正带着孩子去医院。”
言隽回道：“马上过来。”
满心担忧的司婳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意思，挂断后重新打给班主任，拿到李元洲妈妈的联系方式。
她打给李妈妈，对方听说孩子出事，急到快哭出来，却不得已请求司婳，“现在在外地，马上赶回来，老师你帮帮忙照看下家李元洲，马上回来。”
这时候司婳才知道李元洲是单亲家庭，如此一来，她这个当老师的就得先顶上了。
车子快要达到医院时，司婳接到言隽打来的电话，她刚抱着孩子下车，言隽就出现在面前。
“你怎么……”
“稍后再说，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没意识了。”
从司婳中接过李元洲，言隽把孩子抱进医院挂急诊。
医生看孩子情况，脸『色』刷的下沉下来，“你们这爸妈怎么当的？孩子病这重了才送过来！”
“们不是……”
不等他们解释，急脾气的医生出声打断：“赶紧的，把孩子放床上去。”
切以孩子安全为主，司婳也忘了上句没能解开的误会。
幸好，李元洲的病不会危及『性』命。
等到李元洲妈妈赶来，天『色』已经黑了，司婳终于能将孩子交还给他的母亲。
两人从医院出来，看时间，快到晚上九点。
“还好没什大事。”司婳长舒了口气，随口一提，“刚才那个医生脾气着急了，说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那医生也是心疼孩子遭罪，后来知道他们并非小孩父母，也诚恳道了歉。
其实都是善心人。
“看起来像是小心眼的人么？”言隽揶揄道。
“是我说错了。”司婳向他道歉，语气变得轻快，『摸』着肚子感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说起来我肚子都饿了。”
“要不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家？”言隽提议。
“能在外面吃点，然后回家吃大餐吗？”她顺着言隽那些用词，没注意到有什不对劲的地方，脑子里已经浮现堪比五星级厨师做出的美味佳肴。
言隽笑道：“如果你能忍住的话。”
这人真是无条件的充当好人，司婳哪里敢大半夜折腾他，“开玩笑的，走吧，今天辛苦你了，请客。”
两人吃饭时聊了事，也是凑巧，下午言隽刚回到这边就接到司婳拨错的电话。也幸亏又在他，否则司婳个人带着个意识不清的孩子忙不过来。
时间的确有晚了，等解决完这顿夜餐，回到四季民宿已经晚上十点。
从长廊经过时，发现路灯闪烁，司婳有担忧，“这灯不会是要坏了吧？”
“没事，明天找人来换新的。”言隽就在她身旁，非特殊情况，两人同行时，言隽必定不会将她落在身后。
“羡慕你们，晚上走到这地方，就算头顶有路灯，也只是知道有这条路，却看不清。”看见闪烁的灯光，司婳略有感慨。
听出她话语中的遗憾，言隽抬头看了眼路灯，以视觉计算路灯的高度，忽然开口：“知道了。”
“什？”司婳扭过头，没听懂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暂时保密。”他神秘笑，视线从路灯上离开，继续向前行。
司婳撇嘴，没想到言隽竟学会了在她面前卖关子！
“言先生这次来，打算待几天呢？”她想算算自己能蹭几顿饭。
“天。”言隽回答得干脆。
“这样啊……”可惜。
“其实这次回来，的确有件事想跟你说。”言隽放缓脚步，司婳也跟着停下，“什事？”
介于明亮大门与朦胧路灯之间，言隽注视着她的眼睛，诚恳发出邀请，“正在计划次雪山旅，不知司小姐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司婳惊讶，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期待机会来得这快。作为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美术老师，她很遗憾，“现在没假。”
“元旦三天假，而且你是美术老师，临近期末的时候学校会停掉艺术课。”言隽告诉她。
元旦后果老师和同学都开始为期末考试做准备，相对的，她这个美术老师的课程就会减少，甚至直接停掉。算起来，时间是充裕的。
她不知道言隽为什比自己还清楚学校的规矩，雪山旅的邀约，有心动……
“可以让我考虑下吗？”司婳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做事都会经过考量，就好比现在。
“当然。”言隽点头。
在外面吃过晚餐，两人前后直接进了自己房间，这也是司婳住在这里觉得自由而不会尴尬的原因，因为他们都默契的不会打扰到对方。
回到自己的卧室，司婳才看到柯佳云几个小时前发来的关于工作室在下个季度的准备工作。
司婳明白，对方这是在提醒她早点回归，她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司婳站在窗边，犹豫着怎么回复柯佳云，窗外刷的下变成黑漆漆片。这个房间窗口正对着长廊方向，她抬头看，那里的灯全都消失了。
看来不是路灯原因。
好在她现在不需要出门，明天请人来修应该来得及。
第二天，司婳照常去学校上课，经过前台时跟小娜提了下检查电路的事。
下午，司婳迟迟未归，因为她被李元洲同学的妈妈拉去吃饭了 。
李元洲妈妈是个实在人，因为儿子的事对司婳充满感激，特意来学校找她，非说要请她吃顿饭作为答谢，并且还提到言隽。
她给言隽打了通电话，对方说有事来不了，于是最后只有司婳去吃了那顿答谢宴。
李元洲妈妈太过热情，拉着她说了许多，最后又拜托她在学校多照顾李元洲。
实在不忍拒绝这位用心良苦的单亲妈妈，司婳陪她坐了许久，听她说了很话。
离店时，天『色』已晚。
回到四季民宿，仍是小娜守在前台，司婳忍不住问了嘴，“长廊那边的电路修好了吗？”
如果没有，她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手机电筒了。
“司婳姐，你终于回来了！”小娜见到她忽然变得兴致高昂，绕了半圈走出来，神神秘秘的附在她耳边说：“有个超级大惊喜！”
司婳不明白，直到小娜拉着她快速奔向长廊。
前路失去夜灯照耀，只看到一片漆黑，司婳有失望，“灯还没修好啊。”
“no！no！no！”小娜推着她的背，“你继续往前面走。”
穿过拱门踏进长廊，四周景象发生了变化，每走一步，长廊两侧兀然发光。脚踩过的每一个地方熠熠生辉，目之所及，条铺满暖光的长廊开辟出回家的路，司婳眼中的整个世界都被点亮。
司婳步一步向前走，逐渐靠近家的方向。
那个男人穿着单薄的衬衣，长袖挽起，正蹲在地上完成最后一盏灯的工序。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言隽忽然开口：“能看清了吗？”
“能……”司婳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那么现在，司小姐考虑同起参加场雪山旅了吗？”最后一盏灯被点亮，男人缓缓起身，颀长的身形笔直挺拔，充满让人信赖的力量。
眼中的世界被照亮那刻，司婳感到无比心安。
这次，她终于在晚上看清了脚下的路。
-
与此同时。
榕城。
司婳很聪明的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联系方式也通通换掉，加上柯佳云帮忙，秦续找她费了时间，“查到了，人在滨城，你打算什时候去找她？”
贺延霄语气微顿，不急不缓的道：“马上就是元旦新年，刚好把里的项目处理完。”
秦续懂了，这话的意思是，贺延霄打算在新的年来临时去寻找司婳，希望有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