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吃瓜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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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桂芝这段时间过的并不舒心。自从《知心情感》播出, 她就成为《知心情感》的忠诚听众。
女子能顶半边天，生男生女由双方决定，女子在夫妻关系中的角『色』和地位……
《知心情感》内容完全是罔顾礼法。但周桂芝听的十分耐心, 她发现有不少女子面临和她相同的境遇。在收听《知心情感》间隙，她也不由思考自己在夫妻之中的位置。
五天前, 赵春雷再次酗酒打她。周桂芝这次没有逆来顺受，而是询问赵春雷打她的理由, 赵春雷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他想动手自然就动手, 哪还需要什么理由？
周桂芝彻底寒了心。她想到《知心情感》第六期主题：人的一生。
她未出阁前曾想过自己的一生。她的一生应该相夫教子, 举案齐眉，无论儿子女儿都可以顺遂一生。她畅想的一生不是无休止的谩骂与殴打……周桂芝脾气上来, 第二日一早直接带着三个女儿回娘家。
赵春雷曾来劝说过一次, 他不是道歉，而是讽刺周桂芝不知几斤几两。争吵到最后，赵春雷冷讽：你若真有本事，何不自己外出赚取银子？
周桂芝想到《知心情感》的女工广播。她自小到大没有出过南宁县。女工广告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内心狂野生长。恰巧刘淑琴和婆婆吵闹, 两人一合计, 周桂芝将孩子放在娘家, 跟着刘淑琴一起跑来福州。
两人是搭乘‘南宁—福州’的大青客车过来。大青客车上摩肩擦踵，这也是二人第一次坐汽车……
王晓刚对二人的到来十分欣喜, 将周桂芝和刘淑芬安排到附近的客栈后, 就和大青香皂火急火燎的联系。
大青香皂处于福州省垄断行业。在福州四周共兴建了六个厂区。第二日辰时, 大青香皂对两人简单体检, 就带着前往香皂厂的最近工厂。
香皂管事一边带两人参观工厂, 一边简单讲解。
香皂一厂共有七百名土着女工。上工时间为巳时到戌时，月钱八钱。香皂厂发放粮票，女工们可用粮票去食堂兑换食物。女工主要工作为香皂, 肥皂粉，洗发膏之类的物品装箱打包。工作虽然繁琐，但有额外的计件考核。要是达到计件标准，每月一两都是极有可能……
“每月多少银子？”李淑琴听管事说完，有些恍恍惚惚的问道。
“一两。”管事笑了笑。
周桂芝同样恍惚。她家里有十亩田地，每年不眠不休的劳作，到年底也攒不下一两。而现在……只要不停打包就有一两？
“真有人能拿一两？”李淑琴不可置信。
“秋婶。”管事没有多答，而是叫住最近的女工。这是一个年约四十，刚从饭堂打饭回来的微胖女工。
“高管事。”女工笑容满面的过来。
“秋婶，你上个月赚了多少工钱？”管事开门见山。
女工伸出一根手指，接着又比划了三根手指。
“四钱？”刘淑琴猜测道。虽然不是明面上的八钱，但这已经不菲了……
“哪能啊，是一两三钱。”秋婶有些不乐意了。她感觉自己已经表达的十分明显。
“这么多！”刘淑琴吓了一跳。
“我是装箱效率高，高管事，是效率这个词吧？像你们普通小姑娘，第一个月能拿九钱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秋婶越说越上头。
通过交谈得知，秋婶是附近村民，她倒不是赌气过来，，而是大青香皂买了他们家田地。在知道大青香皂招工后，秋婶儿秉着无事可干的心态报名。可谁想她在上工地一个月就赚了九钱，这可是真金白银的九钱啊。
秋审越干越上瘾。她现在已经是家里的财神爷，宅院地位水涨船高。要不是大青香皂有严格的管理限制，别说一天五个时辰，她可以一天不眠不休的蹲在大青车间。
“高管事，我饭菜有些凉了。”秋婶絮絮叨叨说了半炷香。
大青香皂伙食优渥，她中午吃的是白面馒头和卤鸡腿。她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舍得杀鸡，但现在就算每日吃卤鸡腿，一月也不过多加一钱。
秋婶现在财大气粗，其状态也仿佛年轻十岁。
“你先去忙。”高管事对秋婶摆了摆手，就带着周桂芝和刘淑琴继续闲逛。
大青香皂有不少厂房是刚刚建立，因古代地皮不值钱，大青香皂也是尽可能的扩大。周桂芝和刘淑琴逛了半个时辰才堪堪逛完。申时过半，高管是带两人来到宿舍。
周桂芝和刘淑琴好奇的打量宿舍。这是一个二十人间的大型宿舍，床单被褥一应俱全。门口南侧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型书桌，书桌上有一块白『色』石头。听高管事讲解，这个石头名‘热水快’，可以连电烧热水。在宿舍东侧有一个大型电机房……
周桂芝刘淑琴对‘热水快’‘电机房’这些词汇朦朦懂懂。但鉴于大青商帮站福州省地位，这应该是了不起的物件……
“怎么样？”刘淑琴找到自己床位。她们来时全凭着一腔热血，现在血流回涌，两人也不由思考起当前处境。
“先试两天。”周桂芝咬牙。她再次回想《知心情感》第六期：人的一生。和之前的『迷』茫相比，她似乎抓住自己人生的稻草……
五天后，周桂芝和刘淑琴很快适应大青香皂厂节奏，这五天里，大青香皂厂新增了不少女工。
等人数到达八百后，大青香皂停止招工。香皂一厂招工停止，但香皂二厂三厂还急需劳动力。这之外，大青皮革厂，大青暖瓶厂等新兴厂区也都急需大量劳动力。
为了响应大青报社的‘女子也顶半边天’，各工厂十分配合的只招女工。半个月后，有不少男子在福州县衙，福州州府等地击鼓鸣状。状告者：大青商帮。状告缘由：拐骗良家『妇』女。
各县官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用武力镇压，但状告者越来越多。各县衙见压不住了，只能禀报上一级。福州州府内部经过协商，最后交由大青商帮处理。
大青商帮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女工们的合同拿出。男子们在看到八钱底薪+各种各样的计件薪酬，直接闪瞎了眼。众男子认真走访，最后确定：大青薪酬是真实存在。
两日后，‘拐骗良家『妇』女’，就像一阵旋风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仅如此，还有不少男子带着媳『妇』姐妹去大青招聘地点报道。经过不断发展，现大青商帮兴起了福州建厂热。各厂区人口资源需求大，除了汽车搬运零件组建这些男『性』劳动者，其他厂区全是一水女工。
大青商帮对这些女工来者不拒。经过一周统计，大青共有2w+女工。按照计划，大青女工极限是30w+，这还是大青规模不扩大的情况下……
“大青高层这一手溜啊。现在利益共同体，谁敢管你给不给女子地位……”
“听说这是boss提出，十大公会一起分析执行的。”
“有种云建省的感觉……”
“‘生产—赚钱—消费’，百姓们有钱了，这样也能进一步刺激福州经济。”
“古人的存钱意识太浓，咱们应该多写一些消费软文……”
……
随着福州工厂大刀阔斧的发展，有不少游客啧啧称奇。在《知心情感》播出，他们原以为大青会受到土着居民抵制。谁知土着们还没雄赳赳的抵制，便折服于大青商帮的高薪之下。
大青平均月薪一两。一两在普通百姓眼里是个大数额，但一个工厂八百员工，月工资支出也不过八百两。大青谷早已完成了前期资本积累，别说土着计件工作，就算没有劳作，大青也绝对养得起。
现‘大青上工’已经成为福州十里八乡的『潮』流。有不少男子特地参观大青工厂。
大青工厂全是女工，每个宿舍实行定点考核制度，女工必须有车间批准条才能离开。大青工厂还实行轮休制+班车制。众女工大多安排在就近的工厂。众女工的父亲/丈夫就算不放心，在看到这层管理也俨然息鼓。
别说不放心，这比呆在村子里还要放心啊。在大青收音机，《大青周报》的不断洗脑下，众百姓也以家里有人员在大青工厂上工为荣。
为了避免女工被家里不断吸血，大青工厂还开通了女工投诉通道。投诉通道和当地县府相连，若是有恶『性』吸血/暴.力胁.迫等事，一经探查必将严惩不待。除了每日工作，大青工厂还会定期为女工们开展思想课堂。其课堂内容只有一个：尊重自己。
经过现代传销大师授课，女工们由先前的大惊失『色』变的越来越会思考。这虽引起一些极端男子的不满，但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男子们由先前暴躁变得越来越妥协。
在这期间，大青商帮也会发一些‘互相尊重有利于夫妻和谐’‘男女浪漫相处’‘男子一生不得不做的十件事’之类的软文。
大齐虽不乏顽固不化者，但经过大青商帮这一系列思想工作。福州整体面貌今非昔比。
沈誉没有盲目乐观，他不认为古代土着能以这一两件事改变固有思想。他的目的是种下一颗种子。若这颗种子一直生长，他相信七十年后，亦或者百年后肯定定会有生根发芽的那一刻。
……
“谷主大人……”
八月十七戌时过半，沈誉正在处理大青报表，一个玩家兴冲冲的敲门进来。
“怎么了？”沈誉好奇。这是他聘请的玩家秘书，主要处理大青谷的零碎工作。
“西北反了。”玩家憋了又憋，十分兴奋的说道。
据飞雀玩家密探禀报，现有五万西北军悄咪咪跨过青海河，正直奔京城。西北军队行动诡秘，飞雀公会也是半个时辰前刚刚确定。
“东北和东南怎么样？”沈誉愣了一下。他想起京城三个月前的密探令，那时沈正君以抱病为由，责令自己六月底进京。现已过了两个月，他以为京城那边忘记这茬。没想到是后院起火顾不上……
“东北那边也有动身的迹象，东南暂时不知道。”
现飞雀内部论坛炸了，他们感觉自己失职，正火急火燎的打探情报。沈誉敲了敲桌子，若西北军和东北军同时拔营，那京城那边得两肩受敌。
“有信使求见。”就在这左思右想中，门外又传来一道禀报声。
这是两个不同阵营的信使。沈誉派人将信使严加看守，接着递过书信。
第一封：大齐沈正君。大致内容：沈正君先是追忆了两人父子情，接着隐晦点出知晓大青谷这一年作为。最后提出京城有难，要求沈誉派兵相助。
第二封：段锦程。大致内容：沈外甥，进不进京？
沈誉看着‘沈外甥’三字，晃了一下神。最后才想起段锦城是段家义子，也是段家门的唯一幸存者。按照七拐八拐的辈分，自己确实该叫一声舅舅。
段锦程信件内容简单。但这节骨眼上，他可不认为段锦程是询问自己要不要进城叙旧。而且根据原主记忆，两人实在是不熟……很显然，段锦程和沈正君目的一样。只是从进京相助变成了进京分羹……
“沈谷主？”玩家秘书对两信封的内容极其好奇。
“召公会开会。”
沈誉果断起身。现皇室受危+‘舅舅’造反。作为大齐九皇子，大齐皇朝的法定继承人之一。在这一重要时刻……必须吃瓜看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