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高粱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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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东坊采用‘井’字格局，共有三条南北向街，七条东西向街。在引路小厮的指引下，沈誉三人在东市随意溜达。
“新到的西域香料，七十文一钱，有梅花香，帐中香，宫中香，百合香……”
“景德瓷器，宫廷御贡青花釉里红！”
“上等的福州竹叶青，五十文一两，先到先得。”
……
现在临近午市，文昌东市越来越热闹，放眼望去，都是摩肩擦踵的行人客商。
“沈官人，这是波斯虎皮毯，使用整张虎皮渲染，纹路清晰，是冬日御寒佳物。”引路小厮见沈誉三人气度不凡，左拐右拐中，将三人引到了一个波斯摊位前。
“上等波斯毯，取自成年巴厘虎。”两个红『毛』商人在打桥牌，见到沈誉后，用不流利的华夏语介绍。
沈誉右手拂过波斯毯，引路小厮明显紧张了一下。
沈誉看朝旁边看了一眼。引路小厮十二左右，宽额圆眼，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据江月客栈介绍，这是东市特有的牙人。牙人了解东市各个货价，会协助雇主砍价，避免挨宰。主要以雇主打赏+摊位回扣生活。
这就像景区的产品推销，沈誉不喜欢，但也不会太过反感。
沈誉将注意力放在虎皮上。面前虎皮长约两米，呈深褐『色』，上面虎纹清晰，手感细腻。沈誉没接触过真虎皮，但从『毛』毯纹路和淡淡的血腥气来看，这是一张真皮。严格来说，以现在的造假工艺，就算想做张仿皮也不容易。
“作价几何？”沈誉随意问。
红『毛』商人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两？”大齐普通百姓的年收入为十两左右。五十两不算便宜，但也在可接受范围。
“五百两。”沈誉寻思以后入手一张，只听红『毛』商人纠正。
沈誉：！！！
沈誉遗憾放下，看来不管古代还是现代，虎皮都属于奢侈物。
“沈官人，往府邸带一张？”小厮察言观『色』。
“不用。”沈誉摇头。
“这里还有支那虎，马来虎，爪哇虎……”小厮转推销其他地毯。语态一如既往地热情。
“囊中羞涩。”沈誉长长叹息。作为在信息大爆炸长大的新式青年，沈誉当然不会因一两句恭维砸锅卖铁的充胖子。面前虎皮好虽好，但现在对他无用。
沈誉看起其他物件。
沈誉举止随意，引路小厮思绪万千。他接引过多位达官富商，这些人傲气十足，即使不需要，也会爱面子的买几件。而面前少年居然大大方方的‘囊中羞涩’……小厮将沈誉三人打量。沈誉年少，气质挺拔，一看就是大家族培养。张龙张虎虽没说话，但底盘极稳，这是练家子路数。
小厮坚信自己没有看走眼。
“东市奇物居多，官人若不欣喜，可再去其他摊位转转。”小厮又恢复热情。
波斯摊位大多是地毯，宝石，琉璃瓶之类的奢侈物。属于中看但用不着系列。沈誉点头，举止也越来越随意。这是相不中的讯号……两个红『毛』商人蔫蔫坐下。他们虽懊恼没有成交，但在大齐地盘，也不敢强买强卖。
正如两人猜测那样，沈誉看了一圈，作势离开。
红『毛』商人将摊位归置整齐。
沈誉刚刚转身，脚步顿住，目光放在摊位边侧的小盒上。这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盒，盒子里放着五个黑红圆饼，圆饼工艺粗糙，属手工制成。
“这是”沈誉拿起一枚。
“高粱饴。”小厮极有眼力劲。高粱饴是饴糖一种。大齐较为常见的糖类为饴糖和蔗糖。这两种均由高粱，大麦玉米等农作物发酵而成。价格偏高，多用作『药』材和逢年过节的甜味剂。
“作价几何？”沈誉将高粱饴反复打量。
“五钱一枚。”红『毛』商人起身。五钱是五百文，为寻常百姓一个月食计。
“沈官人……”小厮对沈誉举动『摸』不着头脑。高粱饴价格昂贵，但在富贵面前都是寻常小食。以沈誉的气质做派，不应该这么好奇啊。
“张龙张虎。”疑『惑』中，只见沈誉抬手。
张龙张虎极有默契的掏出碎银。经过讨价还价，五块高粱饴以二两银子成交。
“去其他地方看看。”沈誉将高粱饴小心收好，接着吩咐。
“前面有米行，布行，『药』材行……”引路小厮十分专业的介绍。刚刚高粱饴买完，沈誉十分大方的赏了二十文，他的积极『性』瞬间提高。
在接下来的一时辰内，沈誉将文昌东市认真溜完，除了高粱饴，三人还买了一些荷花酥，桂花粉之类的当地吃食。至于小厮推荐的琉璃珠，琉璃瓶……沈誉很潇洒的目不斜视。西域琉璃在大齐是奢侈品，但对沈誉，跟网购的精致礼品差不多。更重要的，大青谷现在资金紧张，他就算买一件收藏，也是严重的资金不足……
沈誉神态太过放松。这在小厮眼中，就是沈誉出身富贵，对琉璃之物已经熟视无睹。一时间，引路小厮猜测连连。
申时三刻，几人来到一处名为‘德善坊’的『药』材行。德善坊主要以为『药』材大宗进购为主，店内有一个掌柜，五个伙计，一个坐堂郎中。此时有不少的游方郎中在店内购『药』。店伙计熟练打包，德善堂内一片井然有序，。
“掌柜，有没有细糖？”沈誉溜达一圈，对一个掌柜执礼。掌柜身着一件灰『色』长衫，年约五十，蓄着两片山羊胡。
“细糖？”掌柜正在记账，闻言，放下手中账本。
“白如雪，细如霜，甜味胜高粱饴数倍。”沈誉形容了一下白糖。他刚才掰了快高粱饴，口味和现代白糖相差甚远。
“小兄弟说笑，鄙人走南闯北多年，别说大齐，就连波斯大食也没有这种糖饼。鄙店现有高粱饴，麦芽饴，五钱一枚。蔗糖七钱一枚。”灰衫掌柜笑了笑，推销起自家糖饼。
“冰糖呢？是一种结晶如冰的糖物。”沈誉继续问道。
“鄙人才疏学浅。”掌柜摇表示不知。
这时有『药』商求购白芍，店掌柜对沈誉『露』出一个抱歉表情，去处理其他事物。
四周都是成堆『药』材，沈誉若有所思。
半刻后，沈誉四人走出德善坊。
“沈官人，小的在东市呆了七年，细糖和冰糖都不曾见过。”自买完高粱饴，沈誉对糖物情有独钟。小厮刚才在一旁听的真切，他左想右想，确实没见过细糖冰糖。
“许是在下记茬了。”沈誉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四人逛了三个时辰，现在太阳渐渐西落，沈誉将小厮工钱结清，便带着张龙张虎二人回往客栈。这一路上，他还一直思索高粱饴问题。一个浅显计划在脑海不断的演算……
“亲爱的游客朋友，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梨花南街，走过这个岔口……沈谷主！”沈誉刚准备拐弯，只听前方传来一道女音。女音有些耳熟，还未待沈誉反应，便是惊喜的招呼声。
沈誉抬头，此时肖鹿薇穿着藕荷长裙，正一脸兴奋的跑来。沈誉这才记起，今天是[皇图]第一次是官方直播。他刚才逛的有些上头，忘记这个茬了。
沈誉打开直播间。现直播时长：6小时27分。在线游客：23500w+，在线评论：600w+。
在看到在线游客数量时，沈誉愣了一下。23500w+……这是2.3亿？
“啊啊啊，这就是游戏boss？好帅好嫩！”
“官方资料16岁……嫩的不敢调戏。”
“小手搓搓，想玩主公养成流。”
“呜呜呜，古代版的《清明商河》，感觉人生穿越梦即将实现。”
“蹲一个内测账号，想玩啊啊啊。”
……
此时弹幕评论络绎不绝。
在沈誉闲逛的同时，肖鹿薇也带着玩家在西市溜了一圈，西市格局和东市相仿，里面除了各『色』摊位，还有不少都边国商人。游客找了六小时bug，最终确定，这确确实实是虚拟游戏。其实在进入坊市第一眼，众人潜意识已经相信，这是一幅古代盛景，他们感觉自己的内心在燃烧。
每个游客年少时都有一个穿越梦江湖梦，而[皇图霸业]即将为其实现。
“沈谷主，我是刀剑客，游戏id也会用这个，到时候给我隐藏任务啊。”
“我是圆滚滚，前排求个脸熟。”
“id还没想好……谷主先记住我的长相，我到时候不捏脸。”
……
游客将沈誉三百六十度截屏，接着刷起弹幕。
现在[皇图霸业]还没有公测，但投资巨大+场景恢弘，众人相信，游戏公测or大批内测账号即将开放。众人磨拳霍霍，更有不少富二代搜索索拉公司，准备托关系买号。
直播网友极其热情。而沈誉打开个人面板。
声望值余额：700
100声望值召唤一名玩家。以声望值现有增长速度，全民公测or大批内测怕是行不通。在此之前，他还需解决‘玩家点数兑换现实身体’的问题。
沈誉：……任重而道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