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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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德帝不动声色的观察，底下的人却都坐立不安，尤其是吴妃母子。就在在场的人都觉得气氛凝滞道让人窒息的时候，隆德帝开口了，道：“庆元，昨日自称是吴妃之子，差点害了你的是他？”

庆元公主抬头看被绑在那里的男子，点头道：“回父皇，就是他！他责怪三皇姐选了个平凡的书生，道是不能给他助力，三皇姐身边的嬷嬷还帮着他按着三皇姐！”

那一日，庆元公主本就对那嬷嬷对待清宁公主的态度产生了怀疑，本是要去看六皇子的，但途中见到那嬷嬷不顾清宁公主的意愿，强行背着清宁公主去西侧的山林。清宁公主不良于行，别说山林当中，便是平地上走两步都艰难，庆元公主放心不下她，才会跟去，谁料冒出个人来，自称是清宁公主的同胞兄长，口口声声责怪不说，还想责打清宁公主。这事太出乎她的认识了，惊讶之下弄出了动静，才惹来了追杀。

隆德帝自然是相信庆元公主的，毕竟这个人被带回来之后，便一口一个父皇的喊着。隆德帝不太想追究当年的事，但对眼前的人来说，杀人灭口就足够杀头了，正要开口，吴妃眼中含泪，一脸怨愤道：“皇上，当年你亲口让我儿死去，如今要在杀他一次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是你的亲儿子啊！”

“朕只有六个儿子，都好端端的承欢膝下，至于他，朕不知是你从何处找来的，却绝不是朕的皇子！”隆德帝回头看吴妃，“你的长子刚出生就没能活下来！”

“皇上！”吴妃脸色剧变，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臣妾知晓，皇上忌惮吴家，因此不愿他生下来，哪怕臣妾拼尽全力保住了他，皇上依然一句话就剥夺了他的一切。可是皇上，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隆德帝深吸了口气，脸色越发冷淡了些，道：“朕狠心？吴桂芳，你真的忘了那个孩子去哪里了吗？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是你亲手将他埋葬的！”

“……”隆德帝脸色冷沉，吴妃哭泣不止的脸也僵住了片刻，“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死胎！”

“怎么可能？”隆德帝冷哼一声，“当初太医道皇儿样样都好，无需刻意进补，难道不是你为着一举得男，偷偷喝了许多偏方？之后清宁为何生下来就有足疾，不是你听人说怀的是个公主，又偷偷寻了药吃？当初孩子生下来浑身漆黑，连眼都没睁就去了，不是你哭的不能自已非要葬在寝宫的花园里？我念着孩子可怜，这些都没追究，如今你还有脸来怪我狠心！”

隆德帝的一番话对吴妃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有些事不说破，便会自己编出一出镜花水月的美梦，一旦戳破，却满是血淋淋的伤痕。吴妃睁大眼睛，定定的望着眼前的隆德帝，又落到被捆住的‘儿子’身上，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表姐不会骗我，不会……而且，征儿跟皇上那么像……”

若说有些疑惑，也就在眼前人跟皇上有些相似的容貌上，瞧着吴妃的状态，不太像是为了争权，特意去抓的容貌相似的人。先前想不通，此时听到吴妃的表姐，隆德帝心中便有些猜想，冷着脸道：“是林雨媚跟你说，他是你的儿子？”

听到林雨媚，吴妃脸色变了变，没说话，隆德帝却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冷哼一声，道：“朕本以为，因为吴桂兰的事，你多少长进了些！”

吴妃脸色越发难看，却依然不愿相信眼前的征儿是假的，咬着牙道：“我是征儿的母亲，我难道不比别人清楚当年的事，他就是我的征儿！”

吴妃咬紧牙关坚持，隆德帝却没了继续争执的耐心，点头道：“你既认定他是你的孩子，欺君之罪、苛待清宁、杀人灭口未遂的罪，就跟他一起承担吧！”

其他的的罪名都有回旋的余地，欺君却是死罪，吴妃瞪圆了眼睛，“皇上，你真的如此狠心绝情！”

隆德帝却收回目光，冷淡道：“朕却后悔当初太过优柔寡断，否则何至于惹出今日的丑事，累的庆元险些丢了性命！”

侍卫进来带走了吴妃和被称为征儿的男子，屋子里却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便是庆元公主都不敢乱说话，更何况身份最低微的容歆。也不知过了多久，久的容歆感觉仿佛感觉自己身上的酸痛，隆德帝终于开口了，“今日，你们听见了什么？”

“回皇上，侄儿什么都没听到！”李湛首先答道。

听到李湛自称侄儿，隆德帝心里点头，心道景侯惯会装傻充愣，他这个儿子也深得其真传，既是他侄儿，那就是自家人，用不着防备。这样想着，隆德帝看向唯一的外人，道：“是叫容歆？多大了？可定下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