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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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人没料到容歆会清楚这些，一时无法接口，看向容歆的眼中却带了怨恨。偏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立在一旁的管事暗自皱眉，正要让人将人赶走，门就打开了，只见王静明拽着一名年轻男子进来。

“哎哟，王静明，你松手，哪有姑娘家似你一般的？当心嫁不出去！”那年轻男子被王静明拽着，没见院子里有人，听见刘璇道：“四表妹、三表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听见刘璇的话，王静辉顿时僵住了，抬眼看去，刘璇身边还站了个眼生的姑娘，尤其还是个美丽的姑娘，王静辉半真半假的求饶恨不得全吞回去，从王静明手中救出自己的耳朵，道：“璇、璇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刘璇察觉到王静辉落在容歆身上的目光，想到这个表哥旁的都好，就爱招惹美丽姑娘的毛病，刘璇挪了挪身子，将容歆挡在身后，“这丫头伤了人惊扰了外祖母的寿宴，表嫂她们忙不过来，我来看看。”

刘璇都察觉到了，容歆哪能忽视，刘璇将她挡在身后，容歆更不会自己出头，便只将注意力放在面前跪着的人身上，王静辉同王静明进来，容歆可没有错过她脸上神情的变化，容歆心里猜测，这人大约还真是心神不宁，不过大约是为着眼前这位王家公子吧！

“璇表姐，我就是为这事来的。”王静明倒是没料到刘璇和容歆也在，有些惊讶，微皱眉道：“这人失手打伤了人，都是因为三哥！”

王静辉没料到亲妹妹上来就将自己卖了，见刘璇和容歆抬眼看过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强自打起精神，道：“怎、怎么就是因为我了！又不是我叫她摔盘子伤人的！”

“三哥！”王静明气得瞪大了眼睛，“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是这样敢做不敢当的人！若不是你玩弄于她，她怎么会因为听到你要定亲的消息心神不宁？怎么会失手伤人！且不说祖母因此受惊，旁人险些丧命，便是她这回恐怕要丢掉性命，三哥你就没有半点动容吗？”

“你别乱说，我不过见她总是独自一人，怕她孤寂，同她说几句话，几时就玩弄于她了？”王静辉皱起眉头，脸上也露出不耐的神色，他在家中不是长子，享受着荣华富贵，又不用担负起光耀门楣的责任，行事自然就张扬些。王静辉自认为是有分寸的，他喜欢美丽的女子，却从未强迫过谁，眼前的这个，王静辉只隐约记得，仿佛是叫做张小荷的。

王静明是从下人口中知道这事的，张小荷失手打伤了宾客是大事，好在二婶处事沉稳，及时将事情安顿妥当，堂表姐妹们便都被抓着帮忙。只是王静明从来就不是个沉稳的，这样的事也没人指望她，姐妹们都忙着，王静明就四处游荡，偏巧听这边院子的小丫鬟讨论，说起这事来。

听说这事竟是兄长惹下的，王静明追问了小丫鬟之后，便去找兄长来对质，她素来知道三哥不似大哥和二哥一般端方正直，却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兄长做出仗势欺人的事来。王静明抬眼看去，只见先前一直低着头的张小荷不知几时抬起了头，正望着兄长，蜿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只是同我说几句话吗？”张小荷身份低微，所以哪怕亲耳听到王静辉即将定亲的消息，也不敢出去质问王静辉，她那时的担忧，不过是日后在主母手下如何讨生活。从不敢妄想堂堂正正的嫁给王静辉，却没想到，她以为的与众不同，不过是旁人可有可无的消遣，只是说几句话，可她要赔进去的是自己的性命啊！

王静辉从未将张小荷这样的女子放在眼里，中意时哄哄也无妨，至于对方日后如何，他自是从未想过的，便是今日闹出这许多事来，王静辉也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只觉得张小荷太不识抬举。偏偏今日这一出当着妹妹、表妹的面，还有个陌生的容歆在，王静辉只觉得难堪，瞪了王静明一眼，王静辉不耐烦地看向张小荷，道：“自然，本公子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还会对你一个粗鄙不堪的奴婢做什么不成？”

容歆被刘璇挡着，没看到王静辉的表情，可听着王静辉的话，也忍不住犯恶心，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就凭着父母荫庇这般轻贱别人，容歆隐隐觉得，王家怕也要走下坡路了。

刘璇原是担心这张小荷是背后有人指使，抓了容歆过来壮胆的，谁料竟成了这样一场家丑。暗自后悔带了容歆来，刘璇抿了抿唇，刘璇没有抬头看王静辉，向容歆道：“事情已经明了了，我一时还脱不开身，拜托你去告知大舅母一声。”

容歆知道刘璇是支开她的意思，她也实在不能掺和人家的家务事，闻言点点头，道：“那我先去，你们……有话好好说。”

“……”刘璇默然，她要是有容歆那么好的功夫，一定把表哥表妹一起按着打一顿。表哥胡闹是不对，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不是该想着补救？拉着表哥来跟人对质，这是觉得眼下的局势还不够乱？不过，亏得容歆提醒，刘璇将表哥表妹一人瞪了一眼，看着容歆走远，示意跟来的人关上门。